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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壮士求放过-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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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寺人这样子,楚王这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全都习惯了。
  果然如同寺人所说的那样,一两个时辰之后,楚王就收了这么大的架势,自己回到船舱里,一屁股坐下来。
  寺人们围上来,为楚王洁面换衣。
  半夏在外面等了许久,她才进去。
  楚王浑身上下焕然一新,而之前脸上肃穆的神情已经不见了,此刻又恢复了那副什么也满不在乎的轻浮模样。
  “刚才国君是在操练阵法么?”半夏跪坐下来,看四周的寺人都在忙自己的,这才出口道。
  楚王原本有些懒散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凛冽,他终于正经起来,恢复了高高在上的,他天生具来的王者气度。
  “你知道军阵?”
  话语里蕴含着微微的威压。
  半夏有些不适应,但还是能极其流利的回答,“知道一点。”
  她所在时代是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电视剧满天飞,其中也有关于古代战争的,良心点的把阵型给摆出来的也有。还更别说,还有专门做解密古代高科技的节目。要是这个都看不出来,那她的见识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知道一点?”楚王摆明不信,他一手撑在手边的绨几上,双眼里带上些别样的意思。
  他之前看眼前女子,都是用男子看女子的眼光。她貌美妩媚,作为女子,的确足够吸引许多男子的注意和爱慕。
  他到方才也仅仅到此。只是觉得对于一个女子的怜爱和好奇。
  直到她说她知道军阵。
  “你从哪里知道的?”楚王认真起来,眼神里多了几丝探究。军阵不是女子该学的,就算是公女,也不会学这个。
  “我从父亲那里知道的。”半夏看楚王要问个究竟,赶紧开始胡诌。
  “你父亲?”楚王狐疑的眯了眯眼,似乎在掂量她这话里到底有多少可信的。
  “父亲就喜欢看这些书籍,父母就小女一个孩子,小时候小女经常出入父亲的藏籍室,若是有看不懂的,只管去问父亲。”
  这个也是真的,她的确喜欢往爸爸的书房里钻,里头什么书都有,里面有战争方面的书籍,只不过她不爱看,喜欢看那些有故事的,看起来特别有意思的。
  楚王定定看了她好会,没从她脸上找出半丝惶恐。
  “你的父亲,还真奇怪。”说着,他自己生出几分好奇,想要见见这位脾气古怪的苏国公室。
  不娶侧室,哪怕只有一个女儿也不着急,甚至女儿翻阅珍藏简牍,不但不生气,反而还代为解答。
  比起他的身份,楚王倒是更好奇此人的气度。
  “舟师军阵,苏己也知道么?”
  “不知道。”半夏答的飞快,没有半点迟疑,楚王反而挑了眉头,“胡说。”
  “真的不知道。”半夏满脸纯真无邪,那样子看的倒是楚王在无理取闹了。
  楚王见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也不继续问了,他抓起面前案几上放的枣子,丢到她怀里。
  半夏是被另外一拨人送下舟来的。楚王操练完舟师,可能比较累,先回去休息,她也不必再陪伴在侧,让她回去。
  她到早已经安排好的宫室里,里头已经准备好了女子喜欢的果物和甘浆。半夏陪了楚王半天,正好又饿又困,吃了东西之后,靠在里头的小床上睡觉。
  睡的迷迷糊糊的,她总觉得有人在跟前坐着,并且还不是侍女。侍女们没那个胆子直视人。但也不是楚王派来的人,楚王派来的人不会到她跟前来,只会在外面等候。半夏模模糊糊的神智清醒了点,她等到那种久睡的迷糊感远了一点之后,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才睡醒的人还带着初醒的惺忪,她茫然的望着坐在床边上的屈眳。满脸茫然,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然后下刻她看明白了自己坐着的人是谁,差点整个都跳起来。
  “你怎么在这?!”半夏左右张望了下,发现原本应该在这里的侍女都已经不知去向。就剩下一个拉长了脸,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屈眳。
  “这是渚宫,我为何不能来?”屈眳说着,看她满脸的慌张,甚至还伸手摸了摸她自己的领口,顿时面色越发黑了,“苏己,我没碰你。”
  他昨日那一个亲吻,把半夏对他的信任给一榔头敲的半点都没剩下。
  “国君今日又召见你了?”
