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第6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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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一个蒙古人皱起了眉头,在一个茶肆前勒住了马。
“你,去看看还有没有人,你们几个,寻些草料来,其余的,下马休息。”他抬头望了望天,似乎在想一个合适的词语:“一刻。”
镇中的一屋顶上,施忠趴在那里,眼都不眨地数着镜头里的人数,这伙侦骑显然是元人那支前锋的哨探,前出超过了七十里,不光是大胆,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不过十五人,经历了数次大战的他没有丝毫地畏惧,这些人当中,有四个正在挨家挨户地搜索,还有三个不知道在找什么,其余的都下了马,进了一间茶肆,找出主人留下的水和炉子,围着一张桌子高声谈笑,用得是他听不懂的语言。
除开留在谭州城中的,此刻能供他调遣的大约有一百人,都同他一样,伏在各处的屋顶上,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李十一的手下,不过一看他们的架式,施忠就知道全都是老兵,让他一下子就有了定计,唯一有些迟疑的是,要不要留下那些马匹。
“五人一组,听某的号令,一齐动手,先解决镇中的,注意不要弄出太大动静。”
说完,便从身后解下一具劲弩,将弩机轻轻地掰开,从腰间的革囊里拿出一枚黑色的弩箭,扣上去,然后侧转身,举起上了弦的弩身,瞄准了远处那个为首的身影。
“咣铛”一声,一个蒙古骑兵策着马径直踏向一扇木门,沉重的马蹄连门连框一块儿撞开,激起的烟尘落了他满头满脸。
他用蒙古话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句什么,就驱马进了屋子,屋子不高,坐在马身上的骑兵头盔差不多直接挨到了屋顶,他在屋子里转悠了一下,看看没有人影的迹象,便打算拨转马头出去,就在人马形成一个曲形的时刻,突然间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扑在了他的身上。
“嘣”被人抱着滚落在地的时候,骑兵下意识地想要去拔刀,不料胸口一凉,一丛鲜血在他眼前飞溅而起,然后就是一阵巨痛袭来,紧接着又是一下,骑兵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手脚就像是离身而去,再也听不得使唤了。
“动手!”
施忠一声低呼,手上的弩机被他放开,离弦的弩箭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黑线,带着阵阵颤音,飞向眼中的那个身影。
宁静的镇子一下子热闹起来,茶肆中的几个蒙古人在一瞬间倒下了大半,为首的那个拔出刀大叫着冲向自己的战马,没等第二轮弩箭的到来,就翻身上了马背,头也不抬地纵马狂奔,朝着来路驰去。
“可惜了。”施忠摇摇头从屋顶上站起身,战斗用时不到半刻,镇子里的人都已经被解决,茶肆那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每个人的身上都插着好几支弩箭,唯一逃出去的那个显然没有命中要害,不过他也没打算去追。
“将首级割下,牵上马儿,咱们走。”
既然有人逃回去,这里肯定不能再呆了,元人下一回过来,就不会只有这点子人,他们是探子,不需要同敌人拼命。
借着马力,为首的蒙古骑兵飞也似地奔跑在官道上,看都不敢回头看一眼,一直到跑了差不多二里,没有听到后面的追兵,他才有空低头看看身上的伤势,那一箭几乎插在他的胸前,还好有甲胄的阻挡,入肉不算深,不过疼痛和失血让他感到了乏力,谁也没有想到,在一处不起眼的小镇里,竟然会埋伏了那么多宋人,要知道,这一路上连续碰上几处城池都是不战而下,战事的顺利多多少少让他们放松了警惕,才会遭到了这样的打击。
现在只剩了他一个人,无论如何也要活着将消息传回去,侦骑特有的坚韧让他忍住了伤痛,突然而至的打击更是让他不敢再有任何侥幸,除了死命地鞭打胯下的马儿,尽快逃离之外,已经没有了任何别的心思。
“吁!”
前面的官道上,突然冒出一大片的红影,就像一堵墙一样挡在了那里,他猛然抬起头,嘴里长撮一声,马儿高高抬起前蹄,差一点将人从马背上掀下来,如果不是这一停,他差不多连人带马就要撞上去了,然而停下来才发现,眼前所见的不是什么幻影,而是宋人的大队人马,不光是有人,还有马。
眼前的红云如同地狱的烈火,让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就这么痴痴呆呆地看着对方压了过来,眼睛里没有了生机,甚至没有了恐惧,只余了深深地绝望。
那是宋人的骑军,为数多达数千人的骑军!
