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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9章

混在1275-第7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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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抚帅印信,姜招抚,杨某有礼了。”

    将马儿在来人面前勒住,杨行潜差一点就没有坐稳,等到他的手下将他扶下马,这才发现,双股战战,内侧磨得全是血棱子,就连走路都十分艰难,他不得不喘着大气双手按在手下肩上,才不至于一头栽倒。

    姜才接过他掷过来的一个包袱,就在当地这么解开,几层软布之下,是一方通体澄黄、上方雕着一个虎头的金钮,印面上自然是“广南西路经略安抚使司”的字样,在裹着大印的包裹下头,还有一份卷成一团的文书,却是杨行潜自己的告身,加盖了吏部大印的抚司参谋任状。

    “先生请。”姜才等人认真地验过这些凭证,才恭恭敬敬将他们让进大营,因为对方手持的是抚帅印信,便等同于刘禹亲临。

    说起来,两人几乎没有打过交道,唯一的交集还是在当初从建康城返京的途中,以及后来京师有过一面之缘,对于刘禹的这个首席幕僚,他还是知道的,这种情况下将对方派过来,更是说明了对于事情的重视程度。

    他们走得很慢,因为杨行潜已经几乎走不动道了,整整五天五夜,他几乎不眠不休,脑中的倦意被突发的紧急状况强行压制着,终于到了地方,便一阵阵地涌上来,这个时候腿上的疼痛反倒成了一剂清醒药,支撑着他一路前行。

    越是往里走,他便越感到了事情的蹊跷,那些步卒不但没有武器,就连寻常的操练都停了,一群群地聚在一块儿,每个人的眼神都是躲躲闪闪地,就算是说话,声音也压得极低,整个大营充斥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仿佛处在随时爆发的边缘,而周围那些全副武装、眼带不善的骑军,又将这种气氛给放大了,不对劲,杨行潜很容易就感受了这种异常,不过一直到了姜才的中军大帐,他都没有问出来。

    “先生自琼州来,抚帅可是在那里?”姜才的心里比他还要急,都顾不得去安慰一下对方的疲累,等他刚刚坐到椅子上,问询的话就冲口而出。<;>;

    “嗯,那里每天过海的百姓日渐增多,又有那么些荆湖的流民将近,他不得不安置妥当,才能脱身前来,也就晚上一时半刻,某便先来打个前哨吧。”对此,杨行潜自然不以为忤,他的心里也是同样的不安。

    简单解释了一句,便问起了这里的情况,姜才把事情的经过一一向他讲出,整个过程宛如一出大戏,其中既有必然也有偶然,曲折之处还真不是传音筒所能尽述的,直听得他目瞪口呆,半晌都没有说出话。

    “因此,你便囚禁了这五千之众?”一时间他都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个行为,见姜才点点头,他问到了一个关键之处:“马都管,是否真的已有异心?”

    这件事透着蹊跷,如果对方已经加入了他们,那营中这五千人一早就该有所行动才对,而不是等到骑军包围了营地,都没有反应,可如果马暨没有从贼,叛乱又是如何发生的呢?要知道,城中的守军虽然少,可全是见过血的老卒,绝不可能没有还手之力,就拱手让出了这么大一座城池,从下面都可以看出来,站在城头上的那些人,是个什么货色。

    “不知道,但是姜某不敢赌。”

    这话才说到了点子上,就是杨行潜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果断,他自己就是一个阴谋论者,向来都把事情往最坏里去考虑,在这种情况下,也唯有如此处置,才能避免事态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为刘禹的到来打下了一个较好的基础。

    “杨先生,你来之前,抚帅可有什么吩咐。”

    面对姜才的问询,他有些无语,原本的打算是集合的力量,对城池施加压力,试一试城里的态度,可是如今这种局面,显然已经不太可能了。

    “这一路,某已经以抚司名义行文左近各州府,他们的人会在这几天到达,人数大约会有三千左右,先将营中稳定下来,抚帅的到来吧,你的人不要逼得太紧,某再去找几个指挥谈谈,事情也许未必会那么严重。<;>;”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姜才自然无不应允,他心里的那根弦这些天已经绷得很紧了,主将如此,手下更是可想而知,松一松是很有必要的,否则人家就是没有反意,也会给逼得铤而走险,这绝不是刘禹愿意看到的。

    这些人都是极为宝贵的历战老卒,不管何样的损失都会让人惋惜,这也是姜才断然处置的原因之一,其中隐含着保护的意思,只是这层意思,能不能让人家体会得到,就不得而知了。

    等到事情商定,杨行潜的疲累已经到了极限,几乎就在他的帐中倒头便睡,姜才叫人为他弄好被褥,自己出去将方才的计议落到实处,于是,大营中的步卒们突然间发现,原本日夜虎视耽耽地盯着自己的这些骑军,一夜之间全都不见,这样的举动,顿时让双方都松了一口气。

    与之相反的是,不远处的静江城却是日趋紧张起来,外面的大营里人数虽然不算多,可是那些行动迅捷的骑军却是心腹大患,根本压得他们动弹不动,更不敢有出城偷营的动作,很显然对方正在集结兵力,战事会不会打起来?已经在每个心里扎下了根,不独他们这些作乱的人,就连普通百姓都是人心惶惶,没有哪个喜欢战争,更不愿意战事发生在自家的附近。

    马暨更不想,这些日子,位于内城的兵马司大门紧闭,除了廖廖数人,他谁也不见,更不曾出门,于是让那些原本就心怀揣测的人更是不解,这位在军中威望颇高的马都管,倒底是个什么章程

    掬月楼是城中颇有些名气的酒楼,也是府中某著名乡绅的产业,做为城中这帮乡绅的领袖人物,当然不是凭着家中的产业有多少,而是在士林中的名望以及官面上的关系,传说中,这位李姓乡绅,就在京师有着不为人所知的助力,至于是真是假,又有谁真的会去计较?

