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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今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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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刚才李成的马槊就要刺中安娘的瞬间,王慎脑中电光石火地闪过以前在史书上读过的文字:“建炎三年闰八月,李成遣人诣行在,受招安,未回,复反。”

    “李成在泗州,声言愿归朝廷……欲遣人随使人赴行在,军中皆恐惧,不敢行。有张琮者,安肃军人,语言稍辨利,略知书,能讴小词。……于是诸军将佐皆举琮行。成遂命琮。琮亦愿赴行在,具受招安之状,随使人至行在。……琮遂赍文字复往招成,未至泗州,成已复反……”

    这段文字记载在《金史》里面,大概意思是说,南宋建炎三年八月,李成军中乏食,攻占泗州,得到补充之后,又害怕南宋报复,打算派人去皇帝行在那里接受招安。

    他以前已经受过一次招安,此番再降也没有丝毫的心理障碍。

    只不过,他这次反叛之后一路钞掠,杀戮极重,惹得天怒人怨,谁也不知道朝廷是何态度。也没有人敢去当这个使者,怕就怕朝廷一翻脸,自己这个使者小命难保。

    李成军中有个叫张琮的官员,乃是安肃军,也就是后世河北徐水县人,乃是文人出身,还做过一任县令。河北被女真人攻占之后,他就随着李成一起撤退到黄河以南。

    此人能言善辩,写得一手好词,典型的风雅之士。于是全军上下都推荐他去这个使者,事实证明,这人颇有能力,到行都之后,上下活动,促成了李成受招安一事。

    不过,张琮带着朝廷使者和圣旨刚过长江,还没有到泗州,李成就已经再次反叛了。

    接下来的事情,史书上也没有记载。

    估计张琮见情况不对,加上他本身就是个传统士大夫,觉得再去李成军从贼太丢人,索性就留在江南了。

    据王慎按照时间推算,张琮此刻应该在扬州一带,还没有和李成见面。为了自己,为了安娘和这两百多士卒的活命,不如假扮朝廷使者,骗骗李成。

    “张琮和你失散了,哎,希望张先生没事才好。”李成面上露出一丝忧色:“那么,把圣旨某看看。”

    见王慎说得入丝入扣,他也相信了。

    如今的中原战事一团混乱,先是东京留守司那边自宗泽病势之后,新任留守杜充残暴无能,引得军心怨怼。于是,先前加入留守司的河北大豪如王善、张用、曹成等人起兵做乱攻打开封。杜充不敌,领大军南撤。

    接着是李昱攻打楚州,和刘光世的淮西军长期对峙。

    这也就罢了,河北的女真人更是有南下的趋势。

    李成军虽然剽悍,可人马实在太少,军中又缺钱粮,占了泗州之后,总算可以平安度过这个冬季。可是,泗州乃是南北要冲,说不好就要被裹入战火。

    南下的东京留守司大军中,杜充虽然一将无能害死三军,可他手下的几支部队可都是精兵强将,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泗州挡住他们南下的脚步,必然会成为开封诸路兵马拼死攻击的目标。

    泗州土地肥沃,人口众多,乃是养兵之地,李成是绝对不会拱手让人的。

    但遇宋军南下,就算他李天王有信心击败来犯之敌,说不好要大伤元气。

    只要受了招安,彼此都是一家人,泗州也不用交出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坐我的钓鱼台,军安民乐,岂不美哉?

    王慎:“李将军,稍待,我这进库房取圣旨。”

    说罢,就朝库房里跑去。

    有一个骑兵欲上前阻拦,李成一挥手,眼神中全是高傲:“不用,跑不了。”

第三十章 敬知识

    王慎快步走进库房之后,就看到安娘正看着躺在麻布包堆里的岳云默默垂泪。库房中原先本有老弱民夫作为辅兵使用,并不直接参与战斗。今天的战斗实在惨烈,那些人都已经百征召出去。

    此刻,偌大库房空荡荡地满是岳云粗重呼吸的回音。

    他忙上前,低声问:“安娘,应祥如何了?”

