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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重生之嫡母难为 作者:温奶茶(晋江14.05.20vip正文完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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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青这般不领情让场面变得很尴尬,沈尧柏勉强干笑了几声,而被拒绝的沈元蓉倍感难堪,一张小脸涨红着,她忍不住偷偷瞧了眼顾云,希望他能在赏这个浑小子几个巴掌。

  顾云果然没让她失望,他脸色铁青的站起身,一掌便往顾长青的后脑打过去,这一掌打得狠,脸上的肿痛还没消,现在连脑袋也晕眩起来,顾长青整个身子失去平衡往前方倾斜,只差一点就要撞上面前的沈元蓉,所幸顾云一把将他领了起来,怒声道:「孽子!快向沈小姐道歉!」震的顾长青耳朵发疼。

  顾长青在来之前就被顾云揍得不知天南地北,刚刚也只是迁怒沈元蓉故意给她难堪,现在顾云这一掌可把之前被教训的记忆唤起,顾长青真是怕死了这老爱直接动手的父亲。

  他立刻从袖里抽出了簪子,那便是从沈元蓉那抢来的玉雕云纹玲珑簪,顾长青将簪子递给沈元蓉,唯唯诺诺地道:「是我不好,请沈小姐原谅。」

  沈元蓉被顾云凌厉的手段吓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也忘了接簪子,在沈尧柏咳嗽示意下,才慌忙接受。

  沈尧柏瞧顾长青被揍得鼻青脸肿,心下怜悯,再说他和顾云一见如故,日后还想继续和他结交,今日这事定得大而化小!

  沈尧柏思此,也就起身对还余气未消的顾云劝道:「今日这事就这样吧……小女和贤侄都还年幼,有时难免会失了方寸,倒是我还得请顾兄多包涵小女的拙行。」

  一句话将顾长青的过错轻轻带过,也将沈元蓉一块贬下去,顾云虽是武将也存有不少心思,他明白沈尧柏这般轻描淡写的用意,便对顾长青冷声道:「去外面给我等着。」

  顾长青乖乖应了,沈元蓉看他蹒跚的背影,虽然直称痛快可是年幼的她还是生出了些同情,将军的儿子不是那么好当的吧?

  今日可是端午,此时离正午尚不远,外头太阳毒辣得很,顾云这话分明是要变相在惩戒顾长青,沈元蓉不忍心了,便对沈尧柏说道:「父亲,祖母还在等我。」

  沈尧柏淡淡道:「那就快回去吧。」沈元蓉得了沈尧柏的应允,才敢转身移开,一踏出门坎,便朝顾长青离去的地方奔去。

  顾长青发疯似地往前冲着,脚上的瘀青还痛着、脸上的掌印也还肿着,后脑圴更在晕眩着,身上这些疼痛都远不上他心里压抑的愤怒,顾云对他远比对姊姊和哥哥们严厉,他从没打过哥哥们,就算他们出了错也只是口头上的训斥,可是对自己却不是这样。

  只要他稍微出格,顾云二话不说便动手开扁,有时连老太爷也看不下去,顾长青还小时什么都不懂,以为自己真是个坏孩子,才让父亲如此生气,可是后来他却从ㄚ环那听说,顾云对自己的严苛是因为早逝的母亲。

  他的母亲孙氏是在生下他后,身体大亏不到几个月就病逝,听说那时顾云伤心到夜夜醉酒,整个身子几乎都要垮了,幸好在顾老太爷的开导下,花了好些年才逐渐振作起来。

  顾云讨厌他,因为自己是害死他爱妻的凶手,这个想法不断冲击他幼小的心灵,顾长青的视线越发模糊,湿润的眼角掉出了一颗泪珠,顾长青累了便停了下来,举起手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

  「喂!喂!」沈元蓉从后头追了上来,顾长青转头看见她,立刻往后走了好几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他一脸警戒,恶狠狠朝她吼道:「怎么?还没消气,想再踢个两脚?」说完,便拉起右脚的裤管,一块泛青的伤痕印入眼廉,沈元蓉的同情迅速转为深深地愧疚。

