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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阿尔法卫星上的家族 作者:[美] 菲利普·k·迪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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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恩斯说:“我们这些在阿道夫维尔的人理所当然地应该组织防卫。技术设备我们就依靠你们家族了,斯特劳。我们对你们的期望很高。这次我们希望你们能把你们的命运投入到大家共同的利益中。”
  “‘共同的利益’,”斯特劳模仿贝恩斯说,“你是说为了我们的利益。”
  “上帝,”安妮特说,“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负责呢,斯特劳?你就不能顾及一次后果吗?至少你得为我们的孩子们想想。即使我们不保护我们自己,我们也必须保护他们。”
  奥马尔·戴蒙德在默默祈祷:“愿生命的力量升起,在战斗的旷野中获胜。愿白龙不要被表面上的死亡的血色玷污。愿保护的屏障降临这块小小的土地,保卫它不受那些邪恶阵营的人们的伤害。”
  突然,他想起步行到这里的路上看到的一幕,那是敌人到来的先兆。当他正走在一股水流上的时候,这股水流变为鲜血。现在他知道这个预兆的含义了。战争与死亡,或许还有七个家族和他们的七座城市的毁灭——如果不算希布人住的那个垃圾堆的话,是六座。
  德普人蒂诺·沃特斯用嘶哑的声音低声说,“我们的末日到了。”
  大家都对他怒目而视,甚至还包括希布人雅各布·斯明。这个德普人怎么能这样?
  “宽恕他,”奥马尔低声地说。
  在这座看不见的疆土的某个地方,生命的精灵听到了,并且有了回应,宽恕了这个叫蒂诺·沃特斯的人,这个将死的、住在德普人的居住地马瑟·科顿庄园的人。



第二章

  这是一套古旧的公寓。薄石墙壁上裂纹密布,隐秘的照明设备也已经不能使用,风景窗的样式早就过时,屋里铺着朝鲜战争以前使用的老式瓦片地板。
  查克·里特斯道夫匆匆环顾了一下说道:“就是它了。”
  他拿出支票簿,看到房子中央做工精美的铁质壁炉时,猛地一顿。从他的孩提时代,也就是从1970年以来,他就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东西。
  然而这座破旧房子的主人,在接过查克的身份证件时却怀疑地皱起眉头:“从这上面看来,您已经结婚了,里特斯道夫先生,而且您有孩子。可是您不能将夫人和孩子带到公寓来,因为报纸广告上已经写明,‘愿租给单身男士,有工作,不酗酒,而且——’”
  查克疲倦地说:“正是那样。”他讨厌这个肥胖的中年女房东。她穿着科幻小说中金星人穿的蟋蟀皮做的裙子,拖着毛皮拖鞋。这已经让他觉得这是一次不愉快的经历了,“我和我妻子分居了,她带着孩子。这就是我为什么需要这个公寓的原因。”
  “可是他们会来看您的。”她扬了扬微紫的眉毛。
  查克回答道:“您不了解我的妻子。”
  “哦,他们会的。我知道新的联邦离婚法,和过去的州离婚法不一样。您已经去过法庭了吗?拿到了初步申请书了吗?”
