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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9章

混在1275-第7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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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尽管心里很舍不得,可是他很清楚,江南一定在准备着什么大战,否则不会将水军尽数调过去,哪怕他如今已经用不上了。

    谭州落城之后,发往各州的檄文都收到了回应,基本上做到了兵不血刃,可是从谭州到衡州、永州、全州这条主线上,却已经被清理一空了,力度上也只比眼前的静江城好上那么一点,也就是说,宋人在自己还处于荆湖北路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这项工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将五十多万百姓尽数迁往了南边,这个南边在哪里?阿里海牙也想知道。

    有鉴于此,他并没有轻敌冒进,而是将大军驻于静江府,广派军马四下里打探,结果倒是与预计的相去不远,广西境内的清野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所到之处竟然全都是静江府的这个标准,不分城乡俱是一样,而同时邕州城传来的消息更是让他震惊不已,几乎不敢相信对方所说的话。

    “。。。。。。小的们缘着黔水、柳水、郁水一路下去,好不容易才找到名为左、右江的汇集之地,可是那里根本就没有一座城池,小的们在那里四处寻找,终于发现了城基的痕迹,还找到了街道、坊市的遗迹,若是猜得不错,宋人应该是将整座城池都给拆了,至于拆去哪里,小的们实在是不知,盖因那里到处都是峒人,他们三两成群,出没于山林隐蔽处,冷不防得就会射出一箭,箭头上还涂着不知什么做的毒物,小的这个百人队,就连百户没能回得来,只余了七个。”

    “没有宋人军队的踪迹?也没有找到百姓?”

    对于伤亡阿里海牙毫意,这个百人队深入到了邕州,相距近千里,发生什么样的意外都有可能,为什么袭击他们的是峒人,而不是宋人呢,这才是他的焦点。

    逃回来的探子有些沮丧地摇摇头:“不是宋人,他们穿着怪异的服饰,散着发辫,脸上涂了油彩,男女皆有,绝不可能是宋人所扮。”

    “不过一路上我等发现了的车辙印,不只是官道上,南下的道路上都是,看样子过去还不到十天,小的们猜想,宋人的军队和那些百姓应该朝海边去了,听说海外有一个大岛,说不定他们会迁到那里。”

    听说什么的,阿里海牙毫无兴趣,这是战争,判断都要建立在事实的基础上,而宋人显然就是在不停地试图误导他,用隐藏行迹来让他做出错误的判断,没有了百姓,他们不光没有了粮食的来源,也失去了打探消息的图径,这才是最为致命的。

    四处回来的探子都是差不多的说法,而有好些个方向的探子一直都没有能回得来,峒人的行动有着明显的倾向性,专门袭杀落单的人,一个百人队被层层截杀,最后只回来了七个,这说明了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在阿里海牙还不曾猜得大概,探子就告诉他一个确实的结果,而这个结果他知道了,前面的宋人并不是怯战,他们的胃口也许远远出乎了自己的想像。

    “小的们在邕州一带发现,那里的路旁每隔数步就立着一个桩子,上面挂着一个首级,大多数都是南人,不过也有一些,像是本朝贵人的模样,因为事情紧急,小的们不敢多呆,只能先行返来禀告,等平章到了那里,一看便知。”

    没有意外了,云南方面的攻势一定是受挫,而且还是大挫,此时的阿里海牙还没有闲心为那边忧心,原本的两路会攻计划只剩了他一个,这一仗要怎么打已经由不得他了,宋人必定会哪里张开一张大网等着,等到他师老兵疲、走投无路的时候,那张网就会猛地收紧,然后慢慢地绞断他的喉咙。

    知道又能怎么样?他可以按兵不动么,临行前,大汗怕他轻敌,才会在原有的十万人之上足足增加了一半,可是人数越多,后勤的压力就越大,眼下的这十万人,已经让他不得不强征了两倍于这个数目的民夫,前面就像是荒漠一样没有人烟,每走一天都是纯粹的消耗,他在派人四处打探的同时,也在蓄积着进军所需要的粮草。

    宋人会逃到海边?阿里海牙望着南方,心里一动。

    “本官修书一封,命人持使节,送至安南,他们不是归附了么,现在本官就要他们襄助。”,。请:

第十二章 求生() 
事实上,情况远远没有阿里海牙设想的那样恶劣,如果他的侦骑能够越过邕州一线再深入得靠南一些,就会发现无数百姓正从各个方向向沿海一带集结,这个过程涉及到了广西南部的钦州、廉州、郁林等十余州,他们也将是最后被迁移的一批。

    不能怪这些人拖沓,沿海一带,官府设置的登记点从十几个一直扩充到了数百个,的书吏、衙役都是轮班倒,不分昼夜地工作着,奈何海船往返一趟需要时间,到了那边进港、下船也需要时间,如果遇上天气不好,又得耽误时间,因此尽管海面投入了三千多只大船,一次能将数万人运过去,在海边滞留的百姓,依然还有许多。

    当然,除了百姓之外,最后登船的,肯定会是姜才所部的骑军,他们沿着邕州一带,组成了一条松散的拦截线,其中还包含了的峒人,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元人就是用来请功领赏的,每一颗首级都价值不菲,特别是那些正宗的蒙古人。

    得益于对地形的谙熟于胸,他们隐藏在山地林间、关隘要处,伏击那些贸然经过的敌人侦骑,从最先开始的落单者,到后来连完整的百人队都不放过,虽然不一定能尽数留下,至少让元人能为之顾忌,不敢再派出小股人马四处打探了,这样一来,对于南边消息的封锁,便达成了一个十分理想的状态,然而,姜才的脸上依然没有丝毫地轻松可言。

    元人大军到达静江城的消息,他是第一个从已方的探子口中得知的,在将消息转往后方的同时,便加强了这一事的巡查,好在百姓们都已经撤离了,就连那些原本不愿意走的,看到四周荒无人烟,也不得不跟着上路,没有哪个愿意留下来单独面对鞑子。

    以他的这点人手,如果元人不顾一切地全军而下,是无法抵挡的,就连袭扰都十分勉强,因为对方并不缺乏骑军,好在境内的清乡做得彻底,元人不敢贸然前行,或许是在积蓄力量,无论是哪种情形,都为他们争取到了一个宝贵的缓冲期,只要百姓们都过了海,他肩上的担子也就轻了许多,哪怕最后自己上不了船,这么广大的一片区域,哪里去不得?

