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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章

嫡门-第5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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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是真的很苦恼,便帮她出主意。

    丁老夫人坐在一旁喝茶,看女儿和曾侄孙女儿亲热,忍不住要叹气,与范安阳倒苦水,原来王进苑的祖父病了,她那位好祖母又想叫长媳回去侍疾,还让长媳把王进苑带回去。

    “说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老在京里待着心都野了!到时候要再找不到人家嫁,难道要留在府里做老姑娘?你听听,这是做人祖母说的话吗?竟然咒自己的孙女儿嫁不出去!”

    丁老夫人气极,忽地看到小奶娃朝她露出无齿的灿烂笑容,不禁愣了下也回以一笑,小娃娃以为她在跟自己玩,便伸了手要去抓她头上的发钗。

    丁老夫人索性伸手看他会不会让自己抱,不想小娃娃竟然松开范安阳扑了过来,让她好生惊喜。

    “好孩子!”小孩子身上甜甜的奶香,让人闻了心情就觉平静,小家伙到了丁老夫人怀里,便老老实实的待着,不哭不闹,完全看不出来一刻钟前,看不到范安阳哭得惨烈的样子了!

    丁老夫人又逗弄他一会,就让奶娘抱下去喂奶,小念念也牵着奶娘的手去写功课,范安阳便请两位长辈去堂屋坐,只是才坐下,就有丫鬟来报,严家书画铺的管事来了。

    “你有事只管忙去,我和你外祖母不用你招呼。”

    范安阳便起身往外去,到了画室,那管事苦着脸道:“少东家,咱们通州铺子那位掌柜患了急病,去了。”

    “怎么会?几时的事?患了什么病?”范安阳愣了下便问题不断。

    管事抹着泪,他是通州书画铺子那掌柜一手栽培的,老人家等于是他再生父母,听范安阳问,便咬咬牙说了,原来是老掌柜几个儿子不睦,又有媳妇在背后挑唆着,闹着要分家,生生把老人家给气死。

    这些不孝子把老父气死了,竟然怕事的丢了老父跑得不见踪影,还是铺子里的伙计见掌柜几日没出现,找到家里去,才在堂屋地上发现已死了几日的掌柜,伙计慌张回铺子找人,铺子里几个伙计们去帮忙收殓时,才从左邻右舍口中得知缘故。

    “着人通知我师父?还有,可派人报官了?”范安阳问,管事愣住了。

    见他没响应,范安阳又问一次,他还是没反应,只得让砚香戳他一下,管事吓了一跳,随即镇定下来,回答范安阳的问题,“老东家那儿已有人去说,却是没有去报官。”

    “嗯,那就你走一趟吧!请官差走一趟,不过掌柜的那些邻居也是,都知道他儿子媳妇来吵了那一场,怎么人走了,门没关,就没人上门去探望一下呢?”

    管事闻言苦笑,“其实那附近的邻居都是挺热心的人,只是前些年大伙儿好心帮着掌柜数落过他们兄弟,在他们手里吃过亏的,而且他们之前便是这样不时上门吵闹,没人想到这次却把老财叔给气死了!”

    屋里众人不胜唏嘘,只是这是掌柜家务事,她纵使是少东家,也不能插手去管,只能交代管事帮着料理后事。

    “钱若不趁手,就从铺子里拨,尔后从我帐上走就是。”

    管事含泪点头,范安阳又交代几句,才让他离开。

    他才走,严池那边派来的人就到了。

    “师父让你来,是要让我挑个人来接手通州的铺子?”来人是严池的心腹管事,他咧着大嘴笑了下,“老爷说天热,他在西山住得很舒服,不想挪窝,说,这事就由您全权做主了。”

    范安阳抚额,这些长辈们实在是太过份了!一个是不管她才进门,脚跟都还没站稳,就把家当交给她,成日忙里忙外,还得帮忙照看小姑子,现在连兄嫂的两个孩子都归她养了!

