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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章

混在1275-第6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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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为首的一个亲兵攀过铁角,眼前的情景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紧跟在身后的一个甲士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到他的身上,刚想着骂上一句半句,脚下绊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差点摔到地上,这才看清了甲板上的一切。

    在他们的前面大约不到十步的范围内,横七竖八全是自己同伴的尸体,许多人被一只铁枪一样的杆子串在了一块儿,似乎还不曾死透,互相倚靠着发出一声低过一声的惨叫,直到咽下最后一气,鲜血浸满了甲板,踩上去又粘又滑。

    “趴下”两个人几乎同时伏倒,后面的队伍不明所以,但是很快地同他们一样伏下了身体,然而并没有什么事物从宋人的军阵中发射出来,很显然,仅仅两个人,还不值得动用昂贵的枪_弩。

    元人不过来,并不代表宋人就会这么干等着,过了没多久,宋人的阵中就有了动作,在当中的那个指挥使的示意下,十几个身材不高但是手臂粗壮的军士,猫着腰跑了出来,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个黑乎乎的圆球,圆球上拖着一个不太长的尾巴,尾巴上闪着点点红光。

    这些人并没有马上将圆球掷出,而是向前跑了十多步,在那个尾巴快要烧完的时候,才猛地直起身体后仰,手臂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圈,圆球在圈子的顶点被放开,带着“嗤嗤”的细微声响,飞向了前方。

    由于力度的不同,这些圆球的落点也不一样,那些伏在地上的元人甲士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圆球从头顶飞过,或是,落到了人群中,某个离得较近的,甚至地能清楚地看到那个圆球溜溜地在甲板上转了几圈,而后面拖着的小尾巴已经消失不见了,连同冒出火花的红光。

    “震天雷”

    无论见没见过,没有哪个会认为,宋人是扔个泥球过来砸人玩的,再结合那些广为流行的传说,一下子就让他们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可惜的是,答对并不是得十分,而是。。。。。。粉身碎骨。

    “轰”

    这种用于海上的震天雷,对于防潮有着严格的要求,因此密封性就是首要的条件,当导火_索燃尽,被紧紧压缩在铁皮球体内的粗制火药立刻发生了反应,在一个极小的空间内迅速膨胀开来,这个膨胀的过程被外面包着的铁皮所阻挡,直到越来越多的火药参与进来,作用力在一瞬间突破了球体的密度,将所有的阻挡物推向四面八方,直到所有的作用力消耗完毕,这个过程被人们称之为。。。。。。爆炸。

    一个接一个地圆球在敌船的甲板上落下,由于敌军大多数都集中在前甲板,因此几乎所有的爆炸都发生在人堆中,巨大的轰鸣声伴随着断臂残肢飞向半空,无论身上穿着多么重的甲片,手里拿着什么样的护盾,在这样的爆炸面前都不过是增加了一些零碎而已。

    “中了”

    宋军的大船上发出一阵欢呼,因为角度的问题,他们看不到敌船上的情景,只能凭那些火光和敌人的惨叫来判断战果,这样的战果是不是打击了敌人的士气,没有人知道,只有站在舵台上拿着千里镜的都统,才能看清整个画面。

    就效果而言,方才的一轮掷弹,几乎做到了弹无虚发,然而这毕竟是十三世纪的粗火药,并不是后世的手雷,实际上的杀伤力就连枪_弩都比不上,最大的效果还是对于敌人士气的打击,不过引起他注意的除了敌军的伤亡,还有一个意外地惊喜。

    “浆士听令,全体向后划,立刻。”

    在向划手发出指令的同时,都统也让甲板上的军士各归其位,而那几面伤痕累累的船帆,在船工的拉扯下,猛然调转了一个方向,整条船从前进变成了后退,因为嵌入敌船的那个铁角,在爆炸作用下发生了脱离,随着宋军战船的后退,两船慢慢地分开,很快,海水就从冲角钻出来的窟窿里涌了进去。

    “平章,走吧。”活下来的亲兵只余了廖廖数人,这些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那些铁片四下飞舞,躲都躲不开,没有命中要害已经是幸运儿了。

    忻都眼睁睁地看着巨大的船身向前倾斜,而后部开始缓缓上升,船首不比船身,没有水密隔舱的保护,一旦倾覆就是灭顶之灾,就这么完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论伤亡,连同落水的,一共不过两到三百,而他的船上还有五百多人,居然就因为一个小小的破洞,全数葬身大海?一念及此,忻都感到浑身冰凉,似乎连手脚都不再听使唤了,一如去年那个噩梦般的时刻。

    有一就有二,亲兵们手法熟练地将已经说不出话来的主帅架离了即将倾覆的大船,至于其他人,只能听天由命了,要知道,宋人正从四面八方杀过来,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全军将士,随某突击”

    都统没有再看那艘逐渐没顶的敌船,一扬声向传音筒发出了指令,重新获得自由的巨舟扬起风帆,再度转向了前方,朝着失去指挥的敌军残部冲了过去。

    :

第一百六十五章 撤围() 
楚州海外的战事正酣,而陆路就好像北方吹来的冷空气一样,全都冻了起来,天气阴沉沉得,云层几乎压到了头顶,就算不懂天文,也知道一旦下下来,肯定不会是雨。

    从扬州到楚州的运河上,没有往日船来船往的热闹景象,纤夫们三三两两地围坐在村头,不是谈论近在咫尺的战事,就是对于未来的忧虑,村子里的百姓几乎都走光了,如果不是官府的要求,他们又需要一分活计,只怕早已经上了路,然而扬州城下的兵马一直没有动静,直到某个清晨,突然传来连绵不绝的号角声,打破了由来已久的沉寂。

    知和州许文德跨坐在一匹雄壮的北地健马上,它的个头要比普通的蒙古战马高出许多,原来的主人是谁,已经不可考了,或许死在了战俘营中,又或许死在战场上,而他的目光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傲气,因为跟在后头的,不是寻常的步卒,而是骑军,多达五千人的骑军

    能统领这支冠绝全国的机动力量,可见李庭芝对于他的看重,唯有如此,才能抵消不能出这某个方面之任的小小怨念,独守建康城,又怎抵得纵横淮泗的快意?

