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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本闲凉(妾本闲凉)-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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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料,阴险政敌,竟诟诬他里通外敌,与番邦勾结。
  皇帝立时震怒,下旨革了卢生的职,还要斩他脑袋。
  眼下这一场戏,便是法场前后的一段。
  差役们叫卢生吃过了断头饭,将之押赴刑场。
  卢生刑场上感叹了一番自己的凄惨遭遇,正当行刑时刻,皇宫里又来了圣旨,竟赦免了他的死罪,转而发配到广南鬼门关。
  原来是他发妻崔氏,带着儿子们去午门外叩头跪求,好歹才打动了皇帝,饶了卢生一命。
  只是发配鬼门关,也得立时起行。
  宣旨的官员叹一声“小心烟瘴地,回头雨露天”,极言鬼门关之险恶,便回去复命,留下夫妻两个抱头痛哭。
  到最后,只听那老生凄惶无助,脚步蹒跚,怀着满腔悲怆地唱着:“十大功劳误宰臣,鬼门关外一孤身……”
  夫妻两人,携手相看泪眼,才共唱了最后一句。
  “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送,哎呀,断肠人……”
  场面一时已在悲喜交加的极点。
  几个差役强押卢生流放鬼门关,夫妻两个痛苦不堪。
  十大功劳误宰臣,鬼门关外一孤身。
  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送断肠人。
  耳边,还是那戏末唱腔的余韵。
  陆锦惜只觉得脚底下莫名窜上来一股寒气,手边的瓜子早忘了剥,已放着有一时了。
  她忍不住地,朝着下方看去。
  点了这一出戏的当朝太师顾承谦,就端坐在那一把太师椅上。
  从头到尾,都没动上一下。
  从陆锦惜这个角度,看不见他正脸,当然也观察不到此刻他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唯一能看见的,只有旁边的永宁长公主。
  听到末尾,她慢慢地转过头来,看了顾承谦一眼,眼底深得像是一片海。
  可什么也没说。
  收回目光来,永宁长公主只把酒盏一端,大袖一掩,将美酒饮尽,趁着醉意微醺时刻,将酒盏往案上“啪”地一放,大笑着喊了一声:“好!”
  “轰。”
  场中,这时才跟着起了雷鸣般的喝彩与叫好。
  陆锦惜人在座中,耳边再没别的声音,见着场上热闹,竟觉得又冷了几分。
  这一出戏,好似隐隐藏着玄机。
  只是,谁能参透?
  整个影竹楼,已恢复了先前氛围。
  所有人又开始推杯换盏。
  喧哗声,一直传出去,越过了花园的西墙,传到了墙外街巷上。
  一匹马。
  一个人。
  一只锦盒。
  顾觉非牵着马,夹着回生堂来的锦盒,已在高墙外,站了有许久。
  面上,再没有将归家门的半分喜悦,也再没有将见故人的种种忐忑,就连那种六年后才还于世俗的复杂……
  也彻底消失一空。
  这一刻的他,面上没有半点表情。
  眼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眉目上每一道线条,都透着一种霜刃似的锋利和冰寒,浸着血似的,凝了一股深深的煞气。
  一身青袍,一身孑然。
  “十大功劳误宰臣,鬼门关外一孤身……”
  婉转曲折的昆山腔,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乱臣贼子!
  也敢称功臣宰臣?!
  顾觉非竟没忍住,冷笑出声!
  声音里,是荒谬,嘲讽,轻蔑,甚至……
  不屑一顾!
  “啪!”
  回生堂那锦盒,竟被他一手抄起,砸在了墙角!
  哗啦一声,瓶瓶罐罐伴着字迹潦草的药方一起飞出,全砸了个四分五裂,粉身碎骨!
  马儿顿时受惊,便要避开。
  可盛怒之下的顾觉非,动也没动一下,五根如玉竹修长的手指,依旧抓得紧紧的。
  缰绳立刻在他掌心之中,拉出半条深深的血痕!
