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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我已等你-第46章

小说: 我已等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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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天真整了整心神,打开门之后就看到沈溥手里捧着一份晚餐和一些水果,他笑嘻嘻的时候,口露白牙语调温柔:“你不饿么?该吃晚饭了啊。”

    沈溥很快地就挤进来,马上将自己手中的东西一股脑地塞在宋天真的手里,他催促道:“快点儿吃吧。”

    而正当宋天真想要享受晚餐的时候,她搁在床头的手机铃声大作。沈溥拍拍她的肩:“我去接。”

    过了几秒钟,沈溥已经掐掉了手机,宋天真觉得有些奇怪便也跟着进去。“是谁?”她问道。

    沈溥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似乎是被人触及底线的模样。他看见宋天真进来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宋天真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一把就夺过了沈溥手里的电话,屏幕上的名字显然就是卢西。

    宋天真回拨了过去,然后她知道亲自跟她说自己还好的赵铎安无故昏迷,并且此时此刻已经进了ICU,连卢西从国外弄回来的专家都一个个手足无措,最好的解决办法在这时只剩下换肾一条路。

    夜色初上,布桑的这一刻是这一天最美丽的时刻。璀璨夺目的摩天大厦,霓虹初上的华灯溢彩,车水马龙的步行街都在这一刻的夜景中绽放。

    而宋天真走在前面,沈溥几乎只看见她的背影。

    夜风里他们曾经无数次背道而驰,命运也无数次将他们再次拴在一起,但是沈溥却不曾想到过,也有一天,背对着他走在他前面的会是宋天真。

    年少时遇见的少年少女,成年后冷漠以对的夫妻,到今天,他跟在她身后。一晃儿去,时光也已经悄悄往前走了数十年。

    因为酒店和医院离得近,宋天真很快就到了ICU门口,赵铎安跟昨天见到的没什么分别,只是躺在了病床上没有生气而已。

    卢西站在门口,脸色煞白。医生在跟她低声交谈着什么,她只是沉默着。她在看见宋天真和沈溥一同前来的时候,她眼里闪过一丝真真切切的希望的光。

    可是很快的,这光又被她掩藏在哀愁的面容和低落的眼神之下。当天晚上十一点,赵铎安病情进一步恶化,人陷入深度昏迷。医生建议卢西不如赌一把,明天上午和赵铎安进行肾移植手术。

    夜里十二点,宋天真在医院被饿醒,沈溥迷瞪着双眼就出去给她买宵夜。在经过医院旁边的小巷子的时候,一直打着哈欠的他被人一个闷棍从后面袭倒在地。

    宋天真等他到凌晨一点,终于觉察出事情不对头来。她立刻拨打沈溥的电话,无人接听,再然后就是关机。

    她心里渐渐开始发慌,跟那一晚酒店发生火宅时一模一样,心里面一直空一直空,就像是无底洞一样。

    “呕……”宋天真立刻站了起来,在卫生间里几乎将今天吃的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

    大半夜,她开始打沈溥几个兄弟的电话。蒋勘正很快就接了起来,他立刻就说也要来医院这边,孟远因为女儿还小,只能留在家里。而周恪初叮嘱道:“先不要惊动沈家老宅。我和阿正解决这个事情,保证沈溥明天一大早完好无缺地出现在你面前。”

    而这时候,本应该在医院做术前准备的卢西却不见人影。

    沈溥迷迷糊糊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被人打了肌松剂,整个人只能任人宰割地躺在一个都是冰块的浴缸内。

    在布桑城,沈溥没有想到,有人居然敢对他动手。而这个人,竟然是他刚刚警告过的亲生母亲。

    在无数奔波劳累和慈母表象之下,卢西不过是不愿意捐出自己的一颗肾,但是呢,她又想让自己的小儿子活下去,所以在试探、要求都没有奏效之后,她终于想到了最后一步,那就是偷抢。

