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杀人事件-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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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管是碰上龄官，还是文官，芳官、玉官，娩都会抓住往水里拖的。〃黛玉说得非常认真。　
　　　　宝钗响应道：〃这么说，晴雯用我们这些凡人的跟睛看不见的手把那么多扇子撕破，也是为了通知我们吧？〃　
黛玉点点头：〃嗯，不过，也许鸳鸯想通知我们的还不只是她自己的死，也许她也看见了晴雯的死……”　
〃不对吧，〃宝钗说，〃有证据可以证明晴雯死在鸳鸯前面吗？难道不可以说晴雯看见了鸳鸯的死，才用那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把大家手中的扇子撕破了吗？〃　
〃不能这么说。〃黛玉一反常态地固执，〃晴雯所要传达的，只是她自己的意思，而鸳鸯要传达的，則是二人遇难的场所。这不，我们正是在梨香院发现了她们的尸体，所以我们可以认为她们是在这里被杀死的。如果晴雯是在别的地方被杀死的，不管是早于鸳鸯还是晚于鸳鸯，后来又被搬到这里来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黛玉，这么说，你不认为俩人是先后在这里被杀死的？那么，晴雯是在哪里被杀死的，又是怎样被搬到这里来的呢？〃宝钗对黛玉的说法感到吃惊。　
〃这个嘛，〃黛玉平静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只不过……只不过是说出了另外一种可能性而已。〃　
这些人，在这里瞎争论什么哪——已经闻讯赶来的赖尚荣一直呆呆地听着人们的议论。　　
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们，是把发生在湖边的怪现象当成死者自己的意志作为前提，在这里议论纷纷的。他想告诉她们，这个前提本身就是错误的。　
但是，自从荣国府里发生了各种离奇的事件以来，尚荣的侦破工作一点儿进展都没有。现在的他，不管说什么都是没有说服力的。　
最使尚荣感到惊愕的是，这些鲜花一般美丽的小姐，居然能在这残酷的作案现场，在两具死尸前面，心平气和的说东道西。虽说最近发生了一系列凶杀案，小姐们都看惯了死尸，那也平静得有些过分了吧。　
〃怎么样？你是怎么看的？〃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尚荣耳边响起，尚荣的心脏就像是被谁用重拳击了一下。他战战兢兢地转过头去，虽然对方并不是一个可怕的人。　
〃宝二爷，我还没想好。〃尚荣控制了一下自已的情绪，把内心的恐惧隐藏起来，〃不管怎么说，我要先展开调査。需要调査的问睿�很多……对……很多……首先……”　　　
3　
〃后来呢，鸳鸯和晴雯去取那十个一套的木碗。在她们还没取回来以前您就喝醉了，对不对？〃赖尚荣问。　
〃对，就是这么回亊。〃刘姥姥深深地向尚荣鞠了一个躬。刘姥姥本来应该跪着接受尚荣的询问的，但现在是两人夹着一张大桌子相对而坐。刘姥姥见尚荣说话这么客气，就觉得没有必要害怕，更没有必要卑躬屈膝了。她大胆地继续说了下去：　
〃我喝了一个酩酊大醉。我为什么敢那么喝呢？因为我知道我去那里是给他们当笑料的，用不着客气，越是出丑他们越螅�兴。尽管如此，我还是喝得太多了，给丫鬟们添了不少麻烦，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儿过意不去呢。〃　
〃刚才您说喝醉以后走进了一所房子。您能把那里的情况再详细说说吗？〃　
〃好。那是一所非常非常漂亮的房子。里边的东西我都没见过，而且所有的东西都是又好看又可爱。当时心想，原来有钱人家小姐的闺房就是这样的呀！〃刘姥姥眼里闪着光，好像又陶醉在那美妙的房间里了。　
