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妆记-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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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寿的是吏部侍郎左大人的老母亲,苏容迎也跟着去了,连苏容筠都不情不愿地被她母亲逼着去了,而一向爱热闹的苏容卉倒是这时候闹起头疼来,留在了府中。
左大人交游广阔,夫人也是金陵难得的大善人,这样的交际场合对女眷们来说是最合适的。而左家向苏家全部女眷都发了帖子,未必就是没存结交未来的言夫人的意思,只是苏容意懒得理会,苏大太太更恨不得她不要出面。
因此苏容意便也留在了府里。
晚上苏容意都是要用一盏燕窝的,今天端燕窝来的是叙夏。
“忍冬呢?寻常厨房里的事都是她在管。”
苏容意喝了一口,觉得味道和往常有点不太对。
叙夏道:“忍冬病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床也起不来。”
苏容意蹙眉:“好端端怎么说病就病了?请大夫没有?”
叙夏摇摇头。
那丫头,总是惯常于忍,有病也不说,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原主给她起的这名字不好。
“我去看看。”
苏容意批了斗篷和两个丫头一起去看忍冬。
忍冬整个人昏迷不醒,身边是一个三等的小丫头在喂东西给她喝,看见苏容意,那小丫头反而吓了一跳。
“这是扫院子擦窗的折月。”叙夏怕苏容意不认识,给她介绍。
苏容意点点头,见忍冬的样子实在不好,便立刻说:“马上去外头请个大夫来。”
“小姐,都这时辰了……”
“病了不能拖,去吧。”
叙夏领命,出门去了。
苏容意看着折月手里的碗道:“你给她喝的什么?”
折月老实交代了。
“是陈妈妈那里的药。”
陈妈妈是管药材的,寻常丫头们有个小毛小病,也犯不着请大夫,就去问陈妈妈拿些常备的药煎一剂,实在是不行了才会请大夫。
苏容意闻了闻这药,总觉得心里起了个疑。
“别给她喝了。”
苏容意制止折月,却觉得这小丫头迎向自己的眼神带了几分畏怯。
突然间鉴秋叫了一声,“呀,小姐!什么味儿啊……”
折月惊跳起来,“我给忍冬姐姐在灶上煨着汤呢!”
忍冬住得离小厨房近,寻常也方便做些吃食。
折月搁下碗就往外冲。
苏容意勾了勾唇,今儿晚上的意外还真够多的。
“鉴秋,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鬼把戏。”
两人在小厨房门外,就看见里头两三个丫头围着一个炉子又扇又叫的,那炉子上正燃着火。
“呀,小姐!要不要通知外院啊!”
烧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苏容意院子里人本来就少,若是着起来可不得了。
“去吧。”
苏容意点点头,转身。
所以是谁在搞鬼?
她身边三个丫头,都被支开了。
也好出动了吧。
苏容意负手,一个人慢慢地踱回房,可是手里却暗暗地掏出一只匕首。
经过上次的事以后,苏容意随身都带着一把更为精细锋利的匕首,睡觉都不取下,防备任何有可能的情况。
突然间,一只手从后面袭来,是个男人的手!
苏容意仿佛背后长眼睛一般飞快转身,亮出刀锋就立刻朝那人侧面刺过去。
果断果决,极为敏锐。
可她虽然灵敏有余,到底身娇体弱,底子不行,眼前这人是个好手,极快地闪开,等她再要动手时,却叫人擒住了手腕。
苏容意惊了一下。
“许大人?!”
借着微弱的光,苏容意认出这人竟然是许中。
许中拍了拍胸口,尴尬道:“苏小姐好快的刀锋。”
那把匕首还在他眼前闪着银光。
苏容意松了口气,向许中右侧上方道:“没事了。”
许中好奇,往上一看,才影影绰绰看见树杈上似乎蹲了个人。
“这是……”
苏容意说:“是杨氏,若有意外,在高处动手也方便些。”
许中看着苏容意淡定地收回匕首,额上滑下一滴冷汗,这女孩子,在自己家里都这么……
而且还十分有智慧,人一般的视线,都是前方和左右,他们这些习武之人,练听音辨位,后方的动静也能察觉,但是高处,尤其是晚上,是不会有人会想到抬头查看的,因此那树杈上确实是个极隐蔽的所在,若此时真有什么歹人,恐怕也伤不了苏容意半分。
许中咳了一声,立刻正色,“苏小姐,确实有人想对您不利,只是我先一步赶到了。”
他退开半步,苏容意见到他身后躺着一个人。
“赵培……”
这是苏大太太的陪房,在前院里当差,他竟然摸黑到了这里来。
许中踢了踢地上的人,“小姐打算怎么处置?杀了还是绑了?”
苏容意冷笑,看来她知道是什么人要搞鬼了。
(未完待续。)
第352章 可不就是个巧
“麻烦你先绑了这人吧。”
苏容意说着,不由又道:“许大人怎么会想到要到后院来。”
许中脸色稍微有点不自然,“今日前头负责管大老爷护卫的林显中非闹着请我们几个出去喝酒,我觉得不对,就留了个心眼,怕有对您不利的事,就摸进来看看,没想到还真逮住了这贼厮。”
只是这样吗?
