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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猫的摇篮-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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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响一声就眨一下眼睛。他脸上有了颜色。他说:
  “听着,我们必须改变目前的混乱状况。”





第一百零九章 弗兰克为自己辩护

  我对弗兰克说;“将军,这肯定是少将今年所下的最具有权威性的命令。做为我的技术顾问,你对改变目前的混乱状况有什么具体指示吗?”
  弗兰克的回答十分干脆。他啪地打了一个响指,我可以看出他已认定自己与眼前发生的一切毫无关系,他正怀着逐渐增强的自豪和精力把自己置于那些廓清迷茫、拯救世界、清除污秽的人物的行列之中。
  “拿扫帚、畚箕、喷灯、电炉、水桶来,”他一面啪啪地打着响指,一面下着命令。
  “你想用喷灯焚烧尸体吗?”我问。
  弗兰克此时此刻专心致志地考虑技术方面的事,竟没有意识到自己正随着响指的节拍跳踢踏舞呢。他说;“先把地板上大块的冰扫起来,用水桶放在电炉上烧化,然后再用喷灯在地板上齐齐地喷烧一遍,以免留下微粒晶体。至于怎样处理这两具尸体嘛……”他还得再想想。
  “堆一个火葬柴堆!”他洋洋得意地喊了一声。“我要在刑钩旁边堆一个大柴堆,我们要把尸体和床一起抬出去丢进火里。”
  他正要出去叫人准备火葬用的柴堆和清扫这间屋子所需的工具。
  可是安吉拉把他叫住了。她想把事情弄明白。她说:“你怎么可以呢?”
  弗兰克呆滞一笑,说:“一切都会处理好的。”
  安吉拉问他:“你怎.么可以把它交给蒙扎诺‘爸爸’这种人呢?”
  “先把这里清理了再说吧!”
  安吉拉抓住他的胳膊,不准他走。她摇晃着他说;“你怎么可以呢?”
  弗兰克把他姐姐的手使劲搬开。他呆滞的微笑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轻蔑、愤怒的神情。在这一刻里,他极尽轻蔑地对她说;“我给自己买了一个职务,正如你给自己买了个雄猫似的丈夫,正如牛顿给自己买了跟俄国株儒在科得角同居一周的时间。”
  他的脸上又现出呆滞的微笑。
  弗兰克把门一摔就出去了。




第一百一十章《第十四卷书》

  博克依告诉我们;“有时候,‘普尔一啪’在评论某事时要胜过人的力量。”博克依在《博克依的书》中有一个地方把  “普尔一啪”翻译成“谎话的风暴”,而在另一个地方则又翻译成“上帝的岔怒”。
  从弗兰克在摔门出去之前所说的话里我得知,占有“九号冰”的还不止是山洛伦佐共和国和霍尼克家的三个人。很明显,美国和苏联也有了。美国已经通过安吉拉的丈夫得到了它。安吉拉的丈夫所在的工厂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因此这个厂四周设置的电网和嗜人成性的德国猛犬便可以理解了。苏联是通过牛顿的小琴卡,那位乌克兰芭蕾舞团迷人的洋娃娃得到“九号冰”的。
  我对此未发表评论。
  我低下头,闭上眼,等着弗兰克带回那些低级工具,好用它们清扫卧室——全世界无数卧室中的一间,一间被“九号冰”污染过的卧室。
  在那种紫罗兰色的、天鹅绒般柔软的混饨之中,我慕地听到安吉拉在对我说些什么话。她并没有为自己辩护,而是为小牛顿,她说:“牛顿并没有给她,是她偷去的。”
  我对这种辩解毫无兴趣。
  我在想:“有了象弗利克斯·霍尼克那种人,把象‘九号冰’那样的玩物给了几乎和所有的男人、女人们同样目光短浅的孩子们,人类还有什么希望呢?”
  于是我想起《博克依的书第十四卷》。这本书我是在前一天晚上才全部读完的。第十四卷书又题名为;《鉴照人类一百万年来的盛衰兴灭,一个勤于思考的人对地球上的人会抱什么希望呢?》
  读《第十四卷书》并不需要很长时间。这本书的全部内容只有六个字和一个句号。
  “不抱任何希望。”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小憩