  顾觉非回头大声骂它:“你也想瞎眼不成?!”
  平静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半点怒意。
  只有一片寒冷的森然。
  这声音,似乎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慑之力。
  方才还挣扎的烈马,一时竟不敢再动,朝着顾觉非俯首。
  “滴答。”
  鲜血染上缰绳,缓缓坠落。
  顾觉非的面前,是沾了脏污的药方,摔破了的锦盒,还有碎裂四溅的瓶瓶罐罐……
  满地的狼藉。
  却狼藉不过他此刻的心绪。
  他看着那终于乖顺了的马,眼底一片冷寂,心头却已沸腾着一股盛怒……
  一如昔日,六年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  《法场》这一出的昆曲,我有在微博上Po过链接,微博ID是“窗下时镜”,大家可以稍微搜来听一下,计镇华先生的版本,挺震撼。
  剧情展开中,小红包照旧。

☆、第033章 顾觉非归来

  眨眼已是申时。
  天上已经添了几分暮色,暖日隐在层云间;吹着的风里;又夹了几丝凉意。
  太师府的大管家万保常,在府门外来回地踱着步;只觉得一颗心都已经等焦了。
  大昭寺上再没有新的消息传来。
  满京城都知道顾觉非已经下山;可如今他们在府门外;死活没等到人。
  他到底是回;还是不回呢?
  万保常想起来;忍不住又长长地叹了一声。
  他又一次地抬了眼起来,去看门口这一条街道;几乎已经能在脑海里重叠出自己即将看见的场景——
  午后空荡荡的街道;行人很稀少。
  几乎没有声音,只有园子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婉转昆山腔。
  近处的建筑;都层层叠叠在天边上,变成一片呆板的影子……
  这一次,似乎也一样。
  没有什么不同。
  除了街边上,多了一匹马;一个人。
  万保常失望了太多次了;所以已经习惯了接受“大公子还没回来”这个事实;也习惯性地就要收回目光。
  然而……
  一人,一马?!
  脑海里,瞬间电光石火!
  在失望了太久之后,突如其来的希望,险些没把万保常给炸晕过去!
  他止住了自己收回目光转过脑袋的趋势,急急忙忙地重新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差点闪了自己的脖子!
  还是刚才的那个场景。
  长街铺平,人影稀少。
  午后的天光,照得路面发白,长道上车马经行留下的车辙印子,也就越发显眼起来,呈现出一种异样的森白。
  那一道深青的身影,正正好就踩着那一条贴街边的车辙印,牵着马走来。
  这一次,比先前那惊鸿一瞥,又近了许多。
  万保常已经看清了来人的五官容貌,一时瞪大眼睛,张开嘴巴来,可不知道到底要说什么。
  一向稳稳的两只手,也跟着颤抖起来。
  “大、大公子!”
  终于还是叫了一声!
  嗓音都嘶哑了起来。
  万保常在愣了半天之后,一双老眼里,竟忍不住闪现出几分泪光,连忙吩咐已经傻在了门口的几个仆役:“赶紧进去禀太师啊!”
  说完了,才忙忙地跑下了门口的台阶。
  这时候,顾觉非牵着马,正好也到了台阶前。
  他脸上一派的温润,已经看不出半点怒意,见了万保常下来,他嘴角便含了三分笑意:“您走慢点,当心摔了。”
  就是这熟悉的声音!
  清泠泠地好似山间的泉水,又好似用玉笛吹出的雅韵,就这么淡淡地流淌出来,从容不迫,沉稳如初。
  万保常一听这声音,险些就没忍住哭了出来。
  在府里这许多年,他虽是大管家,可论实在的,当初也不过就是个跟着老爷跑腿的下人。
  可大公子平日待他,无不客气。
  有时候便是不经意间咳嗽两声,隔日都能收到他备下的药。
  一日两日的关心,那可能是装出来的。
  可一二十年如此,谁又能装得出来?
