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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嫁值千金 作者:三叹(起点封推vip2013.09.02完结)-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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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了,散学后府里的马车来接。”

    “是吗,时间紧迫。”萧北舒坐起身,随意一撩长发。“来吧,下盘棋,时间也差不多了。”

    下棋?阮筠婷摇头:“我不成,下了也是输。不如还是你们两个来。”萧北舒与君兰舟是棋友,据说才刚相识就是因为一盘棋。看他们两个下棋,她也好学习学习,自个儿这个臭棋篓子还是不要献丑。

    萧北舒却摇头:“不成。整日在书院里琴棋书画的学着,你怎么反倒没练出来?若不是看时间紧张,还真想让你与我和兰舟一人来一盘。”

    阮筠婷苦笑,他们两个对付“臭棋”也真有耐心。大眼一转,突然来了主意,站起身道:“好,那就一人来一盘。”

    “什么??”

    “不过须再预备一个棋盘,我与你们两个一同下。”

    萧北舒闻言,仰头大笑起来,爽朗笑声险些震落了满地竹叶。“小丫头。你怎的大言不惭起来,先前不是还说不成么。”

    君兰舟也抱着肩膀。玩味的笑。

    阮筠婷无辜的道:“我是说了不成,不过不赢房子不赢地的,难道萧先生还怕了我?若怕了,我只与兰舟玩便是了。”

    “嘿,还使激将法。罢了,既然你想让我与兰舟一同教教你,便一起来一盘吧。”萧北舒说罢离开凉亭。不多时就娶了棋盘和棋子。

    君兰舟端坐竹椅,清了棋盘。萧北舒则在另一端的长椅上随意摆下棋盘。

    “你一人对我们两人,执黑子吧。”

    “不,我喜欢白子。”阮筠婷先走到君兰舟跟前:“兰舟,请吧。”

    君兰舟笑容温暖,阮筠婷的棋艺不佳,他不过是陪她玩玩,态度也并不认真,随意落了一颗黑子。另一边,萧北舒也落了一子。

    阮筠婷看看萧北舒,拿起白子,在君兰舟和萧北舒的棋盘上各落一子。

    萧北舒与君兰舟相同,都是本着陪她玩玩的态度,谁知下了几手之后,二人表情同时变的肃然,态度也逐渐认真。

    阮筠婷就这样来往于两人之间,手中抓了一把白子,棋路走的干脆利落。亭中安静,只有威风徐来吹着竹叶的沙沙声和子落棋盘时的脆声轻响。

    萧北舒和君兰舟看着阮筠婷的眼神越来越炙热,越来越探究。难道她从前都是为了藏拙,随便糊弄他们玩的,今日表现出的才是她真正的实力?

    他们二人除了彼此,已经许久没有遇到过对手,更何况对方还是个未满十三岁的少女。

    时间点滴流逝,两边的棋盘都落满了棋子,阮筠婷坐在君兰舟对面,葱白素手捡起棋子:“我输了。”

    而另一边,萧北舒则是双眼放光的看着阮筠婷,兴奋的道:“你赢了!婷儿,来来,咱们再来一盘!我就不信我还会输!”说着,已经将黑白子分开。

    阮筠婷见他如此,终于扑哧儿一声笑了起来。“兰舟,你先别动棋盘。”起身去拉萧北舒的袖子,“萧先生,你且来看。”

    刚预备收拾棋盘的君兰舟愣了。

    萧北舒疑惑的到了君兰舟对面,刚一站定,阮筠婷便笑吟吟下了台阶。

    “时辰差不多,我先去审奏院了,你们若是还意犹未尽,可以继续研究!”

    二人都有些不明所以,低头一看棋盘,君兰舟和萧北舒先是愣住,随即皆哭笑不得。

    想不到两个自认聪明的,竟叫一个小丫头给耍了!

