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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反逆同人]花咲之世-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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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越过对面的建筑,将一些光线投进来。他就坐在阳光里,干净简单的黑与白勾勒出的剪影,象一个天使。脸上的表情却有些阴沉。
朱雀到底怎么回事?鲁鲁修比较着各种可能性。第一,他不想来;第二,他来不了。来不了的原因大概有这样几个:不认得或者没看到暗号,临时被无关的事耽搁,被人有意延阻。如果是第三个理由,最有可能动手脚的是修鲁泽尔,他昨天没有过来这里。如果是这样,就得另外再想法子。既然无法主动传递消息出去,能做的只有等,等朱雀来找自己。
分析完毕,鲁鲁修忍不住想,以那个笨蛋的脑子,该不会真没明白吧?可不就是怕他搞不懂,还特地没有使用棒球手语的暗号呢。至于朱雀出于本人的意愿不打算前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没有什么理由,鲁鲁修只是知道,他会来。

*   *   *

被鲁鲁修不断骂成笨蛋的人——枢木朱雀也很郁闷的在心里杯葛着鲁鲁修。那暗号他还是认得的,不就是让他半夜里爬墙进去找人嘛。小时候相约着去菜地偷萝卜的时候经常用。那真是美好的回忆。
朱雀并没想过去还是不去的问题,很自然的,在看到手势的一瞬间,履约就变成顺理成章的事了。于是,昨天夜里,他去了。
当然不是开着Lancelot去的。为了不被发现,朱雀甚至把开来的车远远留在了山脚的树林中,徒步上山。以他的体能而言,这点路根本不算什么。
白天的短暂会面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朱雀直觉鲁鲁修的状况很不妥。对于已经清楚ZERO身份的他而言,没什么比看到同为布里塔尼亚皇子的修鲁泽尔和鲁鲁修这两兄弟在一起相亲相爱更诡异。
乍重逢时,反射性的会问,你怎么活下来的。而后是积攒在脑里的无数问题想要向鲁鲁修弄个明白。当修鲁泽尔殿下出现后,问题就自然的变成了“鲁鲁修,你想做什么”。这也是条件反射。朱雀再不敢拿鲁鲁修十岁时说过的话当过眼烟云——虽然,他一直很清楚对方发下誓言时的认真。正因为这样,朱雀才会在阿什福德学园的天台上问久别重逢的友人,“你还想报仇吗?”
现在他还想再问鲁鲁修一次,但即使再一次的得到否定的回答,又要怎么去相信?仇恨早已经深刻在了鲁鲁修的心里。ZERO的面具碎掉时所露出的那张充满恐惧的、无法悲伤的脸向朱雀清楚的说明了一切。
可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呢?朱雀把这个问题丢到脑后,先见到鲁鲁修再说吧。终于,灯火通明的目标物出现在了视野里。可望着那一扇扇亮灯的窗户,朱雀傻了眼。
“鲁鲁没告诉我他住哪间啊!”
印象里庄园不是特别大,但房间不少。一个个找过去?还是逮个人来问问?不要忘记这是帝国宰相的私邸,应该有着不错的保全设备。偷着去见老朋友也就算了,那种犯罪分子才会做的事情……
朱雀早就下定决心要做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虽然,隐瞒下ZERO的身份已有知情不报的从犯嫌疑,但朱雀想,还是让我先把事情弄弄清楚吧。
他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决定多观察几天,将目标范围缩小。只有这样才能在最大限度里不惊动任何人的去见鲁鲁修。