  半夏两手抱住膝盖,没有答话。
  屈眳见她不答话,“你对国君有意?想入后宫做侧夫人?”
  半夏浑身冒出了一股恶寒,“自然不是!”
  “我对做任何人的侧室都没有任何兴趣!”
  屈眳原本黑漆漆的脸色,稍微好了些。不过他似乎从她话语里知道了些别的事,她不愿意做任何人的侧室。
  她心性甚高,侧室之位当然也不会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就不要和国君走的太近。”他想到了半夏喜欢拿年纪来看人的毛病,不得不提醒她,“国君可不是甚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他特意在孩子两字上咬重了音。
  这话明明是一番好意的提醒,可由他嘴里说出来,反而在提示她昨日发生的事。
  半夏白了脸,她到现在都还在生气。被屈眳那么一提,咬着字节,“是啊,多谢,至少国君到现在也没有对我动手动脚。”
  屈眳脸颊狠狠抽了一下,昨天的事,他当然还记得,当然再来一次也不后悔。她不知为何,总喜欢拿年纪来衡量他,这也罢了。他的年纪放在郢都,明明就是可以和妇人生子,到了她眼里,偏偏就成了雏子。这怎么不叫他恼火。
  “苏己还记得?”屈眳道。
  半夏不答他,直接两眼盯在墙壁上。
  “还在生气?”
  屈眳伸手就把她给拉过来,哪怕相差了三岁,但男女之间的力气的差别,已经很明显了。他不过稍稍用力,她就整个人都落到了他的怀里。
  两条手臂环过她的腰,看着没有用多少气力,但她挣扎不开。和以前那些小打小闹不一样。
  隔着层层叠叠的衣物,她惊慌失措的把手贴在他胸口上,手下不是少年羸弱的胸膛,而是结实有力的肌肉,向外透着一股热切的热量,向她彰显着它的力度和热量,宣示属于男子的力量。
  这是和女人完全不一样的触感和世界。
  这次比上次唇齿相触来的更加直接和震撼,甚至她整个人都被他抱在膝上,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屈眳很轻松的就能把她整个人都抱起来,她坐在他的腿上的时候,他才感叹:好轻啊。
  她身量比许多楚国女子都要修长,他原本以为她会有些重量,没想到她竟然只有那么一点重量,落到腿上,几乎没有带给他太多的实感。
  半夏两手摁在他的胸口上,死死盯住他的领口,领口处有中衣洁白的边缘露出稍许。上面压着条纹锦缘,贵气而又诱惑。
  他两条手臂稍微收紧了些,腰上加重的力道顿时把她吓懵了的脑子给弄得清醒了少许。
  半夏“啊”了一声,然后两手开始对着屈眳劈头盖脸一顿打,不仅仅手上打,两腿还蹬。
  屈眳哪里料得到她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差点没有稳住,让她逃出去。
  “苏己你在做什么!”屈眳一手抓住她手腕,迫使她安静下来。
  半夏见自己挣脱不开,鼻子一酸,一下哭出来了。
  屈眳一手握住她的纤细的手腕,僵在那里,左右不知道要怎么办。
  “这话我问你啊。”半夏哭的抽噎,“你干嘛抓住我?”
  “……”为何抓住她?这头一个问题,他就答不出来,但她既然问了,他也就老实回答,“苏己老是将我当做孩子,我是孩子么?”
