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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与君aa 作者:末果(起点高推vip2012-06-21完结)-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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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竖着耳朵等待,可是身后静得只有他平和轻微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回应,就在她要放弃,闭上眼睡觉之际,传来他淡淡的声音:“没有。”
    “是吗?”无忧略略失望,闭上了眼:“没有想念的人,会越加的孤独。”
    不凡垂下眼睑,看着眼前轻拂的发丝:“那你的想念是什么?”
    无忧顿了顿,喉间象是被什么东西哽住,过了会儿,笑了:“我也没有。”
    二人又沉默下来,良久,他才又再开口:“你自山里回来,身上为什么总是这么凉?”
    无忧身体一僵,死人当然凉,遇上特别时候,就算捂上两床被子,也不见得捂得热……不过这话却是不敢说出来,挪动身体离他远些:“风吹的……不过,我一点不冷。”为了表示自己当真不冷,还用手扇了两扇。
    他手臂收紧,将她搂了回去,在怀中抱得更实,下颚将她的头顶抵得更紧些:“睡吧。”
    无忧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没有想念,但这一夜,在他怀中睡得很沉。
    第二天醒来,难得的是,居然发现他没有如往常一样离去。
    睁开眼,看着他仍闭着眼的面容,晨光透过窗格,碎碎的在他脸上撒了一层淡金。
    头发齐整,依然束着发,没因为睡了一夜而凌乱,只得耳边的柔顺发束落在枕边。
    墨发,白瓷枕,如同一道天然的水墨画。
    他的眉平直如裁,十分的整齐,整齐的寻不出多的一根杂眉,睫毛很长,鼻梁笔直,唇的曲线也是极好,虽然寻不出一点瑕疵,但无论哪里都没特别的出众,然就这么一张脸,却叫人看着好象能将人心也洗涤一空,任人怎么看都不会腻,越看越想看。
    伸了手去触他的眉,指尖却在离他的眉稍只差一线时停下,僵着没敢落下,手指在他脸上投下一道阴影,如果子言活着,会不会也是这么样一张脸。
    “醒了?”他浓密的睫毛动了动,慢慢睁开眼。
    无忧忙将手缩回来,心虚的垂下眼:“嗯,醒了。”
    等了一阵,不见他动弹,抬眼看去,见他正垂着眼将她看着,神色仍如往常的平和:“不起床吗?”
    “起。”
    “怎么不动?”
    “你压着我呢。”
    无忧视线下移,才发现自己还半压在他身上,慌得匆忙爬起身,理了理衣裳,滚下软榻:“我……我昨晚不是有意的……”
    说完,见他眼里露出一抹似笑非笑,脸就红了,半夜爬到人家床上,说不是有意的,谁信?
    “昨晚,我一个人睡得冷,所以来跟你挤挤。”眼角扫过大床上散着的那堆被子,再看他身上半盖着的那床薄薄的毯子,这借口也着实破了些。
    果然见他虽然不反驳,眼角却是斜飞了起来,笑意更浓。
    无忧咬了唇,干巴巴的咳了声,解释等于掩饰,干脆使了横:“还不起来?”
    “手麻了。”他保持着姿势,慢慢转动手腕。
    无忧这才醒起自己在他手臂上枕了一夜,而他竟一夜没动过手臂。
    有些过意不去的坐到榻上,去帮他揉手臂:“手麻了怎么也不把手臂收回来。”
    “你难得睡这么熟。”他弯了弯手臂,转动了两下:“没事了,去洗脸吧。”
    无忧心里慢慢淌过一汪热流,同时又感到愧疚。
    
    正文 046 心念
    
    虽然他对兴宁没有男女之情,但他对兴宁是打心底的好。她开始感觉到,他对兴宁的这个好,并不一定是为了权和地位。或许当真如他所说,兴宁对他很重要。如果兴宁因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他会如何?
