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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嫡门-第374章

小说: 嫡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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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没打。”

    “娘拦了他,把我护在怀里,我还记得娘说爹偏心,只偏疼大哥,不理我,难怪我要自己找东西来玩。”

    范安阳忽然觉得一阵鼻酸。

    杜云寻带点鼻音又道:“那时云瑶还在娘肚子里,爹怕我压着她,把我接过去,我不肯松手,把他急得直跳脚,信誓旦旦的说绝对不打我,娘才哄我放手。”

    看着常苑的红色院门,杜云寻低头对她笑道:“娘肯定会很喜欢你。”

    范安阳笑着点头,与他一起上了台阶。

    上辈子是孤儿的范安阳,自懂事起,就知道不能撒娇,因为院长妈妈和修女姐妹们很忙,没人有空让她撒娇,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虽然亲娘忘了她的存在,但对她来说,其实就跟上辈子没什么两样,不,不对。还是有所不同的。

    前世可没有范安柏这样一个可靠的大哥。能让她依赖。

    杜云寻跟她不一样。他原本是娘亲手心里的宝贝,父亲、祖父虽偏疼长兄,但他是么儿,她那无缘的婆婆自然是疼他的,可是一夕之间,为他撑起一片天的人撒手人寰,还留下一个妹妹让他照顾,然而他还是个孩子。保护自己尚且力有未逮,更諻论要保护妹妹了!

    从平日的相处里,她隐约可以探知,云瑶的死,让他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说不定那次溺水,是因他自责没有做到对亲娘的承诺,才让小万氏得逞,让人推他入水的?

    “二少奶奶?”倚翠轻声唤着,打断了范安阳的思绪。

    “怎么了吗?”范安阳抬头笑问。

    倚翠低声禀道:“是大少奶奶身边的蓝妈妈来了。”

    “哦。快请。”

    蓝妈妈面色紧绷,跟在丁香身后进屋来。与范安阳见了礼,才说起来意。“大嫂要请娘家的亲戚来走春?”

    这是说年后的事吗?

    蓝妈妈陪笑,“是的,只是其中有一位表姑娘,曾道要嫁二少爷的。”她小心的打量着范安阳的脸色,“因为请了其他亲戚不请这一位,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那是。”范安阳与她客套了几句后,蓝妈妈便告辞走了。

    瑞雪来给范安阳换茶,忍不住道:“姑娘,大少奶奶明知她那表妹曾纠缠二少爷,为何还要请她来走春啊?”

    墨香正在旁边分线,闻言笑嗔,“大少奶奶那是故意要给咱们姑娘添堵的,我记得大少奶奶那位表妹还没嫁人呢!”

    “咦?这都几年了,她还没嫁?”竹香抱着红红进屋,听到这话不禁问。

    范安阳拿起手边的账本来看,“蓝妈妈好心来知会我们,回头悄悄的让人给她送上好茶过去。”

    “是,我记得她喜欢喝茉莉花茶。”

    “我也听她说过,说是随高大夫人在任上时,才养成的习惯呢!”砚月捧着刚熨烫好的衣物进来。

    “我听说,高家好像还要再给大少奶奶派嬷嬷来侍候?”竹香把红红放到范安阳坐的炕上。

    红红直接跳上范安阳的腿,范安阳被它吓了一跳,“坏红红,吓了我一跳,还好我没拿笔,不然这一抖,账本就毁了!”

    竹香红着脸直道歉,范安阳揉着额角,“不关你的事,是红红不乖。”

    又问白白和小狐崽子们,竹香抿着嘴笑道:“二少爷让人把它们带去外书房了。”

    范安阳点头,与墨香几个说起这几日的安排,范安阳听完后,指出一两个问题,众女讨论一番决定如何改进后,才各自散去。

    杜云寻回来时,屋里只剩范安阳在灯下看帐,红红安适的睡在她腿上。

    “这红红也太享受了!”

