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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帝后心术-第90章

小说: 帝后心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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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似没有跟上来,不知是暗巷太黑,看不见还是如何。皋璟雯来不及做过多的猜测。齐清儿曾在刺州救了她一命,适才又为她挡了飞来的匕首。眼下定不能丢下她一人跑了。

    齐清儿瘫软在地上,浓烈的血腥气游走在她鼻前。

    她费力地撑起身,然臂力不够,又跌回地面。

    是谁要如此赶尽杀绝!

    以她多年习武的经验,她能强烈的感应到身后越来越浓的杀气。

    忽然一袭柔软的菱纱拂面。

    齐清儿知道是皋璟雯又跑回了她的身边。

    来者目标是她,且不管她能不能逃走,都不应该回来的!

    黑暗中,齐清儿一把抓住了皋璟雯的裙角,急急道:“我没事!此人目标不是我,你且不用管我,赶紧离开这个暗巷!”

    说着,再次费力地撑起身,推着皋璟雯的腿往前。

    皋璟雯急地乱了神主。

    她一面望着黑衣人的方向,一面看着地上的齐清儿。

    然暗巷中太黑,只能大致的看个轮廓。

    她飞快地扭动着脑袋,泪水啪啪地往下掉,“雨姐姐。。。。。。”终是无助地道了句雨姐姐。

    “璟雯,能躲一刻是一刻,说不定灵儿和竹婉就回来了,看到了一定是阻止这个黑衣人的。快走啊!”

    齐清儿费力地说着,更是故意压低了声音。

    竹婉武艺高强,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能够及时出现。

    黑衣人似乎很喜欢这样玩弄生命的感觉,一步一步踩得稳重,带着冷冽的笑声。

    在暗巷中窜一阵一阵刺骨的寒风。

    其实齐清儿知道,以她对京城中大街小巷的记忆。

    这条暗巷只有一个出口,且已被黑衣人占了去。

    眼下就只能看着皋璟雯的命,能不能逃过此劫了。。。。。。

    皋璟雯急得发疯,脑子里早也一团浆糊,听了齐清儿的,拔腿就往暗巷的更深处去。

    齐清儿站不起身,翻动了身躯,往墙边挪。

    流淌出血液闪着寒亮的光,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结成了冰。

    果然,没过多久,一串慌乱的脚步声后,便听到暗巷深处传来一声闷闷的撞击声,皋璟雯再无路可逃。

    “救命啊!”皋璟雯大喊。

    然又有什么用呢!街面上的喧哗与热闹,有谁听得见,看得见这暗巷中的生死一线。

    黑衣人像是长了八抓的魔鬼。

    他步步逼近,罪恶一样的从容,他定是知道往暗巷中逃就是死路一条。

    眼下他也不争这一秒半秒。

    肆意地揉搓着齐清儿和皋璟雯的心智,笑声更似雷电临空灌下。

    齐清儿因身体的绞痛,耳朵里具是轰隆隆的响声。

    但她历尽一切的集中心智,细数黑衣人的位置。

    无论如何,她都要试着拖延时间。

    “暗巷幽长,且伸手不见五指。这位蒙面人又怎么知道这暗巷中没有我们的人!”齐清儿顾不得细细措辞,只盼能暂且唬一唬蒙面人。

    谁料,黑衣人不偏不倚的站在了齐清儿跟前。

    一甩手中的长剑,发出血淋淋空气搅动的声音。

    然后剑头落地,发出的声音,更是尖利得慎人。

    他闷闷一笑,如同被挖了心的猛兽一般,不知人情冷暖,“是吗?我怎么就只看见你们两个人呢!”

    说着拖着蹭在地上的剑头,又开始往深巷中震步行走。

    剑头在地上擦出一溜的火星。

    相隔几十米,齐清儿依然能感觉到案巷那头,皋璟雯此时害怕的心跳。

    她两次帮她躲过了皋帝的逼婚,留住公主府。

    难道上天注定,即便皋璟雯不嫁,齐清儿终是找不到理由再居公主府吗?!

