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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无盐废后-第30章

小说: 无盐废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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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娘亲……”
  轻声低喃呓语,身处噩梦中的端木暄并未因他的触碰而转醒。
  见状,赫连煦眉头紧皱。
  坐于床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胛,他想要用力将她唤醒,却在瞥见她梨花带雨的苍白面容时心里蓦然一怔!
  怔愣过后,心生怜惜的轻轻一叹,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一边轻拍她颤抖的背脊,一边轻哄道:“暄儿别怕……”
  此刻,他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以前不曾有过的暖意。
  似是听到他的低声哄慰,埋首于他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十分奇异的,方才还情绪激动的端木暄竟然慢慢平复下来。
  “乖!别怕……不哭……”
  笑意不自觉的爬上唇角,伸手摩挲着她带泪的眼睫,赫连煦柔声低喃着。
  怀中,轻颤的身子慢慢变得放松下来,呓语不再,未曾睁眼的端木暄复又沉沉睡去。
  感觉到怀中人儿放松,赫连煦唇角的笑弧更大了些。
  垂首,透着皎洁的月光凝着怀里的人儿,想起方才在吹熄红烛时她颦起的眉心,他哑然失笑。
  原来……她也有怕的时候!
  清晨,明媚的阳光,顺着窗棂洒落一地,洋洋洒洒,透着丝丝和煦。
  昨夜,端木暄不再呓语之后,赫连煦直接赖在床上,并未回到贵妃榻去睡。
  床榻上,他低敛星眸,凝睇着窝在自己怀里尚在睡着的人儿许久,身子一动都不曾动过。
  她,只算是中庸之姿,但此刻,在阳光的倾洒下,她的脸朦朦胧胧,竟让他有瞬间的失神。
  她的眉心,依然是揪着的。
  剑眉微拢,赫连煦轻轻抬手,想要将之抹去,却在瞬间回神。
  抬眸,看着自己的手,他双眼微眯,不禁轻皱起眉头。
  以她的姿色,平日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可他,此刻是怎么了?
  大抵,是他见多了她强势的一面,这才见不得她柔弱哭泣的样子吧!
  思忖许久,方才在心底给出如是答案,赫连煦淡淡一笑,轻手轻脚的起身下榻。
  过去这段时日,他已不知有多少次被她气到跳脚,依着他的性情,今日他该好生等着,等着她醒来之后,拿昨晚的事情羞臊她,可忆起昨夜她梦呓时的情景,他……竟不想。
  将贵妃榻上的锦被和绣枕收起,看着床榻上睡的正酣的端木暄,他低语道:“于你,本王还是有些气度的。”
  语落,他转身步出内室,却不曾发觉,端木暄眼睫轻颤,原本紧闭的双眸正缓缓睁开。
  其实,她早已醒了。
  在他刚刚盯着她看之前,亦或是在那场噩梦之后……
  只是,她不想,也不能在他面前睁开眼睛。
  昨夜,她做了个冗长冗长的梦。
  这个梦,她并不陌生,但却也很久不曾梦到过了。
  在梦里,火光冲天,所到之处,到处都充斥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哀嚎声。
  明暗不定的火光中,她亲眼看见那些黑衣人残忍暴虐的扬起刀锋,一次又一次……她的爹娘,为救她而死,她的兄长,为护她而身受重伤,可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救不了他们!
  在那一刻,她生不如死!
  却也是在那一刻,他的一句暄儿不怕,和着他低沉嗓音传轻喃入耳。
  虽只区区四个字,却让她整颗心都渐渐安稳下来。
  她从不希冀他会对她好!
  却不知,原来,她是那么渴望他对她的好!
  可那些,却不是她所能贪恋的。
  念及此,眸中酸涩,端木暄闭起眼睛,发狠的咬住唇角,直到唇瓣泌出丝丝血迹,咸涩的滋味弥散唇间,她才苦涩而又无奈的轻轻一叹,而后掀起锦被,起身下床。
  用过早膳后,翠竹便伺候着端木暄服药。
  看着眼前黑糊糊的药汁,端木暄不禁微蹙了下眉头。
  “良药苦口利于病!”