    “我……没事……没事……”岳云已经醒过来了,低声道:“骨头没断,但伤了肺经,死……咳咳……死不了,咳咳……”

    随着这一阵咳嗽,就有血点子从鼻孔里呛出来。

    王慎握了一把正要张嘴欲哭的安娘:“放心好了,吃上几副汤药,养上一月就好了,安娘,我这里有事,需要你帮忙。”

    安娘忙站起来:“是,大人。”

    她刚才已经听得明白,王慎在李成那里自承乃是朝廷派来给李成颁布圣旨的使者。心中震撼的同时,突然间又有些畏惧。

    王慎苦笑着摇了摇头,顾不得解释,就打开自己的包袱,拿出画板,放在一口麻袋上摊开了。又指着砚台和墨锭:“安娘,快磨墨。”

    “什么……”

    王慎:“加紧了,李成还等着看圣旨呢,我得赶快写一份。”

    “啊!”不但安娘,岳云也猛地坐起来,瞪大了眼睛。

    “还不快磨……哎,算了,还是我来吧。”王慎呸呸两声将带着血丝的清口水吐在砚台里,拿起一锭墨霍霍地磨起来。

    这是顶级的上海曹素功,小小一枚墨锭,价值千元。

    安娘这才醒过神来,给砚台里加了水。

    只片刻,一池墨汁磨就,在天光下闪烁中黑色的光泽,如同一快墨玉般晶莹润泽。

    王慎抽出一张合了金箔印着暗花的熟宣纸,用笔蘸了墨,略一思索,就飞快地写起来。

    这张纸乃是北京琉璃厂一家百年老字号出品,一张就需人民币三百。墨是好墨,纸是好纸,用在这个时候倒也合适,希望能够把李成糊弄过去。

    这还是王慎穿越到南宋后第一次写字,安娘心中好奇,禁不住凑过去。这一看,心中顿时大震,不觉得道:“好字。”

    “那是自然,赵九的字还能差了。其实这宋朝的几个官家,无论是英宗、神宗还是哲宗都是书法高手,至于道君皇帝,更开一代新风的宗师。只可惜,他们都不是合格的皇帝,他们的字写得越好,对于国家害处越大。”

    安娘:“这……这是当今官家的字……”

    “是的,我以前看过,也临过帖,如今学来,倒有七八分仿佛,就是那气韵却学不像。”说话间,王慎已经将一份圣旨写完,将笔扔到一边。然后又从包袱里摸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快半尺见方黄忽忽和糕点一样的东西,拿起雕刀飞快地刻起来。

    安娘:“王大……大哥,你这是……”

    “赵九的圣旨我写好了,总归要弄个玉玺盖上去才象话,做戏要做全套。”王慎头也不抬起说。

    ……

    此刻,在库房外,王慎进去已经快一壶茶时间了。

    有李成军士兵不耐烦起来:“天王,那贼子是不是搞什么花样,要不,属下等进去看看?”

    “什么贼子,是天使,不可无礼。颁布圣旨乃是何等要紧之事,岂可草率,一切路数礼仪都要走到。”李成淡淡说:“不用急,等着。”

    “是,天王。”

    ……

    是的,王慎同安娘所说倒不是假话,他确实是见过赵构的亲手书写的圣旨,只不过是在现代社会的美国大都会博物馆里。

    当时的王慎在美国旅游的时候,亲眼得见,发现赵构的字写得实在漂亮,单真是银钩铁划,力透纸背。顿时心中佩服,这宋朝的几个皇帝难不成骨子里就带着艺术家的基因?

