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成妻-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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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氏就转头去看周妈妈，周妈妈忙不迭的点了点头，答道：“正是！正是！”

　　　　萧瑾瑜就朝周妈妈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去。

　　　　周妈妈知道刚才说错了话，哪敢再留，赶忙退了下去。

　　　　段氏看周妈妈慌慌张张的样子，心里奇怪！想着一会定得找个人来问一下。不过萧瑾瑜这，却是没有再提，而是继续和她说着迎客的事。

　　　　反倒是萧瑾瑜心里七上八下起来，她一直以为段氏对府里的事不闻不问，根本不会关心郑曦的事，更或者像别家的主母一样，为有这样一个代嫁的媳妇，恨不得出点事，好清了这个障碍。

　　　　可看刚才段氏的样子，提到郑曦时，却是一脸的关心。

　　　　如果段氏并不介意郑曦在将军府的存在，那她还想赶走她，岂不会让段氏对她有成见。

　　　　李旭那已经是本着先斩后奏的心思，心想只要有公公婆婆站在她这边，事情就不会有问题。李旭再恼她，也只是一时的。如果连段氏都接纳了郑曦，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可让郑曦呆在将军府，李旭哪还会看她一眼？

　　　　只要想到这个，萧瑾瑜的心就又抽痛了起来，暗暗咬牙，这次机会难得，又有郑月在后面做推手，她一定不能错过。

　　　　有了这个决心，萧瑾瑜七上八下的心，就又安稳了下来。

　　　　周妈妈前脚走，郑曦就奉命去了戏台踩点。围着戏台转了几圈，正要回去，有队人走了过来，有挑担和提箱笼的，看样子应该是来唱堂会的人。

　　　　领队的是名年轻的少年，少年看到郑曦时怔愣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神色，并向郑曦走了过来，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说道：“打扰姑娘了，不知姑娘是哪一派系的，可是也来提前走场子？”

　　　　好嘛！她这可就成名副其实的戏子了！郑曦摆了摆手惭愧的说道：“我只是跑龙套的，还无派无系！贵派可还缺人！不然让我加入贵派？”

　　　　能到将军府唱堂会的，那定是行业中的翘楚，大有名气的。可惜郑曦不务正业久了，又没有消息来源，对这些就不了解。

　　　　那少年估计没想到郑曦这么积极热情，哼哧哼哧半天才道：“姑娘玩笑了！”

　　　　知道是玩笑就好！

　　　　郑曦点了点头，算是回了礼，这才踩着小碎步走了。

　　　　随着府内的流动人员越来越多，郑曦知道邀请的宾客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

　　　　趁大伙忙着，郑曦正好可以偷会闲。

　　　　因为各方条件约束，今天跟着郑曦的只有夏菊一人。没有汤琴在一边唠叨，郑曦难得清静。

　　　　“夏菊，你是多大进的将军府？”

　　　　“奴婢四岁就进来了。”

　　　　“你伺候你们家少爷几年了呢？”

　　　　“奴婢自九岁开始伺候少爷。”夏菊不知道郑曦怎么突然问起她这个，虽感觉奇怪，却还是如实答着。

　　　　“你怕你们少爷吗？”郑曦其实想问夏菊了解李旭吗？了解到什么程度。不过她是丫鬟，哪里敢说了解自己主子的话，就换了个问法。

　　　　就这，夏菊还思索了良久，想起李旭让她到梅园时，交待她要像伺候他一样尽心伺候郑曦。夏菊这才恳切的答到：“少爷待人和善，对奴婢们也仁慈，做事却极认真严厉，奴婢们都敬重他。”

　　　　那就是怕他咯！

　　　　就李旭一天冷冰冰的样子，实在和和善不搭调。就他前世砍丁香脑袋像砍西瓜一样利索，可没有对下人的半点仁慈。

　　　　不过问夏菊这些，明显有些为难人了。

　　　　眼看太阳升到树梢的高度，戏台上“空空空空”的响了起来，高台之上已经有人随着鼓乐响声唱将了起来。领头的正是先前和郑曦打招呼的少年。

　　　　不过此时少年穿了戏服描了眉，已是雌雄难辨了。

　　　　场下立马响起了群众热烈鼓掌的声音。

　　　　“是五郎！没想到今天还请了他来唱戏！”

