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海盗相公-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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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终于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只要左厉冥在,自己便能活下去。胡婵高兴得热泪盈眶,兴奋得简直无以复加。
绝望尽头定是希望,胡婵掀起木门,作势要下得山洞来跑过去抱紧他,感受他的存在,感受那份安全感。
忽地,胡婵的笑僵在脸上,只见那野熊仿佛回光返照,猛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拍向毫无防备且奄奄一息的左厉冥,左厉冥来不及发出一丝声响,一人一熊便消失在崖边,坠入崖底。
冲入云霄的喜悦和深葬地狱的绝望,在这一刻,胡婵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坠入深不见底的崖底,必死无疑!前一刻,他还带着胜利的微笑冲自己挥手,后一刻,他便带着两人的所有希望坠入悬崖。
眼前忽地被黑暗笼罩,定是在梦中,醒来便好了,这些都不是真的,他明明已经站起来了,还笑着冲自己招手。胡婵在失去知觉的前一刻,这样想。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不怎么喜欢左左吧,墨墨在抠鼻考虑要不要他死。收藏也不见涨,或许左左死了收藏就来了,嘿嘿。
☆、第三十一章 死地还生离孤岛
第三十一章死地还生离孤岛
雨还在下,不知过了多久,胡婵渐渐醒来,感觉自己还活着。伸手摸摸身下,不是枯草,是冰冷的地面。
自己还在睡梦中吗?为何没有同左厉冥躺在枯草上?不想睁眼,怕看到不想看到的,怕看不到想看到的。洞里寂静无声,洞外潭水依旧,大雨滂沱。
真想就这么一直躺着,那是个梦,胡婵强迫自己再睡去,醒来了就会发现,左厉冥正握着自己的手,或是烤了新鲜的熊肉故作冷脸等待自己。
洞里无声,是因为他也在睡着吧,他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许久,雨还在下,一直如雕塑般一动不动的胡婵的眼角滚下一滴泪,划过脸颊。
慢慢坐起来,慢慢睁开眼。洞内只有自己,木门残缺不全,下面被野熊拍坏的部分已被淋了雨水,滴答地往下流。
抱着膝盖坐了好久,胡婵将头深深埋入臂弯里,不敢去看崖边,生怕这就是真的。
听着雨声,过了许久,直到再也骗不了自己。胡婵睁开眼,怀里是他留下来的匕首,带着自己的体温。
顺着木门缝隙往外看,本来满地的尸骸大部分已经不知去向,血水也被冲刷得彻彻底底。崖边一片凌乱,却不见任何血迹。
大雨将所有的血腥都冲刷掉,却冲不走心里的绝望和悲戚。左厉冥真的不在了,自己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身受重伤!落入悬崖!必死无疑!
