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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女将军生存手札[古穿今]-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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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是两人间,两张上下铺架子床,分别靠东西二墙,中间是过道,过道之间挨窗户口的地方摆了两张书桌,陈学功在他的床铺上坐下,瞧见包裹上寄信人的名字写的是孙秀春,嘴角弯了弯,嘀咕了一声,“还算有心,知道给我寄东西…”
    忙拆了看,一股肉腥混着盐巴的味道扑鼻而来,是只风干的野兔!
    陈学功气结,他住的是宿舍,吃的是食堂,给他寄只风干的野兔过来干什么,是让他直接手撕开了生吃吗?
    “风干肉!”室友何新阳一声惊呼,顿时羡慕不已,“谁这么有心啊,知道我们伙食差,给你送点肉改善改善伙食!”
    凭良心说,二军医的住宿条件还可以,食堂的伙食是真心差,粮票不少给,打菜的钱也不少花,可花出去的钱就是没花到刀刃上,掌勺的大厨烧菜做饭全看心情,心情好了做的还成,心情差了,盐放多了咸死人,忘记搁了也只能照常吃,投诉本上写了多少回意见了,就是没给解决…
    “这还叫有心?这是缺心眼吧,给我送只风干兔,也得看看我有没有地方烧饭!”
    “怎么没有地方了?”何新阳从他床底下掏出来一个烧柴油的小炉子,笑嘻嘻道,“这不就是?”
    陈学功瞪眼,何新阳这个饭桶,什么时候整到这玩意的!
    关门合窗,点上柴油炉,把洗干净的兔子搁在里面,何新阳又从床底下一阵摸摸索索,把他存有的佐料能搁进去的全搁进去,紧守炉子,没一会儿,肉香四溢…
    隔天一大早,陈学功趁没课,出去了一趟,昨天何新阳吃了秀春送的风干兔,陈学功从他身上一阵搜刮,搜出来五斤粮票,一张桃酥票,还有几张工业劵。
    何新阳的父母都是军人出身,这小子不缺这些玩意。
    加上自己手里有的票据,陈学功去了趟一百,在一楼食品柜台买了一斤桃酥,桃酥得用桃酥票,两斤糕团,萨琪玛、大白兔奶糖、果脯蜜饯等,统共花了五斤粮票,再上二楼,羊毛线柜台,花了手上所有的工业劵,称了两斤羊毛线…
    零零碎碎的东西,搜罗了一包,连带着昨晚写好的信,一块寄出去。
    寒假之后,他们就该外出实习了,陈学功想好了,他老家在泽阳,那就回老家服务泽阳人民好了。
    一个多星期后,秀春去邮局给宋建军两口子邮风干猪肉,顺带把她的包裹取了回来,拿家去拆开看,不同大小的纸盒,包装精美,清一色全印了上海第一百货。
    挨个打开来看,居然还有羊毛线!
    对着这么一大盒羊毛线,秀春有点发愁,苗苗哥这是要她帮忙织毛衣?可她也不会啊。
    包裹里还夹了一封信,秀春拆开看了看,通篇也没提羊毛线的事。
    把信封塞进书架上,秀春伸手摸了摸羊毛线,洋红色的毛线,苗苗哥喜欢这种颜色的羊毛衫?
    思来想去,秀春决定去问问郑二婶,看看她会不会织毛衣,如果会,就让郑二婶教教她,苗苗哥给她寄了这么多零食,还有他说过的上海本地糕团,不就是帮他织件毛衣嘛,想学肯定能学会!
    一问之下,郑二婶还真会!让秀春把羊毛线拿她家,她手把手教。
    “还是洋红色的毛线!这颜色,我从来没见过红得这么正的颜色,春儿,想织啥样的?圆领的还是鸡心领?对开衫也行,我都会织!”
    秀春记得暑假去兰州,她和大舅妈帮苗苗哥挑了一件洋灰色圆领羊毛衫,要是再织一件套头的,就有点重复了,想来想去,秀春还是道,“那就织一件对开衫吧!”
    郑二婶上下打量着秀春,“春儿呀,对开衫大人穿好看,你穿的话,还是织一件圆领套头合适!”
