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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北海无碑-第122章

小说: 北海无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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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程大人说的是。”礼部尚书柳远胜点头附和,随即目光瞟向自己的叔父,见他点了点头便提议道,“刑部侍郎方凌,同样是少年得志,这些年为刑部立下不少功劳,我倒是觉得,由他去接任司刑寺这项大任,倒也合情合理。”

    侍御史周朗低笑了一声,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便解释道:“方凌有什么本事我是不知道,只知道他是柳公的外甥,哈哈,能投胎做得了柳公的外甥,这也算是本事一桩啊。”

    “哈哈哈,周大人说笑了,柳公岂是以权谋私之人,想必柳尚书举荐方凌,必是有他过人之处。”宗挚听完哈哈大笑。

    其他人都垂眸不语,面露怵色,毕竟这朝堂上不长眼还能做这么久的官,除了宗挚和周朗,再无第三人。

    柳长公脸上有些恼意,当下也没发作,只是闷声道:“陈阙刚死不久,胡度又被贬去沧州,司刑寺连缺两位重要官员,若是各位大人有好的人选,不如畅快一说,若是没有,那只怕……也只能在方凌和陈止明之间选一个了。”

    “朝廷人才济济,难道就非要在这两个人上面较真吗?”中书监程令迷惑道。

    柳长公斜过去一眼,十分轻蔑道:“那程大人有什么好的人选?不妨说来一听。”

    程令自然说出不来,倒是周朗接话道:“我倒还真有一个人选,不知道各位大人可否听我一言?”

    众人都将十分认真地目光移到他脸上,只见他缓缓开口道:“东宫太子,门客楚沉夏。”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兄弟决裂

    “什么?你……你没开玩笑吧?”这些人里面最为吃惊的当属柳长公,但最为激动的却属柳远胜。

    “柳尚书这么吃惊做什么?那楚沉夏能文能武,还真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周朗笑道。

    周朗曾经是庆王麾下的大臣,此刻见他大有倒戈东宫之意,这才是众人最为吃惊的原因。

    中书监程令诧异过后,暗暗想了一阵,开口道:“楚沉夏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他已经被陛下罢黜永不复用,更何况,他还是太子的门客,于情于理,我都觉得此人不妥。”

    “无妨无妨,陛下是惜才之人,想来楚沉夏若正能将司刑寺治理好,陛下应该十分喜悦。”向来中立的宗挚也破天荒地为楚沉夏说起好话来,这让柳长公听了十分不舒服。

    “要说都是戴罪之身,”柳长公冷哼了一声,忿忿道:“还不如那陈止明呢。”

    “对对,叔父说的是,我也觉得陈止明要比楚沉夏适合司刑寺主司的位置。”柳远胜忙附和道。

    提议的周朗忽然耸肩一笑,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们何必这么紧张呢?楚沉夏自然是不行的,我还是同意柳公的说法,就陈止明吧。”

    柳长公一怔,正要反驳,这边几人都已经频频点头,道:“不错,不错,还是陈止明更为合适。”

    更令柳长公无言的是,柳远胜不知是犯了糊涂还是受了刺激,竟然也跟着他们说道:“我也觉得陈止明可以胜任。”

    宗挚见柳长公不语。心里清楚他正憋着一肚子怒气,笑着引诱着众人的目光到他身上。故作小心翼翼地问道:“柳公觉得如何啊?”