    或许该想办法打听下兴宁的下落。
    然要寻到兴宁,只怕是要寻到冥王,然而要去哪里寻那个冥界的人,实在不得而知。
    开始后悔与他相处十八年,竟没想到分别的事,更没想到分别后要怎么与他联系。
    在车上,无忧得知这次回府竟是为了与峻珩正式见面,表面上不做什么表示,暗里却觉得兴宁这日子过的也真是无趣。家里弄了堆八字不合的夫郎不说,长大了,不是神棍相亲,就是和所谓的正夫见面。照理说一个女人坐拥三夫六恃,而且个个人才出众是**,可是兴宁这些个夫郎,除去外貌,没个正常,就说不得是祸是福了。
    而现在,自己却回来什么人不好当,偏当了兴宁。帮兴宁应付着这些破事,时运也实在背了些,最霉的还是来就得罪了漫珠,弄了个什么每月初七的剔骨之痛,现在只时那毒在自己这具半死人的身体上不灵验。
    不凡身白衣,身体陷在靠枕上铺着的雪白狐狸毛里,指尖挟着的那缕墨黑的耳发和漆黑的眼眸就越加黑得纯净。
    他一从上车就窝在了那里,除了他手中偶尔翻动的页和眸子在光线中晃动的丝淡淡流光,几乎感觉不到他是活物。
    无忧突然生出些优越感,在他面前,自己更象个活人,想到这儿,还故意对着小铜镜,使劲转了转眼珠,来证明自己的想法。
    看着镜子中夸张的表情,觉得自己的想法确实不错,得知要见峻珩的烦闷心情好了几分。
    车中比较无聊,看来看去,视线便又落在了不凡身上,一点点看过,最后停在他轻挟着耳边那缕发束的手指上。
    他的手如凝王所雕,只得修剪得很整齐的指甲盖上泛着粉红的浅浅光晕,怎么看怎么干净的一个人落在了郡主府,不知算不算上天不长眼。
    “看出什么没有。”他眼皮不抬,慢慢开口。
    无忧以为他在专心看,对自己的偷看并不知晓,这时象是做贼被人捉了个现场,心虚的脸上红了红,干笑道:“你的手真干净。”
    他保持着姿势不变,只是将挟着发束的手移到眼前,摊开来,看了一阵,轻轻笑:“沾满血腥的手,何来干净。”
    将手握成拳,垂了下去,接着看他的。
    无忧愣了,初初进府,便见他以墨梅为令,杀人的事这些日子已经淡去,这时重新浮了上来,看着他垂着眼睑,恬玉般的脸庞,竟不知该说什么过了好会儿,才咬着下唇舔了舔,绕过矮几,接着他身边坐下:“你对杀那些人,很介意吗?”
    “不介意。”他声音平和,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他真的一点不介意。
    无忧仰头看着他美好的侧脸,微垂的眼静如止水,如果他真的一点不介意,又为何会觉得自己双手沾满血腥。
    他也不过十**岁,没有强大的家庭背景,独自在这人吃人的社会生存下来,执管了府中事务这么多年,还要约束邪恶的兴宁,实在不容易。
    柔弱的外表下,要何等强硬的一颗心和铁打的手腕才能做到,这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但再剥心深处,他是否还这么强硬,无忧说不上来。
    无忧明明打着主意与他保持距离,能有多远就离多远,可是每次对着他,却又想对他知道的更多些,将他手中的卷抽出来:“你昨夜为什么会那样问我?”
    他眼波终于向她飘来,问出的话却叫无忧险些咯了血:“我问了什么?”
    “就是……就是问我,是不是还感到孤独……”昨天夜里听他问着,只是浅浅一语就戳进了她的心里,这时反问出来,就觉得别扭,可能有些话真得讲究时宜。
    “我问过吗?”他嘴角微勾,眼里浮了丝戏谑。
    无忧顿时噎住,脸上瞬间涨得通红。
    就象个男孩向那个女孩说了情绵绵的话来表白,当时女还晕头转向中没想着一锤子将这事敲死,等清醒了想起来,反问男孩,人家却不认账了。
    虽然这个比喻用在他们之间,不太合适,但无忧觉得这种感觉却是极对的,就如她现在的心情。
    他们之间固然不是那么层关系,但昨天他的表现,确实象是象她表露了心迹。
    无忧有些恼羞成怒的将卷砸回到他身上:“你梦游吗?”