  轻笑着从身后的小盅里取了些什么,翠竹神神秘秘的道:“王妃先把药喝了,翠竹有好东西给您。”
  早已猜到她手里拿着什么,抬眸睨了翠竹一眼,端木暄端起碗来将药汁悉数喝下。放下药碗,不等翠竹将东西拿出来,她轻摇了摇头:“用不着吃那个。”
  翠竹手里拿着的,无非是蜜饯一类的甜食,可……这药再苦,总也比不上她的心苦!
  有些失望的看了眼手里的蜜饯,翠竹抿嘴喃道:“
  见外面天气不错,便要陪端木暄出去走走。恰巧端木暄闲来无事,刚想着要出去透透气,便多披了件外衣,带着翠竹出了院子。
  端木暄的神情涩涩的,透着些许的无奈和凄凉,惹的身边的翠竹也跟着伤感起来。
  低下头来,有些失落的看着手里淡黄色的蜜饯,翠竹声若蚊蝇的喃喃低语道:“他明明说过,王妃看到这个心情会好一些的。”
  他是谁?!
  因翠竹的话,眸华轻闪,端木暄微微抬眸,却因看到翠竹手里的蜜饯而小嘴微翕。
  “王妃?!”
  见端木暄面露诧异,翠竹心下一喜,忙将手里的蜜饯呈到她面前:“王妃请用!”
  心中,泛起涟漪阵阵,端木暄轻颤着抬手抚上翠竹手心里的两颗蜜饯,心下百感交集。
  这蜜饯,产自楚南,是安阳特产,亦是她自小最喜爱的零嘴。
  眸底,透着一抹淡黄,恍然间,她好像回到了从前。
  自幼,她便喜好甜食,曾几何时,她的房里,总是摆着一碟淡黄色的蜜饯。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舍弃天下荣华,永远活在过去,不要长大,惟愿做个无忧无虑的孩童,流连小桥流水人家。”轻轻拾起一颗蜜饯送到唇间,端木暄轻声自语,神情一阵恍惚。
  见她如此,翠竹唇瓣轻颤了下,嗫嚅着:“王妃……”
  浅尝一口蜜饯,酸甜滋味弥散,心下一叹,端木暄深吸口气,抬眼对上翠竹的双眸:“这蜜饯是哪里来的?”
  “这……”
  想起那人说过的话,翠竹踌躇着轻咬了下唇瓣。
  将翠竹的犹豫神情尽收眼底,轻抿唇角,端木暄问道:“侯爷何时来过?”其实,她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翠竹一愣,疑惑的盯着端木暄:“王妃怎知蜜饯是侯爷送来的?”
  “如此说来,果真是他!”
  但笑不语,端木暄低头将翠竹手里剩下的蜜饯拾起,拿在手中把玩着。
  当今世上,肯为她如此费心之人,除了姬无忧,还会有谁?
  既是端木暄已经猜出,翠竹也就不再隐瞒。
  转身将身后的小盅端了过来,她轻笑着道:“听侯爷说这蜜饯是今早才打南边儿运到的,正好让王妃配药食用。”


  第60章   来就寝的4

  “今早?”
  狐疑着,端木暄看着翠竹。
  此刻她才用过早膳,若蜜饯是今早才运到的,那便是说姬无忧才刚刚来过。
  可他即便来了,却不曾与她照面。
  翠竹点了点头:“侯爷说王妃身子不好,今日就不见了,将东西交给奴婢便离府了。”
  “是么?!”
  这样,其实是对的。
  眉心微颦,端木暄心下怅然!
  看着手里的蜜饯,想起翠竹方才说姬无忧让她拿蜜饯配药食用,端木暄心下一哂,再次抬眸凝向翠竹:“他怎会知道我病了?”
  以赫连煦的为人,是绝对不会将她生病的事情告诉姬无忧的。
  咂了咂嘴,翠竹正思忖着该如何回话,却听厅外传来哎呦一声。
  眉脚轻轻挑动,端木暄刚想出声责问,便见迎霜扯着一个丫头从厅外进来。“该死的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在王妃这里干起偷听的勾当。”
  咬牙切齿的呵斥一声,迎霜用力一甩,将那丫头摔在地上。
  “奴婢冤枉,请王妃明察!”
