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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宋氏验尸格目录-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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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挽发,全部挽,鬓边不留。

    宋采唐这个动作隐意是什么,不言而喻——

    你的秘密,我猜到了。

    母爱和女儿。

    谷氏笼在袖间的手一紧,颇为后悔,刚刚那句话,不该问。

    “夫人并非太过大意,着了我的道,而是人间真情流露,本该如此。”

    宋采唐找了个凳子,看着还算干净,将随身帕子垫上去,坐了下来。

    谷氏微微阖眸:“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宋采唐:“那在夫人心里,儿子重要,还是女儿重要?”

    谷氏这次大约真的生气了,柳眉扬起,眉心微蹙,眸底是一片片水光浪潮,卷着狂风,挟着雷电:“祸从口出,宋姑娘年纪小,还是谨慎说话的好。”

    “夫人不必担心,这里没有旁人,”宋采唐知道谷氏在提防什么,从荷包里掏出赵挚给的金牌,亮给她看,“我来之前,已经请郡王爷帮忙清了场,今日对话,出得你口,入得我耳,断不会外传给第四个人知道,连李老夫人那里,我都没告诉。”

    第四个人……

    谷氏:“也就是说,郡王爷知道这件事。”

    “他是本案主官,本身又敏锐非常,已经发现端倪,我瞒不了。”宋采唐眼眸清澈,十分真诚,“这件事不管对案情,还是对夫人,都十分重要,夫人请一定好好考虑。”

    封建社会对女子十分苛刻,谷氏早年夫丧,寡居带儿走至现在,着实不易,能帮忙的,宋采唐肯定帮。

    赵挚不是多嘴之人,祁言虽对八卦有痴迷的爱好,却是拎的清的人,知道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

    谷氏如若只是案件相关人,顶罪举动自然不对,必须按律给予惩罚,但过大过多的舆论……还是算了。

    宋采唐见谷氏眉目低垂,久久不说话,轻声道:“之前在街上,我见过纪元嘉。”

    谷氏眼梢微颤,笼在袖里的手指再次掐紧。

    “他对我说,他娘教过他,男儿当俯仰天地,磊落坦荡,一生无愧于心。说盼他老时,回望过往,会欢喜来世间走一趟。而欢喜,一定是因为曾经的德行,操守,担当,成就,感动,绝非是愧疚。”

    宋采唐看着谷氏,眼神明亮:“我同夫人素不相识,之前没有接触,但从李老夫人口里,从纪元嘉口里,我视夫人为巾帼英雄。能为人如此,能育子如此,我相信夫人是性情中人。”

    “我亦盼,夫人老时,回望过往,会欢喜来世间走一趟,而这欢喜,一定是因为夫人的德行,担当,坚守,绝非愧疚。”

    谷氏沉默片刻,突然扬声道:“你想说什么,说吧。”

    宋采唐从的谷氏的眼神里,知道谷氏动摇了,但这份动摇,并不足以让谷氏将一切坦诚。宋采唐也没想着凭自己几句话,就让谷氏全部招了,这件事对谷氏的影响绝非别人轻飘飘的想象。

    她只能尽力而为。

    “郡王爷查过,夫人在十八年前,曾遇匪失踪过一次,三日夜方得救出,但当时是举家外出,消息捂的严,并没有旁的人知道。此乃意外,天灾人祸,不是夫人的错,可夫人归家后,却突然传出重病的消息,一直不能痊愈,闭门不出,小宴不去,连最好的手帕交都断了来往……这与夫人嫁人后的性格行为,身体状况,并不相符。”

    “夫人‘病’了两年,一直未出门,未出现在小宴人前,直至嫁到了纪家。”

    “这病的头一年,贵府有‘夭折’族子送出了门,因生而有难,不宜操办,事办的悄悄的,别家也并没有关注。”

    宋采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敢问夫人,这族子,真是‘族子’么?真的夭折了,还是她必须‘夭折’?”

