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江山不负卿-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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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退下。”琉凡抬头望着外面的人，低声吩咐。
“是！”狱卒们倒是没人敢在太子面前无礼，都退到了很远。宫里的风云谁也看不透，太子这会关押在这，或者一会就出去了，赶明儿他可能就是圣上，谁敢乱来？
“盛功功，这没你的事了，你先忙着去吧。”小筑又给了盛公公一块碎银。
“哎！那我先走了。”盛公公欢喜接了银子，乐颠颠走了。
监房里只剩下琉凡，洛涟漪，小筑三人，琉凡一把抓住洛涟漪的手，定定地看着她。
第93章 忘记她吧
洛涟漪看看小筑，不知道该怎样对待琉凡。小筑眼里蓄满泪水，低头转身跑出监房。
“涟漪！”琉凡把她拉到怀里，紧紧抱住了她，他的手臂像铁钳一样，恨不能把她嵌入他的身体里。
洛涟漪抬眼看着他，想起他的处境，似乎不能再跟着他沉沦了，小筑一定是心软，才将她带到他面前，但她不能心软了，她不能让他万劫不复！
她将心里炽热的火焰生生浇灭，眼神淡漠地看着琉凡，面无表情地说：“太子殿下，请您放开我。”
琉凡愣了一下，惊诧地看着她。
“殿下，请您放开我，我为您诊脉。”洛涟漪冷冷说。
“涟漪？”琉凡没有松手，但他感觉像是抱着一个陌生人，或者说是抱着一块没有生命的木头。
“请叫我梁奉御。”洛涟漪挣扎。
琉凡用劲搂住她，一只手掐住她下巴，仔细看着她，但她戴着面具，没有表情，眼神空洞得让他害怕。
“你的涟漪已经死了，忘记她吧。”洛涟漪眼睑垂下，轻声但决绝。
“看着我！”琉凡的声音颤抖。
洛涟漪回想起在西贺的那晚，他也如这般强势命令过，心里漫过阵阵酸楚。她强忍着内心即将奔溃的感情，抬眼漠然看着他。
琉凡也记起了从前，她总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总是羞涩躲闪，他总是能从她躲闪的娇羞里感觉到她对他的喜爱，但现在她直直的看着他，眼神那样陌生，从她的眼里看不到她的心，陌生到让他无所适从。
“涟漪。”他试探地叫她的名字。
“你的涟漪已经死了，忘了她吧。”她还是这句话，轻声而决绝。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我的归宿，在你身上，我看不到我想要的未来。”洛涟漪冷冰冰地说。
琉凡的眼睛痛苦地眯起，他哑然问：“你要什么未来？”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和你没有未来，这世上没有一条路是我们可以一起走的，我不想和你一起下地狱。”洛涟漪伸手，把琉凡的手拿开。
琉凡看着她冰冷的样子，双手颓然垂下，他退到墙上靠着，说道：“那好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洛涟漪微微点头，说：“既然你没有病，那我走了。”
琉凡看着她，嘴唇微微颤抖。
“保重。”洛涟漪转身，头也不回离开了监房。小筑追上她，拉住她的手，含泪看着她，她的做法，只有她最明白。
“我走了。”洛涟漪拍拍她的手背，大步离开。
小筑看着她走远后，才回到监房，见琉凡像老僧入定了一般站着，轻轻叫了一声：“太子殿下！”
“小筑！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对吧？她一定是怕连累我，故意对我这样的！”琉凡拉住小筑的手连声问。