　　　　郑曦看着身上的粉色薄纱束腰抹胸长裙，觉得很是养眼，该突的地方突，该细的地方细，该翘的地方翘。就是不说脸，光这身材就够征服男人的了，还跳什么舞啊！她只需往台上那么一站，就有的是男人来争夺，还废那劲！

　　　　当然这只是郑曦的个人意见！萧瑾瑜是肯定不能同意的。人要脸树要皮，表面功夫要做足。

　　　　很快轮到郑曦上场，郑曦一边婀娜的踩着舞步朝台上走，一边解开外面罩着的毛披肩。人站在台上，披肩正好落地。

　　　　场下一片吸气声。随之是哗然！

　　　　奏乐随之响起，郑曦一下好像回到了现代，找到了属于她的场子，抬足、转身、下腰、飞跃，每一个动作都优美扣人心弦，哪里还有半点僵硬。

　　　　裙摆如繁花盛开，在世人的眼里绚丽绽放，娇眼入波，只见舞回风，却无行踪处。

　　　　舞动间，郑曦看到观戏台上萧子宸正端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上，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陪同的还有他的兄弟萧子骞坐在他的左下位置。然后按品列坐着朝中重臣。

　　　　四大藩王分别坐在他的右侧。

　　　　看这阵仗，本来郑曦还挺不甘心被这么赶上台的。不过现在一想，她这搁现代那也是给世界级领导人物表演，在演艺界，那可不是谁都有资格的。

　　　　就算是戏子，那也是打了国字号的戏子。

　　　　台下不知谁喝了一声：“好！”，场面一下混乱了起来。

　　　　宾客中有了骚动，竟似有人干起架来的样子。

　　　　郑曦这时的舞刚好跳到落幕，时间赶得刚刚好。

　　　　结束后，郑曦就快步回了后台。

　　　　*****************

76　牵扯

　　　　后台这时也是一片混乱，下了场的人在忙着卸妆，准备上场的人在忙着上妆。

　　　　郑曦左转右转，好容易挑着空档走到了门口，正碰到那被称为五爷的少年，少年先前见过郑曦两面，可能觉得和她是熟人了，就关心的问道：“姑娘怎么不卸妆更衣？外面可冷得很！”

　　　　冷？就她这装扮，都能让春天提前到来了，还冷？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啊！

　　　　郑曦微微点了点头，就借过少年走了，留下少年疑惑不解的表情。

　　　　出了后台，郑曦刚找到等在外面的夏菊，就有人朝她们来了。

　　　　看到来人是服侍萧瑾瑜的张嬷嬷和她的贴身大丫头，郑曦心想倒底是郡主，做事效率高不说，还利索，连换装的时间都不留给她。

　　　　“曦姨娘，我们郡主让你过去一趟，有话要问你！”

　　　　“你觉得我这个样子过去合适吗？”

　　　　郑曦越这么说，张嬷嬷脸上讥讽的表情更盛，回道：“曦姨娘今天的舞跳得连奴婢看了都移不开眼，没有比这更合适的装扮了。”

　　　　夏菊听了正要上前跟张嬷嬷理论，郑曦却一把扯住了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她才不跟小人一般见识。

　　　　跟着张嬷嬷到了萧瑾瑜那里，刚进门，就见一个茶盏朝郑曦飞了过来，如果不是她躲得快，那茶可就该给她洗脸了。

　　　　萧瑾瑜不同之前对她的温和态度，气势惊人，质问道：“你给我解释解释！今天是怎么回事？”

　　　　郑曦早料到萧瑾瑜今天怎么也能找茬找到她身上来，没想到是从这里开始。胆战心惊的问道：“郡主说的什么，妾身不懂！”

　　　　“不懂？如果不是北燕王告诉本郡主，本郡主也不知道你跳个舞还能跳出事端来！你知不知道，姚侍郎家的公子腿断了，你让我怎么去跟人交待！”