    秀春笑了,忙道,“不是给我织,给我亲戚织的。”
    秀春估计了一下陈学功的身高,让郑二婶按着郑二叔能穿得上的尺寸织。
    郑二婶愣了下,再看看手里的洋红色毛线,想了想道,“既然是你苗苗哥穿,那扣子就用黑色,要四眼,指甲盖那么大的,要是面皮白的,男孩穿洋红色也好看,里面搭个白衬衫,可精神了!上回我在哪儿看到有人这么穿来着!”
    接下来的日子里,秀春除了上学打猎干家务之外,又多了项织毛衣的活,好在她手不巧,但学东西快,织对开衫要先把前后两片还有后片先全织出来,郑二婶说织开衫就要用平针,本来洋红色就颜色就艳了,男孩子穿的衣裳,不能再用多余的花色,三片织好后,袖子起头太复杂,还得郑二婶亲自上手才行。
    磕磕绊绊织了一月余,天更冷了,农村不少人已经把大棉袄拿出来穿上,觉得热的就敞胸,这件羊毛衫除非穿里面,否则就得等明年才穿得上了。
    秀春没打岔,织好之后就赶紧给陈学功寄了过去,要是上海没变天,那没准寄过去了还能再外穿几天。
    织完一件开衫,还剩下一斤羊毛线,郑二婶道,“指定是你苗苗哥特意多称毛线,这剩下的一斤足够你织两件毛衣,或者毛衣加毛裤也成,想要啥样花色的,我来给你织!”
    秀春摇摇头,她已经有过两件羊毛衫还有一条羊毛裤了,想到钱寡妇天一冷就浑身发疼,秀春道,“剩下的我给我奶再织一件吧,冬天让她贴身穿,暖和!”
    郑二婶摇摇头,“我说话不好听,这么漂亮的羊毛线,织出来给你奶穿,糟践了,成成成…你想给你奶织,就给她织一件…”
    农历十月底,一场寒流来袭,上海的气温骤然下降了不少,大街小巷的市民们已经把冬天的衣裳都找了出来,他们冬天的衣裳可不像老农民那般,清一色的土布棉袄,长款短款的羊绒大衣,中山装列宁装,高低筒皮靴,羊绒围巾,还有帽子…样式繁多,颜色鲜艳,这座城市并未因为冬天的到来而显得沉闷。
    寒流来袭后的一周,陈学功已经套上了大衣,黑色长款,他身姿挺拔,穿起来格外好看,阔步走在校园里,惹得同龄女同志频频侧目。
    “小陈,你的包裹!”楼下宿管喊他。
    陈学功止住了脚步,去宿管室取包裹,鼓鼓囊囊的一包,不知道装了啥。
    看见来信地址是泽阳市,陈学功忙拿了包裹上楼,虽然鼓鼓囊囊的一包,但拿着还挺轻,臭小孩寄给他寄的是啥玩意?肯定不会再是风干兔!
    
    第34章 6号二更
    
    左手抱病理书,右手拎包裹,陈学功用脚踢开了门,一阵混杂着鸡蛋香的面条味扑鼻而来。
    何新阳这小子,又偷摸在宿舍开小灶!
    陈学功前脚进门,何新阳赶忙把门关严实了,生怕给宿管闻到了味道上来没收他的柴油炉,瞧见陈学功又拎了包裹,忙道,“快点拆开看看,是不是肉,要是肉正好切点扔锅里下面条吃!”
    “吃吃吃,吃不死你!”
    笃定这回不是肉,陈学功拆了包裹。
    何新阳端着碗筷伸个脑袋过来看,“羊绒衫!还是洋红色!谁穿的?”
    说话间,何新阳放了碗筷,把陈学功手里的羊绒衫抢过来抖开看看,颜色很艳,开衫的样式,整整齐齐缝了一排小黑扣,颜色是女性化了些,可这尺寸,分明就是织给男人穿的!
    何新阳瞪大了眼,难以置信道,“老陈,谁这么有才华,给你织了件洋红色的羊毛衫?!”