    这个时候,他要是还提方凌。那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他打算以权谋私吗?眼皮重重一跳,无奈道:“子承父业,宗大人可真明智,既然如此,那陛下面前……”

    柳远胜十分欣喜又着急地打断道:“陛下那边就由叔父和我去说吧,就不劳烦宗大人了。”

    宗挚似乎听到了柳长公咬牙切齿的声音,心里想笑,此刻却只能假装镇定。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宗大人不要误会,我是礼部尚书,官职的事毕竟,也管得到一点,由我和叔父去说,比较稳妥……”柳远胜生怕宗挚以为是自己想要抢功劳,出风头,忙解释道。

    可这一解释,倒不如不解释。只怕众人都在心里发笑,吏部尚书都未说什么,这些事哪轮到你一个礼部来管?分明就是想抢功劳,却也无人点破。只是心里憋着笑,只怕要憋出内伤来。

    柳长公佯装最后一丝镇定,缓缓起身告辞。背过身竟一步也不等柳远胜,急急而去。那柳远胜一面喊着叔父等我,一面加快脚步赶了上去。

    此时东宫中殿里。正坐着一位常客,与太子刘衍对坐而谈,脸上的笑意压制不住地跳出来,刘衍的笑声也时不时传出殿外,惹得众人一阵好奇。

    “哈哈哈……那柳远胜当真这么说?只怕柳公要被活活气死啊。”刘衍又笑了起来,直笑得满脸通红。

    刘正声也跟着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在笑声停顿中抽空道:“当时柳长公的脸色都变了,绿的都快要发光了。”

    两人忽然十分有默契地看了对方一眼,又忍不住哈哈大笑,刘正声艰难道:“只怕这回柳长公要难受不少日子,自己的侄子竟然蠢到这个地步,帮着外人不说,还将这苦差事揽了下来,也难怪柳长公如此着急想要让方凌做到主司这个位置了。”

    “哈哈哈……”刘衍笑了几声,嘲弄地摇了摇头,勉力止笑道,“果然应了一句话啊,死在朋友手里比死在敌人手里要快一百倍。”

    两人又大笑了一阵,刘衍忽然想到什么,好奇问道:“我听说,那时候周朗还举荐了楚沉夏?”

    刘正声听到楚沉夏三个字,笑容便慢慢收了回去,一脸正色道:“是啊,我也想不通,后来周大人说自己是开玩笑,既然他没投奔殿下,那么自然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

    刘衍点了点头,目光在他复杂的脸色上一闪,问道:“你到底和楚沉夏说了什么事?他昨晚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你的脸色看着也不大对劲。”

    “啊?”方才魂魄云游的他并未听到刘衍的话,回过神来有些错愕的看着刘衍。

    刘衍摇了摇头道:“罢了,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我最近确实要办一件事,需要你帮我。”

    “什么?殿下请说。”刘正声见他表情凝重,忙凑过去问道。

    刘衍顿了顿,目光中是尽是看不透的神色,嘴唇一启说道:“我打算娶王若渝为侧妃。”

    刘正声目光一震,怔忡了一番,到底没挤出一个字来。

    刘彧和黎浮正在棋盘前厮杀,景旡看了一阵,便觉得没有趣味,独自坐到了亭子的另一侧,眼观浩淼大地,耳听深渊鸟鸣,加之微风轻抚,纵然处在寒冬的季节,可景旡仍觉得十分惬意。

    一只纸鸢却忽然跌进景旡的眼眸中,令他整个人为之一震,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不动声色地起身,便往亭子外走去。

    “景旡……你打算去哪啊?”专心下棋的黎浮忽然叫住了他,景旡回头见他们始终没有抬头的意思,目光仍然落在棋盘上,因此断定他们没有看到那纸鸢。

    于是敷衍丟下一句话就走开了,“我出去走走。”

    山脚下,楚沉夏坐在茶铺中喝了一壶又一壶的茶水,面对身后审查的目光不管不顾,只是不断说道:“茶冷了,给我换壶热的。”

    一旁的人着实忍不住道:“客官。山上风景那么好,您不上去。难道就是特意来这里喝茶的吗?”