　　　　郑曦听了一楞，她还真不知道，一场小小的混乱，还能让人断了腿的。

　　　　郑曦不说话，静等萧瑾瑜的下文。

　　　　萧瑾瑜缓了口气，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你说说看，你为什么会跑到那种地方去跳舞？还让人北燕王看到了！是将军府亏待你了吗？让你连身份都不要了，跑去那种地方，往后你让将军府怎么容你？“

　　　　这事郑曦可真得解释了，“郡主说的‘那种’地方是指‘哪种‘地方？妾身何时跑到别的地方跳舞了？北燕王是不是认错了人？”

　　　　“难道人家北燕王还会撒谎不成？”

　　　　“妾身就出府半日，还有汤琴汤玉跟着，都可以为我作证！郡主不信我，总该信他们吧！”

　　　　这时萧瑾瑜贴心的张嬷嬷说话了，“汤琴汤玉整日跟着你，难保不会帮你说话，藏点事，还不正常！”

　　　　“会这只舞的人不只我一人，如果郡主一口咬定那人是妾身，妾身也无话可说！”郑曦沉下了脸，咬牙说道。

　　　　萧瑾瑜一下明白了郑曦说这话的意思，略一沉思，说道：“去把月姨娘请来！就说我有话要问。”

　　　　看吧，郑曦就知道，萧瑾瑜怎么可能还拿郑月当闺蜜，有这个大好的机会，就算不能除掉她，也会让她在将军府呆得不自在。

　　　　不多会，郑月一脸懵逼的进来了。

　　　　萧瑾瑜又是一番质问，郑月一下不淡定了，“郡主什么意思，难道我堂堂侯府的大小姐，会去那烟花柳巷卖艺不成？”

　　　　可不去过吗？还在那和男人抱着睡过一觉呢，她萧郡主可是亲眼见到了的，不过是装作没看到跑了。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可这舞是你教的，总得问清楚，才能还你一个清白。如果我不问清楚，别人难免不会多想。”

　　　　如果没有这一出，好多人都还不知道这么好看的舞，是出自郑月的手笔。郑月本来只想做个幕后推手，这么一来，反而被推到了前面来。

　　　　想到这个，郑月的脸红了，就是不知道是羞红的还是恼红的。

　　　　事情还没来得及解释清楚，段氏叫了人来请萧瑾瑜。

　　　　萧瑾瑜只能将此事暂进搁下，急急去了前厅。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郑曦也不想再和郑月扮姐妹情深了，抬腿要走，郑月却一把拉住了她，寒着脸问道：“是你做的对不对？是那个姑娘，你让她到青楼里去跳的舞。”

　　　　“你想太多了，人家姑娘可是清白女子！”

　　　　“哼！你当我傻子吗？除了你，就只有她了！”

　　　　“不对吧！我才是傻子啊，不然怎么会一直听姐姐摆布至今呢？舞是姐姐教的总没错吧！如果你不教我跳舞，又怎么会让人误会你和青楼那样的地方牵扯不清呢？”

　　　　看着郑月一下青紫的脸，郑曦心里痛快不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那是圣人，她可是个平凡人。

　　　　如果萧瑾瑜愿意帮她，这事她就会全推在郑曦身上。人品太差就这样，连她的闺中蜜友都不帮她。

　　　　甩开郑月的手，郑曦领了夏菊就走。

　　　　只是还没回到梨园，再次被人拦住了。

　　　　郑曦知道，这场舞跳完了，梨园的大门，她是踏不进去了。

　　　　“郡主请曦姨娘去前厅！”这次来的人却不是周嬷嬷，而是一名身穿宫装的嬷嬷。

　　　　前厅是什么地方，是男人的地方。

　　　　该来的总还是来了，郑曦除了认命，好像还真没别的办法，谁让整个天下都是萧家的。

　　　　不一会，到了前厅。

　　　　除了萧子宸萧瑾瑜和萧子骞，四个藩王及有威望的朝臣在场，段氏也在。

　　　　看着段氏看她时茫然的表情，郑曦也挺不是滋味的，这些人要趁她的男人和儿子不在时欺负她们，哪怕段氏有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也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郑曦进去后规规矩矩行了礼，这才起身站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