    她受不了,在最后关头,她依然拿不出勇气,所以她依然将别人推到了前面。

    沈溥心里渐渐冷成了寒冰,这个世界上最美好却也最丑恶的词汇就是公平。同样是从娘胎里出来的,沈溥就是永远被放弃的那一个,甚至是被采用极端手段放弃的那一个。

    卢西没有露面,只来了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和护士。沈溥眼睛睁着,主刀的医生吓了一跳,很快又给沈溥盖上了面罩。充斥着的麻醉气体令他很快又昏睡过去。

    冷厉的刀锋从沈溥的腹部一刀下去,手术室的门也被人一脚踢了开来。一群手持步枪的特警有条不紊地将所有人团团围住。

    医生连忙将手术刀放了下来,他被人反手扣住带了出去。事情发生地很快,就在几秒钟之间,形式立刻扭转。而在一大群特警的簇拥下,宋天真进来了这一间白得让人心慌的手术室。

    沈溥躺在瓷白的浴缸内,腰间是一条蜿蜒着的血迹,鲜红色的血液顺着浴缸的纹理慢慢地将冰块染红。他就像是一条死去的鱼,安静地躺在自己的墓地里。

    “哇”一声,宋天真又吐了,吐得满脸是泪。然后她扶着腰,只是静静地站在浴缸的一边。

    而她的表情,有害怕有忧伤也有愧疚。

    宋天真见到这样子的沈溥,从前永远生龙活虎的沈溥变成了这样,她感到难以忍受的心酸。而她为自己那样伤过他的心感到愧疚。其实,要不是因为她,他又何必出去买宵夜,何必成了被人刀俎之上的鱼肉。又何必卷进来?

    幸好走投无路的卢西选择的地点是布桑,所以万幸,沈溥没有真正的出事。在争分夺秒之后,他还是被救了出来。

    “嘀嚟嘀嚟”的救护车声终于前来,沈溥被人用担架抬了过去。宋天真跟在车后。那时候已经是凌晨六点钟,布桑城的早晨慢慢开始,东方的鱼肚白一点一点显现。

    赵铎安的手术照常进行,卢西终于躺在了手术台之上。

    十几个小时之后,沈溥醒了过来,他看见宋天真躺在他的身侧,脸上压着一些印痕,睡得有些沉,轻微的呼吸声恍如隔世,他难以抑制住心中情绪,即便伤口泛疼,他也咬牙切齿地亲了她一口。

    宋天真没有醒,她梦见了很久之前,她摘下自己手上的红绳子对着自己面前的少年说:“你拿着这个就能找到我。”

    而她,在时光洗礼之后,也依然在第一眼时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将他认了出来。

☆、第64章 chapter64

    晨光大亮;宋天真感觉脸上有些痒;微微有些醒了;惺忪着眼就看到沈溥近在咫尺的脸。

    “你怎么样了?还疼么?”她立即便问。

    沈溥立刻捂住了伤口,皱着英气的眉:“好疼呀。”

    宋天真立刻站了起来,神色凝重;连忙凑近他:“很疼么?我去叫医生。”

    她和他离得那样近,四目相接;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公分,就连脸上细小的毛孔都能那样清晰的看见。沈溥心里面便开始发痒;想起自己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顿时便想将眼前的女人揉进怀里;这样她就永远不可能背对着自己一直往前走也不回头。

    宋天真见他不说话,脸色依旧白着;心里面的担忧不由得更上了几分,连忙便要转身去找医生。

    沈溥一看见她要走,脸色一变,“啪”一下就跳下了床,“哎呦”了几声,简直就像震天响一样,一边叫唤一边喊住宋天真:“别去!别去!”他吊着个嗓子:“我好着呢。”

    “你好什么?!”宋天真简直要被气疯,立刻回头难得吼了他一声:“快给我躺回去!”

