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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宋氏验尸格目录-第2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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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很多。

    她看到了父母的脸。

    她好像一出生,就在大安……婴孩时期就感受到了浓浓的父母亲情,母亲和大姐关清长的颇为相像,不同的是,一样的眉眼,在关清身上就是气质清冷,颇为疏离,长在母亲身上,就是眉目秀致,脾气温和。

    母亲在她两岁时去世了。

    可奇怪的是,她对母亲记忆非常深刻。

    父亲叫宋义,一直没有再娶,他说他这辈子生命里只有两个女人,老婆死了,就只有女儿,不能辜负,他不允许别人欺负他的宝贝,绝不给一点机会。

    父亲是个仵作,技术很好,但早前好像得罪了人,活的很低调。可知道她对验尸感兴趣,屡劝不改后,明白了她的坚持,不再拦着,帮她进入这一行,让她女扮男装,帮她收拾圆场……

    在这大安,不是你说你会验尸,就可以当仵作,也不是你是仵作,就一定有案子给你破,哪个职场,都有自己运行的规则。

    父亲帮了她很多,哪怕这有违他的低调原则。

    可这么好这么好的父亲,去世了,意外滑落山崖,连句话都没留,就这么去了……

    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宋采唐‘看不到’更多,只根据当时的年纪,时间线,知道没有过多久,自己就撞到头,成了傻子。

第261章 再排除一个嫌疑人

    这个梦里,本应该也有赵挚。

    说是应该; 因为宋采唐看到了赵挚的脸; 十分肯定她们一定有来往,但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赵挚这个名字; 看到赵挚那张熟悉的脸; 心里就莫名的痛; 就像心脏被挖走一大块; 血淋淋,空荡荡。

    她们,一定一起经历过非常可怕的事,这种可怕,让她的潜意识一直在躲避,不敢面对; 所以拒绝想起。

    但她对赵挚没半分恶感; 反而十分依恋; 思念,哪怕什么都想不起,哪怕做了这样一个梦,醒来想到赵挚的名字; 心中只有温暖。

    这种温暖,随着时间推移; 越加深刻。

    她们到底……一起经历了什么?

    宋采唐闭上眼睛; 深深呼吸。

    这不是梦; 是过往。

    根本没什么前身,大安的宋采唐,一直是她自己。

    回忆中断,太多事情弄不清楚,她心绪起伏,脑子有些乱,环绕着很多问题,比如父亲宋义的死,比如自己的撞到头失忆,再比如——

    这些往事,赵挚一度也并不记得。

    否则去年‘初见’,他不可能那么疏离,完完全全的陌生。

    他是在之后,一点点的相处之后,慢慢心有疑惑,慢慢想起……直到夜圣堡的案子,他情绪变化很大,就像变了一个人,面对她的时候明显不一样。

    赵挚想起来了。

    可……是全部么?

    赵挚是平王府世子,身份不凡,为什么几年前会出现在她所在的小镇,又为什么和她分开,双双没有记忆?

    还有一件事,水。

    她以前对水并没有什么奇特的情绪,没什么害怕,也谈不上喜欢,可去年醒后,她很喜欢水,甚至只有在水边,才能睡得好,才能觉得安心。

    赵挚却很怕水。

    不愿意靠近水边,也不喜欢别人靠近水边,尤其是她。

    可他并非应付不了,几次遇险,他都解决的很好,有些动作甚至称得上熟练,他以前,是不怕水的。

    为什么?

    她们经历的险境里,和水有关么?

    过往纷杂,劈头盖脸的砸过来,宋采唐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紧张无力感渐渐淡去后,她抹去眼角泪痕,慢慢变的冷静。

    当年的事,肯定是要查的。

    所有真相,她都要知道!

    赵挚要问,自己也要努力……

    宋采唐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大姐关清写了封信。

    求助姐姐,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另外还有卫和安。

    这个人肯定是认出了自己,之前他嘴里‘厉害的年轻仵作’,不用说,肯定是女扮男装的她。

    她们应该并不熟识,没太多交情,只是居于同一县,有过照面……卫和安一定不了解她,否则不会这么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找上来,言行谨慎,不管心中有什么想法,这件事,并没有往外说,只是试探,为什么?

    难道是有求于她,不想交恶?

    可她的本事,只有验尸。

    宋采唐眼神微微眯起,看来这个卫和安,可以诈一诈。

    之前她什么都不知道,处于劣势,现在,倒可以反过来试探一番了。

    ……

    长长一觉,大梦一场,脑子里过几遍往事,再加稳定情绪,宋采唐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已经过去了两天。

    祁言情绪已然恢复。小叔叔的死对他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尸骨又未寻回,他心里一直沉甸甸,不能释怀。如今心愿得偿,悲伤过后,眉宇间已经有了几分洒脱和坚定。

    不管怎么说,案子肯定要破,等抓到真凶告慰亡灵,他就带着小叔叔尸骸回去,入土为安!

    遂他看见宋采唐是很高兴的:“唐唐,你休息好了么?累不累饿不饿渴不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必能满足你!”

    能寻回小叔叔的遗骨,宋采唐当居首功,这份恩情,他永远不会忘!

    温元思看到宋采唐也放了心,眉眼舒展,笑容似春风拂面:“你来了。”

    只有赵挚,感觉宋采唐似乎……

    有哪里不一样了。

    恬淡眉眼,灵慧之气一如既往,可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

    并非有很多爱意流露,让他惊喜,而是轻松了,更加从容,更加自在了。

    就像之前有块大石头拦在面前,她过不去,也不想过,现在这块大石头搬走了,她可轻松上路,不再有顾虑。

    赵挚心中一动,忍不住上前两步,低头看着宋采唐的眼睛,眉目如星,声音似来自遥远天边:“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这个问题并不突兀,祁言和温元思以为他问的是案情,宋采唐思路敏捷,常有意外分析收获,也许这一次也有。

    宋采唐看着赵挚,微微偏了偏头:“没有。”

    “我这一觉惫懒,不知天光,不是应该你们有收获么?”