前一刻,他还笑着,后一刻,笑被封存。
胡婵就这么静静坐着,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回忆慢慢涌上心头,首先是自己在父亲派来的船队上莫名其妙被海盗挟持,接着是父亲不愿相认的态度,再然后是毫无商量便开炮的行为。
胡婵不知该恨谁,至少现在不知,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就这么坐了一整日,直到太阳落下山,又从东方升起,新的一天来了,胡婵却仍是行尸走肉一般。
雨终于停了,整个山谷清新澄净,一切的血腥都被冲刷得毫无痕迹,仿佛从来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左厉冥说过,自己要坚持下去,但自己无法做到。
不分昼夜地待在山洞里,胡婵每日只吃一小块儿肉干,仍旧难以维持下去。
一连数日,胡婵没有说过一句话,每日不是看着崖边发呆,就是幻想着左厉冥能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笑着朝自己挥手。
泪,没有了,看不到尽头的寂寞和无助,远比恐惧更使人痛不欲生。
痛苦的感觉围绕着胡婵,生生将之吞噬,直到尸骨无存。独自一人的生活,没有任何的希望,毫无生趣的日子,没有尽头的煎熬。
也许,该是结束的时候了。胡婵将剩余的肉干全部烤熟,不知饥饱地胡乱塞到嘴巴里,直到撑得有些难受。
揣好匕首,将狼皮叠好,规规整整放到两人躺卧的枯草上。伸手拍去狼皮上的草叶子,又不忍离开,于是摩挲着狼皮,回想着往日时光。
站到洞口,最后看了一眼两人曾经同处的山洞,轻轻眨了眨眼睛。
慢慢爬下山洞,摸索着趟过潭水,一步步走向崖边。
自从那日后,自己便一直待在洞里,他说过,只有自己安全,他才能心无旁骛。若是自己擅自出洞,只会给他添乱。
然而此时,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会给他带来麻烦了。
已经这么些日子,原本就渺茫的希望,已经像烟灰般,飘得不知去向。
站在一步之遥处,能听到崖底呼呼的声音,那是风吹过,发出的令人惊悚的声音。
他说过,这悬崖深不见底,摔下去便是粉身碎骨。因此,她从不靠近这里,若在平时站到此处,定会吓得发抖。然而此时,胡婵好像没有了知觉,只知道此时的自己,冷风灌进衣袖,身子轻得很。
胡婵站了许久,多么希望从暗处奔出一只猛兽,将自己填作饱肚之物,只有这般才可以不必如此纠结。
待在洞里也会饿死,在外面迟早也会被野兽吃掉,不如尽快结束这煎熬人的日子。
风很大,吹乱了胡婵的发丝,四周仍无异样。
捡起一块石头,扔向崖底,久久听不到回响,这样的深渊,怎有生还的希望!
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胡婵默默转回身,无所畏惧地朝着谷口走。走出谷口,无论走到何处,只要离开这里,离开煎熬人的地方。
树林里风声不断,吹得树枝沙沙作响,如话本小说里光怪陆离的妖怪在作法。
胡婵没有一丝畏惧,甚至希望草丛里忽地窜出一条毒蛇,送自己去往极乐世界。没有了任何希望的人,大概会将所有都视作无物。
走出树林,来到一处空旷的平地,葱郁的青草铺满了入眼之处,一只白日里出来觅食的野狼忽地从对面的树林里蹿出,盯着胡婵看了许久。
也许,自己先解决掉自己,就不会有痛苦,胡婵捏紧了手里的匕首,想像着利刃划过喉咙的感觉。
野狼奔向自己,一脸的迫不及待,想来是饿了一夜,此时已经发狂。
胡婵并不害怕,遗憾的是没有走到悬崖底下看看左厉冥。也许他早已在半空中就被鹰叼起分食,也许他落入崖底后被走兽撕碎尸骨无存,但看一眼总是好的。
没有机会了吗?