    下来之后,他又在电脑里搜出赵构圣旨的图片,细心临摹了很长时间。

    书法这种东西,一法通万法通,一但跨入门槛,要想仿照别人的字迹,也不算难事。起码以王慎现在的手段看来,《水浒传》中能模拟苏、黄、米、蔡字迹的圣手书生萧让也不过如此。

    宋朝圣旨的格式也简单。

    抬头不外是“敕”然后后面跟着相关机构的名字,接着是诏书内容,结尾是“故兹诏示,想宜知悉”再写上年月日。

    皇帝的圣旨总得来说分为“诏”、“告”、“敕”三种,单从这个敕字看来,就是敕书,不算是正式的诏令。诏书是用来颁布大政方针的,招安李成只能用敕书,也就是御笔手诏,这样才符合规矩,丝毫乱不得。

    至于接下来的行文,其实,在古代中国,只要不是正式的诏告,皇帝所写的书诏、在奏折上的批示都没那么多讲究,心里怎么想笔下就怎么写。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清朝雍正皇帝的朱批“知道了。”“李枝英竟不是个人,大笑话!真笑话!有面传口谕,朕笑得了不得,真武夫矣。”“旗下人员,只以见钱,眼都黑了。”

    “朕就是这样的禀性,朕就是这样的汉子。”

    ……

    好歹受了十多年现代教育,又成天泡在军史、国学论坛上,胡乱写几句大白话还难不到王慎。

    最后,就差一方玉玺大印了。

    这事最简单不过,作为一个美院毕业生,任何一样东西看上一眼,无论隔了多长时间,就能轻易画出来。而且,王慎手上就有全套工具:一把雕刻刀,一个模具夹子,几方用来练手的黄杨木块。

    不过,这个时候用黄杨木雕玉玺已经来不及了。那么,用来搞个人卫生的肥皂倒可勉强一试。

    刚才他拿出的那一块半尺见方黄忽忽和糕点一样的东西就是雕牌天然皂。

    在徒步运动中,肥皂是个好东西。除了用于个人卫生,身上如果受伤也可以用来清洁伤口。另外,还能用着鱼饵钓诸如鲶鱼一类的肉食、杂食性鱼类补充给养,乃是远足中的必备之物。

    大约三四分钟之后,玉玺刻成,在生死的压力下,王慎感觉自己的手脚从来没有这么麻利过。

    他在大印上抹上印泥,仆一声就盖了上去。

    赵九亲笔手敕完工。

    “真是一件艺术珍品啊!”王慎突然想起自己在大都会博物馆看到的原物,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做出来的。

    心中满意到了极点,也得意到了极点。

    艺多不压身。

    知识这种东西,或许平时没有什么用处,但学了总归是好的。

    知识就是力量。

    他哈哈一笑,端起一盏陶碗,以茶代酒,高举过头:“敬知识!”

第三十一章 深信不疑

    天渐渐地黑了下去,喊杀声渐行渐远,李昱的济南军前军一万余人在骑兵的冲击下如山之崩。

    李成手下的骑兵都放了出去,正在疯狂地追杀溃敌,估计要等到半个时辰以后才会回来。

    此刻,他身边只剩十来骑侍卫,正手提长槊警惕地看着辎重营士兵。

    倒是李成一脸轻松地坐在马上好奇地打量着坐在地上的宋军,并不担心敌人会暴起发难,敢以三百骑冲万人大阵的强者会在乎这两百出头已经彻底失去战斗力的轻步兵吗?

    李成厌静喜动,再加上谋主陶子思正在指挥骑兵作战,没有他在身边聒噪,更是一刻不停地扭动着身体。一会儿伸手去抠头皮,一会儿又去抓背心。

    为了方便挠痒,他已经叫护卫帮自己脱掉身上的铠甲,只披着一袭衫子,敞开了胸膛,十指不住用力,口中发出“丝丝”的享受的声音。

    “贼就是贼,没个正形。”陆灿看得心中气恼:“袒腹扪虱,故做放达之状,实是折辱我等……道思去取圣旨怎么还不出来……他他他,他竟然是张相公麾下差遣……当初我欲以军法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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