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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老身聊发少年狂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晋江银推高积分vip2014-09-04正文完结)-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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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李茂已经发现了。那皇帝会不会也知道了?

    崔氏只觉得手心里全是冷汗。

    不会的,张静是那样的身份,李茂就算为了信国公府,也不敢把事情捅出去。在这件事上,两家是一条船上的人。

    她当初就劝过张静,那样做不会有好下场的。她虽不是她亲生的,但也养在膝下那么多年,眼看着她义无反顾的选择了那条必定是飞蛾扑火的路,她心中不是不痛惜的。

    但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如今她已经投湖而亡,也不需要她再来痛惜了。

    现在这种情况,到底要不要和那位说?

    若是说了,那位会不会对李茂下手,会不会牵扯到她的大儿子?

    可要是不说,李茂要是哪一天没有忍住泄露出来……

    一霎间,崔氏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她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

    她根本看不到半点出路。

    张府里,赵倩在为着女儿张媛的嫁妆费尽了心思,而在持云院里,顾卿正在喜滋滋的盘点着自己的资产,想着要拿出多少留给“亲亲”。

    亲亲,正是新生的小宝宝李湄的小名。

    由于顾卿实在没法忍受自己照顾小宝宝时候那些“啊!你妹又尿了!”、“啊!你妹又饿了!”、“啊!你妹又哭了!”的想法。被李湄的名字折磨的死去活来的顾卿,终于给小宝宝起了个“亲亲”的小名。

    虽然花嬷嬷多次认为这个小名十分不庄重,总是想要阻止顾卿这么喊她。她认为不如按照大一点的小姑娘一般喊李湄“湄娘”。

    但顾卿心目中的“媚娘”是那个最终登上帝座的武则天,而不是现在这个软绵绵白嫩嫩的小婴儿。

    成为武则天在顾卿来看实在不是什么好命,所以顾卿难得拂逆花嬷嬷的意思,就是固执的喊着李湄叫亲亲。

    老太太执意要这么喊,从上到下也只能无奈的从了。

    顾卿原本是想把自己所有的首饰一分为二,一半给方氏,以后留着给李铭的媳妇,一半给李锐未来的妻子张素衣的。

    但如今方氏生下了个女儿,这女儿看起来还不是什么美貌动人的胚子,顾卿不得不为这个“小孙女”多想点。

    万一方氏重男轻女,珠宝首饰都给了媳妇怎么办?毕竟给媳妇的东西还在家里留着,嫁妆就是送去别人家了。

    邱老太君的好东西实在太多了。李硕十余年征战积攒下的各种珍奇异物、金银珠宝,有大半都留给了邱老太君。邱老太君名下还有李蒙当年为她置办的无数田庄、商铺,他知道自己的娘亲不会经营,所以大部分都是租出去给别人的那种,既不劳神,收益也稳定。

    这么多年下来,积攒出来的财富也甚为惊人。

    邱老太君的私库就在北园里,墙壁里夹了铁板,浇筑了铁水,完全无法凿穿。内外有五间之多,光铁门就有一尺多厚,更别说上面的各种锁。

    顾卿第一次进私库的时候,就被这么可怕的“保险库”震撼到了。后来一想,这里又没银行,银钱宝贝都在家里留着,家里的钱库和宝库不做的扎实点怎么行?

    顾卿在清点首饰珠宝的时候,从梳妆台的抽屉里翻出来一个轻飘飘的小匣子,匣子的锁并没有扣,一打开就能看见里面放着几张纸。

    这是什么?田契?地契?

    顾卿梳头从来不自己动手,梳头娘子也不敢翻她不允许被打开的地方,是以顾卿竟不知道梳妆台底部的抽屉里还有这么一个匣子。

    她打开匣子,把里面的几张纸拿了出来。

    纸的颜色并不泛黄,想来就是这几年的东西。

    这几年?

    那就是李老国公走了之后,她穿来之前的事情了。

    顾卿一打开那几张纸,差点没噗笑出来。

    纸上画着一些看不懂什么东西的线条,旁边还歪歪扭扭的写着“茂”、“大”、“公”几个字。乍一看,简直就是小孩子的涂鸦。

    顾卿在医院时也不知道见过多少小朋友的画,拿着信纸仔细一琢磨,就看懂了这画是什么意思。

    正因为她看懂了这是什么,她的心才跳的这般厉害,眼眶里也有了一丝灼热。

    铜钱和元宝是银钱,旁边写着“大”,是要留给李锐。

    圆珠子和方块是珠宝,旁边写着“茂”,是要留给儿子。

    花瓶和碗是古董,旁边写着“茂”,也是留给儿子。

    方形的田地里插着秧苗,中间对半画了一条线,一半写着茂,一般写着公;这是说她的田庄一半给公中,专门负责供养子孙后代,一半给李茂,当做他自己的私产。

    有着招幡的小房子是店铺,也是画了一半,一般写着“大”,一般写着“公”。老太太一间店铺都没有给李茂,而是给了公中和大孙子。

    箱子是妆奁,是嫁妆的意思。一个箱子上写着大大的“大”字,代表李锐母亲的嫁妆,肯定是要给李锐的。另一个小的箱子上写着“小”,意思是她自己妆奁盒子里的东西给其他较小的孙子孙女。

    旁边甚至还画了布匹、杂物,用一个大的方盒子圈起来,上面标注了“大”,盒子里装的东西都是大的,那是指所有值钱的布匹和字画等都留给李锐傍身,可以做彩礼,也可以自己留着。

    顾卿奇迹的发现自己全看懂了,而且这次没有翻找老太太的记忆。

    她不知道邱老太君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在那里画出这幅“家产图”的。是被李锐来讨要母亲嫁妆给他冲撞的时候?还是在那之前更早的时候?