野狼在离胡婵有些距离的时候,随着一声巨响扑倒在地,鲜血淋漓地抽搐着。
转头看去,余唐光正带着一队人马跑向自己,恍如梦境。自己应该欣喜的吧,可为何却有些呆滞。
他拿着火铳,穿着盔甲,自然不怕这些野兽,然而两人却是仅凭一把大刀和一张弓苦苦维持。
说不出话来,胡婵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泪不住地流,直到对面这人粗糙的指腹划过自己的脸颊。
“莫怕,我来了。”余唐光身着盔甲,在海上岛上奔波了几月,脸被晒得黝黑,满身的疲惫,声音沙哑。
“你来晚了。”胡婵想起跌落崖底的左厉冥,哽咽道。
“不晚,我这就带你回去。”余唐光此时已已然明白,胡婵之前的痴傻是装出来的,是在左厉冥的威胁下迫不得已而为之。
胡婵摇摇头,往左厉冥坠落的崖底方向走去。
余唐光见胡婵默不作声,生怕她经历了什么而性情大变,一时间不敢强迫她,也不敢打扰她,便带着人跟着一路走。
胡婵也不知道崖底的真正位置,面前是一座高耸如云的大山,即便知晓了也是走不过去的。
胡婵停下来,默默流泪。
“你在找什么?我来帮你。”余唐光轻轻扯住胡婵的胳膊,见其拿眼四下看着。
“我的镯子,在山上时掉下来的。”胡婵在找左厉冥的蛛丝马迹,哪怕是块骨头也可以,她想最后看看他。
“从那么高的地方上掉下来,定是摔碎了,待回去我买新的给你,金的银的玉的翡翠的,或是等我再打胜仗后要来赏赐,都给你。莫找了,可好?”似乎已经习惯了将胡婵当作稚龄孩童,余唐光哄道。
“再买的,就不是这只了,永远不可能替代。”胡婵的泪刷地流了下来,想明白后转身往回走,也许山间的野兽们早已将他撕碎分食。
“那个海盗没伤害你吧?”见胡婵有些反常,余唐光走上前来不安地问道。
“我无事,我很好。”胡婵流着泪回答。
“那个海盗呢?”余唐光还有任务,便是找回胡继宗要的人。
“自然是走了,好端端地走了,或许此时已经回到他的岛上了吧。”胡婵带着一丝戏谑说道。
父亲在意的,她偏偏不给,就叫他们一直担心下去。虽然人死了,但胡婵想让他活在每个人的心里。
余唐光也未再问,只是担心地扶着胡婵来到岸边,登上了来时的船,驶离这座岛屿。
他已将周围岛屿搜了个遍,本来还不抱太大希望,直到看到一个神情呆滞形容憔悴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那是自己无意中曾侵犯的女子,那是他已认定的娘子,他辛苦奔波就是为了她,他要带她回去。战船行驶在海面上,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茫茫大海,似乎将人所有的思绪都淹没在怀里。胡婵就这么愣愣站在船尾,紧裹着余唐光的披风,任风吹过脸颊。
看着站在船尾回望孤岛的胡婵,余唐光有些忐忑,那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那日看到你留下的纸袋子,便知姑娘定是被海盗挟持,并不是真的神智不清。回去后,得了家父的首肯,我便娶你过门。之前种种,虽说都是误会,但总是在下无理在先,还请姑娘莫要怪罪。”余唐光在胡婵身后轻轻说。
胡婵只觉得心里空空如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摇摇头。
“姑娘可是有了心上人?”见胡婵拒绝,余唐光有些失落地问。语气里是胆怯和不安,生怕胡婵说出自己不想听到的话。
胡婵想了想,确定答案之后仍旧摇摇头。
余唐光大喜,勾起嘴角低了头,只要她心无所属,自己便有机会。
余唐光一生光明磊落,自然不会做了错事而不认,即便胡继宗不认她,即便她是个毫无家世背景的孤女,那也是他认定的人。
余唐光再没说话,只是站在胡婵身后守着。
自己没有心上人,但这段时日的经历,却耗尽了所有的情绪。此生,也许再不会爱上任何人了,失魂落魄的胡婵遥望着渐行渐远的孤岛慢慢隐没在浓雾中,忽然这样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归家不得认祖宗
第三十二章归家不得认祖宗
茫茫大海上,一艘战船稳稳靠岸,搭了木板后,众庆元官军便列队上得岸来。走在最后的,是一个正气凛然的青年军官,新近得了胡巡抚青眼的指挥佥事余唐光。
余唐光驻足而立,直等到一个中年男子到了近前,这才俯身细听。
中年男子凑近余唐光耳语几句,便有些尴尬地退到一边,叫上来一辆车轿。
余唐光听了微微皱眉,随即勉强勾起嘴角回到船舱,领出披了斗篷容貌被遮得严严实实的胡婵。
胡婵只露出两只眼睛,四下看看后微微垂了眼皮。原本还有些忐忑,如今看来是自己多想了,父母兄妹并没有来接自己。
胡婵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