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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混在1275-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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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不是神仙,变不出粮食来,建康府那里能不能给,能给他多少,都还是未知数。为此他甚至派人过江去对面的无为军和和州借粮,明知道那里也是新复之地,可怎么也比自己这里强些,就算是“病急乱投医”也顾不得了。

    野鼠、爬虫、甚至树皮、草根,只要是能入口的,他都发动人去收集,会捕鱼的去大江上捕鱼,会打猎的去山野间行猎。在粮食没有运到之间,就靠着这些点子,他们竟然也支持了这许多天,袁娘子的这一句“尽力”他的确当得起。

    “这是江南啊,娘子,在我大宋最为富庶之地,居然还会出现饿死之人,你能想像得到吗?可这一切就在我等的眼皮底下发生,为夫却无能为力,怎不叫人痛心疾首。”袁洪喃喃地诉说着心中的苦楚,袁娘子静静地听着,这些事以前他是从来不会提起的,可见已经压在心中有多重了。

    “太守,城外,来了”突然之间,一个穿着青袍的官吏跑上堂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袁洪直起身听着不得要领,来了什么?饥民么,不是有了安置成法,直接照此办就是了,难道人数太多?

    “粮车!”歇了一口气,那人终于说出了最后两个字,袁洪先是一怔,接着不敢置信一般地长身而起。既是车而不是船,那就只会是从建康城而来的,他顾不得再问,急急地就跑了出去,让身后的袁娘子摇头而叹,自家官人都多大了还是那副火急火撩的性子。

    县城中贯通东西的长街之上,一辆辆的牛车正被人赶着从城门外进来,每辆车上都插着一面书写着“赈济”两个字的牙旗,推着这些车子的一看就知道都是军汉,而在后面押送的则是为数相当的禁军。

    “泰山老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正在张望着的袁洪冷不防被人轻拍了一下,紧接着一个穿着月白长衫的仕子对着他深施一礼,倒叫他微微有些错愕,等到那人站起身,这才认出正是那位迎娶了自己义女映红的张青云。

    “快起快起,怎得是你来了,制司怎么说的,李帅如此高义,真乃阖州百姓之福。”牛车的组成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不用去数也知道来的粮食为数不少,袁洪一边将他们往城中的常平仓那里带,一边向张青云问道。

    “李帅还未回府,这是城中张通判作主批下的,你也知道建康城中粮食还有些储备,大帅主政后又一直在向后方征调。因此我等才能及时运来。不过那些牛都是租自城中百姓,可不能将它们杀了啊,那样某回去就复不了命了。”

    。。。

第六十四章 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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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海县上宅村的叶宅,大门外挤满了来瞧热闹的乡亲们,只因为他们听说又有天使从京师而来。几百年才出的这么一位宰相人家,这样的热闹几乎每年都会有,原本也不算稀罕事,可谁都知道叶府马上要有喜事了,又兼之刚刚发生的劫案,这就透出了点不平常。

    位极人臣的宰相都天天布衣相见,冷不丁的还能说上话,丝毫没有架子,因此瞅着那些仪仗,自诩有几分见识的乡亲们指指点点地毫不避讳,听说这位天使是圣人的什么亲戚,大伙都生出了些好奇。

    叶府中堂上,新鲜出炉的两浙镇抚大使谢堂以太皇太后的口吻说了几句嘉勉抚慰的话,就将手里的制书双手捧给了叶梦鼎,后者带着留在府里的二郎叶应有恭谨地称了谢,就在堂上展开来看,那上面的字体一入眼,就让叶梦鼎吃了一惊,识字知人,这分明是妇人所书!

