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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1640四海扬帆-第319章

小说: 1640四海扬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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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朝在卫所世袭军官身上消耗了无数社会资源。

    卫所世袭军官家族既有人继承军职,也有人考科举做文官,同时掌握地方文武大权,形成一个可怕的卫所士绅体系,这些卫所军官家族优免徭役不纳田赋,山东更是全免徭役。

    如山东成山卫,这个最小的卫竟然有高达17个世袭指挥。

    朱元璋设立卫所时说的养兵百万,不耗百姓一文那是彻头彻尾的扯淡。

    边疆地区有分地的空间,但内地、沿海卫所只有很少的地能用于耕作,卫所从一开始就依靠地方截留银粮养兵。

    百姓何辜?哪里养得起那么多贵族。

    朱元璋、朱棣留给后人的卫所军户既是明朝的统治基础,也是灭亡明朝的根本原因。

    明朝后期既要维持镇戍制下的野战部队,也要维持卫所世袭军户,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崇祯帝大约是看明白了这个问题,历代明皇,也只有崇祯有胆子对卫所特权开刀,某期进士,他未录一个军户,但他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鞑靼人入关,他们不用背负明朝的包袱。但卫所积重难返,改起来很复杂。

    鞑靼人整理全国卫所大体原则为取消卫所军事功能,军户改屯丁,世官改流官,军户小兵成为佃农,不再是世袭军官的农奴,如民户一般纳粮征税。原本供养卫所的地方截留银粮上缴中央,只此一项,就给鞑靼朝廷带去1000万两的中央财政收入。

    鞑靼人考虑到实际困难,所以在顺治初年整理改革全国大部分卫所后,依然保留了山东海防卫所部分军事功能。威海、成山、大嵩、靖海、灵山、鳌山六卫仍然像在明朝一般享有特权,不纳税不服徭役,录取生员、举人名额比民户更多。

    鞑靼人后来也想把卫所全撤空,但阻力太大,撤不动。

    山东文武,半个省的士绅全反对撤卫所。

    军户考科举有优待,卫所士绅自然在地方有很强的话语权。(最后终结卫所的是雍正那个愣头青,他下决心用杀头相威胁,才把山东沿海六卫撤干净,军户改平民,照常纳税。)

    当年明军水师黄蜚率领登州数万军民泛海南下,撤空了登州城,但他不可能撤空胶东地区所有军户。这些剩下的军户成为鞑靼人在山东海防重要组成部分。

    用鞑靼军官的话说,边海屯民与州县相隔较远,与卫官亲近,偶有汛防不及之处,卫官传呼,屯民立应,大有益于海疆。以绿营汛兵为核心,有事命卫所守备千总召集屯丁民壮上城固守或是协助缉捕,这确实是不错的做法,但这只能应付小规模的海盗侵袭。

    鞑靼人此时尚未在全国修建澳门式海防炮台,海防设施依然是明军遗留下来的那些工事。鞑靼人在登莱二府沿海6卫一共有100座炮台,这些炮台全是在卫所烟墩基础上略加改建而成,并非永久式的炮台工事。

    所谓炮台不过一个三层高的夯土堆,墩台下有3间营房,顶上有间挡雨的木制茅草亭。

    按编制,每座烟墩炮台需要5名绿营兵驻守。这种海防设施就是做样子给不懂行的上官看的,因为军饷不足,墩台平时只有1,2个兵看门,营房是空的,无人驻守。如果有上官来巡查,才会派人去做做样子。

第28章 登州水城

    海盗登陆,当然不会事前通知绿营兵。船队在部分航行段作戗风航行,用5天时间抵近山东海域。

    山东有许多岛屿海湾可避风避浪,如诸城斋堂岛、即墨福岛、威海刘公岛、芝罘岛(烟台)、莱州三山岛等。福山岛可泊船100多艘,芝罘岛可泊船150艘,三山岛可泊船500艘。