  「我说你还疼吧?要不要涂个药……」沈元蓉越说越小声。

  顾长青没回应,他半张小脸融入阳光中,脸上的泪痕晶莹发亮,从没有看过男生哭过的沈元蓉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以後都下午發文,早上有點起不來了~墮落的寒假阿!〒△〒

  第十八章 前尘旧事


  迟迟等不到沈元蓉回来,今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老夫人也倦了,叫来了另一个大ㄚ环松露,打算回房午憩。

  老夫人要走,正房里的人也只能散了,薛娴真挂念着沈元蓉,打算回房找吴嬷嬷商量,而沈茉芊也有些心不在焉。

  顾家,长青

  灰败的回忆里难得有一抹色彩,一抹动人的青色。

  沈茉芊心神不宁地回到荷香院,木樨和芍药都赶忙迎来,刚才从其他ㄚ环朋友那听到二小姐和三小姐在正房里被老夫人责罚,害得守在院内的两个小ㄚ环坐立难安,深怕一会沈茉芊是被抬着回来。

  此刻见沈茉芊安然无恙的回来,两个ㄚ环松了口气,也不忘围着沈茉芊东问西问,好似怕她少了块皮,沈茉芊虽然感动却还是把她们敷衍出去。

  现在她心烦意乱,只想一个人静静。

  内室里,芍药贴心的替她点了安神香,青花缠枝的六角小香炉安立在朱案上,幽沉的香气掩盖了门窗挂着的艾草味,沈茉芊对着大花框铜镜坐下,她静静注视着镜子,彷佛有什么在里头倒映着。

  顾长青,她怎能忘记?

  那年,满城桃花盛开,遍街张灯结彩,京城中尚未出阁的女子都争先恐后,想一睹新科状元郎的风采,等前头那敲锣打鼓的队伍过去后,不负众望,众人终于看到一位翩翩少年骑马而来。

  身上大红色圆领宽袖,腰间系着的锦绶在阳光下璀璨飞扬,少年高坐在一匹金鞍朱鬃马,他顾盼流眄,双眼灵动有神,配着俊秀的眉宇,更显得神气清朗、俊雅无双。

  「青郎、青郎、青郎……」莺声燕语几乎淹没了整条街,胆子大些的姑娘们纷纷把粉帕往状元郎身上丢去,可是少年面不改色,对那些争放的艳色视而不见,其实城里也传着当今圣上欲招顾长青为驸马,可是这也止不住京城贵女们追星捧月的兴致。

  少年绝伦风采深深倒映在贵女淑媛们的眼中,也印在矮墙后头的少女心里,少女痴痴着望着逐渐离去的队伍,春心初动的她不知道这是初次也是最后能看见少年的机会。

  顾长青,她曾暗恋过、心悦过的男子,明明自知无望却还抱着愚蠢的妄想。

  沈茉芊楞楞着注视着镜中的倒影,恍惚间,镜中孩童的面孔瞬间成了前世那羞涩的少女,明明在意却不敢追过去,只能失落得看着少年俊挺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另一头。

  如今回想起来,那时的爱慕已凋零成淡淡地惆怅,她以为她可以坦然忽视,却没料到还有一丝想念在其中挣扎着,这丝想念让沈茉芊忍不住猜想着,今日来的人会不会是他?

  一阵敲门声把沈茉芊从思绪里惊醒,门外的芍药出声道:「三小姐,老夫人那送来姜汤。」沈茉芊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见面色亦如往常,她才轻声道:「送进来吧。」

  芍药托着乌漆小茶盘,一盏青瓷盖碗摆在上头,芍药小心翼翼将碗摆在沈茉芊面前的案上,沈茉芊轻轻掀该碗盖,热气争相涌出,一股辛甜的辣味也跟着上来,闻着让人不禁口中生津。

  芍药在旁笑道:「这姜汤可是老夫人特别吩咐厨房做的,作好了立刻叫灵芝姊姊送来,小姐趁热喝了吧。」沈茉芊闻道也笑着点头。

  柴胡桂枝干姜汤,伤寒论记载曰:「和解散寒,生津敛阴」

  老夫人这般体贴想必和她在王府救人一事脱不了关系,看来她救的那位姑娘绝非等闲之辈。沈茉芊端起那碗姜汤,才喝了小半碗,原本稍嫌冰冷的手脚似乎正慢慢回温。

  沈茉芊喝完了姜汤,精神真好了不少,她将碗放回托盘里,转头对芍药问道:「二姊姊可回院子了?」

  芍药摇摇头道 :「没呢,二小姐不是去见那顾将军吗?」经沈茉芊这一提,她想起刚在路上的惊鸿一瞥,不自觉接着说:「那顾将军英武得很,他还带着一个儿子,生得可好看了,小ㄚ环们都故意在那里晃着。」