    谷氏微微阖眼,眼睫微颤。

    她没有说话,但这神情,已经能说明很多东西。

    宋采唐:“你嫁到纪家,初时很艰难。纪家门第清贵,多出言官,言官重规矩重操守,立身修己,会得人尊敬,也会突然惹到权贵祸事连连,且大都两袖清风,银财短紧。纪大人去的又太早,你带着幼小的纪元嘉,后宅立足,人前立威,花了很大的心思力气,用了很多年,才稳住纪家形势——开始有时间做一直想做的事。”

    “郡王爷查到,你一直在查一件事,一个十七前年出生的小姑娘的下落。”

    听到这里,谷氏突然阖眼,呼吸抑制不住的,有些急促。

    宋采唐:“可你查消息的事,似乎遇到了你娘家人的阻碍,他们,不愿意你查……之后呢,你可有找到这个小姑娘?”

    看到谷氏眼睫似有湿意,宋采唐心内叹了一声,果然……如此。

    “这个小姑娘,就是吕明月,对不对?”

    谷氏仍然没说话。

    宋采唐:“我相信母女之间自有血脉感应,或者说,孩子身上,总有母亲认识的点,就算一直没有缘份,见了面,总会有些感觉,让你去确认——一个巧合,你认出了吕明月,是么?”

    从之前收拢的消息看,吕明月应该知道吕家夫妻不是她的父母,她本人应该非常渴望生父生母,但她肯定不知道谷氏的存在,否则以她的性格,不可能没半点情绪,藏的那么严实。

    宋采唐猜测着:“你认出了吕明月,但时间太紧,外人太多,没办法相认,你只能暗暗注意她,目光不离她,然后——你看到了特别的事。”

    “那把杀死蔺飞舟的刀,别人都没注意,但你看到了,因为它在吕明月手中,是不是?吕明月吓坏了,不知如何是好,你当机立断,把她手中的刀拍掉,掉到了你裙边……当时你心里就有了主意,甚至还趁着乱,摸了两把血,蹭在自己裙上,是不是?”

    “你是想,你从未为这个女儿做过什么,想至少为她付出一次,是不是?”

    宋采唐声音不大,可回荡在空旷牢狱里,有股说不出的清冷和伤感。

    谷氏安静很久,终于说话了。

    “这一切不过都是你猜测,刀在我脚边,我裙手有血,人是我杀的,任谁来,我都是这句话。”

    宋采唐叹了一声:“那你是笃定为了女儿,不要儿子了?”

    “你觉得你对女儿有所亏欠,那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这十数年灌注的感情,可以说不要便不要了么?”

    “纪元嘉今年才十五吧?聪颖多才,心思灵敏成那样子,不容易,瘦成皮包骨,更不容易。你是觉得他已在家中站稳,不用你帮扶,也可一生顺遂了?”

    宋采唐目光灼灼,直视谷氏:“恕我多言,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是容易钻牛角尖,还未成人,未见识到更广阔更残酷的人生,未有游刃有余笑对一切的手段和心性,却有成年男人的勇气和戾气,你在牢中,他尚且无事,你若身死,他是否真能撑住?”

    “纪元嘉自小失怙,成长到现在不容易,你就不想……看着他长得更稳,看着他走的更好?若它日知道一切真相,你让他如何自处?就算这件事他永远不知道,十五岁,可是可以议亲了。你不在,你猜猜他的亲事,是否会成为纪家族人争抢的筹码?他还不知道如何经营婚姻,如何体谅妻子……你就那么愿意看到你儿子的婚事被人拿捏,你的儿媳妇懵懵懂懂一头撞进去,被欺负的话都说不出来?”

    “夫人,你真舍得?”

