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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混在1275-第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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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弘范有些不放心地又加了一句。

    “都是咱们的老弟兄,打老太爷那会就在家中的,知根知底,万户就放心吧。”

    “嗯,做得好,还要辛苦你一趟,去营中叫弟兄们做好准备,一旦消息传回来,某要他们即刻就能得用。”

    办事的亲信恭身退下,张弘范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地放松,这是一个有些冒险的计划,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得到上面的批准,而在他心中,不管准不准,他都会发动,上面既然没有阻止,那多半就是默许了吧。

    一江之隔的安庆府,府治所在的怀宁县城离着大江约有百余里,沿江制置副使、淮西总领、知安庆府张世杰就驻在城中,他的副使司同总领所在一起,位于城中心的主街上,加上后面的宅院,占地极广。

    “是妹婿的来信么?”

    五娘平时里是从来不会询问他的公事的,可是这信寄自已家的姻亲,算不上全是公事,张世杰听了点点头,将看完的书信递给她。

    书信不长,看上去也就是普通地问候,只是在最后邀他过江一叙,地点则在池州,五娘自然看不出什么,可张世杰却知道,这是一个很不寻常的信号,事情绝不像信中所说的那样简单。

    朝廷要接收江州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使团的行程也不难估计,眼下就已经到了自己的江对面,刘子青这个时候来信,难道只是想同自己拉家常?只怕五娘都不会信。

    “可怜他夫妇二人才完婚多久,这一去,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回来的那一天,十三姐儿,真是命苦。”

    五娘的感叹让张世杰心有戚戚,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让刘禹去当这个什么劳什子使者,元人明显不安好心,可是诏命之下,又能说什么呢。

    两人自建康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此刻说不定就是最后的机会了,因此就算刘禹不来这封信,他也是打算要过江一会的,毕竟相隔不远,来回都很方便。

    让他拿不准的是这个会面地点,不在江州,而是正对面的池州,那里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张世杰岂能不知,他的治下就有为数不少逃过江的难民,刘禹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个地方?

    因为整件事透着不寻常,张世杰也就多了几分心眼,池州是个三不管的地方,过了池州就到了鞑子治下的江州,想到他们一行的目地,他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些什么。

    “来人!”

    将五娘打发走,他马上叫来了自己的亲兵,同时也拿来了本地的舆图。

    “上回你们打探过,鞑子在江州有多少兵马?”

    “回副帅的话,本来只有二千多新附军的,可后来那个姓钱的被杀,又从鄂州来了三千多汉军,如今差不多有五千之众了。”

    “噢?谁带来的。”

    张世杰看着江州的位置随口问了一句,五千人不算什么,自己能应付,都不必从别处抽调。

    “看旗号是副帅的本家。”

    听到这里他一下子抬起了头,鞑子那边姓张的不少,可最有可能出现在江州的,只会是自己那个便宜族弟,事情开始变得有点意思了。

第十七章 变数(三)() 
“施彪子,你狗日的何时到的??人呢,怎的就你一个。”

    姜才一拳打在来人肩上,将他推得趔趄而退,还好没有用上全力,否则肯定就倒了。

    施忠被两个军士搀了一把,嘴角歪斜着挤出一个笑容,奶奶的,他可是飞骑赶来的,几乎就没有停顿过,人其实已经萎顿不堪了,哪还受得住这么大的力。

    姜才确实很高兴,这几天雨一直不歇,同海上又断了联系,前方的敌情也不甚明了,他心头烦闷无比,突然看到离开已经一个多月的老兄弟站到了面前,自然喜出望外,哪里还顾得上那些细节。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姜才带着他来到县城中的一处客栈,这里整个被他包了下来,老板伙计都遣回了家,住的全是自己的亲兵和一些军官,其余的军士都在城中各处扎营,同时接管了城防。

    此刻,客栈的一楼大堂只摆了一张桌子,余者都收起来垒在了墙角,因为天雨,堂上升起了一个火盆,施忠的全身都已经湿透了,水珠顺着他的衣甲直往下流,上身也不由自主地有些哆嗦。

    “快快,都脱了来烤烤,吩咐厨房温一壶酒来,再置些菜肴,有什么现成的赶紧上,肚子里有东西就能缓过来了,你呀,是不是生怕误了战事?连命都不要了。”

    这时候,姜才才注意到他的情形,多半是又累又饿,又气又笑地摇摇头说道。

    大口地喝下一杯酒,再垫上些热菜,已经脱得几乎全裸的施忠长长舒了口气,不过对上姜才灼灼的目光,他的神色又黯淡下来,出发的时候二十余人,现在只有自己一个回来了,这要怎么开口呢?

    “不急,慢慢说,既然回来了,天大的事都不算个啥。”

    招抚说得没错,现在回到了军中,同弟兄们在一起,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心神平复下来的他慢慢地说起了之前的经历,上京、遇袭、获救、两个犯人死了一个,手下只有五人无恙,姜才有些动容,谁料想,那些人如此胆大,居然敢在天子脚下动手。

    “。。。。。。某动身之时,金帅已经接到了诏书,相信不日就会到来,不过某路过泉州时,发现他们已经控制了城池,进出都盘查甚严,于是便绕城而行,不料在城外遇上了张先生的手下,这才得知招抚行踪。”

    “你这厮,倒是来得巧,若不是这些天的大雨,只怕战事已经结束了,如今只能困在此处,等着天色放晴,好不丧气!”姜才恨恨地一摆手,又接着说道:“既然遇到了张先生,他可说泉州城内有异动么?海港那一头呢。”