    齐清儿合了合双眼,想隐去疼痛带来的晕眩,“好!你既然如此势在必得,估计连我也是不会放过的。左右我和公主都是一死!但死前总能告知是谁想杀我们吧,好让我们死也能瞑目……”

    齐清儿额头上汗如雨下。

    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去拖延时间了。

    就算是要一死,若能知道是何人要害她们,总比不知道的要好。

    且看黑衣人会不会回答了。

    黑衣人,猛地站住了脚跟。

    剑头与青石地面拉出的火星也骤然消失,但那尖利的慎人的摩擦声依旧回荡在整个暗巷当中。

    黑暗中,黑衣人站在齐清儿和皋璟雯之间。

    他仰天一声长笑,声音似从地里面发出来的,“是吗?想死个瞑目也不难……”

    齐清儿万万没想到他会因此停下了脚步。

    她一面模糊地望着暗巷深处的皋璟雯,一面道:“那便请告知,也不枉我和公主此生!”(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四章,生死契阔

    顿时纯净公主府上灯火透明。

    婢女纷纷吃惊不已,左拥右簇地随着祁王皋璟雯等人进了齐清儿的暖阁。

    皋璟雯吩咐了香儿翠儿去准备干净的热水,又叫厨房里的妈子赶紧顿些容易下咽的流食。

    随后看了看站了满屋子的婢女,呵斥道:“嬅雨姑娘受伤,且气血虚弱,你们在这里只乌泱泱地叫人难受,到暖阁外面守着去吧!”

    婢女们齐齐应了,退了出去。

    祁王将齐清儿平置于暖榻上。

    放下去的那一刻,他终是忍不住紧紧握住了齐清儿的手,细声道:“在等等,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齐清儿流血过多,嘴唇尚无半点血色。

    她听着祁王醇厚低沉的嗓音,费力地动了动脑袋,睁开长长的睫毛,费力地看向祁王。

    祁王嘴角挂着焦急。

    黑曜如同宝石一般的双眸中,关切之意如火如荼。

    他到底是如此的紧张她……

    齐清儿说不出话来,只微微合了合眼睛。

    祁王闷闷地呼出一口,道:“这样按下去会很痛,但现在必须先要止血……”

    说着,伸手修长的手指,按在齐清儿手臂上伤口的上方,肩膀的位置。没有再多的犹疑,用力地掐住了动脉。

    骤然加倍的刺痛如万虫噬咬,瞬间传遍齐清儿身上的每一处神经。

    她微微发抖,额角的汗化成雨粒般大小的虚汗。

    沿着额角下滑。

    与此同时,祁王也是无比心疼的垂下了双目。

    在齐清儿的手背上烙下一个灼热的吻。

    皋璟雯赶走了暖阁中所有的婢女,急急往齐清儿的床榻边来时,看到了祁王亲吻齐清儿的手背。

    脑子里面嗡了一下。

    她眼中的祁王是个只知道成天是乎者也,烧香拜佛,不知儿女情长为和何物稀奇成年男人。

    上次齐清儿落水时。

    出去救人在先,做了人工呼吸。

    当时皋璟雯心中就是有隔阂,只不过被故意磨灭掉了。

    然这次,轻吻手背,这是何等亲密之举。

    即便是真正的夫妻之间,都少有这样的举动。

    皋璟雯一时愣住,半饷后,挪开盯在齐清儿手背上的双目,道:“俊昇哥哥,不用请太医么?!”

    祁王握着齐清儿的手,一僵。

    随后还是缓缓的松开,道:“这样的刀伤,我再清楚不过,不用请太医。”

    祁王说话,泛着迷离沉痛的双目不经意地在皋璟雯脸上划过。

    此时此刻已经顾不得皋璟雯的感受了。

    少顷,剑枫提着硕大一个檀木药箱,撩进一阵寒风,极速地闪到了齐清儿的暖榻前。

    祁王迅速的接过药箱,本能地熟练的打开。

    里面各种绷带,药膏,药粉一应具全。

    皋璟雯着急地看着齐清儿,眼神还是被牵动得落在了药箱里面。如此多的创伤药,以及药疗工具,她似有些傻傻地看了看祁王,又将目光重新落回了药箱上面。

    祁王向来只爱书卷,花草,从不是个舞刀弄枪之人。

    他的府上又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药箱。

    难道他也常舞刀弄枪吗?