  即便是假的那也成真了。
  况且他是看着顾觉非长大的,大公子是什么样个人,他再清楚不过。
  原本瞧着他还有些陌生,毕竟六年没见。
  可待他一开口,那真真是所有的熟悉,齐齐涌上了心头!
  万保常花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了自己,眼底有些湿润,半哭半笑的:“不妨事,不妨事。您这马,还是老奴来牵着吧。”
  说着,便要伸手,从顾觉非手中把缰绳接过来。
  然而,也就是那一瞬间,那染在缰绳上已经有些暗红的血迹,一下就跟刀子一样戳进了万保常的眼底。
  “您这是怎么了?!”
  顾觉非顺着放了缰绳。
  手掌上那火辣辣的疼痛,半点没有消散,只是伤口上的血已经不再淌了。
  他随意笑笑:“没事。借来的马,半道上发疯,略费了些力气罢了。这会儿父亲人在何处?”
  “在花园里面,影竹楼听戏呢。今日太师大人可就盼着您回来呢!”
  一说起这个来,真是满心都是辛酸。
  只是万保常也不敢多说,眼见顾觉非迈步上了台阶,便连忙跟了上去。
  同时吩咐左右:“还愣着干什么?没见大公子伤了手吗?快去知会人,寻些创药来!”
  几个仆役立时一颤,连忙往府内跑,去准备药。
  之前被万保常派回去传消息的仆役,这会儿更已经不知跑出去多远,道中逢了人便喊:“大公子回来了,大公子回来了!”
  声音过处,一片沸腾。
  他人在府里跑着,好像是一道移动的狂风,带来的消息,将整个太师府都席卷,一时便热闹振奋了起来。
  仆役一路跑着,往西过了花园那圆圆的拱门,便瞧见了园子中间的影竹楼,于是一路扯开嗓子喊着,跑了过去。
  这时候,影竹楼戏台上,戏班子刚演上一出《景阳冈》。
  扮武松的武生,使得一手硬功夫,唱腔更是中气十足。
  人才一登台,便耍了好几个把式,一时引得台下众人喝彩。
  方才那一出《云阳法场》,早没几个人记得了。
  一则大部分人不知道是谁点的,二则知道是顾太师点的人,自也不会放在心上,只觉得顾太师兴致来了,要听点不一样的。
  根本没几个人,会由这一出戏联想到别的。
  因为,六年前那件事,朝野上下知道个清楚明白的,统共也数不出一只手。
  只不过,永宁长公主,恰恰在这一只手不到的数里。
  她人坐在顾太师的身边,一手搭在太师椅精雕的扶手上,随着戏台上的锣鼓笙箫的韵律,慢慢地敲打着。
  那长长的、宽大的袖袍,逶迤地垂了下去。
  鹤衔云白玉酒盏,被她手指松松地挂着,两只眼睛已经微眯了起来,乃是微醺的醉意。
  整个人看着,慵懒又华贵。
  台上的“武松”,刚遇着了大虫。
  台下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
  永宁长公主于是转过了头,乜斜了眼,看向旁边的顾太师。
  人人都在推杯换盏,之前也有几个人上来敬他。
  顾太师喝了两杯,酒意微有上头,这会儿坐在座中便不动了,只保持着一点笑意,看着前方。
  可是永宁长公主何等熟悉顾承谦?
  几乎一眼就看出,这一位老太师,其实在走神。
  周围几个人,都是心腹。
  永宁长公主于是叹了一声,终于还是对顾承谦道:“老太师,这又是何苦呢?”
  顾承谦听见这话,略回了些神。
  他眼神里因为恍惚,有些散的神光,重新聚拢来,回头看了永宁长公主一眼,沉默了半晌,才觉嘴里有些发苦的味道。
  “我也就是忽然看见了,想点这么一出,看看罢了……”
  刚才戏单递上来的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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