    “这里不是茶铺吗?”楚沉夏冷冷道。

    “是啊。”

    “既然是茶铺,为何要劝我走?客人喝茶。店家却不让,这是什么道理?”楚沉夏放下手中的杯子,直截了当道,“莫不是还做别的勾当?茶铺不过是一个名头罢了。”

    “你!我看你今日就是来捣乱的吧,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不对劲了,我要是不把你扔到深山里喂野猪,我就不信杜。”话音未落,他一拳砸向了楚沉夏。

    一丝风从楚沉夏面前吹过,他的发丝轻轻一飘。拳头到底没能砸到他脸上,景旡就着他的拳头往回一推,对着吃惊的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走开。

    不等景旡坐下,楚沉夏已经抬手为他到了一杯茶,语气十分得体道:“你终于来了,喝杯茶吧。”

    景旡长眉一皱,有些不安地接过他倒来的茶,眼角一瞟。只觉得眼前的人脸上并无什么表情,因此也猜不出他的来意,可他竟然放了纸鸢通知自己会面,那就说明他一定是有事而来。而且一定是大事。

    “好茶。”景旡笑着饮了一口,见他不说话,气氛十分诡异。便同寻常一般开玩笑道,“你该不会是在茶里下毒了。想要毒死我吧?难怪我方才一口下去,只觉得透心一般的凉啊。”

    楚沉夏大笑了几声。景旡不安的心便被他这几声笑声笑没了,可是景旡越听越不对,楚沉夏起初的开怀大笑到了后来,竟然带着浓浓的冷笑和嘲弄,这让景旡十分吃惊。

    “我可没有那么卑鄙,专在人背后捅刀子。”楚沉夏将压抑了许久的话说出口来,仿佛一柄利剑,你明知道它朝你飞过来,你却无法避开,怔忡站在那里,被当胸穿过。

    “你怎么了?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了?”景旡忍着心中的不安,温声问道。

    楚沉夏向他投来一个眼神,平淡如水却能令人窒息,勉力平和道:“你做过的事情还少吗?在金城,在建康,甚至在鲁国,你做了多少事情,你不记得了吗?”

    景旡偷偷咬着嘴唇没有回应,半天才挤出一个字“我”字来,却又被楚沉夏夺回了话语权。

    “是我太可笑了,觉得你是我义弟,无论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全都可以不计过往地原谅,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利用我。我以为,在你心里,我至少是你的义兄。”

    景旡觉得情况不妙,忙插口道:“是啊,你一直是我大哥啊,母亲都说了,我们俩不管如何都是兄弟,这是不会变的事实。”

    “什么事实?!少拿母亲来压我,景旡,我今日不是来和你拌嘴皮子的,也没有心思争辩,我只是就东宫太子谋士身份来向你下战书的。”楚沉夏语气沉重,神情决绝,说话间,目光始终直视远处,没有看向景旡一次。

    景旡心里到底是慌张的,紧张到有些语无伦次道:“可是……可我,我发誓,不论我做过什么,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伤害你的事啊。”

    “你到现在还要这样说,有意思吗?景旡,难道我几次三番陷入险境,不是你的缘故吗?你怎么能说的这么坦荡,这么理直气壮,未免也太无耻了!我到现在才幡然醒悟,你我之间的兄弟情谊早就已经走到了尽头,这件事,恐怕你心里比我清楚的多吧?”

    景旡都看得出来,楚沉夏胸中怒火中烧,已经怒到了极点,可他这番说话却不愠不怒地,只留一双激烈如雷的眸子无处遮掩,俨然是在尽全力压制自己的情感。

    “我做了那么多错事,你是不是很愤怒?我们打一架吧,像儿时那样,好好打一架,你把火撒了,我们还是好兄弟,好不好?”景旡翛然起身,心存一丝期望地去拽他的手臂,却见他稳稳地坐在那里,没有动弹一分的意思。

    “楚沉夏!你起来和我打啊!”景旡这个时候是彻底慌了,他是自己的亲哥哥啊,他怎么可能对自己的亲哥哥下手?

    楚沉夏忽然起身,景旡不由得一喜,却见他将自己的手愤愤剥离,背过身道:“你我兄弟情谊已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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