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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青妤记-第205章

小说: 青妤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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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时末,唐虞终于回来了。

    子妤这时候已经熬好了绿豆甜水汤冰镇着,就等他一进屋便能消暑解渴。

    喝着凉凉的甜汤,唐虞心里头也是甜蜜蜜的。两人因为花夷收子妤为亲徒而各自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再次见面,感觉比以前相处的时候心境也轻松了不少。

    唐虞看着子妤红扑扑的脸蛋儿,心里头暖暖的:“这些日子还好吧。”

    给自己到了一碗绿豆汤,子妤喝着,详细讲花夷对她的安排告诉了唐虞:“我还没恢复登台。按照班主的意思,等到九月白露节的时候会专程为我举行一个复出的仪式,顺便告知花家班的客人们,戏班又多了一个一等戏伶。”

    “班主这样安排没错。”唐虞点点头:“你越晚出来,大家对你的好奇也就会越深。九月上旬末正好是白露节,贵人们喜欢在这个时候赏菊吃蟹喝黄酒,宴请也比平日里多,你一旦复出,请帖肯定会比雪片还要多。”

    “可班主让我想好登台那天唱什么,倒是让我犯了难。”子妤双手托腮,眨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眸看着唐虞:“他说最好让你帮我写一出精短的新戏,不然每次都去唱《落shen赋》,怕很快会被客人觉得腻。”

    “白露节。。。。。。”唐虞略想了想:“你记忆中可有关于白露的诗词,若是有,到能拿来改编一下。”

    子妤被唐虞提醒,脑中灵光一闪:“我倒真的记得有一首极好的诗词,我就念给你听”

    说着,子妤已经站起身来,略想了想,便启唇而念: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一口气念完,子妤只觉得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只看着唐虞,想听他的意见。

    同样憋着一口气听完子妤的念唱,唐虞仔细回味着,感叹道:“子妤,我觉得你本身就是一个挖掘不尽的宝藏。如此妙极的诗词,你到底是从哪里看来的”

    “也是母亲收藏的辞书。”

    子妤还是同样的回答,倒让唐虞心里头愈发觉得花无鸢所看的书定然是来自于皇宫。不然,为何涉猎极广的自己为何从未曾闻过呢。

    看到唐虞不疑有他,子妤心里头倒是觉得诗经之中许多词都能拿来改编成戏曲的段子。顿时一股兴奋感油然而生:“子沐,类似这样的诗词我记得有许多,不如回头我一一记下来整理成册,咱们全部拿来改变成段子,岂不妙哉”

    说到创作新戏,唐虞兴趣更浓:“我谱了好些曲子,正愁找不到好词来配。若你能多回忆些诗词出来,咱们好生编一编,以后专门给你唱。”说到此,唐虞眼神闪过一丝兴奋:“子妤,若你能一直唱新戏,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一定能成为当世名伶的”

一树梨花 章二百五十三 心有所系

    章二百五十三 心有所系

    趁唐虞沐休之时,子妤和他仔细将《蒹葭苍苍》这首诗词给改编成了可以用于献唱的曲目。

    清新如暖风拂过的唱词,配上唐虞特意作的柔缓曲调,当子妤再唱出来的时候,那种“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感觉就更加飘逸空灵了。

    第二天,子妤就带着新曲找到了花夷,请他认真听了。

    惊讶于唐虞能如此迅速地又为花子妤创作出如此美妙唱曲儿,花夷脸上写的全是兴奋。他一直看好唐虞,却没想自他遇见花子妤之后,灵感会像泉水一般暴发出来。好词儿好曲儿层出不穷。

    只可惜,唐虞专门提出了要求,所有他写的新曲儿都必须由子妤首唱。不然,利用唐虞的新戏新曲多捧几个弟子出来,那花家班才是真正可以将另外两家戏班挤到京城之外去了

    吩咐子妤下去好生练习这《蒹葭苍苍》的曲子,花夷告诉子妤九月初八的晚上就是她登台亮相之时,算起来,也不过仅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于是这些日子,除了偶尔止卿和子纾会来一起用个午膳,其他时间,子妤便重复着每天练功吊嗓子的生活。

    倒是青歌儿的状况有了些改变,不再每日垂泪抽泣。

    可能是眼泪流干了,也可能是嗓子哑了,现在的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看天空,一看便是整整一天。

    如此热的天气,再加上刺目的阳光,青歌儿变得越来越消瘦,也被晒的皮肤发红。有些时候子妤看到她使劲揉眼睛,揉过之后又抬眼直视着头顶的太阳,好像根本就不在乎双眼的刺痛。

    可就是这样,若有人上前劝阻她,或者想要扶她进屋,她就会瞬间跳起来,像一头发怒的野猫,露出牙齿冲上去就咬。负责照顾她的尚嬷嬷就被咬了好几次,之后便懒得理她,只在一旁扇着扇子守着,只等她自己累了,眼睛受不了了,自然会回屋去的。

    青歌儿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天,却在有一天被改变了。

    子妤每天清早就起床,趁着太阳还未太盛,便梳洗用饭之后站在院子里练习《蒹葭苍苍》。

    当子妤唱起“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时候,青歌儿就会收回向上的目光,用着半呆滞,半迷惑地眼神直直看着她,头也会随着子妤的语音语调轻轻地摆动着,仿佛恢复了一丝清明一般。