小筑摇头：“我不知道，殿下，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不是你逼她这样的？是不是？”琉凡掐紧她的胳膊。
“殿下，如果你要这么想，就当是吧。”小筑紧咬嘴唇。
琉凡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后松开她，冷冷说：“你走吧，以后不要过来看我。”
“殿下！”
“走！”
一声怒吼，令小筑退了几步，她含泪出了监房，踉踉跄跄跑出大牢。
洛涟漪从大牢出来后，左右看看，盛公公已没有在外面等她了，她顺着原路快步往返回宫里，还好一路无事，平安回到若曦殿。
“太子怎样？”薛淑妃见到她便急切地问。
“太子无碍，只是吃坏了肠胃。”洛涟漪随口说。
薛淑妃忙对皇帝说：“皇上，您饶恕太子吧，大牢里又脏又臭，太子的身子骨怎么经得起，真闹出病来，您心里也难受，太子自幼丧母，可怜见的。”她一边说一边看一眼曦贵妃的画像，从怀里拿出香帕拭泪。
琉宏景沉着脸，烦闷地来回踱步，似乎在做着思想斗争。
“敬王爷到——”
外面太监通报，琉宏景停下来，肃然站立。
琉火进来礼毕，目光在洛涟漪身上扫过，洛涟漪朝他抱拳：“下官梁奉御见过敬王爷。”
琉火微微点头，然后向皇上禀报：“父皇，儿臣找遍西陵，没有任何东陵郡主的消息。”
“没有任何消息？怎么会没有任何消息？她一个活生生的人，又长得那样出众，怎么可能找不到她？”琉宏景咆哮。
琉火低头不语。
琉宏景冷冷看着他，说道：“你该不会和你母后把她怎样了吧？”
琉火慌忙跪下：“儿臣就是借十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种欺君罔上的事情。”
琉宏景坐了下来，沉默一会后说：“你必须将东陵郡主好好的带到朕面前来，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朕只拿你是问！”
琉火闷声回答：“儿臣遵旨。”
“跪安吧。”琉宏景一挥衣袖。
“儿臣告退，父皇保重龙体。”
琉宏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出去，冷笑一声：“朕的龙体自然会保重，朕让你们母子失望了！”
“皇上。”薛淑妃过去轻轻为他捶肩。
洛涟漪见皇上这里暂时没有她的事，便告退出来，准备去尚药局看看，然后等司马向南过来接她出宫回太傅府。她平时都是和盛公公一起去尚药局，但这会出来，盛公公却没在外面当差。
她问了几个宫女太监，都摇头说没有看见，只好一个人匆匆走了，宫里到处是人，她倒是不怎么害怕有人暗算。
走了一段路，却见几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一个个脸色煞白。
“你们怎么了？”她不禁好奇地拉住一个问。
“盛公公死了，心脏被人活活挖取，尸首被丢在静心苑后面的枯井台上，太骇人了。”小太监一边说，一边直哆嗦。
“盛公公被人挖心了？”洛涟漪也大惊。
“是啊，我们这就去敬事房禀报大总管公公。”小太监说完已跟着其他几个太监飞奔跑了，剩下洛涟漪一颗心咚咚乱跳。“太可怕了！会不会是童公公那大坏蛋干的呢？但是他为什么要害盛公公，手段还如此残忍？”
第94章 魔爪逃生
洛涟漪满心惊惧地匆匆行走，经过一处假山时，突然身后传来阴森森的声音：“奉御大人。”洛涟漪不觉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这分明是童公公在叫她。
她缓缓转过身，警惕地看着他。童公公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来，洛涟漪不由自主往后退。
“奉御大人，为何这般紧张。”童公公银盘一样的脸笑得像一个大饼，细白光滑的皮肤，满头飘扬的白发，看上去怪异可怖。