那他的感觉还真的挺敏锐的。
“那他们三个呢?”苏容意问。
“他们三个去喝酒了,总不能一个不去。”
苏容意点点头,“这倒不错的。”
她把杨氏唤下来。
杨氏落地无声,连许中都忍不住要叫声好,从前想不明白苏容意怎么带着这么一个粗笨的女人,直到上回遇刺,还有今夜,许中才发觉,果然真人不露相,苏小姐身边也是有高手的。
“杨大嫂,麻烦你请前院秦护卫带两个人去绑了刚才折月说过的,那个管药材的陈妈妈,她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杨氏没问,只点点头。
苏容意想了想,“我院子里剩下那几个粗使丫头也看管起来,等会儿我一并问话。”
许中和杨氏做事都很迅速,没一会儿赵培,陈妈妈,折月等人就被带到了。
只是没进堂屋,在院子里。
此时已经入了冬,晚上夜风一吹,冷得很。
几人都冻得瑟瑟发抖。
“说罢。”苏容意端坐在圈椅上,“六小姐想让你们怎么算计我?”
她懒得费心去猜,苏容卉的招数,想来也不是什么好招数。
陈妈妈还要狡辩,苏容意冷笑。
“少给我装蒜,别打着主意想等大太太回来!今天谁也饶不了你,你敢动我的人,就得有本事担!”
给忍冬下药,这婆子就该尝尝相同的滋味。
苏容意把目光转向赵培,“你来说。”
赵培死死咬着牙,绝不会把苏容卉交代的事说出来,她要自己把苏容意打昏后弄到西北院子里后罩房里去,那里正躺着个男人。
这种事,他怎么能说啊!
“不说也行。”苏容意道:“很冷是不是?鉴秋!”
鉴秋此时已经回来了,得知刚才自己的不在的片刻,小姐差点被人暗算,她真是气死了。
她嘻嘻笑着说:“赵管事,很冷是不是,我帮帮你!”
说罢当头一桶热水浇下来,赵培顿时觉得浑身毛孔都张开了,打了个颤。
只是痛快只有一下,冷风一吹,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鉴秋却还没完。
“再帮你凉快凉快!”说罢又是当头一桶冷水,还带着冰碴子。
这一下,赵培彻底地颤抖起来,又热又冷,这种感觉,真是煎熬至极!
“不说?继续。”
苏容意淡淡地道。
来回几次下来,赵培整个人牙关打颤,脸色苍白,旁边的陈妈妈和折月看得心惊肉跳的。
许中也在旁边摸摸鼻子,这是什么新的刑讯逼供的招数?
她还真有主意。
苏容意说着:“你们不用担心,死不了人,也不会受伤,顶多就是一场风寒。”
她才不会做越轨的事落人口实,毕竟大太太的人,也要给点面子。
不过就是这片刻的滋味很不好受罢了,浑身的皮肤麻痒地让人从心底泛上说不出来的难受。
赵培抱着臂,在地上磕头:“我说,我说,三小姐,请您放过我吧……”
苏容意轻轻“啧”了一声,没想到这般没毅力。
赵培颤着嗓音道:
“六、六小姐让我把您……把您打晕,带、带到西北角院落里的后罩房里,放、放在左手第一间,她、她说那里有个您朝思暮想的……男人……”
最后两个字吐出,鉴秋睁大了眼睛。
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恨不得立刻去撕烂苏容卉的嘴!
她家小姐什么时候朝思暮想过男人了?
要真有这一天,她还会觉得开心来着。
“那个男人是谁?”苏容意冷冷地问。
赵培抖着唇:“小、小的不知。”
苏容意没有觉得意外,苏容卉能想到的招数大概也只有这样了。
“既然这样,我就如她的愿,去吧,我们去看看。”
在她审问赵培的时候苏大太太和苏太夫人就回府了,只是大太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先被苏容卉安排的人请去后院了。
没有回房,直接往西北方向而去。
“到底怎么回事?”苏大太太蹙着眉。
苏太夫人因为觉得疲累,就先去歇下了,不过也派了得力的婆子跟进,而苏容筠和苏容迎因为好奇,也顺路跟着大太太去看热闹。
“哎,太太,六小姐也说不准,只是觉得今儿看见了什么见不得的事,又不敢私自做主,才想让老奴先回了您再做定夺……”
那妈妈一脸“说不得,说不得”的浮夸表情。
这是苏容卉房里的奶娘季妈妈,也是大太太的自己人,大太太当然是信任她的,可是她隐隐有种不太好的直觉。
那丫头背着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大太太觉得很不安。
一直走到西北院落里,后罩房亮着灯。
“这里没有人住,怎么亮着灯?谁在里面?”
大太太问。
季妈妈踌躇地道:“恐怕是三小姐……”
“我在这里。是谁要寻我?”
身后突然出现了苏容意的声音,众人回头,却见苏容意大步而来,身后还让人捆了几个人,径直撂到了大太太面前。
大太太一看见地上的赵培就知道大事不好,再看一边的季妈妈,她也是彻底愣住了。
这帮蠢货!
大太太沉着脸,“意姐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苏容意笑道:
“只是我差点遭这贼怒暗算,幸好许大人赶到救了我,结果一审这贼奴才知道,他串通了管药材的陈妈妈和我房里的三等丫头折月,支开我身边三个大丫头,就为了打昏我,要把我送到这里来‘会情郎’,我这便好奇了,什么情郎值得这么多人为我筹谋?这便带了他们过来一起看看热闹,谁知就遇到大伯母,可不就是个巧?”
一番话,清清楚楚把前因后果说了个明白,也把这场不高明的圈套瞬间揭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