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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朕有特殊和谐技巧-第39章

小说: 朕有特殊和谐技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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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少打喷嚏的摄政王皱了皱眉——倒不是因为他讨厌打喷嚏,实在是这一个喷嚏能牵扯他身上太多的伤口,饶是他身经百战、铁骨铮铮,也免不了会被周身的疼痛所扰。
  诚然,四天前,他亲自赴了天竺长公主的竹林之约,以血肉之躯闯过了那极少有人能破的“百毒阵”。尽管事前花了足足七天去研究这一被人称为“死亡之阵”的阵法,他的周身多处还是不可避免地挂了彩。毕竟,这“百毒阵”中,不光包含无数抹了剧毒的暗器,还有数十名武功高强的女子轮番攻击,要同时避开这两者,饶是天底下武功最高的高手,也难以凭一己之力做到。是以,为了免于后患,他只能舍前者而保后者——结果虽是避开了所有的带毒暗器,却无法从那些凌厉而密集的袭击中全身而退。
  好在如此牺牲并未白费,事后,脸色难看极了的天竺公主还是遵守了她许下的诺言,甩出解药后便不告而别了。
  至此,他心上的姑娘得以复明,天竺国也理亏于他们丽国,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欣慰的结局了。
  三刻钟后,神色淡淡的摄政王大人开始给自己换药。他很快就又拧起了眉毛——是疼的,也是累的。
  是了,这胸口上的伤还好说,可这后背上的……
  一条胳膊业已光荣负伤,摄政王大人却从未考虑过假借他人之手换药。
  偏偏这个时候,他的房门被人从外头推开了。
  摄政王大人想不出府中有何人竟敢如此大胆,不经他允许就擅自入内。
  他微沉的脸很快就被罕有的愣怔之色给占领了,只缘一个贸然闯入的女子在愣愣地与他对视片刻后,就惊叫着用手捂住了眼睛。
  明疏影觉得,自从她中毒之后,似乎这脑袋就跟着变笨了——既然已经隐约猜到君宁天身上可能发生了什么意外,怎就没想到他是受了伤,继而联想到他有可能正光着身子在屋里换药呢?
  慢着……受伤?受伤?!
  骤然意识到了什么,背过身去的女子又蓦地转了回来,对上了男子业已恢复如常的目光。
  她的视线蓦地下移,旋即便捕捉到男子前胸上几道暗红色的伤痕。纵然她是个不通武学的女子,也看得出这是近来新添的伤。
  “怎么回事?!”她再也顾不得男女有别,这便一边询问一边走了过去,“你怎么突然受了这么多的伤?”
  她抬头看了看君宁天的脸色,发现他面色苍白、唇瓣干涸,一颗心不由揪了揪。
  太医拿到解药的那一天上午,他还抽空来她的寝宫看过她。可自那以后,他就再没出现过。这一事实,令她想不多想都难。
  “我的解药哪里来的?是不是跟你受伤有关?”
  君宁天沉默以对。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啊!”
  直到明疏影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说话的口气里都染上了几分焦急,他才面色如常地张开了嘴。
  “你的眼睛没事了?”
  明疏影从来没想过,他君宁天也会有明知故问的时候——偏偏他问这话的时候还出奇的平和,一双好看的凤眼更是定定地注视着她业已恢复神采的眼眸。
  “我没事了,你不要扯开话题。”
  “……”
  明疏影见他迟迟不答话,忽然又记起什么,斜着身子、伸长脖子,去看他的背。
  君宁天下意识地躲了躲,但背脊上那触目惊心的口子还是被她看了个一清二楚。
  明疏影顷刻变了脸色。她突然就无心再去撬开男人那张铁打的嘴,而是急不可待地环顾四周,很快寻到了装了药粉的药瓶和包扎用的白布。
  不多久,君宁天就感到背上一阵生疼——险些没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摄政王莫要怪朕控制不好力道,你不告诉朕你是怎么受的伤,朕心里着急,下手自然没个轻重。”
  偏偏这个时候,耳边还传来了女子不冷不热的说话声,直叫人无言以对。
  君宁天默了默,终究还是动起了嘴皮子。
  “那日宴席上的刺客,是天竺国大皇子派来的人,他欲联合前兵部尚书,从行刺一事中谋取私利。天竺国的长公主手中有解药,我去闯了她的‘百毒阵’,方才获得解药。身上的伤,便是这么来的。”
  听罢男子简洁明了的一番说明,明疏影的心思却全然被后半部分吸引了去。
  果然……果然是因为要替她拿解药,这才……
  她有些不好受地垂了垂脑袋,复又抬起头来,蹙眉问:“行刺之事,完全是他们天竺国理亏,她身为天竺公主,怎还能理直气壮地要求你闯阵取药?”
  “因为她与他的皇兄在争夺皇位。”
  明疏影手头的动作一顿。
  他的意思,她听得懂。无非是想表达,那天竺公主压根没把犯事的皇兄当成自己人,因此,她自认为不需要替他承担罪责、弥补过失。
  “还真是强盗一般的理论。”
  明疏影难得沉着脸作出评论,语调里隐含着的不悦,倒是叫闻者不着痕迹地扬起了嘴角。
  君宁天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由着女子专心致志地替他上了药,看着她前后忙活着,将干净的白布一圈一圈地缠绕在他的腰身上。
  她的胳臂虽是较为纤长,但在把布条绕到他身后的时候,还是不得不用双臂环绕住他的腰,好让左手接过右手中的布团。
  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亲密接触,令他看她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而专注。
  他不禁记起了那年初遇时的她——尽管目不能视,却也是这么全神贯注地替他包扎伤口。
  是啊,不论容貌如何改变,她都是当初那个言笑晏晏的可人儿。
  