    陈学功看到第一眼时就黑了脸,眼下见何新阳脸上露出一副‘你居然好这口’的表情,脸更黑了,一把将何新阳手里的羊毛衫抢回来,扔在床上,撕开包裹里的信封,歪歪扭扭的字迹映入眼帘。
    “苗苗哥,羊毛衫我跟别人学的,头一次织,针角不平整,你别嫌弃,下回再想找人织毛衣,这种精细活让大舅妈干最好,她最擅长…不过苗苗哥,你还是适合灰色黑色,藏青色也行,洋红色…你再考虑考虑吧…”
    陈学功给气乐了,还考虑考虑,都织好邮寄给他了,他还考虑什么!
    何新阳出去刷碗筷了,宿舍里就他一人,陈学功重新拿起羊毛衫看了看,脱掉大衣试穿了下,很合身,针角确实不平整,不过看在臭小孩头一回跟人学,还是亲手织的,穿就穿吧,颜色艳点习惯了就行。
    眼看泽阳市一天比一天冷,秀春近来也不去打猎了,有时间就赶紧织羊毛裤,等织好洗了晾干,赶紧让钱寡妇换上,让她穿穿看合不合适。
    钱寡妇叹了口气,眼角有点湿润,按秀春的意思穿上了全新的羊毛裤,贴身又软和,可比光腿穿棉裤快活多了!
    “奶,咱家野兔皮还有不少,我看干脆缝一床垫褥,铺在炕上,咱们睡上去也能舒服点,剩下的就做几副手套还有护膝。“钱寡妇笑呵呵的点头,“好是好,就是我眼睛不好使,要不然这些活我做指定没问题…”
    秀春忙道,“这个我来想办法!”
    这么多张兔皮,秀春可不敢让周边邻居做,连郑二婶也不行,她指定会问东问西,想来想去,秀春赶着周末,把兔皮全背到了市区,之前常去黑市卖野味,秀春已经把大街小巷转了个遍,她记得自己曾在一条胡同里看到过裁缝店,打听摸索了一番,总算找到了裁缝店。
    裁缝木匠梨园行,受旧社会的限制,这些手艺人大都是男性,开裁缝店的师傅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瘦瘦高高,戴了副圆框老花镜,面前围了个围裙,弯腰用粉笔在布料上划痕迹,老师傅身后是悬挂的竹竿,上面挂的是做好的成衣,对襟夹袄、罩衫、中山装列宁装…
    老师傅的徒弟手里提了个热水壶在熨做好的衣裳。
    大早上,店里没其他客人,秀春喊了声师傅,把背在身上的篓筐解下来,打开给老师傅看,“师傅,能做垫褥吗?”
    老师傅看了之后,乐呵呵道,“别说兔皮了,虎皮我都能给你做出来。”
    秀春跟着笑了,老师傅让他徒弟把兔皮拿出来,老师傅见多识广,并没因为这点兔皮露出惊讶之色,更不会问东问西,翻看了完好无损的兔皮之后,对秀春道,“小丫头,兔皮剥的倒是好,就是没处理好,不能直接拿来用,得先加工一下,至少把皮油脱干净了。”
    对这些,秀春这个门外汉就不懂了,忙问道,“能送到哪去加工?”
    老师傅面露笑意,“不用送哪儿,你多付点加工费,放在这儿我一块处理。”
    秀春不迭点头,又问道,“做完垫子剩下来的,还能不能做件衣裳了?”
    老师傅粗略的估量了下,道,“够做一件对襟小褂,冬天套在棉袄里穿正好!”
    秀春正有此意,她来之前特意丈量了钱寡妇的尺寸,眼下听老师傅这么说,赶忙将钱寡妇的尺寸报给老师傅。
    弄完之后回家等着就行,冬天送破衣裳来改的人多,秀春前面还排了十来个人,老师傅让她月底再过来取。
    就在秀春满心欢喜的等着拿兔皮垫褥、兔皮对襟小褂时,钱寡妇在又一股寒流来袭之际,倒了下来,身上的老毛病犯了,浑身冰冷,全身大小关节碰一下就疼,哪怕秀春成天把炕烧得滚热都不行。
    秀春要带她去乡卫生站看看。
    钱寡妇不愿意去,她怕花钱,对秀春道,“奶这是老毛病啦,等明年开春天暖和就行了。”
    现在还没进腊月,等进了腊月,那才是最冷的时候,再不去医院看看,只怕没熬到明年开春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去生产队借马车之前,秀春先去了孙有银家一趟,孙有银是大儿子,钱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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