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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为奴-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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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有人动过。吓得我回来后,干脆都没敢喝那些个药。”

    姬莹到底是出身大家,一个姬妾之女的成长大不易,在这些小物上心细的程度,比妫姜与莘奴都要强上一些。加之她在秦地受了迷药的苦楚,对这入口的东西更加上心,这才察觉出内里的蹊跷。

    莘奴听得心念一动道:“妫姜妹妹都送你什么了?你且拿来与我看看。”

    于是姬莹命婢女拿来了一小箱的事物,除了药包外,还有医书和一些妫姜亲手做的婴孩的小衣。

    莘奴挨个地查看,并无任何不妥,待得翻到那本医书时,却停顿了一下。她犹记得自己与妫姜最后一次见面时,她笑着叮咛着自己要多看些医书。

    于是单拿起那本竹简,上下翻看,也无不妥。

    这时姬莹也是倦了,一早便倒在床榻上睡了。而莘奴心内存事,一时难以安眠,干脆捧了那本医书看了起来,因为当初妫姜神秘兮兮的提醒,她这几日倒是看了不少的医术,这本医术上的一章恰好是在龙葵篇之旁,因为讲述的是安胎之药性,所以莘奴稍微地也浏览了一眼。

    看了一阵子竹简,微微觉得有些疲乏,莘奴起身熄灭了灯火,披上衣服,站在窗前,从姬莹的院内往外望去,依稀可以看到王诩书房摇曳的灯火。过不了多时,灯火熄灭,一个身穿白袍的身影从书房里走出,在月下甚是扎眼。

    莘奴屏息凝神,看着白影越过了跨院,向自己所在的院落走来,连忙上了床榻躺好。

    她本以为自己房内没有动静,那人就应该回去了,没成想这鬼谷夫子行事已经到了匪夷所思之处,竟然不顾这里乃是女弟子姬莹的卧房,在门口略微停顿了一会后,便推门跨步走了进来。所幸自己刚才已经换好睡衣,在床榻上装着入睡,倒也不会让人生疑。

    可是心内的羞恼之意却是更胜。

    那黑影走到了床榻之前,似乎是在适应着屋内的黑暗,不多时便伸手将自己伸到被外的胳膊拿起,轻轻放入被内,又将被子拉了拉,复又到了床尾摸了摸自己的脚。

    莘奴有脚凉的毛病,所以他握住了便没有撒手,直到那手掌里的玉足有些暖意了,这才撤了手,他在床前又站立了一会,方才转身离开。

    莘奴闭眼好久,直到听不到半点声音,才慢慢睁开眼睛,方才好有几次她想睁眼骂这王诩行事乖张,可是一想若真出声惊醒了姬莹,再发现她那崇敬的恩师立在了自己的床前,只怕那孕妇又是要动了胎气的。于是强自忍住,任凭他作怪,直到他走远了,她才摸着拉到自己脖子处的被子,低低地骂了声:“疯子!”

    只是被他这般一搅和,愈加地睡不着了,于是再次翻身起来,走到窗前,发现王诩书房的灯火又亮了起来,看来那人是要通宵达旦的夜读了。

    莘奴再次点燃了灯火,坐在床上继续翻看竹简。可是再看妫姜赠与姬莹的这一卷,莘奴却是越看越不对,只觉得这药性的记载与自己之前看的总是有些对不上之处。

    于是她干脆叫来了婢女,再拿来自己府里的医书对照,只这一比,果然发现了蹊跷之处。妫姜送给姬莹的这一本竟是错了有好几处。

    这可不像精通医术的妫姜能犯下的错处,一向精明心细的她竟然写下一本通篇错漏的医书给姬莹?