☆、衣不解带

  明疏影抬起头来的时候,刚好撞上了君宁天隐含柔情的注目。温热的鼻息扑打在她的脸上,她愣了一愣,而后身不由己地红了耳根。
  像这样近距离地环着他的腰身,替他包扎伤口,早在十年前她就做过不止一次。可那时,她从未有过如同此刻这般心如擂鼓的体验。
  她想,这一定是因为,当年她看不见,所以才不会太过尴尬。
  替自个儿的异常寻到了极好的理由,明疏影站起身来,忽然就低眉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君宁天问她。
  “我突然想起来,十年前那会儿,你也是不愿意假借旁人之手为你上药。”明疏影几乎是认定了他这十年未改的执拗,眉目含笑着看他,“连年岁可以当你母亲的奶娘,你也嫌弃。最后,还是我反复强调,反正我什么也看不见,你才勉强同意我近身的。”
  君宁天木着脸不接话,心里却是思忖着,她居然还记得这些过去。
  明疏影见他置若罔闻,也不打算继续揭他的老底,这就别过脸,默默地寻到了他的衣衫。
  “药上好了,把衣裳穿上吧。”
  话音落下,君宁天却迟迟没有动作。明疏影忽然记起,他的一条胳膊受了伤,便本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替她取来了中衣。
  心上的姑娘拿着他的衣裳要为他穿衣,君宁天毫不迟疑地站起身来。
  没一会儿的工夫,明疏影就手脚麻利地助他穿戴整齐,还下意识地替他扣上了衣扣。
  行云流水的动作,又叫男子看她看得入了神。
  说实话,尽管出身富贵,府里也有丫鬟,但是平日里,他都是自个儿穿衣、脱衣的。在他看来,自己有手有脚,完全可以自力更生,无需经由他人之手。何况,他并不喜欢有旁人时不时地触碰自己。
  然不知何故,今时此日,他却由着这个女子为自己上药、穿衣,甚至不由自主地开始设想,从今往后,有这样一个贴心的可人儿日日照料自己的生活起居,会是怎样一副美好的光景。
  于是,行了举手之劳的明疏影一抬眼,便又撞上了男子专注而柔和的眼神。
  她这才认识到,自己方才那一顺手,都做了些什么撇不清干系的事儿啊……
  才刚恢复正常的耳根这就又迅速热火起来,明疏影却强装镇定地对男子展露了笑颜:“看到你没有大碍,我也就安心了。这阵子,你好生在府里休养,朝堂上有晏子明他们在,而且我现在也不用扮作傻子了,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语毕,她下意识地就想要转身离开,却不料才方背过身去,一只手就被人从后头拉住了。
  明疏影惊愕地驻足回首,目睹的果真是君宁天执手凝眸的模样。
  他面色如常地直视着她的眉眼,低声道:“我会尽早回去的。”
  这句话,好像合情合理,又似是莫名其妙。
  明疏影怔怔地与他对视,看着他冷不丁松了手,向她行了低眉之礼。她讷讷地回礼,眨着眼睛快步离去。
  这一刻,明疏影不会想到,才过了两天,君宁天就出现在了金銮殿内。
  有了威震四方的摄政王坐镇,才放松了没几天的文武百官,自是又开始了夹起尾巴做人的日子。
  对此,身为一国之君的明疏影并不觉高兴。
  “摄政王怎么这么快就来上朝了?”
  “臣的伤已经好了许多。”
  “好了许多才怪啊。”明疏影正要开口表示不可能,第三个声音就冷不防插了进来。
  君宁天冷着脸,斜眼看向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晏子明——举朝上下,也只有他敢这么拆自己的台了。
  “晏爱卿所言极是。”无奈此情此景下,与晏子明并无深交的女子却即刻出言赞同,将君宁天意欲出口的话生生堵在了嗓子眼。
  “皇上英明。”同样觉得男子太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晏子明忙不迭拱手恭维,结果自是又被君宁天赏了一枚眼刀。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目不斜视——看不着。
  如是思量着,晏子明便连同屋里的宫人一道,被女皇帝暂且屏退了。他想,这样也好,谁让他近来老觉得,这宁天是越发看重女帝了呢?若是皇上治得了这个执拗的男人,以后他就不用发愁了。
  于是,他悠然自得地告退了。
  屋里只剩下明疏影和君宁天两人,有些话自然就能敞开了说了。
  “你怎么还是跟以前一个样,不晓得爱惜自己的身子?”
  明疏影嗔怪着,不由就想起了她还在他跟前装傻的那会儿,他也是废寝忘食地处理前朝政务。
  君宁天不吭声。
  算起来,这已经是他第三次从她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了。
  头一次,他无言;第二次,他怀念;第三次,他心悦。
  须臾,明疏影出乎意料地发现,君宁天居然……笑了?
  明疏影瞬间就跟见了鬼似的惊悚起来。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美目含笑的男子,完全不理解他怎会是这等反应。
  君宁天便是趁着女子瞠目结舌的空当,不慌不忙地敛了笑意,若无其事地坐到椅子上看折子去了。
  明疏影蓦地回过神来。
  “你回去歇着吧!”
  “不必。”
  “你……”
  明疏影张了张嘴,却又不晓得该如何继续。
  诚然,虽说他们业已“故人相认”,不再是单纯的君臣关系,但她终究还是没有什么立场去干涉他的自由。
  是以,她微皱着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无可奈何地回了自个儿的座位。
  她想,一旦君宁天出现半点儿疲倦抑或不适,她就有理由遣他回府歇着了。
  如此盘算的女子当天便如愿以偿了。
  入夜,迟迟不愿离宫的君宁天忽然发起了高烧。明疏影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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