“原来如此。”尚荣点点头，“后来您知道了那就是林黛玉小姐的房间。您能稍微详细点儿说说里边的情形吗？〃　于是刘姥姥就大谈起来。林黛玉小姐房间里的摆设，她基本上叫不上名字来，只能描述形状。尚荣为了弄湥С�到底是什么，花费了不少时间。而尚荣问刘姥姥房间里有没有什么摆设的时候，花费的时间就更长了。　
通过跟刘姥姥长谈，尚荣觉得刘姥姥是一个很有见地的农村老太婆，至少从性格开朗这个角度来说，要比贾府里的夫人们强上多少倍。　
可是，刘姥姥的证言并没有使谜一样的事件变得好解一点，还是一片混沌。鸳鸯的亡灵出现在湖边，抓住一个小女伶往水里拖，随后就沉入水底消失了，这是尚荣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的。虽然他已经安排人在水底搜索了，但根本没有指望会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尚荣本来想先找幸运地捡了一条命的龄官的，结果未能如愿。　
龄官和另外11个小女伶，为了消灾解难，都到妙玉的拢翠庵去祈祷了。尚荣说，耽误不了多一会儿时间，只把当时的情况了解一下就行了。　
没想到那个孤高的尼姑妙玉勃然大怒：〃滚！滚出去！佛门清静之地，绝不允许你们这种臭男人靠近！〃　
梨香院里的12个小女伶都信佛，跟尼姑妙玉的关系也特别好，经常12个人一起到妙玉那里求佛拜神。　
当然，谁也没有想到龄官会突然遭遇这种事件。不，从迎春的死开始，所有的事件都是人们没有想到的。如果说有人想到了，就是写那篇预言似的诗句的那个人。　
或……或……或……预言家似的人物反反复复地说着这个宇，预告了好几个人物的死亡。本来以为香菱的死是最后个了，但是，〃或懵懂身死茫然不知〃，指的也许不是一个人的死，　因为后边还有一句〃终结为何日，天命不可知〃。难道荣国府里的人还要无休止地死下去吗？如果这句话意味着连续杀人事件还要继续下去的话……　
住在荣国府里的人，住在大观园里的人，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呢？先不要说那些人的命运，自己的脑袋也是保不住的！　
尽管如此，赖尚荣也没有停止一个又一个杀人事件的分析。　
从贾迎春到王熙凤、到史湘云、到香菱、再到鸳鸯和晴雯，　都是谜一样的案件。特别是最后这一次，一下子死了两个人。　
死去的鸳鸯的亡灵，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沉人水底以后居然无影无踪。晴雯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妖术，居然能把所有人的扇子全都撕破……　
不可能！不可解！杀人案还会发生吗？难道真的是〃终结为何日，天命不可知〃，还会有人被杀死吗？被杀的人是只局限于贾家呢，还是也包括自己在内呢？　
贾宝玉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关于这一连串的事件，尚荣虽然有过几次跟贾宝玉讨论的机会，但从来没有深入过。　
说穿了是尚荣对深入下去抱着一种莫名的恐惧，于是拖了一天又一天。现在看来已经到了极限，再拖是拖不下去了。既然是事实，早晚都有戳穿的那—天。　
调査结束以后，赖尚荣回家看望父母。　
〃哎哟！可不得了喽！鸳鸯可是老太太最疼爱的丫鬟。告诉她老人家吧，又怕她吃不消；不告诉她吧，又能瞒多长时间呢？　而且又是那么奇怪的死法。琏二奶奶死了以后，老太太好不容易才缓过点儿劲儿来，如今……〃父亲赖大不在家，母亲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没了。　
〃府里的大事小情，多亏了李纨和探春顶着，对了，还有宝钗，总算应付得了。政老爷远在外地，赦老爷本来就指不上，这回亲眼看见了鸳鸯的亡魂要害死龄官，早就吓得躺倒了。所以呢，怎么把鸳鸯已经死了这件事情告诉老太太，谁都拿不定主意呀！〃母亲一个人把父母两个人的话都说了。　
〃是啊……真够为难的。〃尚荣随声附和道。　
〃为难哪！〃母亲连连点头。突然，她压低声音问道：〃对了，尚荣，薛家少爷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薛蟠？又干什么坏亊了吗？〃由于香菱的亊，尚荣对宝钗的哥哥薛蟠没有好感。　　　