    其余海岸线,有的山多岛密,船只难入,有的如宁海州沿岸尽皆平原,船只无避风港可泊船。

    守墩台的绿营兵看着海上林立的桅杆,一脸蒙比。

    北方鼎革不久,南方还在整日打仗,明军战旗这些兵还是认得的。

    绿营这些烟墩台别说架红夷大炮,就是架在台顶的佛朗机开炮,连台恐要震倒。

    绿营兵对此当然心知肚明,点燃烽火连滚带爬逃出墩台,找汛地把总报信去了。

    张鹏飞遥望南方的芝罘岛,与威海卫一样,芝罘岛是山东最好的沿岸海军基地,此时的芝罘尚未与大陆相连,仍是海上一岛。两岛都有淡水,如在岛上修筑炮台要塞,可控制周边百里的海岸线。

    东江镇目前的实力还不够,难以驻守刘公、芝罘二岛,张鹏飞放下望远镜,那是他以后的目标。

    明军未在海岸登陆,继续向西航行。

    沿路墩台腾起黑烟,自成山头至登州,绿营兵点燃半个鲁北海岸线的烽火。狼烟继续向西延伸,遥遥望去,不知尽头在哪。

    明军在登州水城前停下,城外海面上水门、平浪台、防波堤一切如故。

    张鹏飞对水城太熟悉了,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工事的各处细节。

    水城并不大,南宽北窄,呈南北向不规则的长方形。

    水城墙基以条石修砌,墙体内为夯土,外包砖石。面海的北城墙长300米,高约9。4米,顶部宽8米,垛距10米。水门又称天桥口,进深约11米。

    作为海防要塞,登州水城当然有红夷大炮。水门两侧各有一座凸出墙体的炮台,举起望远镜扫过去,共有7门口径不一的铁炮。

    水兵测量航道水深,张鹏飞暗骂一声。不出所料,航道淤积很严重。

    登州曾经是明军在北方最主要的海防要塞,以往当然能进出大船,那是明军经常清淤的结果。

    鞑靼人治下的登州海防年久失修,登州水城只有破船10余条,当然也没人去清淤了。

    潮水涨落,沉沙积浅。张鹏飞大致估计,至少得投入数千人清理一个月,才能让登州水城恢复驻扎大战船的功能,否则只能等大潮水。

    十年没来,张鹏飞也不知道海底泥沙是什么形状,尖底战船和夹板船是难以靠近了。

    张鹏飞有20艘在船头装了加农炮的炮船,巴纳比的6艘船每船各有8…10门不等的4磅、6磅炮。

    一般来说,木船不宜与海防要塞打炮战,但明军火力有绝对优势,对登州水城这种露天炮位,几轮齐射砸过去,石屑纷飞,最多半小时就能将炮台打垮。

    由于海底泥沙淤积,船队无法抵近城墙炮击,最厉害的一招用不上了。

    鞑靼人不投入也有不投入的好处,泥沙成了他们最好的防御工事。透过城墙,张鹏飞仿佛能看见水城里绿营水师守备的嘲笑声。

    张鹏飞也不着急,航道差船队无法抵近这没关系,鞑靼人兵力不足才是他们最致命的问题。

    登州水城负山控海,西北面丹崖山被城墙圈在其中。该山标高50多米,蓬莱阁位于山上,是水城制高点,又是天然航道标和望台。

    著名的田横山在城外。

    明军换乘舢板,在田横山西侧登陆。

    一船,两船,三船,张鹏飞一共放下了1800人,携带4门轻炮。

    如今是南风期,夜间海面平静,深入海中的田横、丹崖二山挡住些许风浪,船队就在登陆地海外下锚。

    绿营未派军出城反击。

    两天后,朔望大潮,7艘沙船趁潮水抵近水城。

    福船广船鸟船形状像新月,两头起翘,沙船则是船头比船尾高很多。沙船平底,不怕搁浅。这7艘沙船在船头甲板装了4磅加农炮,一共有炮11门。

    明军水陆并进,绿营以炮火还击。

    登州城内的登莱兵备道如坐针毡。

    登州城隶属两位道台管辖,徐大用为山东布政司参政分守青登莱道驻莱州,杨为山东按察司副使分巡登莱道驻登州。