    同城外的大营气氛一样,此刻楼中也是一片压抑的气氛,每个到此的人脸上都没有笑容,人人显得心事重重,刚刚拿下城池时的那种意气纷发早就已经不翼而飞了。

    “你们听说了没有,那位马都管又将人给拒之门外了,这都是第几回了?”一个头戴方巾的胖子压低了语气,显得神神秘秘地。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在座诸位的共鸣,城里一片死气沉沉,这种事情就被当成了乐子,苦中作乐嘛,闲着也是闲着。

    “是啊,上回钟宪使亲去,也不过是转眼的功夫就出来了,他这不阻不降的,是存心瞧咱们笑话?”

    “依我说,这老马也没有什么法子,手底下的兵全都给拘在了外头,这时候想搛和不嫌晚了么,再说了,他一个武夫,就算再有本事,又能多挨得几日,元人来势可是不小,咱们又闹了这么一出,想善了只怕是难了。”

    “可不是嘛,也就是那位老帅还抱着个死脑筋不放,说什么其人善治军、结恩义,堪为城守,孰不知人家都没拿正眼瞧咱,就是热脸贴了冷,凉了面子冷了心。”一番话赢得了众人的附和,可不是这个理么。

    不过玩笑归玩笑,事情现在僵在这里了,要怎么办,都没有什么好主意,这就是所谓的计划不及变化,谁知道夺城会这么顺利呢?

    顺利到了他们无所适从,结果关键的印把子没有拿到,安民告示上都只能盖着漕司和宪司的章子,名不正言就不顺,谁知道新来的那位年青路臣会怎么应对?

    元人一时半会儿的指望不上,自己人又拧不成一块儿,文官们一门心思地想要推出姓马的来,眼看着时间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了。

    “这个马不行,不还有一匹嘛?”一个声音提醒了他们。

    “就是不知道那一位有多大的胃口?”

    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而武人最怕的就是喂不饱,还很容易翻脸,哪有文人好打交道,再怎么着也会顾及些面子,一想到这些,乡绅们都是愁容满面。

    “这些先不提,人呢,到了没有?”

    酒楼的主人看看外面的日头,有些不耐烦地催了一声,他们聚在这里,当然不会只是喝酒发牢骚。

    “李大官人,诸位都在啊,这是干嘛,弄得好生排场,倒像是鸿门宴似的。”

    仿佛在回应他的话,随着“蹬蹬”地步子响,一个身着武弁服的男子出现在楼梯口,故作吃惊状地说了句嘴,正是他们请的客人到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请君() 
马成旺的眼光扫过这些乡绅,虽然他们个个看上去也就是个乡下土财主的模样,可架不住人家能耐大啊,要不会做出这么大的事来?

    路内各司不和那是常态,一团和气才是不正常,因为谁也没有达到威望高得能独领一方的地步,哪怕是那位战功卓著的新帅,放眼史书上,士绅们会以军功来论短长的,笑话。

    不过眼下这个时节,这些大大小小的土财主没有一个笑得出来,只他的肚子里禁不住暗笑,这个时候终于想起老子的好了?虽然如此,嘴里还是客气有加的,毕竟吃人的嘴短么。

    “李公、王公、于老哥、禇胖子”这里头倒有一大半他能直接叫出名字来,那些关系还不错的,还能称兄道弟一番,在广西路兜兜转转了这么久,积下的不就是这么点善缘。

    “马老弟,老帅他们倒底是个章程,你能否给大伙透个底?”客套话说了半天,这些人估计也是耐不住了,等他一坐下,连茶盏子都没有端到手里,就急急地问出了口。

    “还能有章程,指望咱们马都管出来主持大局呗。”马成旺的说法进一步印证了众人之前的猜测,闻言都是大失所望,好不容易聚起来的一丝热络劲顿时又凉了下去。

    主持大局?大局,还不是凭着眼下的这点子兵马,去同元人的大军相抗,谁不那只是以卵击石,最后搞不好就是个玉石俱焚的下场,当然在座的没有谁认为会是那块垫脚的石头。

    之前邕州的战事,他们个个都看在眼里,不错元人是退了,可是宋人又讨了好?五万多人没了近一半,这要再打下去,损失最大的谁?那些没有田亩产业的泥腿子么,不还是在座的这些人。

    话说到这个地步,这些人也就没了兴致,眼下看来,能不能将那位推出来,最后的结果都好不到哪里去,如果是这样子,他们何必要去做这种事,老老实实呆着不是挺好,毕竟走与不走,官府并没有强迫,一切都是自愿的。<;>;

    说起来,那位新帅也并不是不讲道理啊,可就是一根筋,非得把人都迁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岛上去呢,无论传言里头有多好,也不是他们这样身份人家呆的啊,大字都不识一个的泥腿子又能懂?

    “欸,先入席,咱们边吃边谈。”眼见一下子冷了场,做为主人的李某当然要站出来,左右酒菜也准备好了,不吃也是浪费,马成旺自是无可无不可,本来这一趟就是打秋风来的,在客栈那种地方,又能有入口的吃食?

    一上了席,也不等他们举杯,他就开始大快朵颐地在那里吃了起来,吃相之粗鄙、动作之迅捷,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顿时让这些土财主心生鄙夷,只有李某等几个主事的才相互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怕的就是人家不吃。

    “还是李公大气,实不相瞒,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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