    看着祁王熟练地在里面翻动,皋璟雯傻傻的目光中渐渐露出诧异。

    剑枫在一旁站着。

    以他的眼力劲儿,怎么看不出皋璟雯的心绪变化,又怎么能不知道祁王眼下对齐清儿的心急。忙清了清嗓子,道:“公主殿下,我们还是到外殿等着吧!那飞来的匕首虽尖利,但伤得很深,怕是不得不清理伤口深处。如此血腥的场面,公主殿下还是眼不见为尽!”

    皋璟雯心念一沉,和她说话的,正是她不着规矩的要向父皇请旨下嫁的剑枫。

    对祁王和齐清儿的那点异念,很快抛到了脑后。

    且齐清儿确实需要马上接受伤口处理。

    她俯下上半身,悬在齐清儿上方,安慰道:“我就在外头。”然后又扭头看向祁王,“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叫我,我便把雨姐姐交给俊昇哥哥了。。。。。。”

    说着有些不舍,终还是随着剑枫,走出了暖阁的内房。

    内房中上了很多个蜡台。

    整个屋子明晃晃的亮,照得祁王眉间的怜惜,伤感,关切之态,那样清楚。

    不知不觉他的额角也满满是微微的细汗。

    床头蜜合色绸缎垂帘,那直直垂下的模样,似静止了内房一切的空气流动。

    那不浓不淡的檀香,弥盖在齐清儿的鼻翼前。

    久久没有散去一分一毫。

    她倍感身体上强烈的倦怠,也许真的是流血过多,神智难以集中,眼前的俊昇哥哥是那样模糊。

    祁王拿剪子剪开了齐清儿衣袖。

    本是该退下衣衫的半边,但祁王将手伸到齐清儿领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她到底还不是他的王妃。

    他也不愿去看她胸口悬挂地是严颂给她的图龙玉佩,不再是他给予的羊脂玉。

    祁王纤长的手指灼热地碰在齐清儿的伤口处,仔细查看伤口的深处,后用浓密暗灰的粉状药物,轻轻洒于表面。

    待止住了鲜血之后,又取了银针进行缝合。

    伤口很深,也被拉得有拇指长。这样的伤口,不进行缝合,只怕痊愈起来用时更长,且容易感染。

    齐清儿虽然神智涣散,但还是清楚的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一阵一阵的刺痛。

    自从服下了易容丹之后。

    她身上所有的痛,都是常人的百倍。

    何况是这样牵动**,刺穿皮肉的疼痛。

    齐清儿痛得紧紧咬着下唇,头皮一阵一阵的麻木。

    祁王沉住呼吸,他又何尝不知齐清儿当下忍受的痛苦,如若可以,他宁愿替他去承受这一切。

    他轻缓地牵动着丝线。

    太阳穴处,能明显地看见青筋的跳动。

    这一刀落在齐清儿身上,亦同是落在了祁王身上。

    他心尖的痛却是谁也形容不出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大致过了半个时辰,齐清儿手臂上的伤口也终于缝合好,祁王取了纱布替她仔细地裹了好几圈。

    齐清儿身体上的疼痛在逐渐散去。

    她睁开粘了虚汗的双眸,有气无力地望着祁王不偏不倚面向她的脸,这张脸似乎又清瘦了。

    隐隐地能看见,他的侧脸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一道又一道汗水的痕迹。

    这半个时辰,是祁王这辈子过得最慢的半个时辰。

    齐清儿欲开口说话,无奈无力张口。

    祁王挪开了药箱,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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