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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帝师太妖娆-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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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离只是静静地站着,对两名下属的戏谑之言恍若未闻,可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却让三尺之外的人都能感受到几分。

    这时站在英离最内侧的武将瞅了一眼英离晦暗不明的神色,微微一叹,像是自言自语道:“明明是将军在承阳宫救下这女人在先,最后却落得美人他抱,属下真替将将军感到不值!”

    英离眉一皱,正想说什么。就在这时,却见容墨低头,与沐颜歌耳鬓私磨些什么,随后毫不避讳地在她额间落下温柔的一吻,沐颜歌垂眸含羞一笑。此情此景,让英离本就莫测的神色更加沉郁了几分。

    “啊,老钱,你说什么?这娘们原来是将军看上的,只是让容墨那小子给抢了去了?”瘦高个子惊讶出声,脸上还带着忽然涌上的愤然之色。

    “真的还是假的?我要是女人,肯定挑咱们将军这种威猛英武的,像帝师那种好看不中用的,搞不好一阵大风就刮跑了,能有什么鸟用?”石黑子眸眼睁了睁,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胡扯些什么?”英离喝了一声,“都给我闭嘴!”

    几名武将均是愣在在当场,显然是被英离忽如其来的震怒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虽然将军平日里清冷到有些不近人情,可这种情绪失控却还是头一回。

    英离刚刚呵斥出声,便就有些后悔了,这些都是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自己却被那女人又一次影响到了心智。

    就在英离烦躁不已时,一道尖细的嗓音响彻在德光殿口:“皇上驾到,兰嫔娘娘驾到!”

    德光殿内,所有的官员女眷全都低头行礼,南凉皇帝道了声“免礼……”,众人才各自落座安妥。

    不过是帝王家的寻常家宴,不谈正事,只道闲话家常。翔鸾花纹的三面屏风里,男男女女风姿各绰,和乐怡融,欢声笑语里,生出无限风流,无尽自在来。

    “太子可有回宫?”楚容天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侧眸问了一声身边恭敛而立的徐公公。

    “禀皇上,太子昨夜便回京了,说是行军劳累,今日的宫宴就不过来了!”徐公公垂眸如实禀道。

    “哦?不过是随军出去逛了几圈,又没让他上阵杀敌,何累之有?除了装病在床,潜逃出宫,他还能干出什么让朕备感欣慰之事?”

    “是,皇上所言极是,太子殿下确实顽劣了点,好在还小,还可经由圣上慢慢驯化!”

    闻听此言,楚容天面色一凛,冷冷哼了一声,“朕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坐上马背打天下了,瞧瞧他整日都干了些什么?”

    想到那个身上没有他半点影子的太子,楚容天就有种莫名的怅然若失,天下人皆知他皇嗣微薄,这其间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东西。若当年那个孩子不送走,现在或许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皇帝与徐公公对话却是一字不差地落入容墨耳中,继而一笑,若无其事转过脸去,淡然地看着满殿的浅谈低笑,雅颜俊朗的脸带着宛若春风的笑。

    整个宴场只有英离是神色阴郁,情绪不定,他眸光有意无意扫过对面的席位,思及数日前圣上将他私下召见入宫的密谈,心里隐隐涌起莫名的不安。那玉色惊鸿的男子脸上温润如风的笑容,他洞悉一切,别人却对他一无所知。钱,他不胜枚数;名,他早已斐声天下,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莫非是权?思及至此,英离不由泛起一股寒意。

    沐颜歌被对面毫无收敛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不觉微微蹙了蹙眉头。对桌那人今天是怎么了,真是愈发的古怪莫测了,莫非他们脸上长花了么?