〃听说他前些日子出门远游，喝醉酒以后跟别人吵架，把人家给打死了……〃　
〃没听说。〃尚荣摇摇头。　
〃是嘛，要是事情严重的话，就会弄到你们那里去，到时候你可要帮忙啊！〃母亲非常世故地对儿子说。　
尚荣愣住了。母亲认为自己的儿子是刑部的人，主人家的亲戚出了人命案子，当然应该帮主人家消灾解难。母亲这种想法当然是错误的。那样做的话，怎么对得起自从科举考试合格到现在朝廷对自己的栽培呢？　
但是，尚荣没有批评母亲，而是适时地换了一个话题：〃父亲呢？〃　
〃他呀，忙着呢。住在大观园里的少爷小姐都要把房间里的家具摆设什么的换个样子，他正忙着安排这件事呢。〃母亲回答说。　
〃噢，为什么要把房间里的家具摆设换个样子呢？是不是想祓除不祥？〃尚荣问。　
母亲点点头：〃大概是吧。不过，这次不用添置新家具，花不了多少钱。〃　
〃那样的话，父亲不等于白忙活吗？如果添置新家具，还可以从中捞一把。〃尚荣是非常了解父亲的。　
〃你这小子，就算你在刑郎当了大官，也不该怀疑老子嘛！〃母亲爽朗地笑着，〃也不是一件都不买，宝玉少爷就说要一个什么玩具。你父亲说，那得到专门做进口生意的商人那里去买。〃　
〃是吗？什么玩具呀？〃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宝玉少爷呀，喜欢上黛玉。。。。。。〃　母亲的话刚说了一半，尚荣的父亲、荣国府的大管家賴大回来了。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事情办完了？〃母亲满脸堆笑地问。　
〃什么？那事情已经不重要了。〃赖大回答说。看见儿子在家，瞪起眼睛，显出吃惊的样子，〃尚荣？你怎么回来了？〃　
〃父亲，刚才您说，那事情已经不重要了，是什么意思？〃尚荣问。　
賴大疲倦地点点头：〃宝二爷要成亲了。老太太非要他结婚不可，已经得到了在外地赴任的老爷的认可，马上就要办婚事了！〃　
4　
荣国府的宝二爷要结婚了！　
在一连串的悲剧打击下的荣国府，马上要办喜事，谁都感到有些突然。其实，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杀人事件，才要急着办这桩很难成立的亲事的。这叫冲喜，也就是说，用喜事把厄运冲走。　
贾母史太君虽然是一个刚强的老太太，但也经不住孙女、孙媳妇以及身边的丫鬟接二连三地死于非命的打击。而且人越老越迷信，她认为这些灾难需要用喜事冲一下，否則就无法保住贾家的太平。　
除了接二连三的杀人事件以外，还有宁国府贾敬的死和元春妃的病危，也是不祥之兆。　
本来热衷于炼丹的贾敬早就把宁国府交给了儿子贾珍，自己跑到郊外的玄贞观潜心炼丹。本来是为了求长生不死的，结果吞服金丹过量，反而早早送了性命。虽然贾敬的死并没有在宁荣二府引起太大的震动，但也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最让贾家感到痛心的是元春的病危。元春被当今皇上封为贵妃娘娘以后，给贾家带来了莫大的荣耀。要是元春一病不起，对于贾家的打击将是巨大的。虽说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从此衰微下去也说不定。　
于是，史太君派人把街上的算命先生找了来，为贾家，特别是为孙子宝玉算了一卦，以占卜吉凶。　
算命先生说，一定要尽快让宝玉跟有前世因缘的女子结婚，冲喜！　
算命先生的说法跟史太君的想法不谋而合。〃趁我还活着。赶快给宝玉成亲！〃史太君发布了命令。在贾家，史太君的命令是不容违反的，加上贾政已经认可，　现在就是选择谁做新娘的问趣了。关于这一点，首先要听听宝玉的母亲王夫人的意见。王夫人本来是一个不愿意拿主意的人，对那个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儿子也有几分畏惧感。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她就是再不愿意拿主意也得拿主意了。　
本来婚礼怎么举行是不问当事人的意见的，参加婚礼的人就更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