  挣扎着从地上起身,被迎霜抓进来的丫头在端木暄脚下跪好,战战兢兢的为自己喊冤。
  “王妃!”
  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丫头,翠竹刚想说话,却被端木暄抬手阻止。
  “就算被人当场逮到,也不能承认是偷听,在这种时候,只要不是痴傻之人,人人都会喊冤。不过……这到底冤不冤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淡淡的,视线扫过身边的迎霜,端木暄轻轻垂眸,睇着眼前其貌不扬的小丫头。
  这丫头名唤菊香,自她搬入陌云轩后便一直在这里当差,她多少也有些印象,不过迎霜并非多事之人,合着菊香既是被迎霜逮到的,那这丫头刚才定是在外面偷听她和翠竹说话的。
  菊香被端木暄的话吓得一哆嗦,胆颤的吞了吞口水,她急忙伸手拽住端木暄的裙襟,身子瑟瑟发抖起来。
  “奴婢发誓,奴婢真的没有偷听王妃和翠竹姐姐谈话……”辩解的话刚刚说出口,迎霜却没给她说完的机会。
  “嘴硬的丫头!被我逮个正着还不承认是么?”
  目光犀利的自菊香脸上划过,迎霜看向端木暄,语气肯定的道:“方才奴婢打外面进来,明明见这贱婢在门外鬼鬼祟祟的偷听,为防她狡辩,奴婢故意在暗处多等了片刻。”
  听闻迎霜此言,菊香顿时吓得浑身都哆嗦起来。
  端木暄见状,心下早已明了七八分。
  伸手从小盅里取了颗蜜饯咬了一口,她似笑非笑的看向迎霜:“本王妃记得以前在宫中时,你在慎刑司待过是吧?”
  她的话,让跪在地上的菊香瞬时白了脸色。
  “王妃记得没错,奴婢确实在慎刑司待过。”
  迎霜会心一笑,轻轻点头,别有深意的多看了菊香一眼。
  与迎霜的目光相接,菊香急忙别开视线,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下。
  此刻,她如坠冰窟!
  慎刑司可是宫里处罚犯错之人的地方。
  在那里,没有正义与公理,有的只是各种各样的刑罚,出自那个地方的拷问手段,简直惨剧人寰!
  “她既是不肯承认,那你便先带下去吧!”满意的看着菊香的反应,端木暄云淡风轻的对迎霜吩咐道。
  “奴婢谨遵王妃之命!”
  恭谨的应了一声,迎霜上前拉扯着菊香的褙子,作势便要将她带出去。
  “奴婢认了,求王妃饶了奴婢这回!”
  被吓得直掉眼泪,挣开迎霜的禁锢,菊香扑倒在端木暄脚下。
  唇角轻轻勾起,伸手接过翠竹递来的热茶,轻掀茶盖,端木暄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梗问道:“说说吧,你是奉了谁的命!”
  一个小小的丫头,敢来听王妃的墙角?
  才怪!!!
  此刻,菊香眸中已是惊恐至极,见端木暄如此问道,她慌忙将头磕在地上,颤声回道:“回王妃的话,是……是梅寒阁的柳儿!”
  “柳儿?!”
  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端木暄的面色,因为菊香的回答,发生些许改变!“她是看本王妃没脾气么?”
  这丫头,还真是不懂得夹着尾巴做人!
  经上次一事,她不找她算账,她不见好就收,反倒自己来找晦气……
  梅寒阁,位于王府正中西南方向,与听风轩只有几院之隔,由此,便不难看出赫连煦对阮寒儿的宠爱程度。距离梅寒阁不远,有一条内院河,用于平日王府涝时向外排水。
  绿水清幽,波光粼粼。
  柳儿正立在河道上的拱桥处,不时探身瞭望,不耐之色溢于言表。
  终于,见菊香低垂着头一路走来,她不悦的疾行上前,不等菊香开口,她便劈头盖脸的抱怨着:“你这死丫头知道我等了多久么?怎么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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