  “还没有。”他承认说。
  对他来讲手续才刚刚开始。昨天深夜他去了旅馆。前天夜里,他做了最后一次努力争取继续与玛丽生活在一起,但这是不可能的。
  他将支票交给女房东,她交还给他身份证后离开了。
  他立刻关上门,走到公寓的窗子前,向下面的大街上张望,汽车、喷气飞车以及川流不息的行人。他要立刻给他的律师纳特·怀尔德打电话,马上就打。
  他们婚姻的破裂是一个巨大的讽刺。因为他妻子就是婚姻方面的法律顾问,而且她干得很出色。实际上,在这里,也就是加州的马林县,她可是大名鼎鼎。她的办公室一直是最出色的。上帝知道她修复了多少人际关系中的裂痕。然而,由于不公正的命运的捉弄,她的天赋和才能却将他赶到了这个阴暗的公寓。因为作为一个事业成功的女性,玛丽无法抵御多年以来在她心中滋生的对他的藐视。
  事实就是如此,而且他必须面对这个事实:他的事业远远没有玛丽成功。
  他的工作是为夏延①政府情报部门的模拟人编制无休止的宣传节目,干扰那些围绕在美国周边的共产主义国家。他自己倒很喜欢这个工作。他自己坚定地信仰自己的工作,但是从理性的角度来看,那既不是一个高薪的工作,也不那么高尚。他策划的节目至少可以说是幼稚的,虚假的,带有偏见的,主要是吸引美国和周边共产主义国家的学龄儿童,还有大量教育背景很低的成人。他实际上就是一个雇佣文人。玛丽已经多次指出过这一点。
  【① 夏延:美国怀俄明州首府。】
  不管是否是雇佣文人,他继续做着这份工作,尽管在他六年婚姻历程中曾经有过许多次别的工作机会。也许是因为他喜欢听到自己写的话从类人的模拟物的口中说出来,也许是因为他认为这项事业意义重大:美国无论在政治上还是在经济上,都处于守势,因此美国必须保护自己。美国需要有人为政府工作,不在乎它低廉的工资,也不在乎它缺乏英雄主义色彩或者其他什么光彩的特征。总得有人为这些搞宣传的模拟人设计节目。这些模拟人作为情报局的外勤人员被安插在世界各地,去说服、去挑拨、去影响,但是——
  三年以前危机降临了。玛丽的一个客户——这个人曾经卷入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复杂婚姻旋涡中,包括同时拥有三个情妇——是个电视制作人,杰拉尔德·费尔德,他制作了著名的,也是独一无二的电视秀邦尼·亨特曼,并拥有这档大受欢迎的电视喜剧节目的大部分股份。在一次私下交易中,玛丽将查克为中央情报局旧金山分部撰写的部分剧本交给了费尔德。费尔德读得津津有味,因为其中蕴含着大量的幽默成分,这也是玛丽为什么选这个剧本的原因。幽默是查克的天赋。他的剧本并非那些司空见惯的华而不实、装腔作势的东西,闪烁着智慧的火花。这一点费尔德是同意的。他要求玛丽为他和查克安排一次会谈。
  现在,站在公寓简陋、破旧、狭小的窗子前,查克凝视着下面的大街。除了一件衣服外,他没有往这里搬更多的东西了。查克回忆起与玛丽情绪激动的谈话。那是一次充满恶意的谈话,当然也是有代表性的,是他们破裂的一个缩影。
  对玛丽来说问题已经很明显:这里有一个工作机会,需要削尖脑袋才能得到。费尔德付的报酬可观,而且这个工作还会带来巨大的声望。每星期,在邦尼·亨特曼电视秀结束之际,查克的大名都将作为主创人员之一出现在荧屏上,所有的非共产主义国家都将看到。关键是玛丽将会为他的工作感到骄傲。这个工作极富创造力。对玛丽来说,创造力是打开生活之门的敲门砖。为中央情报局工作,为那些不开化的非洲人、拉丁美洲人或亚洲人喋喋不休地传递信息的宣传模拟人策划节目,是没有创造力的。这些信息总是一成不变,而且,中央情报局在玛丽生活的开放、富裕、世故的圈子里名声很坏。
  “你就像一个在郊区公园里清扫落叶的工人。”玛丽恼怒地说,“或者像公务员,安逸稳定。那是条不用奋斗的道路。现在你才33岁就已经放弃奋斗了,放弃了让自己有所作为的机会。”
  “听着”,他徒劳地辩解着,“你是我母亲还是我妻子?我是说,不停地驱赶我上进是你的事吗?我必须不停地向上奋斗吗?让我变成特普兰①的主席,那就是你想要的?”