  弗兰克回来了,带来了扫帚、畚箕、一个火油炉、一只陈旧的铁桶和几副橡皮手套。
  我们带上手套,防止被“九号冰”浸染。弗兰克把火油炉放在天仙蒙娜的木琴上,再把那只普通的旧铁桶放在炉子上。
  我们从地上拾起一些大块的“九号冰”,放进那只破烂不堪的桶里;它们融化了,融化成可爱的、香甜的、实实在在的水了。
  安吉拉和我扫地,小牛顿在家具底下寻找我们可能漏掉的冰渣。弗兰克跟在我们身后,我们一扫完,他就用喷灯喷烧一遍。
  此时我们就象那些深更半夜出来工作的女勤杂工和看门人一样无忧无虑。在这个乱糟糟的世界里,我们至少把我们的小角落清扫干净了。
  我听见我自己以一种聊天的口吻请求牛顿、安吉拉和弗兰克告诉我有关老人亡故的那个圣诞节前夕和有关那条狗的事情。
  在霍尼克姐弟们幼稚地确信一切清理干净之后就不会节外生枝之后他们才给我讲起那个故事。
  故事是这样的:
  在那个决定命运的圣诞节前夕,安吉拉到村子里去找圣诞树上用的灯泡,而牛顿和弗兰克则到寂静的海边去散步。他们在海边遇到一条黑色的拉布拉多半岛产的猪大。这条狗和所有的拉布拉多猎大一样地对人十分友好,它跟着弗兰克和小牛顿一起回家来了。
  在孩子们都不在家的时候,费利克斯·霍尼克死了——死在他那张面对大海的白色柳条椅上。这天从早到晚,老人“九号冰”长“九号冰”短地返弄孩儿,还把装在小瓶里的“九号冰”给他们看,他在瓶子的标签上画了一个骷髅头和两根交叉着的骨头,还写着:“危险!‘九号冰’!勿近潮湿!”
  这一整天,老人都唠唠叨叨地、和善地对他的孩子们说:“快呀,动一下脑筋。我已经告诉你们了,它的融点是华氏一百一十四点四度,同时我也告诉过你们它的成份只有氢和氧。那么怎样解释呢?稍微想一想,不要怕开动脑筋。脑子是用不坏的。”
  “他经常叫我们开动脑筋,”弗兰克说,回忆着往昔的岁月。
  “我不记得从多大岁数起,我们就不再开动脑筋了,”安  吉拉坦率地说,“当他谈到科学时,我甚至连听都不愿意听。可是我点着头,装模作样地开动脑筋。我那可怜的脑子对于科  学就象一根用旧了的吊袜带一样,一点弹力也没有了。”
  显然,老人在坐在柳条椅上死去之前,曾在厨房里用水、锅、盘子和“九号冰”做过游戏。他一定是先把水变成“九号  冰”,再把冰还原成水,因为所有的锅和盘子都拿出来放在锅台上。一个煮肉用的温度计也拿了出来,所以说老人一定测量过什么东西的温度。
  老人只是想坐在他的椅子上休息一会儿,因为厨房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没有收拾呢。其中就有一只装着固体“九号冰”的煎盘。他无疑是想在小憩片刻后把它融化了,把供应给世界的蓝白两色的物质再缩成一小片装进瓶子——他可能原本打算再休息一会儿就那么做的。
  但是,正如博克依教导我们的:“任何人都能说小憩片刻,但是没有人说得出来这次休息将有多久。”