    两个孩子乖巧可爱,她也乐意照顾她们,但是,师父现在也来凑一脚是怎样?杜云寻不在京里,不还有她弟小路吗?这事怎不叫他去办呢?他是男孩子,出门方便,去通州也便利,她若要出门一趟,可没那么容易啊!除非家务有人帮着分担,要不然,出门一趟,回来等着她决断的事,还是一大堆,想到就头皮发麻。

    不成,指派通州书画铺子新掌柜的事,她得想法子让小路接手才成,只是这事和管事说是不成的,得亲自去找师父谈才成。

    但是他老先生还赖在西山严家别院不肯回,啊!要找他就得去西山,这一来一回的,一天就耗掉了,可不亲去跟他老人家说,又不成,可恶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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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五章 归途 七

    当范安阳烦恼着去西山见师父,推掉定新掌柜一事,还是就乖乖认份,去通州看看铺子里的人,好择定新掌柜时,楚明心和小梅也被她娘给逮到了。

    话说老板娘姐弟两好不容易谈好了买卖,回头一看才发现,人呢?

    都是一条街上住着的,谁不认识小梅?

    人家娘亲要找女儿,街坊岂有隐瞒的理,自然是很痛快的就告诉她,小梅进了张婆婆的铺子,就没看到她出来了。

    老板娘领着伙计和兄弟上门找张婆婆找,张婆婆也光棍,大方的朝她张手,“请,只管找,不过,你要是砸烂我的东西,我就告官去,若在我这儿找不到,你得在街坊摆酒给我赔不是。”

    张婆婆这话一出,街坊们都朝老板娘瞧,如果张婆婆说的是在酒楼摆酒给她赔不是,那就只单请她这事主一人,跟街坊们没关系,但张婆婆说的却是在街坊摆酒,啧啧,这要摆下去,十桌跑不掉了!街坊邻居统统有份啦!

    因此大伙儿朝老板娘看着,个个心里却在吶喊着,快砸,快砸啊!你不是要找女儿吗?快翻快找啊!只要一砸,他们就能打牙祭啦!

    几个与老板娘交好的店东家却是劝她,“张婆婆好好的藏你女儿做啥子咧?肯定是那小丫头借道从张婆婆的铺子经过。”

    有心想看热闹的一个婆子却翘着兰花指,细声细气的道:“那可不一定啊!张婆婆住在这儿多久啦!大伙儿都知道。她生意不怎么滴!说不定哪天就干起了人贩子的行当来。”

    人贩子不同于人伢子,他们手里头这些奴仆的来历不一,有的是拐来的,有是骗来的,总之是上不得台面,人伢子却不然,那是在官府里登记有案的,买的卖的都是有文书的,若被人逮着贩卖没有文书的奴仆予人,是要被取消资格的。

    不过律法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多的是人钻空子游走在法律的边缘挣钱。

    客店老板娘姐弟私下干的就是人贩子的买卖,买卖的不是文书的丫鬟、仆役,人买回去也不是当丫鬟,而是做外室。京里有不少各地来的行商。出门在外难免要应酬喝花酒。也有生理需求,但就像小梅的生父一样,有不少人嫌弃花楼里的女子迎来送往的不干净。宁可花多点钱,租幢宅子买个貌美的清白女子做外室。

    外室本身的身份就见不得人了,侍候她们的,多半也都来路不正,而且若是容貌秀丽,说不定过两年就踢掉了主子,自己顶上去做主人的外室。

    街坊大多知道客店姐弟在做什么勾当,自那容貌秀美气质出众的姑娘住进去后,大伙儿就在等,等着看客店姐弟会把她卖给谁做外室去。

    是那南边来的盐商?还是北边来的马贩?还是西南来的药材商?还是那位久未出现的万公子?

    众人纷纷猜测,却无一人料到,生意是谈好了,货,不见了!那东北来的皮货商人拂袖而去,并且狠刮了老板娘姐弟一大笔赔偿金,生意黄了,没赚到钱,还倒贴了一大笔银子,叫这两姐弟怎不气恼!