第147章 皇桑,我谢谢你全家

    臭棋如何突然变成棋王?还不是借力打力。他们二人方才也觉得阮筠婷的棋路酷似对方,但如何也想不到她竟会想到这样的法子,且复杂棋盘上,棋路记的也那样精准,毕竟纵横交错的交叉点都很相似,她落子又迅速,只要下错一手就全盘皆毁。

    萧北舒随意坐下,笑容玩味,似在回味。

    君兰舟修长手指将黑白棋子分开,捡了半晌棋子,突然扑哧儿一声笑了起来,笑声低沉愉悦,萧北舒瞧了他一眼,也撑不住跟着笑了。

    “这小丫头,想不到她自己的事情如此紧张,还能想出法子来逗咱们。偏咱们着了她的道。看来先前的担忧是多余的,她压根也没将审奏院的事放在心上。”

    君兰舟摇摇头,在亭子另一边坐下:“不过苦中作乐罢了,谁不想一切顺利?可事情已然发生,除了想法子面对,哪里还有其他办法。哭也是一日,笑也是一日,不如笑着面对,顺其自然。”

    “这一点你深有感触。”

    “是,深有感触,她与我境地相似,所以才想若能帮忙的,就尽力帮她。”君兰舟仰躺在长条木椅上,看着茅草亭外湛蓝的天空,让他联想到阮筠婷明媚的双眸,好似也盈满了璀璨的光。

    萧北舒站起身,理了理直缀,“放心吧,你先前托我办的事我会做的,待会儿我就先去审奏院走一趟,打探一番。”

    君兰舟闻言坐起身,笑道:“多谢。”

    “也不光是瞧你,何须道谢。”萧北舒洒然一笑,快步下了台阶,往下山的小路走去。

    ※※※※

    马蹄踢踏。木制车轮与青石地砖发出很大声响。微风轻拂,车窗的纱帘扬起,阮筠婷看得见外头的景色。一路走来,已从繁华处到了人烟稀少处,跟车的婆子和丫鬟走的气喘吁吁,昭示她们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距离。

    自拐入定华门,便已进入了审奏院的范围。宫墙绵延,似看不到尽头。约莫又走了盏茶功夫,马车才缓缓停了下来。粗使婆子上前,为阮筠婷挑起帘栊,小丫头在下头摆了红漆木凳,扶着阮筠婷下车。

    面前是一扇敞开的朱漆大门,大门两侧各立一尊铜狮子。抬头,高高门楣上“审奏院”三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左右看去,是连绵看不到尽头的宫墙。

    一名身着铁灰色外袍,手提着拂尘的中年太监迎了上来,行礼道:“奴才毕德开,给阮姑娘问安。”

    “毕公公安好。”阮筠婷裣衽行礼,“劳公公久候,书院一散学,我就马上赶来了。”

    “皇上吩咐了,姑娘还是上学要紧。只要您能保证审奏院的事情不耽搁即可。姑娘请随奴才来。”

    “劳烦公公。”

    二人进了朱漆大门,阮筠婷打量周围环境。正对大门的是一个不大的院落,当中有穿堂,过了穿堂,则是审奏院的正厅。阮筠婷本想往那边去,却被毕德开带着穿过了侧边的角门,一路沿着贴近宫墙大约一丈宽的狭窄小巷向前。

    毕德开边走边介绍道:“审奏院在皇宫最外围,地处偏远。前厅是大人们日常办公之处,姑娘不必过去。”

    “是。”阮筠婷口中回答,可也觉得奇怪,圣旨上不是说“伺候笔墨”?既是伺候笔墨,不去前厅还去何处?

    走了约莫十余步,毕德开带着阮筠婷左转,须臾便看到一个狭长的偏院,院门大开,且没有门槛。有几名小太监,正忙进忙出的将一摞摞的奏折搬到门廊下随意一扔,成百上千的奏折几乎堆积成了小山。

    阮筠婷好奇的眨眨眼,询问的看向毕德开:“毕公公,皇上的旨意不是说让我伺候笔墨吗?”