    “你把白白它们带去哪儿了?”范安阳轻拍着甩着尾巴不安的红红问。

    杜云寻上前把红红一把抓起,“师父来了,说要作画,原是要把它们带走,我不肯,只让他在外书房画它们。”

    “师姐那儿不是有?”

    “嗯哼!”杜云寻似笑非笑的斜睨她,“师父在吃女婿的醋哪!”

    “嘎?”范安阳瞠大了眼,“你说什么?”

    杜云寻坐到她身边,笑着把她拉到腿上,“师父就师姐一个女儿,这么多年来,相依为命,好不容易盼到她出嫁了!可看女儿如今做什么都以女婿为优先,心里终究难平啊!今儿宫宴,师姐夫带着师姐进宫去了,姚都指挥使也进宫了,偌大的姚府就只他一个人在,他就来了。”

    范安阳傻笑两声,“你怎么不早让人跟我说一声?”

    “师父不肯啊!”老先生可傲娇了!这不要那不肯的,杜云寻差点应付不来。

    范安阳笑着摇头,招来墨香,交代她带人去客院好生侍候严池,“把红红也带去,让师父画个痛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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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为女打算

    从宫里回府的路上,王大老爷没有骑马,而是与妻子丁文芙同车,侍候的大丫鬟避了出去,丁文芙觉得诧异,从银壸里倒了杯热茶给丈夫。

    “你不是向来不爱坐车吗?”

    “欸,有事跟你说。”王大老爷轻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对妻子道:“方才宫宴上,陈年兄与我提了他家小儿子,想要求娶阿菀。”

    丁文芙沉吟片刻,“老爷没有应下吧?”

    “没有,没有,我与他说,要回来问你一声。”王大老爷又轻咳了一声,似在掩饰什么,丁文芙转头看他,车里小桌几上摆着的油灯忽明忽暗,让她看不清丈夫的神色。

    她略想了下,“老爷说的陈年兄,是翼州安溪那位陈东熹?”

    “是,夫人记得他?”还记得这么清楚?

    “老爷忘记了?当年在京里时,您跟我说过,翼州安溪这位陈年兄不是个好的,抄袭您写的诗句在外招摇。”

    王大老爷这时才像想起有这事一般的,愣神了下。“有这回事?我都忘记了!”

    丁文芙看丈夫像真想不起来了,噗哧一笑,“老爷贵人多忘事,您大人有大量,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倒是妾身小心眼儿,一直记在心里头。”

    王大老爷苦笑,“我倒是忘了这件事了!”难怪适才席上那几位同僚脸色很怪异。

    夫妻两在车里喁喁细语,讨论着挑女婿的条件,又说到媳妇该挑哪家闺秀。王大老爷在宫宴上用了酒。还没回到家。就已经沉沉睡去,回到暂住的丁府,车队直入二门,不过没停下,管事来道,老夫人交待令车行至各房再下车就好。

    丁文芙松了口气,轻推丈夫一把,只听他沉沉的发出呼噜声。丈夫吃酒喝醉了,虽然母亲不会说什么,但到底观感不好。

    回到客院,丁文芙让人上车扶王大老爷下车,安置好丈夫,长子夫妻就领着弟妹们过来。

    “爹呢?”

    “喝多了,已经睡下了。”丁文芙问了几句,就让他们都散了,独留下女儿。

    “娘?”王进苑等了半晌,都不见母亲说话。不禁疑惑的抬头看她,丁文芙这才轻叹口气。

    “阿昭都成亲了。可你的婚事还不知落在何处!”

    王进苑一张俏脸立时涨红,“娘,您在说什么啊!”

    “说正经事哪!”丁文芙让人守在东次间内室门口,反手把女儿拖去西次间的暖阁。

    丫鬟燃亮了窗前大炕前高几上的灯,又把炕桌上的羊角宫灯点亮,丁文芙和女儿一起坐在炕上。

    “你爹在宫宴上头,遇到昔日的同年,那人想为他儿子求娶你为妻。”

    王进苑微愣了下,心里说不清是慌还是惧,她也曾怀想过,未来的夫婿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然而心里装着一个人之后,她就不曾再想过这些。

    她知道那人已然有妻有女,自己跟他离着天,隔着地,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要她嫁旁人?她没想过啊!只是在知道范安阳与杜云寻配成对时,心里有些羡,有些妒,为什么阿昭就能嫁个自小认识的熟人呢?

