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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447章

小说: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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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谢似乎有些平静,不再奋力想爬起来,但坐在地上仍然在大口喘气,身体左晃右摇,好像随时都能摔倒。登康的血滴了几十滴之后。再用食指蘸着域耶头骨的那些鲜血,在域耶上画了好几个圈,每画一个圈,就看到半空中那股黑气就越加速朝小玻璃瓶中飞去,最后全部进入瓶中。

登康立刻用塞子把瓶口堵住。再用那根经线迅速在瓶身上缠了几道,咬断经线,把玻璃瓶放在装有小鬼的那个木盒中。这时老谢把头一歪,倒在地上不动。我知道这表示着施法已经结束,但是否成功。还是得登康说了算。

“把他抬起屋里去。”登康将木盒盖好,抱着盒子先进了屋,我心想老谢这么胖,我一个人拿什么抬他?后来我看登康根本就没有出来帮我的意思,只好双手抱着老谢的腿弯和后背。费劲地往屋里抬。说是抬,还不如说是拖,这老谢的体重起码得有一百七八十斤,我哪里抱得动,用了十几分钟才移到木屋的床上,把我累得,直到第二天,双臂还是空落落的使不上力气。

登康告诉我,他已经将那小鬼的婴灵收进瓶子里,但以后还要多次禁锢和加持,至少要十多天。如果实在不行,就得送到寺庙中,放在佛像的脚下接受僧侣的经文念诵,才能渐渐消除怨气。“收一千美金有些少,再加五百吧,因为耗费法力太多。”他说。

知道老谢已经没事,我很高兴,连忙表示:“老谢身无分文,这些钱都是我和方刚垫付,你就别多收了,以后我和老谢有什么大生意,还不是头一个来找你?”

登康斜眼看着我,似乎不太信任。我实话告诉他,你的法力比我认识的那几名阿赞师父都高,所以那些难度大的生意。肯定要找你来解决。这回登康脸上露出几分笑容,他哼笑两声:“这倒是真话,好吧,那就先收一千美金,等下次有生意的时候。我再加上两成。”我心想到时候再说,压价抬价还不是我们这些牌商说了算。

老谢在登康家昏睡了整整两天两夜,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我坐在旁边,老谢一把紧紧抱住我。眼泪都出来了。我心想他也知道是我救了他,刚要说没什么,老谢说:“儿子,你的病真好啦?”

我的鼻子差点没气歪,立刻问登康这是怎么回事。登康笑着说:“别激动。他身体里还有残存的阴气,很快就会消失。”

果然,两三个小时后,老谢渐渐恢复正常。看到木屋和登康,他觉得非常奇怪。问我:“田老弟呀,我这记性眼也不好,什么时候到这来的?这是什么地方,泰北吗?可是又不像啊……”我把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告诉他这次施法只有登康能搞定。就连巴登和洪班都表示无能为力。

登康坐在旁边神色很得意,而老谢则瞪大眼睛,嘴也合不上。我心想你这老牌商,有什么可惊讶的,无非是这种事发生在你自己身上而已。老谢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一千美金,要收这么多钱!”我顿时没了话说,原来这老狐狸惊讶的并不是他自己中邪和施法过程,而是嫌钱太多。登康可能对老谢已经完全失望,起身走出木屋,上厕所去了。

回过神之后的老谢开始痛哭。也难怪,就这么一个儿子,重病数年,最后还是没能挺过生死关,老谢非常难过。他从上午哭到中午,只在吃饭的时候没哭,可能也是怕呛着,但饭后又从中午继续哭到晚上。把登康给烦的,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居然找了两个棉花团把耳朵堵上。出来进去忙自己的事。我在旁边劝了半天,好不容易他止住悲声,可能也是哭累了,慢慢就睡着了。