鲁鲁修一直焦急的等待着朱雀的到来。连续两天,就连修鲁泽尔也没有在别庄出现,更加深了他的疲惫和紧张感。
第三天夜里,鲁鲁修睡的迷迷糊糊的,又在被巨石追、大树压。忽然有某种他期待着的声音出现在梦里。不自觉的用心去听,一下、一下,石头敲打玻璃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一骨碌坐起身来,起身太急,下地的时候险些摔倒。低血压让他的头脑有些昏沉。
裹着被子,鲁鲁修爬到窗前,从下部掀开一个小角,张望。还点缀着零星黄花的绿树从里,有一点白色的东西晃了下——野营时的信号灯。鲁鲁修打开窗子。他的房间在第二层,离金木犀丛有点远,周围并没有高大的树木。但朱雀再一次让他目瞪口呆的好象壁虎一样轻轻松松的爬了上来。
关好窗户和窗帘,两人并肩蹲在地上。在这种时候,始终亮着、熄掉反而异常的灯光就成了最大的困扰。鲁鲁修相信朱雀叫门之前一定有考虑到被发现的问题。但进来之后却很难再继续控制外面的状况。而且,鲁鲁修的房门,是不允许上锁的。
他现在已经知道这个庄园到处都是监视器。鲁鲁修唯一觉得安心的是,因为修鲁泽尔的缘故,这个房间没有装置这样的设备。他拉着朱雀挪到大床边,自己爬了上去,然后指了指背着门的那一边。
“地上?”
鲁鲁修给了个“当然”的表情。要是你也躺床上,有人进来不是一下子就看到了吗?
朱雀敏捷的翻过去,靠在床边躺下。鲁鲁修吁了口气,也躺了下来。一高一低,他们并排睡着,有一会没说话。朱雀想到从前,偶尔他们也会一起睡,凑着头说悄悄话。
“怎么现在才来?”
“……你没告诉我房间。”
鲁鲁修探出头,带着鄙视俯瞰朱雀,无奈的数落,“那天我不是说了要回去睡觉吗?”
朱雀很委屈,“罗伊德先生在窗户那边朝我招手……”
上司一脸殷切的探出身子来招手叫你过去,能不去吗?再说了,你就不能弄点难度低些的提示?
“我以为你看到了。”
那一天,鲁鲁修在窗边看着Lancelot象一只巨大的白鸟展翅飞去。本来只是地上跑的肥鸭,居然变成了天鹅。
“……我有很多事想问你。”
鲁鲁修“恩”了一声,没有接话。他知道朱雀要问什么。尤菲的死亡只是个意外这种听起来根本是推卸责任的话,鲁鲁修没办法说出口。他宁可让朱雀认为是他杀了尤菲。事实也正是这样。射穿尤菲心脏的那一枪,是他亲自动手。
已经错了,就索性再错多点,不要让牺牲变的毫无价值。这样的话,也没办法对朱雀说。既不可能被理解,也不可能被认同。
“鲁鲁……”
“不是现在。我会诚实的回答你的问题,但现在、不要问。”
“……”
朱雀无语的望着天花板。和小时候不同,虽然他们亲密的靠在一起窃窃私语。但只能听到鲁鲁修的声音,看不到他的神情。就象隔着一堵墙在说话。
“……我想请你帮忙。”
疏远的措辞。以前他们从不这么对彼此说话。
“帮我找到娜娜莉。”
“……怎么回事?娜娜莉不是被亲戚接走了吗?”
鲁鲁修扭曲了嘴角,“我们没有亲戚……”
有的。只是你不承认。难道只有娜娜莉才是你的妹妹?尤菲呢?她不是吗?
“……你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我被软禁了。人质是娜娜莉。”
“为什么?”
“皇位。这个理由够不够好?”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个样子的吧?”
“……你不相信?”
朱雀坐起身,“不是。”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为了权力杀死兄弟姐妹?又怎么可以因为憎恨杀害无辜的人?鲁鲁,你不能不恨吗?就算你不把布里塔尼亚当自己的国家,但你还有这里啊!”
鲁鲁修也抬起头,“你认为ELEVEN现在这样很好?二等公民的生活,被剥削、被奴役、被践踏,很好?”
“那你呢?毁掉一切就一定是更好的做法?”
“这个问题我们以前已经讨论过了,不是吗?你有你的道路,我有我的选择。”
“你的选择就是杀掉尤菲?你有没有想过她是你的妹妹?和娜娜莉一样,是你的妹妹?”
“她不是。她是帝国的第三公主、ELEVEN的副总督。我的妹妹,只有娜娜莉。”
清脆的耳光声。袭上脸颊的力量让鲁鲁修的头不由自主转了90度,落在枕上。
“你太过分了。”
鲁鲁修扬起头,心情意外的平静,甚至有种解脱感。自从尤菲死了,他就一直等着这一天。右脸火辣辣的痛,朱雀下手还真重。明天这脸肿起来是怎么也瞒不过去的了。
“那你要怎么做?执行你所守护的帝国的法令逮捕我,还是杀了我为尤菲报仇?”
“我要提醒你,交给帝国也许我不会上绞刑架,如果他们认为我还有活着的价值。尤菲的性命在他们眼中根本什么都不是,就和我还有娜娜莉一样。这就是你打算奉上忠诚去守护的国家和制度,你的正义和公理又在哪里?”
“要复仇就自己来吧。”
看着那雪白的脸上渐渐清晰起来的红色掌印,朱雀感到心痛。他们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鲁鲁修说的他都明白,但正因为是这样才应该努力去改变,而不是什么都不做就决然的将之否定。
“这么说,你是一定要继续下去了?”
“是。只要我还活着。”
“……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
这句话,朱雀曾经对ZERO说过。当时他被当作杀害第三皇子克洛维斯的凶手送往军事法庭,ZERO突然出现,揽下罪名并希望他加入同一战线。但朱雀拒绝了鲁鲁修唯一的一次邀请。
为什么会这样呢?朱雀想,明明自己是ELEVEN,明明他是帝国皇子。为什么他守护着他想要破坏的、而他破坏着他想要守护的?
朱雀站起身,再没有看鲁鲁修一眼,直接绕过大床走到窗边。
“……娜娜莉。”
身后传来有些虚弱的声音。朱雀握紧了双手,“我会去找的。”
“……我也把娜娜莉当作是自己的妹妹。”说完这句话,少年的身影从窗台上消失了。
被风吹动的窗帘兀自飘扬。鲁鲁修维持着半坐的姿势掩着脸。分别的那一刹那,没有回头的朱雀看不到鲁鲁修的悲伤,而鲁鲁修也看不到朱雀眼里滑下的泪水。

