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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97章

小说: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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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每过两天,利息就会增加百分之几,而且和中国一样也是驴打滚的利。以老谢的穷风格,不知道多久才能还得上。

把这事和他俩一说,方刚看出了我的心思,说:“怎么,又开始可怜那老狐狸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倒不是可怜,只是万一老谢要是真还不上那笔钱,利息越滚越多,这家伙还真挺危险,那些放贷的人手可狠。”

小杨担忧地问:“老谢不会被那些放债的人给打死吧?”

“管他呢,当初坑你的时候他怎么没考虑你的感受?”方刚把眼睛一瞪。我心想也是,就把心一横,不再考虑这件事。

从第二天开始,我就把手机关掉了,一连八九天没开机。这段日子方刚接了两笔生意,跑去清迈和宋卡各一趟,而我手机不能开机,也无法接生意,只好跟小杨在曼谷四处吃喝玩乐。这丫头有一张黑色的信用卡,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额度,反正无论在哪消费,只要是能刷卡的,基本都是她在刷那张黑卡,而且从不让我出钱。

只要是她看得上的,买起东西来绝不眨眼,从几千到十几万,不到十天小杨已经花出去近三十多万泰铢。我冷汗都下来了,不知道她在家里是否也这样。在商场里,我随口说了句这套西装不错,她就让我试,然后买下来送给我。标价六万多泰铢,我不要还不行。

第十一天的早上,我们正在酒店楼下的餐厅喝早茶,我打开手机电源,就接收到近百条短信。仔细一看,百分之九十都是老谢发的,内容大概也能猜得出来,开始是催问为何迟迟没到账,后来又让我问银行复查,再就是哀求我帮他,然后是说高利贷已经来催利息,扬言还不上就要打他。而最新的几条短信,则是老谢愤怒地质问我为什么这样骗他,良心何在之类的话。

第0148章盯梢

我把短信内容让方刚和小杨看,方刚越看越高兴,最后哈哈大笑;而小杨则越看越皱眉,说:“方大哥,我觉得这样不好,咱们还是给老谢回个电话吧。至少问问他的情况。”

方刚看了看我:“你自己看着办,要是我,就把手机号码换掉。他以后看到我也没事,以他的胆量,还不敢来质问我,否则我会把他的屎打出来。”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给老谢打个电话,正面告诉他为什么我会整他。电话拨过去好几次,居然都没人接,这是很少见的。方刚把腿架在茶几上:“不用打了,可能已经被放债的给打成植物人呢!”

正在我犹豫要不要发短信给他的时候,老谢回电话了。我特意打开免提,把电话接通。这家伙在电话里上来就开哭。咧着嘴哭的那种动静。我装傻地问:“喂,老谢,你那边是什么声音?”

老谢的声音有气无力:“你为……为什么这样……”

我带着歉意地回答:“真不好意思,那两天银行给我打电话,说汇款失败,又给退回来了。我想再给你汇一次吧,可突然家里有急事。有个远房亲戚去世。我连夜又从北京赶到沈阳参加葬礼,结果就把你这个事给忘了。”

“不是说杨老板一直催着要看到山精发货吗,”老谢很愤怒,“现在怎么又不急了?”

我慢条斯理地说:“开始很急,可后来杨老板又不想请山精了。说他有的是钱,不需要山精保富贵。你说我有什么办法,谁知道那些有钱人心里都是怎么想的。”

老谢哭着:“你骗我啊田老弟!我和你无冤无仇,不能这样啊……”我说我也没想骗你,其实这都是个误会。下次我肯定注意。老谢又悲又怒:“哪里还有下次?我答应放债的三天内还清,可现在都十天了,他们已经打了我两次顿,说要是明天还不还清还打!阿赞师父那边还催我交资料付尾款,说我没信誉,我现在两头不是人啊!”

方刚哼了声:“自己吃亏才知道不舒服,坑别人的事回头就忘,真佩服。”

老谢大惊:“田老弟,这说话的人是……是方刚?”我说没错,就是他,老谢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们、你们是不是故意下个套让我来钻?”

我笑了:“谁有那个心情,你想多了。”

可方刚一把夺过手机,对着话筒说:“老狐狸,你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当初在芭堤雅我就警告过你,别坑田七,否则我让你好看。可你不听,又继续在生意上耍手脚。现在怎么样,感觉不错吧,泰国的高利贷可不好惹,好戏还在后头呢!”

扬声器中没了声音,我们三人互相看看,小杨小声问:“老谢会不会给气死了?”过了大概十来秒钟,忽然老谢开始大哭,那是真悲伤,方刚连忙把电话挂断。

“最讨厌听人哭丧!”方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整老谢这个事,从头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月,小杨也在泰国呆了半个月。看到把老谢整成这样,我总算是出了这口恶气。三天一滚利,老谢这十天起码得付给放债的一两万人民币利息,还不算本金,他也算够惨的了。

可我又在考虑,老谢平时把赚的钱都要寄回湖北老家,身上穷得要死,他欠的债别说本金,利息也还不上,那是不是要被放债的活活打死?

吃完午饭,方刚躺在床上睡大觉,我却在屋里来回踱步,看方刚睡得正香,我悄悄溜出房间,在酒店走廊里拨通了老谢的手机。这家伙的语气明显很意外,问我:“田老弟,是不是杨老板又改主意,想请山精了?”

我觉得可笑,上午方刚都已经跟他摊牌,承认我们是设了套故意让他钻,现在居然还抱着一丝幻想。不过转念又想,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就是这样。就像现在的我已经无数次声明,早就洗手不干,也不接受任何咨询,但还是经常有很多人对我说已经走投无路,只好来找我咨询,或想发横财,或想挽回爱情。想起来真是既可笑,又可怜。

我哼了声:“山精的事你就别想了,那玩意没人买。”

老谢声音直打颤:“你是说,杨老板和小姐也是假的?”