  除了名望和金钱,人生还包括很多别的东西。很明显玛丽希望他成为另外一个人。她,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为他感到羞耻。如果为邦尼·亨特曼电视秀写剧本的话,他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或者说按照玛丽的逻辑是这样。
  【① 特普兰:Terplan的音译,在本书中是地.球处理各行星间事务的组织。】
  他不能否认玛丽的逻辑是对的,但是他仍然坚定不移。他没有辞职,也没有更换工作。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他内心都有一种强大的惯性。一个人的本性中总有一些滞后的东西,他无法轻易地抛弃这种本性。
  在外边的街上,一辆白色雪佛兰豪华轿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光彩夺目的新款六门车型。他懒懒地看着,随后他意识到什么,开始怀疑起来——不可能,但却是真的——这辆车以前是他的。玛丽来了,她已经找到了他。
  他的妻子——玛丽·里特斯道夫博士就要来拜访他了。
  他感到恐惧,还有更多的失败感,他一直想躲进一间玛丽找不到的公寓,而他连这点都无法做到。几天之后,纳特·怀尔德会安排法律保护,而现在,此时此刻,他却是这样的无助,只有让她进来。
  很容易知道她是如何追踪到他的。一般的现代侦察设备很容易搞到,而且很便宜。玛丽很可能去过一家名叫普赖·维耶的机器人侦探事务所,得到了一个嗅觉器,把他的头部特征展示给它。这样机器人就可以投入工作,在他离开玛丽之后追踪他到过的每一个角落。现在,寻人也用上了精湛的科技手段。
  他想,只要一个女人下决心找到你,她就可以找到。有可能的话,这方面应有法律的制约,大概他可以称其为里特斯道夫法。侦探设备会根据你逃跑和躲藏的愿望强烈程度而相应地——
  敲门声响了起来。
  他不情愿地拖着僵硬的双腿走向房门。他想,她将发表一通讲话,阐述每一项众所周知的合理要求。当然,我不会和她争论,我只会告诉她我的感觉:我们不会继续下去了,她对我的蔑视说明我们的婚姻彻底失败了,以后不会再亲近了。
  他打开房门。她站在那里,穿着昂贵的也是她最好的纯羊毛外套。她没有化妆,黑色的头发飘散着。这是一个冷静、能干、受过良好教育的女性,在许多方面都比他优秀。
  “听着,查克,”她说道,“我再也无法忍受了。我已经安排了一家搬家公司整理你所有的东西存放起来。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一张支票。我需要你现有账户里所有的钱。我要用它付账。”
  这样看来,他想错了。没有动听的说教,相反,他的妻子为这事打上了句号。他完全震惊了。他大张着嘴,呆呆地盯着她。
  “我已经和我的律师鲍勃·阿尔佛逊谈过了。”玛丽说,“我已经要求他起草一份放弃房屋索要权的契约。”
  “什么?”他问,“为什么?”
  “这样你就可以将你那一份房产签字转到我的名下。”
  “为什么?”
  “这样我就可以出售它。我觉得我不需要这么大的房子,而且我还可以使用这笔钱。我将把戴比①送到我们商量过的东部那所寄宿学校里去。”
  德博拉是他们是长女,但是她只有六岁,把这么小的孩子送到一个离家这么远的地方。天哪!
  【① 戴比:德博拉的昵称。】
  “让我先跟纳特·怀尔德谈谈。”他有气无力地说。
  “我现在就要支票。”
  玛丽没有向房间挪动一步,她只是站在那里。他感到绝望,绝望的恐慌,失败的、痛苦的恐慌。他已经失去了一切,她能够迫使他做任何事。
  他去拿支票簿,玛丽向公寓走进了几步。她一言不发,她无法用言语形容对于这间小屋的厌恶。他躲避着,不能正视她,手忙脚乱地在支票上潦草地画着。
  “顺便说一句,”玛丽用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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