    都说邱老太君孤僻古怪,顾卿却从这幅图里看出了老人家的睿智和慈爱。

    原来这位老太太从未忘记过自己的大孙子,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他而已。

    她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儿子媳妇对大孙子的不怀好意,才会把现钱和店铺这种最容易让人立起来的东西给他傍身?

    以后李锐婚娶,作为嫡长孙,所有花费肯定是从公中走的,老太太在公中留下铺子和田庄,到底是为了什么,一望便知。

    顾卿抖了抖那几张纸,只是薄薄的几张纸,顾卿却觉得它有千钧的重量。

    它是邱老太君的遗言,是邱老太君唯一留下的只字片语。

    顾卿不了解邱老太君其人,甚至连她的儿孙和周围的人都不能算了解她,不然也不会自己都代替她活了两年多,周围人都察觉不出来换了个人。

    她能延续邱老太君的人生,却永远延续不了她当年这一笔一划留下的情义。

    顾卿捏住手中的纸,问身边的花嬷嬷:

    “锐儿回来了没有?”

    今日正是李锐出宫回家的日子,他每次都是下午宫门落锁之前回来,第二天宫门落锁之前回去。顾卿看了看天色,怕是已经快回来了。

    “太夫人,夏天天色晚的暗些,锐少爷大概是会晚点回来呢。”

    宫门落锁也是根据天时来改变时间的。

    顾卿看了眼手中的匣子,决定要把这几张纸给李锐看一看。

    她不知道邱老太君是抱着如何遗憾的情绪在那一次顶撞中消失的,但她有责任让李锐看看邱老太君留下的东西。

    或者说,邱老太君所有挂念的亲人,都该看看这几张纸。

    这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顾卿不了解邱老太君其人,甚至连她的儿孙和周围的人都不能算了解她,不然也不会自己都代替她活了两年多,周围人都察觉不出来换了个人。

    方氏:我察觉出来了,可是没人信。

    陈轶:我察觉出来了,可是别人叫我别信。

 第164章 我要分家产

    从入伏以后,李锐在宫里就没有睡好。以往入夏时;晚上睡觉都有下人负责打扇子;屋子里冰盆也是摆着不少而且一直摆着的。

    可到了宫里,冰是有分例的,也没有打扇子的下人,因为上阳殿里还有不少宫女;李锐睡觉也不敢太敞开;过的十分憋闷。

    熊平才是过的最辛苦的;因为他是四个人之中最胖的。人说心宽体胖;熊平一定是这句话的代表人物,脾气温和憨厚的他;食量也是四个人中最大的一位。到了这个夏天;他那后背和脸上时刻都像是水洗过的一样;上课时就连学士都看不过去了,准他一边给自己打扇子一边听课。

    李锐虽然现在不胖了,但还和以往一样怕热。他和熊平商量了一下,两个人干脆每天睡一张床,反正床够大,这样两个人的冰就可以一起用,房间里也会凉快许多。

    别说,这么一弄,两孩子总算能睡好了。仇牧和秦斌看了也很意动,但他们两个互相都看不对眼,自然不愿意一共“抵足而眠”,只好各自过各自憋闷的夏天。

    李锐一身大汗的回了家,刚刚在擎苍院下人的服侍下沐浴更衣,持云院那边就有丫头来找,说是老太太喊他过去。

    李锐匆匆套了一件素紗长衫,跟着那个丫头就去了持云院。

    到了持云院,顾卿正拿着几张纸出神,见李锐来了,先问了他在宫里的情况,听说前阵子晚上睡不好,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肯定睡不安,你那么怕热的一个人,在我这住着的时候,夏天都要四五个下人轮换着给你打扇子,到了宫里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顾卿本来也对这个没有风扇没有空调的夏天绝望了,而且还要穿长袖长裤,结果她发现古代比现代夏天凉快多了,入伏也有冰盆可用,都是平房不算太热,也就适应了下来。

    可李锐却是一到夏天就汗流浃背的体质,叫他在宫里苦熬着夏天,也确实是辛苦。

    “孙儿现在和熊平住一间屋子,我屋子大,原本摆两个冰盆还是热,现在放四个,总算是凉爽多了。”李锐见把奶奶成功逗笑了,接着说:“宫里其实大部分宫室还是很凉快的,孙儿正好住在南边的屋子里,所以才热。”

    “行知书院都知道夏天不上课,这宫里就不知道放个长假吗?”顾卿叹了口气,看着比进宫前更瘦了的李锐,“听说吃饭也没有府里好?”

    “圣上和娘娘节俭,皇子的膳食都是有定例的,哪有家里那么随意。孙儿是去读书的,又不是去走亲戚的,不用纠结于宫里对我们招待的如何。”李锐不怎么在乎的说着。

    顾卿见李锐对宫里的生活没有任何怨言,心里也安心了一点,她看了这个孙儿几眼,把手中的几张纸递给他。

    “这是几年前我画的,那时候还不识字,今天翻出来觉得很有感触,给你看看吧。”

    李锐一头雾水的接过那几张纸,和顾卿一般,李锐拿到手的第一感觉是好笑,等看懂了那是什么以后,他全身如坠冰窟,当即对着顾卿跪了下去,以头叩地。

    “孙儿该死,当年竟那般顶撞祖母。如今看到这画,顿觉过去猪狗不如!”

    顾卿叫他来看着东西,并不是为了让他来认错的,而是让他看清这其中的深意。

    他是嫡长子,以后定是第一个婚嫁的,作为头一个,他的叔叔婶婶自然不敢给他简办。但方氏自己还有两个孩子,大办了以后公中就会空虚,她是管家的主母,少不得要对此有些意见。邱老太君把最赚钱的铺子和田庄归了公中一半,就是为了让方氏心安。

    至于把所有的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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