    施忠想了想摇摇头,城中是否有察觉?据他看来应该是没有的,否则城中就应该封闭城门禁止出入了,至于泉州港,施忠的感觉就是一个大,整个舶区一眼望不到边,里面停靠的海船密密麻麻,就像是琼州城周边的那些山林一般。

    姜才相信他的判断,这是自己手下最好的探子,对敌情有着异乎寻常的触感,看来这该死的天气也并非毫无好处,自己固然不能动,敌人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天气,那些船只能老老实实地停在港湾里,等着自己去接收。

    “既然你回来了,今日不必说,好吃好喝好好休息一夜,明日里,城外的骑军就交由你了,事情该怎么做你很清楚,不必老子多说吧。”

    “放心吧,老施定然不会让一只鸟儿飞过去。”

    因为劳累,体力没有往常那般好,几杯酒下肚,施忠已经有了些醉意,他很豪气地拍拍胸脯保证道,姜才点点头站起身走出去,他的那杯酒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

    就在施忠被接入营中的当儿,差不多在同一时间,一个同样浑身湿透的身影被带入了泉州城的蒲氏别院,他本来是要找城中主官田知州的,可是现在根本轮不到那人主事,自然就被带到了蒲氏这里来。

    看着来人从贴身处拿出一卷油纸,里面包得很严实,书信一点都没有被打湿,而这封盖着知漳州军州事大红戳子的文书,竟然是来自邻州的正式公文,蒲氏心里闪过一阵滑稽的感觉。

    “你们太守可还好?”

    来人如此狼狈,书信又藏得这般隐秘,蒲氏一时倒是没有急着去看书信,而是打量着问道。

    “性命倒是无逾,只是被关在府中,不得自由,那叛。。。。。。来军封锁了城外所有通道,小的绕了好大一个圈方才到此,看城中戒备森严,是否已经得了消息?”

    来人的话让蒲氏有些诧异,漳州?虽然近在咫尺,那边还有几处自己家的船场,可自己并没有打它的主意啊,这来人口里的叛军是从何而来?

    “不急,喝杯热水慢慢说。”

    从来人的口里,蒲氏听到了一个在他看来十分荒谬的消息,隔壁广南东路的一支兵马,越境到了樟州,其所做所为与自己这里如出一辙,占据州城胁持主官,除了没有扯旗,已经与造反无异了!难道这种事还会传染?

    “广南兵马司。。。。。。”

    蒲氏这才仔细读了读手上的书信,倒是与来人所说的基本无差,消息应该是确实的,只是怎么就透着一股诡异呢?自己是要应信中宋人知州的要求去解围,还是联系那个同行一起举事?无论是哪一条都让他想大笑出声。

    “扯蛋,广南有个屁的兵马,你老蒲就是弯弯肠子多,把自个也给绕进去了,忘了去年闹海贼,他们闭城求援,最后还是你我联手才打退的?”

    闻讯赶来的夏景不屑地撇撇嘴,要说广南西路倒是有些兵马,因为它邻着占城、大理等国,那是边防所在,可东路?广州倒是有几个指挥的驻扎禁军,在他眼中不要说同自己手中的兵比,就连本地厢军也不如,顶多算得上刚刚拿起弓箭的乡勇吧,就这种实力也敢据城造反?扯淡吧。

    “不对,这支军马非同寻常,如信中所言,前锋皆是骑军,试想想,哪一路会是这种建置?”

    “京师来的?不可能啊,他们明明是打广南入的境,这一点不会有错,况且我等布在沿线的耳目,俱未得报,这么大的军马过境,他们焉得不知?”

    二人左思右想都不得要领,至少他们一水的禁军服饰不会有错,别的都一无所知?事情看起来有些棘手了,不知道是友是敌,就不好做出应对,只是对方的兵马不多,倒是不担心会有多大威胁。

    “不得不防,小心些总无大错。”

    “老蒲你意欲如何?”

    蒲氏招招手让他附耳过来,然后在他耳边嘱咐了一番,夏景出府前略略想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蒲氏将他送出府去,亲眼看着他披上蓑衣上马而去,大雨打在堂上的明瓦上,顺着滴水檐流到堂前,聚成一股股小溪汇入池塘中,这样的天气让人头痛啊。

    城外的张青云在送走了施忠之后总算松了口气,这里人手原本就不多,如果再派出人去联络姜才所部,就更加捉襟见肘了,他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水珠,这个动作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读书人气质。

    “海上情形如何?”

    “这几日只有进的没有出的,弟兄们都盯着呢,实事要晚些才报得上来,要不,小的去催催?”

    张青云摆摆手表示不必了,军士没有说错,现在的情形,海船出不了港,比之前肯定只多不少,数目已经不重要了,关键在于姜才的动作,只可惜,老天不开眼啊,这场豪雨已经下了三天了,依旧看不到减弱的趋势。

    他将多半的人手都布置在了城池的周围,城中也放着一组,就算是打起来,只要小心些,保命还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不是东家严令,他都想自己留下。

    “掌柜的,城西外的弟兄来报,一队兵马正在通过城门,似乎有动作。”

    “喔,什么兵马,多少人,往何处去?”

    张青云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断了思维,这消息有些不寻常,自从禁军接管城防,就从来没有出过城,城西,那是通往福州方向的官道所在,他们想干什么?

    “约摸一个指挥,全是禁军服色,看样子是要抓什么人。”

    “叫弟兄们都仔细些,不要露了行藏,只远远地盯着就成。”

    一个指挥不过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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