    至于内容,早有心理准备的他不禁喟然长叹,一切都被那个小子料中了,草草扫完后面的砌词,叶梦鼎合上卷页,一转手递给了身后的老陈头,吩咐他好生收起来。

    “一别经年,圣人老了啊。”他在先帝在位时就致仕回了乡,算起来上一回见到谢氏还是先帝刚即位的时候,她刚被册为太后,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叶梦鼎可以想见国事重压之下,这个深宫妇人的变化,没等他从感慨中回过神来,就看见身前的谢堂目瞪口呆地立在那里看着自己。

    “少保这是。。。。。。接了诏?”正等着对方婉拒然后将制书递回来的谢堂,眼睁睁地那封制书被叶府下人珍而重之地捧了去,有些不敢相信地语道。

    “升道这话说的,难不成你想让老夫封还?”叶梦鼎叫着他的字反问,戏觑地看着他的神情变化,朝堂上下都以为自己会坚辞,可自己就是接了,想到消息传回去那些人的反应,他突然有种别样的快意。

    谢堂尴尬地看着老人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突然眉眼舒展开来,堂上响起了爽朗的笑声,他和另一旁的叶应有对望了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是“呵呵”地干笑了两声相陪。

    “坐下说话。”片刻之后,叶梦鼎摇摇头止住了笑,招呼了一声。

    “升道啊,老夫知你心中所想,可是你想得岔了,朝中那些人也想得岔了。你不妨思量一下,若是只想走个过场,那又何必圣人亲书,让你来跑这一趟,圣人拳拳之意,如何拒得了,更何况,老夫打赌输给了他人,这诏书,是非接不可的。”

    谢堂听得半知半解,一旁作陪的叶应有也是懵懵懂懂,不过大致意思还是明白了,轻闲了这么多年,老人是打算要出山了,让他们不解的是,如果他想入朝,政事堂相公的位子是跑不掉的,甚至平章军国重事也不可能轮到王熵。至于什么打赌之说,既然老人没说,他们也不好去问。

    叶梦鼎之所以同他说这几句,当然不是为了解释给他听的,而是要通过他传到太皇太后耳中,那些言外之意,他相信圣人肯定听得懂,至于别人如何想,还没放在他心上。

    “小侄明白了,此来还有一事,你先看看这个,圣人有言,‘宣与不宣,全听你的,绝不可勉强’。”谢堂说完,从怀里又掏了一封文书来,熟识规制的叶梦鼎一眼就认出它的作用,与先前的那封一样,只是它封的是妇人。

    一旁话都插不上的叶应有看了看自家老爷子的神色,似乎疑惑、欣喜、不解兼而有之,刚才谢堂的话颠覆了他的认知,朝堂的制书拒了也就罢了,什么叫“宣与不宣,全听你的”?

    “老夫领旨,伏谢圣恩!”叶梦鼎首先站起身拱拱手,接着转头看向了叶应有说道:“去后院传个话,叫你母亲、小娘、姐妹们都到堂上来,朝廷有旨意。”

    打从被人叫来就一直糊里糊涂的叶应有机械地应了一声,下了堂转过后院的路上,他才恍然,爹爹刚才说的是“叫你母亲来”,可嫡母故去已经好多年了,自己的生母也不能这么称呼,难道是。。。。。他不由得心中一动,脚步也轻快了几分。

    约摸半盏茶的功夫,叶梦鼎的那些个姬妾和所有在家中的女儿,包括还抱在襁褓中的,都被叫到了大堂上,人人眼露疑惑之色,却都知道规矩,不敢胡乱出声,各依长幼站做了几排。

    “二哥儿、十三娘扶住你们的母亲,站到前头来。”叶梦鼎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吃惊地抬起了头,被自己的儿女扶着越众而出的那位如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前方,脚步虚浮如坠云中。

    等堂上准备停当,谢堂站上前来展开了那封制书,一字一句地朗声读着,当前而站的璟娘虽然猜出了怎么回事,可等着那些字句真的飘入耳中,还是犹如梦里一般,手上猛地一沉,自己的生母已经站不住了,直往地下滑。