我告诉他杨老板和杨小姐都有,但人家根本没打算请什么山精。身家过亿的人还需要那山精吗,存银行吃利息都能活几代了。

“田老弟,你可把我给坑苦啦!”老谢又开始干嚎。我连忙制止,问他利息和本金还清没有。老谢说:“哪有钱还本金,利息都没给,我身上只有不到两万泰铢,全被他们抢走了,说这只是五天的利息……”

我问:“那你打算怎么还?”

老谢带着哭腔,无奈地说:“我又能怎么还?刚才给老父亲打电话,让他帮我向亲戚借了几千块钱人民币,给我汇钱过来。订了明天上午的机票,回湖北仙桃老家先把家里的房子抵押出去,还上高利贷的钱再说……田老弟,你能不能先借给我二十万泰铢?我已经这么惨,你也该消消气了吧?”

我哼了声:“这个钱我是肯定不会替你出的,以前你坑我好几次,加起来也有几万块人民币的损失了。我一再忍让相信你,可惜没用,现在也算是给你个大教训,让你今后做生意诚信点儿。”

挂断电话,我心里不太舒服,老谢之前是坑过我,但我的条件比他好得多,至少不用穷得卖房子还债。现在他被我整成这样,而我到底得到了什么?刚叹了口气,觉得身后似乎有人,回头看却是方刚,这家伙像老鼠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溜出来站在我背后,我居然都不知道。

方刚抽着雪茄,问:“你小子不用再和老谢废话,他就算被揍死也是自找的,走吧,小杨说要订后天的机票回杭州,你去陪陪她。”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把老谢说明天要回湖北老家卖房子的事说了,方刚撇了撇嘴:“这老狐狸的话要是能信,母猪也能变港姐。”

小杨问:“世界上真有穷成这样的人,连几千块钱都要朝亲戚借?我可不信。”

方刚笑了:“你生在金窝里,当然不知道什么叫穷人。不过别人说穷我信,可老谢的话,我是半个字也不信。”

我心想,老谢在泰国干了几年牌商,赚的钱少说也有几十万,为什么还这么穷?是不是家里出过什么事?思索片刻后,我问方刚能不能找个人悄悄跟着老谢,看看他明天是否真的去机场飞回湖北。是真穷还是哭穷,到时候就知道了。

方刚把眼一瞪:“你以为我成天呆着没事做,给你当私人间谍?跟踪不要钱吗,机票吃喝还有辛苦费,你知道要多少钱?”

我一想也是,这时,小杨也开始哀求:“方大哥,你就找个朋友去吧。要不然你们也不知道老谢这人到底有没有救。如果他并没那么穷,以后咱们也不用心里有愧。钱我来出,一万人民币够不够?”

方刚愣了,没想到小杨居然对这件事如此在意,连忙说不用你出,先办了再说。我给老谢发短信,问他明天的航班号和时间,说他老爹也不容易,回湖北的机票我给他报销,但要等他回泰国把行程单给我才行。几分钟后,老谢回复了航班号和行程。

方刚拿起手机,打电话给上次那个在孔敬寺庙里监视过老谢的朋友,让他马上按提供的航班号预订去广州的航班,同时监视老谢的所有行动,花费明天汇给他。

第0149章老谢的难处

第二天下午五点多,方刚的朋友回复,说老谢已经飞抵广州,在附近的火车票代售点买了去武汉的火车票,他也买了相同车次,为了不被老谢认出来。特意买了隔两节车厢的。最后向方刚抱怨,跟踪的这个人也太抠门,居然买了最慢的车,要13个多小时。这个活太累,必须增加辛苦费。

小杨说:“看来老谢是真回家卖房子了吧?”

我摇摇头:“不见得,回家是真的,卖房子不一定,也许老谢是要回家取存折呢。”

次日早晨,我们三人正在吃饭,方刚电话响起,听到他接起来说:“什么,老谢到了地方没回家,直接去了医院?那家伙去医院干什么。被放债的人打得那么严重?”我和小杨都看着方刚,方刚边听边点头,最后把手机挂断,放在桌上。

小杨连忙问:“怎么,老谢被打坏了吗?”

方刚摇摇头却没说话,表情居然还有几分凝重。这让我很意外,以前从没见他有这副表情,这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在我和小杨的追问下。方刚哼了声:“这个老狐狸,原来还有这个事情。”

“到底有什么事啊?”我急得不行。

方刚站起身:“走吧!”

我顿时愣住了,往哪儿走?小杨刚要问,方刚把手一挥:“别问了,去武汉看看就知道!”说完就快步往餐厅外面走。小杨连忙跟着。我掏出钞票付了饭钱,也快步跟上去。

到了曼谷机场订机票飞往广州,在飞机上,我和小杨看到方刚那凝重的神色,也就没再张嘴多问。小杨私下里问我能有什么情况,我摇摇头,心想难道老谢得了什么重病?

从广州转机再飞去武汉。从武汉机场出来已经是晚上,再叫出租车直奔仙桃市。总共百公里出头的距离,不到两小时就驶到了。按方刚朋友短信中提供的医院名称和地址,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下,我立刻认出:“那个人不就是你的朋友吗?上次在孔敬寺庙里的!”

出了汽车,那个人指指医院大楼,对方刚说:“老谢儿子的病房在九楼,他们今天都在。跟我走。”我和小杨一听都愣了,这事和老谢的儿子又有什么关系。

顺电梯上到九楼,走到某病房门外,就听到屋里有人在低声哭泣。我们几个人悄悄扒着病房的门朝里看,病房内有三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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