    毕德开一甩拂尘,笑着道:“是,姑娘不光要伺候笔墨,还要‘伺候奏折’。”

    “请公公赐教。”

    “每日从全国各地送往梁城的折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皇上无法每本都亲自过目,所以审奏院的功能所在,便是帮皇上筛选奏折,被筛选出的重要奏折呈给皇上,剩余无用的,就都在这里了。”说着指了指门廊下堆积如山的折子。

    “姑娘的职责是每日散学了过来,仔细检查每一本奏折的底页,看看上面是否有一个朱砂的红色的叉。”随便拿起一本,翻转过来展示给阮筠婷,在后面的封皮上头果然打了个叉。

    “似这一类,便是没用的了,姑娘可以将这些没用的折子装车,送到焚化炉去,一并烧毁。不过奴才还要提醒姑娘一句。”

    “公公请讲。”

    “每一年在审奏院筛选奏折的,总会砍了那么一两个,姑娘可知为何?”

    阮筠婷背脊发凉,看着毕德开那张面白无须的脸越发觉得阴森。

    毕德开不等阮筠婷回答,便续道:“有些人呢,则是因为眼宽嘴贱,不该看不该说的都一并做了。还有,诸位大人日理万机,有些时候选出重要的折子来,可能会因为太过劳累糊涂了,或者是种种原因,放错了边,不小心放在了废弃的折子中。去年便有一个负责筛选折子的小太监偷懒,没仔细看,把有用的折子烧了,延误了重大军情。您说,皇上能不震怒吗。”

    皇上震怒,又没法将审奏院所有的大臣都处死,毕竟那些大臣的工作量太大了,就只能处死没仔细筛选的小太监。

    阮筠婷此刻已经彻底明白了。所谓伺候笔墨,做的是这种原来由太监做的活。什么来审奏院学习,都是给外头人看,给徐家脸上贴金的,实质上这是一种变相的体罚,而且可以抓她的错处砍她的头!

    阮筠婷心下明了,暗自叹息,脸上笑的很是真挚:“多谢公公提点,那么我选出的折子,要如何处理呢?”

    毕德开原本等着看阮筠婷“精彩”的表情,好回宫禀报吕贵妃。谁知并未见到她的沮丧,有些意外。

    “这个容易,若是重要奏折,筛选出来了,则交还正厅的大人,若是废弃的奏折,则放进这辆车里,推出院落,一直向南。送到焚化炉去。焚化炉就在那边。”

    毕德开先是指了一两很大的木制推车,又伸手一指南方,有一处一直在冒着滚滚黑烟,距离审奏院似乎很远。

    “沿着宫墙不必转弯,一直走到最南边,就看得到了。焚化的灰尘大,所以地方偏远。”

    阮筠婷点了点头,已经认命了。她那里是伺候笔墨?根本是费力不讨好承担风险的“锅炉工”,烧锅炉是推煤,她是推奏折。而且还是那种随时有可能被抓住错处砍头的。

    阮筠婷走到门廊下成堆的奏折跟前,捡起来一本,看看封底是否打了叉,然后将废折子摞成一摞,搬到到推车前装上车。

    推车有些类似于现代时候的垃圾车,呈方盒形状,底盘当中有一根车轴,一左一右两个木制轱辘,后头有两个把手,把手下方各有一木棍支撑在地,否则只有中间有轱辘,车子是立不住的。

    刚开始还好,阮筠婷将奏折一一看过,整理,然后装车。这一类活并不复杂。可未曾装满一车,毕德开那边已经吩咐先前负责搬运折子的小太监去别处做活了。也就是说,从搬运,到筛选,再到装车,都由阮筠婷自己来做。

    阮筠婷从没推过车,更别提是装满了沉重折子,且要用手抬着把手,不让支撑木棍着地才能顺利向前的推车。第一是推不动,第二是把握不准方向。第三是没经验,折子放的多了,总是往下掉,从偏院到达焚化炉的距离又远,阮筠婷倾尽全身力气,用了三刻钟的时间才将车子送到焚化炉。

    卸车的过程中,汗水早已经湿透了亵衣,鬓发站在脸上,不住有热汗从额头滑落。胳膊像已经不是自己的,累的发麻。

    可想要保住小命,不付出代价如何能让吕家消气?想来她到了审奏院做“力工”的事,不必她自个儿去说,吕家人也会大肆宣扬莫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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