    莘奴反复地翻看那竹简,突然发现竹简边缝的地方有些墨痕,突然灵机一动,想起她与姬莹妫姜她们在谷里时,看过谷内的男弟子为了避人耳目,而她们写下隐秘情诗的把戏。

    于是用小刀将编扎竹简的熟牛皮绳子挑开,然后将那有错漏之处的竹简逐个挑拣出来,按顺序将它们并排拢好叠放到一处,然后再看竹简的侧面,一行用细笔写出的蝇头小字立时呈现在了眼前。莘奴读罢不禁大惊失色……

    这一夜再难成眠。

    第二日晨起时,莘奴一边与姬莹吃早饭,一边让姬莹再去探望一下妫姜,也顺便给她带些解闷的玩意,毕竟她要出发去周王室成婚,这一路上路途遥远,带些解闷的玩意也好纾解路途上的烦闷。所以莘奴给妫姜带去的都是些小女孩的玩意,比如一些花牌,可在马车内玩耍的小小的投掷物瓶,还有几卷记有养颜之道的书简。

    妫姜含笑着接过,拿眼微微瞟了下篮子里的书简……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

 第147章

    只是未等妫姜拿起,那些东西又是被一旁的冷脸世妇先拿去了。妫姜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要被仔细验看一下才能送回到自己的手上的。

    一旁端坐的龙葵夫人一直不动声色地打量这妫姜的神色,见她轻轻勾起嘴角似乎是有些嘲讽之意时,才开口道:“妹妹可是心里抱怨着我这个姐姐?”

    妫姜双手交叠,给龙葵夫人施礼道:“妹妹不敢,如今衣食无忧,何来的抱怨?”

    龙葵却微微一笑道:“妹妹与姜云君两情相悦,实在是世间难得的真情,若不是情非得已,我又怎么会忍心拆散你二人?然世间的小情总是要让位于大义,你这一番功德将是会载入汗青史册,被人所歌颂的。”

    妫姜温顺地低了低头道:“有姐姐朱玉在前,妹妹有何德被汗青所载?惟愿姐姐能放过姜云君,其他的我都随你……”

    龙葵夫人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拉起了妫姜一只素白的手掌,将衣袖轻轻地往上翻转,只见一条清晰的红痕如一条红蛇盘踞在细白的胳膊上一般渐渐上移……

    “妹妹最近可是又动了心火?这毒又窜上了几分,总是跟你讲,虽然我给你的药丸能暂且压制这毒性,可是妹妹也不宜太过多思,不然若是这红线蔓延到了心窝,便是扁鹊在世也是难以救治得了你的。”

    这一番体贴关怀,便带了几分长姐胜慈母的意味了,妫姜却难承受好意,轻轻收回了手臂后道:“请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妥善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龙葵也收回了自己的手,眉眼里带着几分冷厉道:“你心思明白便好,只待这一遭之后,若是一切顺遂,我便自放了你和那姜云君逍遥。”

    妫姜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向她施了施礼,转身回到自己的房中。不多时,姬莹送来的那些玩意,也径被送入她的房中。

    妫姜吃了几块瓜果之后,便对侍女说要睡觉,只单抓了一旁姬莹送来的书简,躺卧在床上,边看边准备入睡。这一向都是妫姜的习惯,无书不入梦,服侍她的侍女也是见惯了的。于是,轻轻替她放下了幔帐,退出了房子。

    妫姜听得屋外没了动静,这才慢慢地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铜钗,微微一拧,便成了一把锋利的小刀,轻轻一挑那竹简上的牛皮绳,把竹简拆开,一片一片地摆放在一起,在竹片侧面果然看到了一行熟悉而娟秀的小字,妫姜见了微微一笑,她便知道依着莘奴的聪慧定然能猜出她的暗示。

    心内最悬挂的事情总算可以放下心来,她努力地平复了下心脉,用手指搭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把了把脉后,轻轻叹道:“时间剩得不多了……”

    那悠扬的声音,是残冬将要枯竭的溪泉最后的一点余音,跌落在石缝间转瞬及逝……

    接下来的几日,莘奴便耐心等待着妫姜送还给姬莹的回礼,可是等来等去,也不过是等到了妫姜命人送给姬莹的一篮子齐地的苹果而已。不过莘奴看了这一筐苹果,倒是略略松了一口气。只一心思踱着自己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算下来,她与王诩的冷战已持续了三日。自从那日发现王诩有深夜进入女弟子房间的习惯后,莘奴便命人寻了一跟粗大的木头,做成一块硕大结实的门闩,夜晚插在房门上。