    运河之侧,河水流得极缓,看上去随时都可能冻住,而脚下的官道,硬土冻成了块,一脚踏上去,会发出“梆梆”的声响,更不必说镶着铁掌的马蹄子,在清晨时分,大队骑军顺着运河而上,看在百姓的眼中,也是极为亮丽的一道风景。

    傲气归傲气,该有的布署那是丝毫不敢缺的,前面的侦骑原本就是他撒出去的,如今正式行动了,前后左右四面出击,消息源源不断地被报上来,再转到后头的大军,这份细致才是他成为李庭芝心腹之人的主要原因。

    “元人撤出了露筋镇,从这里一直到高邮城下,畅通无阻。”就连哨探都带着明显的许氏印记,许文德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扬起手里的鞭子,一下子打在马身上。

    “弟兄们都加把劲,别让鞑子跑掉了。”

    所有听到的骑军都用轰笑来回应他,根本没有一点临敌的紧张与不安,仿佛数十里外,那些围困了高邮县城长达一个月之久的元人,根本不值一晒。

    自然这么大的动作瞒不过元人的耳目,就在宋人大队冲过露筋镇的那一刻,消息便送到了高邮城下的元人军帐中,初次掌管一军,实际上连个万户都不是的百家奴沉吟片刻,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们真的看清了?宋人会有如此之多。”五千骑,已经与唆都掌握的蒙古骑军数量相当了,当然他并不认为一个宋人骑兵能抵得上一个蒙古勇士,但是这个数目的确有些让人惊诧。

    “小的们确认再三,只多不少。”伏地的蒙古人是他的部民,不但精于刺探,就连地听这类技能都略知一二,这么说,自然就是不错的了,百家奴不需要他拿脑袋来担保,如果真的错了,杀了他又有什么用?

    听到消息被确认,他不惊反喜,在帐子里来回地走动,一边还搓着手,如果这是宋人的全部骑军,那只能说明一点,他们按摁不住,要大举进发了,而这正是他领着二万多步卒前来攻打这么个县城的目地所在。

    原本以为宋人不会有什么坚守的决心,没曾想,一个周长不到楚州一半的城池,居然硬生生地挡了他一个月,直到天寒地冻,战士们屡攻不下有了些怨言,他才下令停止了攻城,而损失近三千人所得到的,居然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到来了。

    “立刻传令,全军拔营,带不走的就地烧了,骑军尽数撤回,随本将一块儿殿后,老子倒要看看,宋人倒底来了多少?”

    虽然年轻,他的果决一点都不比乃父要少,动作更是一刻都不曾耽误,在所有的步卒起行之后,带着一千左右骑兵的百家奴驻马于运河边上,他的身后就是久攻不下的高邮县城,而目光却始终放在扬州的方向,直到宋人的大队身影出现在地平线上。

    “儿郎们,随我去瞧瞧,看看他们多有种。”

    百家奴一声长笑,催动健马当先而去,一千多蒙古骑兵紧紧地跟着他,缘着官道径直冲向宋人前来的方向,明明知道对方数倍于已,竟然没有一人心生怯意。

    “敌袭”

    当先的宋军前锋远远地看到元人的动作,立刻向后打出了遇敌的手势,整个队伍也逐渐慢了下来,不等他们完成阵形的调整,元人的第一拔箭矢就飞了上半空,突如其来的攻击立刻造成了短暂的混乱,纷纷避让的前锋与后队一下子搅在了一块儿,让处于中军的许文德恼怒不已。

    “慌什么,他们多少人,不怕死的随某来。”

    仓促之间,他根本顾不得收拢队伍,直接带领中军越过前面的那些人马,绕过官道,以侧击的姿态扑向了前方,疾行的队伍在奔跑的过程中不断变阵,等到了元人的近前,已经堪堪形成了一个锋矢状,而这个箭头就是许文德本人。

    “哈哈有点意思,咱们走。”

    百家奴根本就没有阻敌的意思,也不管之前的攻击有多大效果,在宋军扑击之前,就调转了马头,而手里的骑弓,依然在不停地发射着箭矢,直到宋人快要完成包围了,才大喝一声,带着他的人撤向相反的方向,隆隆的大队人马从高邮城下飞奔而过,直到这时,城里的守军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元人撤围了,李相公来救咱们了,元人跑了。”

    许文德对于城里的欣喜充耳不闻,元人近乎调戏的战法让他十分羞恼,却又不敢过于迫近,说到底,这支骑军的建立时间并不算长,更没有多少实战的经验,除了少部分精锐,离着元人的素质还差得很远。

    “老许,果真是你”听到熟悉的叫唤声,他愕然回头,一个浑身破烂,面上满是胡茬的男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就在自己的亲兵打算上前拦住时,他一下子跳下马,迎向了对方。

    “老禇,苦了你了。”知高邮军禇一正听到这话,再也无法抑制心里的激动,竟然一下子哭了出来。

    “是苦啊,你不知道,两千多弟兄,只活下来不到五百,全都死光了,你们再不来,这城就真的守不住了,守不住了”年逾四十,身高六尺的汉子哭得像个孩子。

    许文德和所有的骑军默默地听着他的哭诉,没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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