    官位是参政衔的分守道比按察副使的分守道高,但分巡道例兼兵备,战争中更重要。没有登莱巡抚,山东海防最高指挥官就是杨。

    向济南、胶州、临清求援的命令早就发出了,路途太远,缓不济急,一时指望不上。杨能做的只有从城外汛地收回分汛驻守的登州营,并调文登、莱州二营抽兵增援。

    在援兵抵达前,登州城只有500来个绿营守军。

    水城守备泣血求援,杨派80人出城增援,走到半路便被一阵火绳枪和佛朗机的射击驱散,连滚带爬地跑回登州。

    如是三次,增援全部失败。

    明军明显势大,登州营妻儿老小尽在城中,出城增援决心不强。

    明军炮击城墙,试探攻击几次。

    水城有9座敌台,东北西3面各3座,南城墙有城楼无敌台。

    绿营反击火力绵软无力,顾容分400兵建立对登州府城正面,剩余官兵分2路攻城。

    排枪弓箭射向城楼,架起木梯,一天即登上水城墙头。

    震天的欢呼声自水城中响起,脸颊被硝烟熏黑的明军举起刀枪,向登州府城的方向示威。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明军打开水门,张鹏飞搭乘的舢板通过天桥口,缓缓驶入这座他无比熟悉的城池。

    码头位于内港的城墙内缘,守备府和水城兵丁的营房在内港东侧,位于内海湾与东城墙之间。

    领兵打下水城的顾容等在码头,见张鹏飞下了船,迎上去道,“羽帅,绿营守备在府中自杀了。”

    张鹏飞暗叹一声,这个守备他有点印象,当年也是明军登州水师中的一员。

    鞑靼人军纪严酷,守土官害怕诛连家人,城池失守一般不敢逃跑。

    “缴获物资有多少?”

    “正在清点,情况不太乐观。”

    “怎么回事?”

    “比我们想象的还差,登州水师营编制346,实有官兵200余,其中南汛守兵远在胶州湾,城中只有170多个兵,物资也很少”

    “船呢?”

    “只有6艘船能跑。”

    “让绿营战俘引水,开几艘沙船进来,我们把能搬走的物资全搬上船。”

    “好的。”顾荣边走边道,“羽帅,有几个俘虏说是你的旧识,希望能加入我军。”

    “带上吧。”

    “其余战俘怎么办?”

    “男丁为奴,女眷入营。”

    无论明军还是鞑靼人,这都是常规操作。

    打水城并未花费太多力气,当夜,明军征集民夫,押运战俘将城上大炮并船上卸下的24门6磅以上炮拖到南门外。

    登州府城修筑在台地上,因为地基的原因,形状呈d字。4座城门,周长3里,高3丈5,顶宽2丈。

    画河穿城而过,在水城东侧流入大海。这条河原本注入水城内港,明朝为减少淤塞,将河流改道了。

    明军没有围城,有背后的水城做依托,城下炮兵阵地能得到有效掩护。

    登州绿营3次出城反击,全被密密麻麻的排枪火力驱散。

    2天后,炮兵阵地修筑完成,张鹏飞下令不必吝惜弹药,火力全开。

    明军强攻登州北城墙。

    登州外围绿营陆续来援,明军未控制登州其余城门,难以估计绿营援军数量。

    张鹏飞凭经验判断绿营援军不会多,文登、莱州2营战斗力很一般,而且他们也要留兵守卫老家。

    距离最近的绿营野战部队在胶州,中间隔着茫茫的山地,胶州镇从汛地点兵再增援过来怎么也得10天,那就是张鹏飞对攻城时间的底限要求。

    城下的炮兵阵地分2块,8磅12磅炮就在水城南门外放列,4磅、6磅炮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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