    似乎感受到身旁佳人的不悦,容墨抬头迎上英离探究的目光,虽是面含春色,眼里却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英离倒也不怯缩,两人不露声色地互相凝视了良久,终是各自收回了目光。

    这一个暗涌潮动的小插曲,除了沐颜歌,自然是谁也不曾留意到。

    甘醇美酒,龙涎香韵,熏得人微醉迷离。

    沐颜歌借故离开,像是为了寻求片刻的清宁自在。

    月影疏浅,轻烟似梦。一抹清怡如许的身影立于华越池边,淡然凝眸,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魏公公嘴一张,想要出声叫唤,池边人已经缓缓偏过头,吟然一笑:“我都等了许久了,公公来得正好!”

    “夫人……”魏曲在几步距离之外停了下来,朝沐颜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腰间一块玉兰图腾的吊坠在随着身子弯曲地摆动若隐若现。

    沐颜歌目光快速地掠了一下,见四下无人,平静地低声道:“不用紧张,不过是配合我演一场戏而已,魏公公是聪明人,想来一点就透……”

    魏曲抬眼瞬间一闪而过诧异之情,遂而垂眸恭敬道:“是,夫人……”

    “魏公公,太子殿下今日为何没有出现在宴席上?是因为不敢见本夫人?还是害怕情丝难断?” 沐颜歌徉作似有闷气堵在心田一般,情不自禁幽然暗道,心底却在碎碎叨的对楚逸不停地说抱歉,这利用别人就是不应该,何况还是自己心怀歉意的太子殿下……唉,她确实又那么点不像好人。

    魏曲听沐颜歌自语,蓦然一惊,抬起头,对上她眨眼轻笑间一闪而过的狡黠,遂而心领神会道:“夫人误会太子殿下了,您一直是殿下的心尖之人,可这求而不得的苦楚,夫人可又明白几分?”

    “求而不得?”本是浅笑吟吟的沐颜歌轻逸出一声哀叹,似怨似艾道:“我当初便是被某人花言巧语给蒙蔽了心神,帝师再好又如何能好过堂堂的一国太子呢,况且殿下还待我情深意重,怨就怨我目光短浅,辜负了太子的一番情意。如今心生悔意,只求殿下能重新一顾,不敢奢求名分,只希望日后能常伴殿下左右……”

    沐颜歌虽是心底被自己口出之言给恶心到了,可目光掠过那被月光铺泄一地的碧绿之上微微晃动的一道人影,唇角还是不觉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夫人的意思是……”魏曲听到耳中,目光微震,抬起头打量着沐颜歌,闪过一丝了然。

    “公公只需将我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太子便可……” 沐颜歌笑着将一串相思子塞进魏曲手中,脸色温和,却是郑重其事地嘱咐道。

    魏公公瞅了一眼手中含义深重的手链,恭声道:“奴才一定将这东西与话一并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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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以身作饵

    凤青啊凤青,这天下的艳福都让你享尽了,现在是时候让你吐出来了,别怪本宫无事生非,怪就怪你扬花水性……斑驳的树影后闪出一道丽影,漾出似讽般的笑,在夜色里阴柔难测。

    魏曲见沐颜歌走远,刚想转身,肩膀猛然被一双手按住,那是只涂满丹蔻的手,红蓝交融间,异魅妖娆。

    魏曲一惊,抬起眸光,对上了兰嫔那张笑意冷然的脸,“娘娘……”

    兰嫔从魏曲手中取过那串相思子,眼波流转间,嫣然一笑,“倒真是个稀世所罕的宝贝,本宫一眼便爱不释手,魏公公,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娘娘,这……”魏曲惊慌之余,亦是不知如何作答。

    兰嫔紧紧盯着魏曲不安的老脸,忽而曼声笑道,“既然公公拿不定主意,那本宫就替你做主了。这东西暂且交由本宫来保管吧!” 话音一顿,她接道,“公公是何等聪明之人,应该一点就透,只要将今日之事当作没有发生过,以后自然会平安地告老还乡!”