    他亲自等在这里还有一个原因,施忠回来了,与他一块儿到来的是一辆大车,用得是南边少见的驮马,而非寻常的健牛,这样做的目地当然是加度,至于车子里的人,姜才从后厢拉开帘子瞅了一眼,就捂着鼻子退了出来。

    “她就是你说的那个遗孤?怎么捆住了手脚,也不洗洗。”

    “便是她。

    ”施忠一脸地惨然:“上百口子,全都死了,就这个当时还有一口气,某就将她扛下了山,没想到她一醒来就要寻死觅活,又不让男人碰,没奈何,只能捆住手脚,嘴里还塞了绵巾,每日里熬了粥,掰开嘴灌下去,才勉强送到了这里,若不是抚帅一定要让她活下来,真不如一刀抹了脖子干净。”

    姜才这才明白,看里面的样子,这个女孩只怕也就十五、六岁,遇上了那样的惨事,还能活得下去才怪,可这终归不是个办法,就方才那一瞅,女孩的眼里一片死灰,浑身瘦得没有几两肉,整个人同死了也没多大分别,从几千里开外,顶着敌人的追击,运到这里来倒底有个什么用处,他是不想知道的,既然是刘禹发了话,遵照而行也就是了。

    “接下来怎么办?你准备直接送她过海么。”

    “李主事说了会让人来接,你找个人照顾一阵吧,某就不去了,上前头去盯着鞑子的行踪才是正经。”

    看上去,施忠这一路没少埋怨,扔下这么个包袱,竟然打算拔脚就走,姜才好笑地一把将他拉住:“回都回了,歇上一两日打甚紧,前头有的是人在盯着,不少你施彪子一个。”

    说着说着,指指另一个方向:“你那婆姨可是拐着弯问了某好多次,既然回了,去寻她做一处罢,省得又来鸹臊。”

    施忠一时没听明白,愕然道:“那婆娘不是在浙西么,啥时候寻来的?”

    姜才只是笑而不语,他瞅了瞅手指的方向,顿时才反应过来,一时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脚下却是虎虎生风,溜得比兔子还快,姜才摇摇头,转过来看到那辆大车,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想到施忠的那些话,也许应该去百姓当中找些妇人来?想了想还是等来了人再说吧。

    好在人来得很快,傍晚还没入夜的当儿,就从海边的方向过来了一行人,为首的取下帽子,露出一张俊俏的脸,朝他就是一个抱拳:“奴家赵月娥,奉机宜司主事之命,特来见过招抚。”

    居然是个女子!

    姜才同她不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将人交与她们便不管了,机宜司这种新设的机构,明显就是刘禹一人服务的,他没打算牵涉过深。

    对赵月娥来说,对方是刻意的冷淡还是性别上的原因都好,她只管着自己的差事,说起来,她是从建康府一路过来的,为的是护送张青云以及其他江东藉弟兄们的家属,自然也包括了她和自己的父亲,才到了广西没有几天,连琼州都不曾看上一眼,就被派到了这里,原因很简单,目标和她一样是个女子。

    不过,当自己的丈夫同她说了前因后果,才明白这个人选没有人比她更合适,对于那个女孩的遭遇,赵月娥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悲凉。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当打开后厢门看到里头的情景,特别是闻到那股子异味时,赵月娥差点就想退出来,强忍着感官上的不适,她钻入了车厢,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朝外面喊了一声:“去烧盆热水来。”

    或许是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被捆住了手脚、塞住了嘴巴的女孩眼珠子动了动,赵月娥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对着她柔声说道:“我先解开你脚上的绳子,扶你下车,外头有营帐,能不能走动,不成的话,就要外面的男人来抬,如果你同意,就眨眨眼睛,好不好?”

    听到男人两个字,女孩露出一个惊恐的眼神,她顺从地眨眨眼睛,任赵月娥解开双脚,搀着她下了地,许是脚被捆得太久了,走得有些不便,被赵月娥扶着一瘸一拐地进了一个临时搭建的营帐中。

    营帐里就她们两个人,赵月娥放手让她坐下,却没有急着去解别的地方,她的力气不算大,真要出什么事,只怕还要靠外面的人来帮忙,那就违背了此行的目的,在确定对方不会寻短见之前,只能先维持这个样子。

    “我同你一样都是女子。”赵月娥怕她不信,解开髻子坐在她的对面:“救你不是我的主意,出了这样的事,换做人都会同你一般无二,求死很容易,一根绳子便能了断,可是如果活下来,日日都会不已。”

    “你知道江州么?”女孩没有表示,她自说自话:“数月之前,那里还是元人的治下,如今只怕也是。”

    说起自己最不愿意提起的往事,赵月娥的声音有些低沉,神色也黯淡了下去:“那一日,我至今想起还时常会做噩梦,狗官以我父亲的性命相胁,逼我去服侍鞑子的一个什么官儿,走出屋子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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