    “。。。。。。淑温居质。柔靓成仪。率属紫庭。克彰于勤事。扬芬彤管。允茂于凝猷。宜命褒旌。特旨进越国夫人。佩章之叙。式峻于等彝。汤沐之封。荐疏于旋宇。兹为渥命。无忘钦承。可”

    抛开那些华丽称赞之语,其中心意义就一句话,因为生了一个好儿子和好女儿,原本的妾侍被扶正成为了叶府真正的女主人,所以才会有宣不宣全听叶梦鼎一句话的前言,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不能以强权加之。

    宣完诏书过了半晌,谢堂都没有听到一句谢恩的话,放下制书一看,面前不远处的正一品越国夫人已经软倒在了地上,眼神空洞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璟娘赶紧让二哥扶住了她,拿手指在鼻下掐了几下,这才悠悠醒转,看清了自己在何处发现并不是做梦后,她猛地抱住璟娘大哭了起来。

    “妇人无知,让升道见笑了,老夫替她在此谢恩。”叶梦鼎没有去叱责她,对着谢堂抱手说道。

    “夫人骤闻大喜,有些惊异也是常情,府上事多,小侄就此告辞吧。看到少保一家其乐融融,还真有些想家了,他日令爱出阁之日,再来登门。”谢堂将制书再度递了过去,打了个哈哈就告辞而去,谢家所在的天台县离此不过一日路程,叶梦鼎也没有虚留,亲自将他送出堂去。

    被转头回来的父亲单独叫了去,璟娘一路上都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一直谨小慎微,连关心自己儿女都不敢做得太过明显的生母,终于等到了扬眉吐气的一天,想到那些今天还在嚼自己舌根的女人,在堂上违心地说着恭维话,只觉得满心地畅快。

    到了书房中,叶梦鼎没有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他看了看低眉顺眼站在下首的璟娘一眼,满脸的喜色嘴角还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一想到不过数天前,她还在生死之间打了个转,心头的那点不快一下子就飞去不见了。

    “十三娘,回来之后还没有问过你,上京之后你是否蒙圣人召见?”见璟娘点头应了声,叶梦鼎接着问道:“入宫之后都说了些什么,一五一十说与为父,不可隐瞒。”

    璟娘不疑有他,将那次被太皇太后召时的情景细细述说了一遍,包括圣人亲书赐的字。看着那张小小的字条,上面所书的字同刚刚那封制书确实同出一人。

    “明璨、明璨”叶梦鼎拈着清须喃喃念着,一念之下心里已经了然,今天的加封看似给的那个妾侍,还不如说是给的眼前这个小女子。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这个女儿一眼,不明白她哪点好?怎么就入了圣人的眼,不惜要破例加这么大恩,生怕被委屈了去!

    “你。。。。。。你是个有福的,去吧,好生侍奉你母亲,就要出阁了,多陪陪她。家里那些闲话不用放在心上,自有为父做主。”叶梦鼎慈父一般的话语让璟娘抬起头来,从小到大就没听过这么和蔼的语气,怔了一怔,她敛首行了一礼,恭敬地退了下去。

    璟娘宠辱不惊的神色让叶梦鼎点了点头,看来自己一直疏忽了这个女儿,她的确是有些过人之处,府里的流言早就传入了他的耳中,可从未听过她有什么过激之举,无怨无谤地该做什么做什么,不枉这些人看重。

    千里之外的琼州,快要到入夜的时分,一队百余人的骑兵沿着不太平整的土路缓缓而行,在他们的前方,州治所在的琼山县城已经遥遥在望,将士们都不顾疲惫之身,在马上高声欢呼起来。

    “如何?”姜才从一张大地图上抬起头来,看了看刚刚踏入门槛的施忠,衣甲上全是尘土,神色有些劳累,精神尚算好,走动没有什么滞碍处,应该没有受伤。

    “别提了,追了几十里地,再过去不是河汊子就是草窝子,再不就是高山密林,某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么密的林子,全是参天的大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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