    谷氏鼻翼微翕,紧紧咬着唇,忍不住瞪向宋采唐,却没有再坚持说自己是凶手了。

    宋采唐放下最后一枚炸|弹:“吕明月,失踪了。”

    “我之前去吕家见过她一次,她的表现很不寻常,明明没什么心眼,心里想什么全写在脸上,却非要往是非圈里跳,我怀疑这并非她本心,是有人引导。郡王爷广布搜查网,现在仍然没什么收获,你若再不愿意说实话,不愿意帮忙,后果恐会——”

    恐会如何,宋采唐没有再说,只站起来,拂裙朝谷氏行了个礼:“采唐今日多有叨扰,没有逼迫夫人的意思,请夫人好生考虑,需要的话,朝狱卒招呼一声,我即刻会来。”

    宋采唐说完,就转身走了,脚步干脆,身形利落。

    烛火因风轻摇,牢狱变的越发阴暗寒冷,一眼望不到头。

    待所有声音消失,宋采唐身影再也看不到,谷氏幽幽一叹,声音里充满讽刺和自我嫌弃:“什么性情中人,我不过是个无能的蠢货。”

    不知又过了多久,有狱卒过来:“谷氏,有人来看你了。”

    悠长黑暗的甬道,瘦削高挑,身上没几两肉,唯一双眼睛璀璨如星辰的少年提着食盒:“娘。”

    谷氏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我儿……”

    宋采唐刚走出大牢,就看到了赵挚。

    “冷么?”

    赵挚大步上前,不由分说朝她手里塞了个手炉。

    宋采唐看着赵挚想要抬手摸她的头,却半路放下不敢,小心翼翼又忧心忡忡,好像她是什么易碎的宝贝,必须得轻拿轻放,连他自己摸一下都舍不得……不由想笑。

    笑出来后,又是心酸。

    不知道之前的自己和赵挚有怎样的过往,把他伤成了这样?

    明明眸底火光那么炙烈,烫的人心发暖,为什么紧紧禁锢自己?

    他在怕什么?

    宋采唐总有种感觉,在这汴梁,赵挚出生成长的地方,一定有答案。

    “走吧。”

    她转身朝前走。

    所有事,都会有答案。

    谷氏,也一定会想通。

    宋采唐嘴里呵出白气,随意的问着赵挚:“你猜谷氏什么时候找我?”

    赵挚对她相当有自信:“两日内?”

    宋采唐抬头,看着乌沉沉的天空:“我倒是希望能快些。”

    越快越好。

    可惜,时不与她,她还没走到家,就有人过来报告赵挚,吕明月的尸体发现了。

    吕明月,死了。

第218章 畏罪自杀

    吕明月失踪近两日; 毫无音信; 赵挚命几队人马出去,各种寻找搜罗; 没任何线索。

    宋采唐刚刚凑够信息量,见完谷氏; 还没来得及等到回复。

    吕明月就死了。

    新死; 刚刚被发现; 地点竟也在昭泽寺!

    时间已晚; 天色暗沉; 但吃饭睡觉已然顾不上; 赵挚和宋采唐深深对视。

    下一瞬,赵挚食指卷进唇间; 打了个长长的呼哨。

    只见乌云漫卷; 沉沉暮色中,一匹黑色骏马疾如雷电; 卷着猎猎风声; 呼啸而来。

    骏马长厮,威风无比; 一路宽敞街道似乎还不够它跑的,它张扬又霸道的甩着尾巴; 放肆的高昂着头,马蹄声似能卷出战场的兵戈之声!

    将至近前; 宋采唐才发现; 这马并非周身纯黑; 它四蹄踏雪,额头还有一道类似闪电的白色痕迹,白色的毛毛簇拥,和黑色对比,视觉对撞效果相当强烈。

    这马还挺臭美,远远看到宋采唐在看它,故意头往前伸,高高仰着脖子,‘嘶’的叫了一声,让额头‘胎记’更显眼。

    它要能说话,肯定是正在十分得瑟的浪:哥帅吗?

    宋采唐:……

    马还没跑到面前,赵挚脚尖发力,身形如灵巧的豹子,一个纵跃,骑到了马上。

    然后,随着马的奔跑,他朝宋采唐伸出手。

    宋采唐看着赵挚如墨眉眼,微抿双唇,想也没想,就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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