    看到青歌儿听见自己唱曲儿时候反应,子妤有些意外。于是每天早晚天气不热的时候,子妤就会在院子里给青歌儿唱歌儿,就当是练习罢了,并不刻意。

    就这样唱了足有七八日,青歌儿终于不再只痴傻地看向天空了,她会每天早晚准时守在门口,见到子妤一出门,脸上偶尔还会浮现出笑意。

    虽然她的表情还是木然地毫无生趣,但眼里的空洞却少了许多。

    。。。。。。。

    这天一大早,陈哥儿领着京城有名的绸缎庄和裁缝铺师傅来到海棠院,要给子妤量尺寸,做新的戏服。

    毕竟先前那件碧蓝如洗的衣裳是诸葛贵妃所赐,非重要的场合,花子妤都最好不要轻易穿了去献演。所以做一件差不多的衣裳来代替,是极为需要的。

    另外子妤唱《蒹葭苍苍》也需要另外一套戏服。因为这首曲子的意境和《落shen赋》虽然有几分相似,却多了几丝怅惘愁绪,若用了惹眼明亮的蓝色衣裙,会破坏曲中之意。

    挑了一匹月白绣兰草纹的衣料,再挑了一匹湖蓝绣银丝流云纹的衣料,由回屋让女师傅量了尺寸。再出来,子妤看了看一旁呆坐着望着自己的青歌儿,对陈哥儿道:“可否为青歌儿师姐也做几件衣裳。这些日子她喜欢坐在门边的石阶上,可她的衣裳大多是极浅的颜色,所以衣裙大多都被弄的很脏,洗也洗不干净。”

    陈哥儿看了一眼坐在那边的青歌儿,心里头很不是滋味。不过看到她精神似乎好了一些,不再只知道哭泣了,心中沉下来,便道:“多谢子妤姑娘这些日子的照顾。我会让人送几件简单的布衣裳过来的。”

    虽然子妤话未挑明,可陈哥儿还是能领会她的意思。

    青歌儿以前是戏班的红角儿,各种用度无一不是顶好的。衣裳里头绸缎居多,还有各种细薄柔软的好料子。可如今她得了失心疯,每天浑浑噩噩不知所谓,那些衣裳显然就不太合适穿了。不如一些式样简单的细布衣裳,又适合夏日,又方便她动作。

    子妤也顺着陈哥儿的眼神望过去:“青歌儿这些日子眼看要好些了,还请陈哥儿再找了大夫过来诊诊脉。”

    “嗯,我明天就派人去请。”陈哥儿点点头,收回目光看着子妤:“谢谢你。”

    “都是同门,正好我这儿条件合适罢了。”子妤淡淡的回了陈哥儿。

    “不,这不一样。”

    陈哥儿打发了尚嬷嬷去送绸缎庄和裁缝铺的师傅出去,面对着子妤,却执意要说下去:“还请子妤姑娘你认真听我说。青歌儿她其实是我老家的一个远房表妹。当年她父母病逝之后,他舅舅不愿收留。是她自己知道我在京城的戏班,要求卖身过来学戏的。可她除了长相柔美些,嗓音圆润些之外,在戏曲之道上却并没有太大的悟性。她求我让班主收她为徒,每天别人练三个时辰,她就练足五个时辰。就这样,她才能一步步走到二等戏伶的位置,成为了花家班的红角儿。”

    子妤看着陈哥儿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有些疑惑:“陈哥儿,你给我说这些是?”

    “我只想替青歌儿给你道个歉。”陈哥儿说出这句话,随之叹了口气:“青歌儿表面温柔谦和,其实内心是十分要强的。只可惜,当她在戏曲上没法再超越的时候,却把心思动在了歪处。”

    “歪处?”子妤笑了笑,有些不太同意陈哥儿的说法:“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青歌儿以前的所做作为。”

    陈哥儿一愣:“青歌儿她不过是心胸狭隘了些,却并非是什么大恶之人,子妤姑娘,你这话的意思是?”

    回望了一下坐在那边的青歌儿,子妤不愿当着她的面说那些话,只摇摇头:“罢了,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过去的事儿,不说也罢。”

    “青歌儿她到底做了什么?”陈哥儿却不依不饶,好像非要从子妤这儿打听出什么才罢休。

    知道陈哥儿心里其实是很关心青歌儿这个“表妹”的,子妤更加不愿当着他的面说出青歌儿曾经的卑鄙所为,只蹙了蹙眉:“你若想知道,等青歌儿好了,自己亲自问她也不迟。”

    陈哥儿见子妤作势要避开自己转身回屋,忙上前挡了他:“子妤姑娘,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看到陈哥儿如此急切的样子,子妤心里头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下意识地脱口问道:“你是不是喜欢青歌儿?”

    “什么”陈哥儿似乎没有回过神来,愣住了半晌才脸色一变:“子妤姑娘,你怎么这么说。”

    子妤想起那天陈哥儿和青歌儿偷偷见面,想让红衫儿入宫选秀的事儿,便道:“我知道你对青歌儿的帮助很大。若只是远房表兄妹的关系,你根本不用费如此多的心思在青歌儿身上。我想,你心里是喜欢青歌儿的吧。”

    “喜欢?”陈哥儿似乎没有料到子妤会这样说,喃喃道:“我喜欢青歌儿。。。。。。”

    不只是肯定还是反问,陈哥儿表情有些晦暗不明,只见他看向了一边呆坐的青歌儿,眼神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子妤不愿再多说什么,只叹了口气,留下陈哥儿在院里看着青歌儿,便转身回了屋子。

    直到花子妤屋门关上的声音响起,陈哥儿这才回过神来,渡步向青歌儿走了过去。

    看着阳光下一脸茫然懵懂的青歌儿,陈哥儿蹲了下来,伸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你知道吗,子妤说我喜欢你。”

    好像根本听不懂陈哥儿说的话,青歌儿只是歪了歪头,躲开了他的手。

    “我明知道你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是止卿那小子,我又怎么可能喜欢你呢?”陈哥儿话虽如此,眼神却黏在青歌儿的脸上不曾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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