*   *   *

少年伸长了身体躺在椅上晒太阳。满院的金木犀不知何时已半点残痕都不留的谢去了。山里的冬天来的早,虽然只是初冬,早晨和夜晚已经相当寒冷。中午太阳最好的时候,却还是让人觉得仿佛回到了阳春三月。
午饭后鲁鲁修就赖在院子里新添的那张长摇椅上,差不多一个小时没动过。半侧的姿势,眼睛合着,似乎已经睡了。但偶尔眨动的长睫毛和转个不停的眼珠表明他其实醒着。最近他喜欢这样子来想事情,比托着下巴保持雕塑姿势更能隐藏好情绪。
距离上次和朱雀不欢而散差不多一个月过去了,对方承诺的事没有半点消息传来。鲁鲁修既担心妹妹是不是有意外,又担心朱雀本人的处境。有被破坏的摄像头以及被打昏的仆从这么明显的证据,别庄被擅闯已是不争的事实。然而,如果没有留在鲁鲁修脸上那记明显的巴掌印,事情还是能够最大限度的被复杂化的。毕竟因为某些让鲁鲁修无语的缘故,朱雀并没有在他们相遇的当夜应约。
不过鲁鲁修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一定要遮掩过去。众目睽睽之下向Lancelot走过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联系的内容要私密化,联系的事实却用不着太过遮掩。反正,被怀疑是无法避免的。
第二天早上,拉尔夫楞楞的看着他的脸询问“怎么回事”时,鲁鲁修很干脆的回了句,“虫子咬的”。
只要没有人证物证,就算知道是朱雀又怎样?但鲁鲁修倒也有些希望朱雀再去体验下帝国的公正。定罪不需要证据,如果一定需要,大不了费点功夫捏造。事件发生的地点不宜公开?没关系,可以移花接木拿别的事找茬。有相当权势的人可以最大限度的、随心所欲的操纵事态。鲁鲁修早就看穿了那所谓的公平制度与政治的无耻。
不过呢,从朱雀的上司是第二皇子殿下的亲信罗伊德伯爵这点去看,他不会有什么事。尤菲被杀那么大件事,修鲁泽尔不是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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