    魏曲哑然,不知如何接口,不安之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笙歌未尽,容墨酒意将歇,低头转动着手中的茶盏,一张纸团竟是不偏不倚地落在手腕间。

    他不露声色地打开,轻撇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意,袍袖轻扬间悄然出了宴场。

    初冬的夜,带着微微沁骨的寒峭。

    容墨一路走得轻车熟路,似乎这里的一阁一殿,一亭一水,早已深深地刻入了他的心里。衣裾轻轻拂过地面,卷起枯黄的落叶,紧紧追随着他离去的脚步。

    相较德光殿的热闹,清翊宫清冷得有些让人忘而却步。若不仔细看去,倒是难以发现其间隐隐有微光闪烁。

    阁内, 炉火正旺,红光微漾,映得满屋陈设,无不极显贵华绚美。兰嫔此刻明明只穿了件单薄的雪色丝袍,襟口还敞着,入夜,香闺,这样子,引人无限遐想。

    容墨踏入门庭的瞬间,便瞧见了斜倚门栏异魅流露,娇艳无双的兰嫔。

    兰嫔见来人微有一怔的样子,又垂头瞟一眼自己半露的香肩,微微一笑,“帝师大人总算来了,本宫都等得有些凉倦了……”

    “哦?那便是本帝师的罪过了,娘娘还是尽回屋吧,若是一不小心染了风寒,会让本人心有不安的!”容墨低低浅浅的笑淡化开来,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兰嫔眸中闪过一抹微亮,又带着隐隐的惑然,眼前男子暧昧不清的态度让她心中欣喜难禁,可隐隐觉得又透着不同寻常的古怪。男色当前,她亦是不愿意多想,软腰袅娜间,迎着“贵客”入了屋。

    “也不知帝师大人喜欢吃些什么,就让御膳房随便备了几道小菜,本宫虽不擅饮酒,但如此良辰美景,你我又怎好辜负?”待两人各自坐下,兰嫔将早已备好的玉液佳酿注满小盏,低声娇笑道。

    “多谢娘娘美意,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容墨执起杯盏一饮而尽,脸上挂着蛊惑人心的笑意。

    烛火微光下,那人白衣胜雪,眉眼如画,似笑非笑间那一抹娇娆的颜色,似乎能让那明月也失了颜色。

    兰嫔心跳如擂鼓,觉得这个美丽的夜晚变得有些不可思议起来。

    “本宫对帝师大人的风姿倾慕已久,今日能一同举杯对饮,实在是不甚欢喜……”兰嫔浅酌着美酒,视线却一直流连在容墨的脸上,不知是酒气慢慢的弥散,还是那男子的脸太过令人心驰神荡, 她身子渐渐灼热无比,连瞳眸都渐然朦胧起来。

    “不知娘娘约本人来此,所为何事?”容墨嘴角微微上扬,那弧度恰到好处,眸子中横波荡漾,浅笑温然。

    兰嫔盯着看了容墨好久,半晌,眉尖裹上一抹怨色,撂下一声叹息,“农夫与蛇的故事,人心难测,自古便是如此。。。帝师对某人的好,引得天下女子无不羡慕嫉妒,偏偏她还不知珍惜,竟背着帝师与太子私相授绶,枉费你的一片情意。”

    “哦?竟有此事?”容墨玉颜微微一变,略显惊讶。

    兰嫔柳眉微皱,长睫轻垂,掩住眼底的一抹冷光,从袖中拿出一串珠络,在容墨眼前晃了晃,“这东西,想必帝师十分眼熟吧?本宫今晚十分不凑巧地在东宫太监总管魏曲手中拿到的。帝师一定感到奇怪这晚宴之上尚在帝师夫人腕间的东西,怎么不过一盏茶的工夫竟落到了东宫之手呢?啧啧,淮南相思子,一粒一相思,帝师夫人的心可真够广骛的,相思成灾,四处赠送呢!”

    兰嫔定定地瞧着容墨的眼睛,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是清晰异常,像是一颗颗石子落入平静的平面上,激起阵阵波澜。

    容墨面色随即一僵,一抹愤愤之色瞬即飞染上面庞,伸手取过那串相思子,来回摩挲,眸光一沉,指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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