  一道精光闪过沈茉芊的眼里,她状似不经心问道:「儿子?顾家不是有三个儿子?来的是哪个?」

  芍药平日没事就爱打听八卦,见沈茉芊感兴趣,也就兴奋答道:「可不是吗!听说顾家少爷各各气宇不凡,虽说这次来的是最小的,不果看那相貌以后定是一表人才!小姐可想去看看?」

  果然……是顾长青吗?

  沈茉芊按下心里些微的骚动,她对芍药笑道:「只是好奇罢了,比起一个外男,我还担心着二姊姊呢!芍药妳把东西收收,等会我们去二姊姊的院子等她。」

  此时的沈元蓉的确还没回院子,因为她正苦恼着如何处理眼前哭成泪人的顾长青,从没安慰过人的她根本不知所措,更何况面对的是一个男生,沈元蓉只得结结巴巴地安慰道:「哭……哭什么,一个大男人哭得跟女人似得,难看死了!」

  顾长青一听,边哭着也不忘冷笑,模样很是骇人,他冷笑道:「觉得丑就不要看,滚远点!」

  沈元蓉被他这一凶也不甘回嘴:「懒得管你!」

  虽说如此,但看顾长青哭得惨烈,脸上红通的掌印似乎被激出了些血珠,沈元蓉还是放心不下,她灵机一动,把从上午一直挂在颈上的香包取了下来,对着那香包缝痕用力一扯。

  「啪拉!」包在里头的香料全撒在沈元蓉的裙上,顾长青被她这举动弄得莫名其妙。

  他停止了哭泣问道:「妳在泄忿吗?」

  沈元蓉没回答他,只是捡起了裙上几株草,递给顾长青道:「这是艾草和薄荷,嬷嬷说可以止痛止血。」

  她生性活泼好玩,有时玩过头,擦破皮,渗出血,为了不被母亲责骂,只能私下求着吴嬷嬷替她擦药,吴嬷嬷看她怎么劝都不听,照样我行我素、小伤不断,也就教了些处理伤口的小方法给沈元蓉。

  虽说沈元蓉是好心,顾长青还是用那一双有神黑眸怀疑的看着她,随即不屑笑道:「妳没用过,怎知有用了?不果是些乡间偏方罢了!」这疯女人哪会这么好心,说不定擦上去会把人痛死。顾长青警惕地想。

  沈元蓉见他不肯信,急道:「谁说没用!我每次只要擦破皮,随便采些附近的薄荷草敷上,凉凉的很快就不痛了!」说完便拿出袖中的锦帕,沾了些附近叶子上的露水,再用湿帕把薄荷和艾草包在一起。

  「敷着就不痛了。」沈元蓉将那布包丢给顾长青,顾长青虽想拒绝,可是泪水滑到掌印上,隐隐的刺痛让他很不舒服,也只能将就一下,他不情愿地拿起布包慢慢贴在脸上。

  冰凉缓缓渗进肌肤里,顾长青竟真觉得好受了不少,但看着面前眉开眼笑的沈元蓉,顾长青实在拉不下脸道谢,只好硬是讽道:「原来堂堂相府小姐受了伤,只能靠些杂草来止疼,可让我大开眼界了。」

  沈元蓉不服气嘟起嘴,她倾身想抢过那布包却被顾长青闪过,害着沈元容重心不稳,跌到在地,幸好是跌在草地上不怎么疼,不果接二连三的碰壁让沈元蓉彻底失去耐心。

  她一拳打烂了前方的一株小草,骂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理你了!」说完起身往旁边的树丛钻去,一会就没了人影。

  等了许久,顾长青见她真走了,也不好意思搔了搔头,本想起身离开,眼角余光却捕捉到草丛间的一道闪光。

  他弯腰拨开草丛,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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