第一百一十二章 牛顿母亲的网袋

  安吉拉又靠在她的扫帚上说:“我应当在一进屋子的时候就看出来他已经死了的。那把柳条椅子当时一声不响。平时只要爸爸坐在里面,哪怕是睡着了,它也象说话似地吱吱嘎嘎地作响。”
  但是安吉拉却以为父亲在睡觉,就出去装饰圣诞树去了。
  牛顿和弗兰克带着那只拉布拉多猎犬走进屋米。他们想到厨房去给狗找点东西喂喂,这才发现他们的父亲弄得满厨房是水。地板上都是水,小牛顿用一块擦碗布把地擦干了,随手把那块吸满了水的布往锅台上一扔。
  正巧,那块擦碗布掉进了装着“九号冰”的煎盘里。
  弗兰克还以为煎盘里装着什么蛋糕糖霜呢,就端下来递给牛顿,要牛顿看看自己是多么的粗心大意,把抹布扔到蛋糕糖霜上。
  牛顿把那块抹布从煎盘上扯下来,发现那块布成了一种特殊的、硬梆梆的、弯曲似蛇的东西,就好象是由一个优秀工人织成的金丝网眼物品。
  正在“爸爸”卧室中的牛顿说;“我把它叫做‘金丝网’。那是因为它使我想起了我母亲的金丝网袋。我回忆起我用手摸那个金丝网袋的感觉。”
  安吉拉感伤地说,“牛顿小时候非常喜爱母亲的那只金丝网袋。我想那是一只晚上出门时随身携带的钱袋。”
  “那网袋摸起来很特别,跟别的东西不一样。”小牛顿说着又在追想他对那只网袋的喜爱。“我很想知道它现在何方,下落如何。”旧话重提,凄凉而又迷侗。
  不管怎样,牛顿把那块象网袋似的抹布扔给那只狗了。狗舔了一下,就冻僵了。
  牛顿跑去告诉他父亲关于那只僵硬的狗的事情时,发现他父亲也僵硬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历史

  我们终于把“爸爸”的屋子收拾好了。
  还得把尸体抬到柴堆上去,我们决定尸体抬出时要举行盛大的仪式,所以葬礼要待“民主百人烈士”纪念活动之后再举行。
  我们最后要做的事是把冯·凯尼格斯瓦德的尸体直立起来,以便把他方才躺过的地方清扫干净。随后我们把他这么直立着藏进“爸爸”的衣橱。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把他藏起来。我想一定是为了要使这个场面更简单化一些。
  至于牛顿、安吉拉和弗兰克是怎样在那个圣诞节前夕平分了“九号冰”这种世界性的原料的,他们在应该讲到自己犯罪细节时却避而不谈了。霍尼克姐弟们想不起有任何人说过他们私分“九号冰”这种行为是正确的。他们大谈“九号冰”是什么东西,又回忆老人用过的健脑器,就是不涉及道德问题。
  “是谁把它们分了的?”我问。
  这件事竟在三位霍尼克的记忆中消失了,所以他们很难告诉我那怕是一点基本的细节。
  最后,安吉拉说:“不是牛顿分的,我敢说不是他。”
  弗兰克一面努力思索,一面说;“不是你,就是我。”
  安吉拉说:“是你从厨房的碗架上拿下三个小瓦罐,直到第二天咱们才找到那三个小保温瓶。”
  “对了,”弗兰克说,“是你拿冰凿子从煎盘里把‘九号冰’凿出来的。”
  “是的,”安吉拉说,“是我弄的,不知道后来是谁从厕所里拿来小镊子的。”
  牛顿举起他的小手来说:“是我拿的。”
  回想起小小的牛顿是多么能干,安吉拉和弗兰克都感到惊奇。
  “是我把那些小冰屑放进瓦罐里的。”牛顿详细描述了一番。他并不想掩饰他的得意。
  “你们是怎么处理那条狗的?”我无精打采地问道。
  弗兰克说:“我们把它扔进炉堂里烧了。只能那样做。”
  博克依在书上写着:“历史!读着它哭泣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当我感到子弹穿进我的心脏时

  于是我再一次爬上我的塔楼的螺旋阶梯,再一次来到我的城堡的大墙上,也再一次打量着我的宾客、我的仆人、我的悬崖和我的温馨的海水。
  霍尼克姐弟们和我在一起。我们锁上了“爸爸”的屋子,并且对家里大小管事说,“‘爸爸’感觉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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