    看那姑娘住的客房里,行李都不见了,又找来店里的伙计盘查,得知那姑娘素日只跟小梅走得近,老板娘直到那时才想起来,她好像好几天没看到女儿了?

    一路追查下来,却在张婆婆这儿踢到铁板,叫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老板娘怎不怒火中烧,若非尚存一丝理智,怕是当场就把张婆婆给吃了!

    街坊有跟老板娘走的近的,自然也有跟张婆婆亲的,大伙儿便主动一边出三人,帮着在张婆婆店里翻找小梅的踪影。

    只是把张婆婆的杂货铺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看到小梅的踪迹,后来是个小伙计想到,“咱们铺子后头不有条小巷,我以前去丢东西,曾经有看过到小梅从那儿经过。”

    当下众人移往后巷去找,只是仍然没有消息。

    于是就有人传出,老板娘是被人反坑了一把,她想做无本生意,卖了那店里位的姑娘,不想那姑娘技高一筹,反把她女儿给拐走了,街坊说起此事时,就有人暗笑老板,偷鸡不着蚀把米,那姑娘没逮着,反搭上了她女儿,真是报应哪!

    小梅却不知自己的行为,让她娘被人嘲笑得连家门都不敢了。

    这日她带着小黄狗,溜出古大叔的宅子,想去市集买食物,她年纪虽小,但可比那天仙姐姐厨艺好,这让小梅很得意,一得意就忘形,去市集时一个不小心,就被店里的伙计给盯上了,一路跟着她回到古大叔的宅子外。

    古大叔是个老好人,他出远门,请了人照看屋子,街坊都知道,那是个小丫头片子,见有人守在屋外,似不怀好意,就报了官。

    客店伙计留下一人,另一人回去喊人来,不多时老板娘就领着店里的伙计及街坊来了,敲门不开,便令人打砸进去,小黄狗英勇护家,冲出来见人就咬,还真把几个伙计给啃了几口,还是小梅那舅舅从后头拿了扁担打下去,才把那狗给制服了。

    听到她娘叫喊声的小梅,原是急匆匆拽了楚明心就要从后门溜出去的,可是她唤不来顾家的小黄,只能回头来找,却看到她舅一扁担下去,小黄狗就腿软栽倒,“不要!”

    护犊的小梅冲了出去,冲着她舅的小腿死命踢下去,她舅吃痛哀了一声,伸手揪住她的后领,“死丫头,你踹我?”

    “谁让你打小黄的?这是古大叔的家,你们怎么可以冲进来?”

    “你这死没良心的死丫头,几天没回家啦!你娘担心得要死,你倒好。怪起我们来了!”小梅舅舅虽觉有异,却说不上来那里不对。

    客店的伙计和街坊最是明白,不是说这小梅是个傻儿吗?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流利啊?

    “小梅?”楚明心抱着包袱站在过道上,看着这院里的一群人,“他们是谁?”

    “姐姐你出来干么?我不是叫你从后门走吗?”小梅闭上眼,完了,姐姐肯定要被她娘卖给人做外室去了。

    听到女儿这话,老板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才不是外人说,这姑娘拐走了她女儿。而是她女儿把这姑娘拐出来。

    “好啊!你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老板娘气极。走过去抢过她弟手里的扁担,就往女儿身上招呼去。

    一下、两下、三下,越打越狠,越打越猛。竟是往死里打。这孩子才多大啊!她怎么狠得下手?街坊们跟老板娘一道儿长大的。知道她素来泼辣狠厉,倒是没想到,对自己的亲骨肉。也这么狠!

    小梅被打得哇哇叫,小梅她娘气极打起人来没个轻重,小梅她舅也被拖累挨了几下子。

    “干什么?干什么?这是在干什么啊?动私刑啊?你们是屋主吗?”

    古大叔的街坊在外头大声喊,“不是,官爷,他们一来就被古大叔的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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