  她方才两手都在他胸口上,再怎么看不见,也清楚感受到了。
  “……”半夏哭的两眼都红彤彤的。他把她抱过来的时候,他就没想过她有这种反应,他想过她会羞涩会生气,但没见过她会哭。
  他几乎没怎么见过女子哭,唯一的一次还是在母亲的丧仪上,父亲的那些侧室和侍女们嘤嘤哭泣,里头并没有多少真情实意,只不过是丧仪上必须要这么做而已。
  她哭的红了鼻头,红了眼睛,似乎他真的把她给怎么样了。
  就算是他把她给怎么样了,也不必如此吧?
  屈眳动了动,她整个人都被他摁在腿上,半夏都不敢胡乱动,他一动,她就跟着提心吊胆。
  “苏己哭甚么?”
  “……”半夏听到他这么问只想打他。
  “你为甚么要这么做?”半夏不答反问。
  “因为我心仪你。”屈眳答的很快,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因为心仪她,所以不希望她和父亲有任何牵扯,因为心仪她,所以不喜欢她出现在国君身侧。
  别的男子,哪怕对她只是投去一瞥,都会让他生出怒意。
  半夏怔怔盯着他的脸,过了半会,她面无表情,“真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幼稚鬼。”
  室内顿时陷入了诡异的静默。
  屈眳嘴唇抿成一条线,隐忍不发的怒气,从那道薄唇里隐隐冒了出来。他低头在她的鼻子上飞快的咬了一下。
  听到她疼的出声,才放过她。
  半夏抓住机会低头下来,而后脑袋往上重重一撞,脑袋直接杵上他的下巴。


第45章 坦白
  屈眳只觉得下巴一痛;然后整个人眼前金星乱冒。但是两手都还紧紧的抱在她的腰上,没能让她如愿逃脱去。
  半夏在他怀里,如同一条泥鳅一样乱动。
  “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上我!”半夏出奇的愤怒了。她没计较当初屈眳把自己捆成螃蟹的账了;把他当朋友来相处。谁知道他竟然不把自己当朋友;还怀着这样的心思!
  “你混蛋!居心叵测!不安好心!”
  屈眳一手轻松把她扣在怀里,他一手捂住自己的下巴,满脸恼怒。从小到大,何人对他不是毕恭毕敬;何时受过这份对待。他低头瞪她,谁知道半夏根本就不怕他;不仅不怕,还抬头回瞪过去。
  刚才那一下,她头顶那儿也不太好受;不过她头发多;顶一下也就过去了,不像屈眳那样,是真痛到了肉上。
  “你大胆!”屈眳冷下脸色,半夏丝毫不为他的脸色所动。
  他那冷酷的面色;半夏立刻就跳起来,然后被他一把摁回腿上去。
  “你流氓!你瘪三!瘪三瘪三!”半夏把肚子里头能想到的能用来骂人的话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屈眳听得莫名其妙;她说的那些词的意思,他一个都听不懂,只能勉强明白不是什么好词。
  “你不中意我?”他说着;放下捂在下巴上的手,眼里几乎冒火来。
  半夏扬起头,斗志昂扬。
  “你以为你是金子吗?你喜欢谁,谁就要喜欢你啊。你去对着桌子说喜欢你,看它回不回你!”说着,一手指着前面的漆案。
  “再说了,我喜欢的才不是你这样的幼稚鬼呢!”半夏丝毫不惧怕屈眳的威压,和他父亲屈襄的不怒而威比起来,屈眳这种只能算是小猫喵喵骂街。她怕什么,完全都不用怕。
  “你喜欢甚么样的男子?”屈眳危险的眯了眼。
  半夏嗤笑,“反正不是你这样的,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谁喜欢啊。幼稚鬼!”
  她一句话里,总有那么几个字他听不懂意思,但是听不懂,不代表他不明白那话语下的意思,她在抗拒,在拒绝。
  这抗拒和拒绝,是他预料之外的。
  “我又有甚么不好的?”屈眳气笑了,“我出身屈氏,乃是武王苗裔,何况以后我前途光明,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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