    她莞尔一笑,似春光韶华,灿烂无匹。

    “来同我说说啊。”

    “好好我同你说!”祁言立刻把宋采唐迎到座位上,眉开眼笑,狗腿至极。

    温元思顺手给宋采唐倒了杯茶,温度适宜,入口颇好。

    赵挚……赵挚慢了一拍,没办法,只好以极快的身法,抢了宋采唐身边的位置坐。

    他的小姑娘……好像有事情瞒着他。

    不过没关系,他们有长长的,长长的时间相处,什么话都可以慢慢说。

    这一次,他不会放手,也不会缺席。

    四人对坐,几句寒暄打趣,气氛渐渐回归,说起案情正事,再寻常不过。

    宋采唐一直在做颅骨复原,之后又累的力竭休息,这几天发生的事,赵挚三人的收获,案件进展,丝毫不知,所以这谈话前期,都是三人分别同她讲述收获线索,她捧着茶盏,低眉垂眼,安静倾听……

    原来甘四娘这命案,不仅牵扯到五年前,竟然还有十八年前的事!

    宋采唐长眉微蹙,若有所思。

    所有线索细节说完,赵挚眉眼沉肃,叉手总结:“现在有件事可以肯定,十八年前一场官兵剿匪,北青山上很热闹,有机智的匪首为己谋生,出卖兄弟,以‘左修文’的身份重生,招摇过市,还有别的人——在搅浑水。”

    “没错,”宋采唐相当认同,“不然事情不会这么杂乱,埋的这么深。这些当年都在的人,各自一定都怀有不同目的……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就很关键了。

    祁言咂咂嘴,十分发愁:“这谁能知道?过去这么久,当天又那么乱,想查也查不清啊!”

    温元思垂眉看桌上茶盏,眸底尽是思虑之色:“旁的不说,之前卢光宗案,再加这次景言案,两次皆出现的,数目庞大的金子,定然与外族有关——莫非十八年前,就有人起了异心,里通外国了?”

    “还有前后两次出现的机关盒和机关图,”他抬眼看三人,神情郑重,“我有种感觉,这两边,会不会是合作关系?”

    宋采唐侧耳听着,目光微闪:“现在的线索表象,曾德庸和桑正并不亲近。只看甘四娘的命案,如果是曾德庸所为,那房间里药瓶子的出现,肯定是为了陷害桑正。”

    意图陷害,关系怎么可能好?

    “如果是桑正杀了甘四娘,那他选择的时间地点,杀人的方式都很微妙,有羞辱嫌疑。”

    羞辱安乐伯这个伯府男人,关系也不可能好。

    矛盾深到嫁祸杀人,起码看起来,这两个人不可能简单的合作关系。

    宋采唐说完话,目光移向赵挚,似乎想听听他的意见。

    祁言后知后觉的领会到了什么,直直看向宋采唐:“所以杀害甘四娘的凶手,就在曾德庸和桑正之间了?”

    宋采唐顿了顿,才点了点头。

    她这一顿相当微妙,就好像在说:你竟是到现在才知道么?

    祁言好悬喷口血,但他早就被打击惯了,现在也不觉得丢人,急急问:“那秋文康呢?为什么被排除?”

    赵挚温元思齐齐转头看他,目光相当怜悯。

    祁言:……

    “所以你们——你们都知道?”

    赵挚和温元思没有说话,他们也不用说话,表情已经代表了一切。

    祁言:……

    “但凡命案,凶手杀人都是有动机的,”宋采唐比较体贴,话音温柔的开口,“你觉得秋文康为什么要杀甘四娘?还是在安乐伯府这样的地方,办宴聚会这样的时间?”

    祁言挠了挠头:“顺……顺风车啊。”

    不是之前案件分析时就说过,凶手可能发现有别的人也要动手,机不可失,索性下手并嫁祸?

    “可这并没有解释动机啊。”

    宋采唐伸出纤白手指:“最普遍的杀人动机有三个,情仇,钱财,秘密,秋文康靠的上哪一样?”

    “他与甘四娘五年前在青县见过,若这十八年前他二人有旧怨,那他不会帮助甘四娘,杀了反倒方便。若这怨是五年前结下,今次汴梁再聚,起了杀心,那他在外边行凶杀人还比较方便。安乐伯府只是不待见甘四娘,并没有限制她外出,五年前那一段交集算是隐秘,也并无他人知晓,这般悄悄的杀了,没人会查到秋文康身上,他会更安全,如此大张旗鼓,招招摇摇的作案,不觉得有点蠢么?”

    祁言:“可五年前的事并不是没有任何人知道啊,杀我小叔叔的凶手抛尸,是要嫁祸给秋文康,这个人肯定知道秋文康和甘四娘见过。”

    “是,凶手会知道,但会说么?”宋采唐提醒祁言,“凶手自己干的事,可也是不光彩呢。”

    按下这个葫芦,那个瓢又起来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很少聪明人会干。

    祁言:……

    “也是。”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宋采唐眼稍微眯,素指轻轻抚着茶盏,“杀人的时间和地点。秋文康和安乐伯府素无来往,此次安乐伯府举宴,也是却不过情面过府道贺,他对府内环境特点,屋舍院落,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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