看到老谢的事顺利解决,我也才把心放回肚子里。我长吁了口气。在木屋外和登康商量之后,决定明天就出发回泰国。而登康说也要去一趟吉隆坡,到时候和我们同行。

当晚下起了雨,我怎么也睡不着,因为老谢又开始打呼噜了。声音震天,几乎要把木屋的房顶都给掀开。我只好来到另一间屋的窗前坐下,慢慢吃着桌上放的一盘红毛丹和山竹。

窗户半开,外面的雨哗哗下,泥土被雨水溅起的味道直往屋里逸进来。本来屋里一直有那种浓浓的奇特药味,现在被水气给冲散了,虽然泥土味也不太好闻,但我觉得总比成天闻药味强。这时有一只毛茸茸的大蜘蛛顺着木条爬到窗台上,可能是被雨水给逼进来的。我比较怕这种节肢动物,顿时觉得浑身发毛。正在想着找个什么东西拨出去,原本睡在隔壁的登康可能也被老谢的呼噜声吵醒,走出房间看到我,就坐在桌旁,点了根香烟慢慢抽。

“你在发什么呆?”登康问我。脸上似笑非笑。我心想可算来救星了,绝大多数降头师都接触过虫降,在他们眼里,虫子就跟哈叭狗一样可爱。比如Nangya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当初在贵州毕节,他给全村人下虫降,还喂蝎子让我吃下去,简直就是噩梦,可对她来说完全无感。

于是我指了指窗台,登康侧头去看,当看到那只大蜘蛛时,登康愣了不到两秒钟,突然眼睛大睁,几乎是从椅子中弹起来,我怀疑他的椅子是不是和飞机一样有弹射系统。不然不可能弹得那么远。登康大叫着跑开,冲进卧室去。

本来我还没那么害怕,看到登康都跑了,我也吓得魂不附体,也飞奔着跑开。这时登康拿了一个罐喷雾出来。对准窗台那只已经要爬到桌上的大蜘蛛狂喷液体,喷的时候还躲得很远,扭头闭眼,似乎很害怕。这瓶液体不知道是什么,上面印着很多弯弯曲曲的文字,但味道很呛,就像杀虫剂和中药的混合体。那只蜘蛛被喷了一身液体,还没等扭头逃跑就已经死了。可登康扭着头问:“死没死啊,啊?”

我很吃惊,并不是因为那只大蜘蛛,而是登康的反应。如果随便找出一万个人,里面只有一个人怕蜘蛛,也不应该是他登康,因为他是修黑法的,很多降头师和阿赞都要用这种属阴的节肢动物做原料,他怎么可能怕蜘蛛呢?

登康这人生性顽劣,我觉得他是在故意逗我,好让我感到害怕,让他看笑话。但我觉得很无聊,就算我再怕蜘蛛,也不至于能吓成这德性。为了让他失望,我也很配合地说:“没死,快爬到你脚上了!”

没想到登康立刻把喷剂扔掉冲进卧室,可能是跑得太急,脑袋右侧结结实实地撞在门框上,但他丝毫没停,进屋就把门砰地关上了。我站在外面发愣,心想这登康以前是不是干演员的,这戏演得太过。

第十五卷登康的修法经历

第0699章回忆

“快把它喷死……”隔着门传来登康的声音,我开始觉得他不像是在演戏,就找了扫帚把那只在桌上的死蜘蛛弄出去,捡起喷剂放在桌上,说你快出来吧,已经收拾好了。

门慢慢被登康打开,他探出头在屋外看了半天,我心中疑惑,开始觉得他不像在演戏逗我,而是真的怕。我说:“喂,扔出去了。”

登康这才走出来,把窗户迅速关上。坐在椅中长吁了口气。那根落在桌上的香烟还没灭,登康捡起来继续抽几口,又着了。我坐在桌旁:“你是真怕蜘蛛?”登康没说话,但我能看到他夹着香烟的手明显在发抖。

我问:“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以前施虫降的时候,被蜘蛛咬过?”登康看了看我,吐了口气,把香烟在桌上按灭。随意扔到墙角。屋里又潮又闷,我把窗户推开一道小缝,登康脸色紧张,手动了手。似乎是想阻止我,可又没继续。我笑着说没想到堂堂的马来降头师居然怕小小的蜘蛛。