    那样多好啊!

    王进苑想到要嫁个不相识的人,就觉得全身不舒服,心里头紧紧的,胃像是装了几十颗重重的石头一般,很沉重,还伴随着一股灼热感,直往心头上窜,那是对不可知的未来感到恐慌。

    丁文芙低声的跟女儿分析着进京后,她觉着好的人家,说了半晌完全不见女儿有任何响应,才恍然失笑,“瞧我,怎么跟你说这些呢!阿苑?”

    发现女儿不是害羞,而是心不在焉,丁文芙一时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恼。

    “夜深了,你先回房去吧!回头我再跟你嫂嫂商量。”

    王进苑点点头,丁文芙让丫鬟送女儿回房,等她们走了,丁文芙才拉着丁妈妈道:“老爷真是胡涂了!差点就把女儿许给那个姓陈的他儿子。”

    “您是说与老爷同科中进士,后来巴着老爷,将老爷做的诗词当成自己做的,四处去招摇的那位陈大人?”

    王大老爷同年中,也就这么一位让她们印象深刻,因此丁文芙一提,丁妈妈立刻就猜出来是那一位。

    “就是他。”丁文芙拍着胸口长吐口气又道:“亏他还有脸又巴上老爷。”

    “这些天来送礼的人家里头,有人说起这家人时,口气都不怎么好。”

    “哦?风评很差?”

    丁妈妈苦笑摇头,“吃喝嫖赌无一不精,唯独读书不行!听说年前还因花楼的人上门要债,被陈大人收拾了一顿,到今儿除夕了,都还下不了床呢!”丁妈妈苦笑,“听说陈老夫人护犊,陈大人前头又打又骂,后头老太太就宠着、哄着,要什么就给什么,听说他房里侍候的美貎丫鬟足有十几个,每个都被收用过了!”

    丁文芙听着咋舌,想到丈夫差点把女儿许给这样一个纨绔,那火气就像油锅里滴了水,蹭得火气直往上冒。

    “老爷差点把阿苑许给他!”

    丁妈妈侍候她多年,怎听不出她动怒了,忙劝,“这不是没应下吗?没事,没事,如今老夫人在京里,又有二姑太太在,有她们帮着拿主意,肯定能给姑娘许个好人家,好夫婿的。”

    丁文芙摇头,“说的简单,真要挑个能包容她性子的人家,谈何容易啊!”

    “您,就没想把姑娘,许给二姑太太家的表少爷?”丁妈妈问,丁文芙闻言眸子微亮,忽地又熄了,“不成的,长青的婚事肯定是范太傅拿主意,小妹做不了主。”

    “那范家三房不也有男孩子吗?都成亲了不?”

    丁文芙听着眼睛一亮,是了。范家三房有好几个嫡子。都还没成亲呢!“你说小妹是怎么回事?怎么嫡子还没成亲娶妻。庶子倒是已经娶妻生子了!真是,怎么让庶子媳妇抢到头里生长孙?”

    丁妈妈哪知道啊!忙扯了旁的事,把话题扯开去,说了一会,丁妈妈看主子的心情好些了,便起身告退。

    丁文芙回到内室,却看到丈夫半坐在床帐里,面沉如水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起来了?”丁文芙让丫鬟挑亮灯。她好卸环拆髻,王大老爷摇摇头,让她先更衣洗漱,待她收拾好回到床上时,才问:“陈家那儿子真这么不堪?”

    “我哪儿知道啊!回头让人好生打听去。”丁文芙躺到床上,将被褥盖好,在枕上挪动着寻找舒服的位置,好一会儿才吁口气,闭上眼睡觉。

    谁知迷迷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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