    这一根自制的门闩倒是管用,夜里再难有人径自推门而入。只是这样一来,夜半时分会因为脚冷而冻醒。

    相较于莘奴的脚儿,王诩的脸显然是更冷些,白圭一脸有三日没有看到恩师微笑的模样,甚是怀念。

    “禀恩师,魏王与齐王的会盟已经定下。二位诸侯准备在徐州公开称王,昭告天下。”

    虽然现在诸侯间私下里会互相称王,可是也是仅止于私下里。在昭告天下的文书上还是要标注着为“公”的,诸如魏公,齐公。

    毕竟按照周礼,唯有天子可称王。虽然此时礼崩乐坏,但是诸位诸侯也不过私下过一过做王的瘾头,在公开的场合尤其是在文书上还是要自谦为公。

    但是此番魏王与齐王,是准备在徐州相王,互相公开承认。而魏王更是亲自到齐国的地界去拜见齐王,更是有讨好的意味在里面,毕竟魏国因为庞涓之死元气丧尽,面对咄咄逼人的秦国,不得不对原先敌对的齐国转而讨好。

    而战胜了魏国的齐国,心内惧怕强秦东来,也随水推舟接受了魏国的善意。

    只是经过这番相王后,对于摇摇欲坠的周王室来说更是沉重的打击。

    这是王诩所乐见的情形。周王室曾经是耀眼而夺目的存在,可是到了现如今,不过是脖子上的一粒息肉,虽然不痛不痒,可是若能切割下去,会更加顺眼舒服一些。纷争的群雄之路上,早无周王室的容身之地。

    白圭深知这是能让恩师高兴的事情,连忙又起劲儿地说道:“倒是韩国和一些小国也会一同随魏王前行,倒是天下势必群起而效之,群雄逐鹿,一方称霸天下,安定民心的时日不远矣。”

    王诩点了点头,看了看白圭呈上来的前去徐州的侯国名字,漫不经心地问道:“此事甚是张扬,那周王室可有反应?”

    白圭浑不在意道:“并无反应,需知当初齐王痛骂新立的周天子时,整个王室也是龟缩起来,不敢派人去公开谴责。齐王行事向来张狂,这番公开称王也是在情理之中。就连那身在魏地的龙葵夫人在昨日的宫宴上也不过是向魏王阿谀着甚是英明,能与齐国重修旧好罢了。”

    王诩想了一下问道:“后日便要回转魏国,车马物资可有备妥。”

    白圭连忙道:‘都已经备妥,姜云君会亲自护送恩师回转鬼谷。”

    王诩要听了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复又低头去看书。

    白圭心知这是王诩不欲被人打扰的时候,便径自退下。

    只是在徒弟退下后,那王诩也不过是直着眼儿看着书简的一边,久久没有挪过位置,那俊脸倒是越来越严肃,不甚愉悦的模样。

    他向来善于调弄自己的弟子,可偏偏一人是怎么也教不好,随着年纪渐长竟是又增加了几许毛病!

    单说这几日的相持之战,他早有议和之心,奈何对方却不甚知好歹,一直不肯顺势而为,解了彼此的僵持。

    既然不高兴他出入姬莹的房间,那么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好了,竟然寻了一根门栓自将房门紧锁,还真当那蠢物能拦住他?今晚便寻根钩子,将那蠢物拨落,再把那顽劣的妇人自抱会自己的房间去……

    正这般想着,书房的房门突然被轻轻叩响。抬头一看,那心内腹诽着的妇人正倚在自己的门边,几日未见,那双颊更添妖艳,如玉砌粉堆一般的莹白。

    王诩只瞟了一眼,复又垂下眼眸,只静待那妇人又要如何作怪。

    不多时,莘奴从婢女的手里端来了一碗卧了鸡蛋的面汤放置在了王诩的面前。那面汤乃是用鸡汤调味,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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