“公公。”洛涟漪强装镇定，微微笑笑，抱拳一揖。她用余光看看回廊那边有站得笔直的当班太监，心想童公公应该不会这样公然杀她吧。
“奉御大人是要去尚药局吗？咱家正好与奉御同路，一起走吧。”
“公公请。”洛涟漪做了个请的姿势。童公公的声音和鸭公一样难听，让她感觉像是上课时，老师的长指甲划在黑板上，极度不舒服。
童公公拂尘一扫，和她并排走在了一起。洛涟漪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自若的脚步，往尚药局的方向走，途径静心苑时，她想起被挖心的盛公公，不觉头皮发麻，而静心苑是冷宫，静悄悄的竟然没有一个人。
突然，童公公的手抓向她的后背，洛涟漪条件反射般腾空跳出躲避，但凭着她那点微末功夫，哪里能躲得开童公公的魔爪，她的肩膀瞬间已被他如老鹰抓小鸡一样钳在手里。
“死阉人！你想怎样！？”洛涟漪怒喝。
“奉娘娘之命，取你小命！”童公公的手猛然掐住她的脖子，洛涟漪顿时憋得脸都紫了，她睁圆眼睛瞪着他，猛然抽出她的防身匕首刺向童公公，童公公闪身躲过，挥起一脚踢向洛涟漪的腰际，洛涟漪被他踢飞在几丈之外，摔在院中的枯井井台上。
“啊——”她惨叫一声，口里已吐出几口鲜血，更可怖的是，她看到井台上还有干了的斑斑血迹，看来她今天要和盛公公一起死在这里了。
童公公狞笑着朝她走近，她吓得手脚并用，爬着逃跑，童公公并不急着追她，像是猫抓老鼠一样，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爬远一段路，翻身跳过来，一脚又将她踢在了原处。
“死阉人，你要杀就杀，不要戏耍我！”洛涟漪咬牙怒骂。
“你骂咱家阉人，咱家也让你做了阉人再去死！”童公公眼睛眯缝，嘴角挂着狞笑，一步步走到洛涟漪面前。
“丫丫个呸！老娘是女儿身，怎么做阉人？”洛涟漪心里暗骂，她抓紧匕首，狠狠瞪着童公公。
“哈哈哈，看样子你还想反抗？”童公公蹲下身子，手像是老鹰的爪子慢慢爪像洛涟漪的裤裆，洛涟漪看着他，突然脸色一变，假装哭丧着讨饶：“公公饶命！”
童公公愣了一下，问道：“怕了？”
“怕了，怕了，下官不懂事，下官冒犯了娘娘，求公公饶命，下官以后唯娘娘与公公之命是从。”洛涟漪猛点头。
童公公的手收回，脸上露出笑容：“当真？”
“当真，当真，不然公公随时可以取下官小命。”洛涟漪一脸诚意地看着他。
童公公沉吟一会，说道：“嗯，如此甚好，只要你以后听咱家的话，咱家就留你小命。”
洛涟漪又是一阵猛点头，然后做出神秘的样子，左右瞧瞧后说：“公公您过来，我说个惊天秘密给您听。”
“什么秘密？”童公公皱眉。
洛涟漪眼珠子一转，说：“您过来点，我悄悄说给您听。”童公公看一眼她，附耳过去，洛涟漪靠近他耳朵，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童公公皱眉，问道：“你到底说什么？”
洛涟漪又靠近点，说：“我说，你去死吧！”她手腕一转，手中匕首猛然刺向童公公的鸠尾穴，她是针灸高手，认穴极准，童公公还没反应过来，已然中招，龇牙咧嘴退到一边，鸠尾穴系任脉之络穴，击中后，冲击腹壁动、静脉、及肝、胆，震动心脏，血滞而亡，童公公哪敢大意，他顾不得追赶已跑出几丈远的洛涟漪，捂着伤口跌跌撞撞地走几步后，坐在地上运功疗伤。
洛涟漪连头也不敢回，也不敢再去尚药局，她死命往若曦殿奔，当她脸色煞白地滚在若曦殿门口时，惊得若曦殿外的宫女太监一阵混乱。
“闹什么？”薛淑妃听到吵闹从殿内出来。
“娘娘！”洛涟漪躺在地上，惊魂未定。
“奉御，出什么事了？”薛淑妃忙命人将她扶进殿内。
“奉御，这是怎么回事？”皇上本来在躺着休息，惊诧地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