    他低头闷笑,她脸上越加崩不住,转身要撤。
    “当我什么也没问。”
    他握了她的手腕,将她拽了回去。
    她跌坐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窝在那方狐狸毛里。
    他低头看向她的眼,眸色有片刻的黯沉,忙将视线错开:“你别怪王妃,她疏远你,并非真心。”语调轻柔如三月暖阳。
    无忧窝在他身边不动,原来那些感觉并非无中生有,脸上怒意瞬间褪去,心里生出说不出的失落,悠悠问道:“你说人生下来,是不是就得被母亲疏离?直到死……”
    “无忧。”
    微凉的手掌贴上她的脸庞,将她的脸扳了过去,她抬眼,望进他黑不见底的眼,眼底深处有一抹平时难见的心疼。
    无忧一愣之后,迷失在那双幽黑的眸子里,呼吸不得。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锁着她的眼,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细嫩如白如兰的脸颊:“别这么看王妃,她是天下最好的母亲。”
    。无忧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慢慢凝了泪。
    自记事起,便没看过母亲正眼看她,在她开始想知道世间许多事,开始对些事情渴望的时候,给她的却是一杯毒酒,到死也没来看她一眼。
    母亲……什么才是母亲。
    他凝看着她的眼,指尖划去她眼里涌出的泪,轻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面颊轻蹭她的耳鬓:“无忧,开心些,你还有我。”
    无忧的头靠着他的肩膀,望着前方车壁,兴宁还有他,可是她的子言却在哪里。
    两滴泪自脸庞上滑下,在他雪白的衣裳上化开两个水晕,回望两世,她除了生来带着的那块死玉,便只有子言,可是子言……
    他温暖的手臂包裹着她,多年一直冰冷的身体,似乎感到了些暖意,明知他是兴宁的夫君,也明知不该,这怀抱竟让她贪婪的想能持续的久些。
    闭上眼,将脸埋进他肩窝,如果他是子言,该多好。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哪怕他手上沾满血腥,哪怕他淌血而过,那又有何妨,只要他还活着……
    过了好一会儿,等无忧心情平静些,不凡将她放开些,道:“我这几天办事,遇上一件有趣的事,要不要听?”
    无忧在他怀里赖了这半天,也有些不好意思,见他有意拿话岔开,便配合的坐直身子,点了点头。
    “这几个月来,一直叫人头痛的江洋大盗,终于落了,居然是个波斯人。”
    无忧一听‘盗’字,便想到了银狐,虽然昨夜才见过银狐,落的自然不会是他,心里仍是狠狠的揪了一下,用了心来听:“在婉城捉到的?”
    “在姜城,离婉城也不过个把时辰的路程,因为这案子是王妃督管的,所以审案时,王妃亲自前往姜城,那日恰好我在婉城办完事,也闲着,便被王妃叫着一同去听了这桩案子。
    不料那个大盗,不会说汉语,只得堂上的师爷懂一些波斯话,加上口风很硬,问他盗窃的财物藏在哪里,他硬是咬着不肯交待,那案子审起来,也叫人十分心烦。
    后来王妃不耐烦了,便叫师爷对他说:你再不说,就把你斩了。
    师爷照着王妃的话翻译了,大盗吓得不轻,嘀嘀咕咕的叫了一通,却不住摇头。师爷回禀说,大盗打死不肯招。王妃便叫人将大盗处决了。”
    “就这么结了?”
    “嗯,结了。”
    “没后来了?”无忧无语望天,这也太草率了。
    “当天晚上,许多穷团的百姓都分得了不少钱财。第二天,审那案子的知府前来寻王妃,说失了窃,失窃的钱财数量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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