    沈溥顿时吸了一口气,停止了腰杆,任凭伤口撕裂的疼啊,嘴上立马扯一个笑:“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沈溥!”宋天真只好先将他重新扶回床上,她有些生气可是又有些难受,好半天只得骂了一句:“你这个混蛋!”

    “是是是。”沈溥忙不迭承认:“我是混蛋。混蛋中的混蛋,混蛋中的战斗机。”

    宋天真却忽然间眼泪就下来了,一点征兆都没有,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直直地往下落,沈溥立刻着急了,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用自己手指给她擦眼泪:“别哭别哭,你打我吧。”

    “我不应该让你去买宵夜的。”

    “你饿了,儿子也饿了,该买该买。”

    宋天真忽然间说不出话来,她承认自己在看见沈溥那样子躺在那里的时候,她在那一刻感到心里面突然间空了一大块。在时光的长河里,眼前的这个男人,从年少灿烂的沈小二到无赖无耻的沈溥,都占据了她人生中最好以及最多的岁月。

    她怎么可能与他说再见?怎么可能就此没有牵连?不甘心也好,难受也罢。他已经成为那样一个特殊的存在,他是她独一无二的沈小二。

    沈溥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些什么,他脸上慌乱的神色终于变淡,慢慢地似乎有些怅然,他轻轻地对着啜泣不已的宋天真说道:“天真,我让你害怕了。”

    “别哭,我不愿意让你心疼。也不愿意让你哭。”

    沈溥眯着眼轻轻笑了笑:“我百毒不侵,逢凶化吉,人称布桑城小霸王,谁也欺负不了我的。”

    “瞎说。”宋天真拍了拍他的胸膛。

    “我才没有瞎说,所以你不要哭了,没人能欺负我的。”沈溥轻轻摸了摸宋天真的头:“为了见证这一点,你永远陪我在身边,好不好?”

    宋天真终于点点头,她哭得双目红肿,就像一个桃子一样,但是她郑重其事地向沈溥点了点头。

    沈溥觉得自己这伤受得真值,虽然血腥场面不应该让孕妇看到,但是居然因祸得福。

    而此时此刻,赵铎安接受了肾脏移植手术也在监护室里醒了过来,专家立刻检查了他的体征指标,一切都在控制范围内。他来自英国的主治医生对这一结果表示相当欣慰。一切都似乎在朝着良好的方向 发展。

    卢西绑架沈溥并且试图窃取器官的犯罪事实已经被立案调查,动手术的医生和护士供认不讳,而卢西被移送指定医院,并且在病床上就接受了调查。

    她也知道大势已去,在病房里的她只是沉默地看着一直在窗外盯着自己的沈父,卢西嘴抿了抿,最终撇过了头。她最终认罪,接受法律的制裁。

    她出院的那一天,也是她被关进看守所的一天。那时候赵铎安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沈溥则刚刚出院,躺在老宅秋日的阳光下。没有人目睹卢西最终的结局,就像是这个人从没有存在过一样。

    慢慢的,赵铎安脸上的气色好了起来,很多年苍白冷漠的脸庞因为调理和修养也有了粉红的血色,疗养院里来来往往的小护士对他着迷,时常有叽叽喳喳新进的小护士找着这样那样的借口来他的单人病房里看他。

    可是,赵铎安一直很沉默,闲来无事,也只是摆弄着一副扑克牌,即便脸色好上了几分,但是人依旧冷淡。

    他一直没有等到他要等的人,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十一月中旬,布桑渐渐开始泛冷,一场秋雨下来,街上的行人便又要添一层衣服,疗养院的湖面上落满了一层金黄色的树叶,赵铎安披着一件浅灰色的毛衣坐在树边的长椅上,神色淡淡,一直到听见踩着树叶的细碎脚步声。

    沈溥同样着一件深色系的衣服,他得偿所愿,便愈加意气风发,有底气之后人也变得平和与淡然,只是落座在赵铎安的旁边也不看他,便说道:“你走吧,欧洲美洲,随便你。”

    赵铎安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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