第一百三十五章 惊蛇()
“什么?一个都没有回来。”
李庭眼中充满了疑惑,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这一切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要知道他的身后是多达三万之众。
荆江口的那场胜利,摧毁了宋人斗志,岳州城不战而下,境内的几个县都在近日送上了降书,一切比阿里海牙预想的还要顺利,因此才会分兵四下掠地,李庭所领的这三万人主要用于谭州方向,在他进入谭州境内后,同样没有遇上任何抵抗,来到湘阴县城,还不曾列出阵势,宋人就打开了城门,一度让他以为,可以长驱直入,凭着手中的人马,直接拿下谭州这个最大的钉子,事实证明,钉子就是钉子,它是会扎人的,一扎就是血淋淋地。
连续派出去的几路侦骑,都失去联系,李庭不会天真地认为,他们这十几个人的小队,会直接冲进谭州城,给自己送上一份大礼,那就是遇敌了,而且是劲敌,因为这些蒙古骑兵,一个都没有回来。
于是,他马上做出了反应,不再派出小队的骑兵,而是规规矩矩地开始了备战,在敌情未明之前,孤军深入是兵家大忌,纵然勇猛如他,也不会被一时小挫冲昏头脑,这是主帅阿里海牙再三交待过的。
换了旗帜的湘阴县城城门再一次被关闭,汉军步卒接管了城防,同驻于城下的大营互为倚角,深沟宽濠、鹿角栅栏一一被布置在大营周边,不多的巡骑也只警惕着周边数里的范围,只是为了防备宋人的突袭,周密的措施一下子就让姜才所部没有了用武之地。
“立刻回报谭州,鞑子停下了脚步,没有继续前行的迹象。”
姜才在高处冷眼观察着他们的举动,面上并无丝毫的沮丧,因为这原本就是他们此行的目地。
与元人一样,百多里之外的谭州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原本立于城外的大营被拆除一空,城墙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守军,大量的守具被安置在敌台和马面上,除了通往后方的城门,余者都被落下,一派大战将临的景象。
位于城中的安抚制置使司,刘禹已经换上了自己的官服,亮闪闪的紫色大袍,长逾数尺的翅帽,以及帽延下那张过于年青的面容,都让站在他面前的密佑等将校目瞪口呆,他能猜到对方来历不凡,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个年仅三十的路臣!
“你就是奉旨使北的刘中书?”好吧,这种拐着弯的奉承话,刘禹已经听不出任何感觉了,为什么不能与时俱进呢?那些成绩再辉煌也是过去好不好,本官都不爱提起。
“正是,不知诸位还有何疑问?”刘禹略带矜持地点点头。
“不敢,下官们怎么也想不到,抚帅会亲自来援。”
密佑将制书递还给刘禹的亲兵,当先抱拳施了一礼,虽然对方不是自己的直属上司,可是品级相差太多,礼数是不能省的。
“可惜,本官没有通天彻地之能,亦无法解困局于万一,元人虽然暂时停下了脚步,那不过是因为情况不明,一旦他们重来,就是雷霆万钧之势,诸位,时日不多了,须得立时决断。”
刘禹的话让堂上一片默然,他们知道这位广西路臣、荆湖策应使只带来了三千骑兵,虽然对于宋人来说,已经是一支了不起的机动力量了,可是在十多万元人的面前,无异于杯水车薪。
“我等方寸已乱,还请抚帅不吝赐教。”
密佑等人此时哪会不知道,对方肯定是有备而来,不然也不会一到这里,就把同样身为路臣的黄万石给抓了,这几乎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说说浅见。”刘禹没有同他们客气,时间太紧耽误不起。
“谭州离敌太近,已不可守,本官以为都统不妨以制司名义发布文告,护着州中百姓退入后方,元人纵然得了城池,也拿不到补给,等到他们力不能逮之时,就是我们的机会来了。”
“但不知要退到何处?”
“离广西越近越好,最好是全州一线,百姓全数转入广西,我等就在那一线阻敌,有大山为屏,再多的人也施展不开,可以慢慢同他们周旋。”
密佑等人一听都是面面相觑,全州已经是荆湖南路最南端的一个州府了,那不就相当于将整路都送与了元人?
可是对方说得在理,就凭他们现在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自保,更别说取胜了,从这里到全州有差不多八百里路,就是昼夜行军也需半月以上,更何况是带着百姓,密佑的眼神在自己同僚的身上扫过,所有的部下都在看着他,这个决断只能他来下。
“好,明日。。。。。。不,即刻就发出文告,晓谕州中百姓,能躲就躲,不能躲的随抚帅一起走。”
“还有沿途的衡州、永州,周边的邵州、桂阳军、武冈军等处,都要一并送到,他们愿意走就走,不愿意,我等也算尽力了,能救多少就救多少吧。”
倒底不是自己的地盘,刘禹没有办法强求,事情议完了,走出制司大门的时候,这座荆南首府已经乱成了一团,街道上到处都是百姓,有观望的,也有马上准备出城的,最终能有多少人上路,只有天知道。
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刘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了,直到李十一找过来,朝他招呼的时候,都没有想起。
“书院那些夫子怎么说?”
“某照东家的意思找了他们山长,听闻元人要打过来,大部分学子都愿意走,多数人是在这城中有家有口的,某已经吩咐人帮着他们,连同亲属一块儿寻了车子套上,一路上都会照应着,直接送往静江府。”
刘禹点点头,岳麓书院才是整个荆湖南路最为重要的资产,指的当然就是里面的读书人,他不需要满口之乎者也的书生,而是能够踏踏实实做事的识字者,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要培养起来又过于花费时间,不得不舍近求远从这里着手。
整个书院的地位在后世就相当于国家重点学府,要引诱他们,刘禹有的是资本,而目前来说,至少有民族大义这面旗帜,毕竟这些没有进入官场的学子,心地还是很纯正的,只要用力得当,就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力。
李十一的言外之意,自然还有不愿意走的,他们要么在这城中有家业,要么对于侵略者还抱有幻想,这也是很自然的事,能有这样的效果,还要拜他的身份所赐,刘子青这个名字对于普通读书人来说,早已是偶像一般地存在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机宜司()
南还是西?这原本不是个问题,不过在接到李庭呈报之后,素来谨慎的阿里海牙迟疑了。
两边都是路治,谭州离得还要近一些,拿下谭州说不定就能传檄而定整个荆湖南路,江陵府在大江上游,挟岳州大胜进逼之,不给宋人重整旗鼓的机会,同样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