“小小的蜘蛛?”登康看着我,“你见过蜘蛛吃人吗?”我说蜘蛛顶多能把人毒死,还能吃人吗。登康冷笑几声。又点燃了一根烟。他抽的是什么牌子我不知道,但烟味极呛,我估计在中国,这种劣质烟最多卖四块钱。

登康恨恨地说:“要不是今晚雨气冲淡了屋里的药味,再加上你非要开窗户,那蜘蛛怎么也不会爬起来。”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木屋中这股散不去的药味是专门用来驱虫的。

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害怕蜘蛛呢?”

他吐着烟圈:“其实我并不是害怕蜘蛛,而是看到这东西就不舒服。”我忍不住笑出来,说这和害怕有什么区别,登康没回答,把头靠在窗户旁边的木板上,眼睛闭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心想像他这样的降头师也真不多见,在泰国这两年多,遇到的阿赞师父和降头师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大多是神神秘秘,性格脾气古怪,不多言多语。更有的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像鬼王就要过不少人的命。

可登康和这些阿赞都不同。他性格怪异,却又很好沟通;他也像方刚那么爱钱,但每次遇到令他感兴趣的事(比如落降)却比谁都大方,还能主动打折;他的黑巫术相当熟练。也能轻易让人送命,却极少主动去害无辜者。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问他:“同样都是鬼王的徒弟,为什么你的法术比皮滔和巴登都要厉害?”我早就想问这个问题。趁着现在有机会,就提了出来。

“巴登不愿意给自己的亲人下死降,所以鬼王教给他的法门有限。而皮滔那家伙把大量时间都花在与牌商合作接生意赚钱上,哪有时间去修法。他不死才怪。”登康嘿嘿笑着回答。

我问:“听说鬼王收徒弟,必须要这人亲手给自己的亲人落个死降才可以传授独门的鬼王派心咒,是这样的吧?”登康点点头,说传闻没错。我欲言又止。

登康看了看我。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没接话,登康可不像方刚老谢这类牌商,他毕竟是降头师,能用无形的巫术使人生病、精神错乱甚至送命。方刚嘱咐过我,绝对不要妄想能和降头师或者黑衣阿赞交知心朋友,他们就像老虎或者皇帝,今天跟你好得像兄弟,明天就有可能取你的命。所以,我在登康打交道的时候,始终记着方刚的这句话。我不会跟登康走得太近,就算他这人性格比较有趣。但我仍然会与之保持距离,不光在生意上,也在交朋友上。

可今晚不同,登康的表情有些怪异,好像有什么事想吐出来,却又不太情愿。我心想估计他是很想找个人说说,但我又没继续追问,让他没面子。于是我笑着说:“阿赞登康师父,我对你和鬼王的事特别感兴趣,能不能讲讲?”

登康白了我一眼,没理。我说:“自从你把我和方刚绑架开始算起。不到半年,我找你合作生意总有六七次,每次你的利润都不错,美元收得很爽吧。这点儿面子都不给?”

这话让登康哈哈大笑,他低头拍拍裤角上的泥土:“好吧,看在你最近跟我合作比较愉快的份上,反正也睡不着,就给你说说。”

我很高兴,连忙催他快讲。登康掸了掸烟灰说急什么,问我要从哪里开始讲。我想了想:“从小开始!”登康问是从他出生开始讲?我点了点头,登康似乎不太情愿。我说那就从你怎么走上修法这条路说起,这总行吧。

“我不是山打港的人。”登康说。我嘴里嚼着红毛丹,静静地听他讲自己的往事。

登康父亲是华人,早年间从海南跑到马来西亚从事木材生意。因投资失败,又辗转到沙捞越的城市泗务。在这里呆了几年,靠开橡胶园为生,后来又认识登康的母亲,一个马来西亚女人,就结了婚。

马来西亚无论从经济还是各方面都比泰国要差些,虽然旅游业和很多产业也很发达,但整体不行,贫富差距很大,富裕的都集中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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