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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书香贵女+番外 作者:流晶瞳(起点vip2013-07-31完结,腹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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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若芜羞恼的几乎背过气去,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掉个不停。这回是真伤心,捂着脸跑了。
  身边的丫鬟奶妈愣了几秒,赶紧呼呼啦啦追上去。
  林若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带着丫鬟们转身离去。
  黄氏身边的卢妈妈深深的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无声的带着下人离开。
  众人瞬时间散的一干二净。只留下林若谨和林若拙兄妹二人。两人身边的下人站的远远,兄妹俩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林若谨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忧虑的道:“六妹,你再这样傻下去,可怎么是好?”
  “多么热闹,刚刚。”林若拙看着他的眼睛,静静的道:“你也来看热闹,我也来看热闹。你一言,我一语。说到底不过屁大点事。可她们非要争,非要挤。就好似冬天里在雪地上洒一把小米,群鸟争食,头身攒动,好不热闹。食物吃完了,热闹看完了。鸟儿们瞬间飞散,只留白茫茫大地一片好干净。”
  林若谨怔怔的看着她。林若拙视若无睹,率先向外院的方向抬脚:“你说,鸟儿争抢的是小米,她们争抢的是什么?”
  她低低的笑出声:“奶娘告诉我,你得和二少爷多亲近,因为他是你的同胞亲哥,将来姑娘大了,在娘家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他。你猜,林若菡和林若芜的姨娘有没有对她们说同样的话?我猜,多亲近是有的,唯一的依靠大约会改成很重要的依靠吧。因为母亲还有两个儿子不是么?年纪小,看不出将来如何。可要将来有出息,一样也是依靠。不能放松了。最好两边都搞好关系,今天替你做双鞋,明天给他绣个围兜。从小打好亲情关系嘛,将来总不会吃亏。”
  林若谨心头巨震,似不认识一样看着自己的胞妹。惊异于言辞的尖锐。
  她淡淡而笑:“她们要和我抢你,哥哥。今天,她们抢的是你。因着你是二房除父亲外最年长的男丁。日后能做主娘家的人。可若明天,你才学地位皆不如人,在二房说不上什么话,或是糟了父亲厌弃。你猜,她们又会争着去讨好谁呢?”
  林若拙从来不认为,似林若谨这般大家族中丧母的孩子有天真的权力。这些话以前不说,是因为她的年纪太小。黄氏的小儿子还没生出来,大儿子养的还不够大。林若谨依然是二房的天之骄子。现在说,则是因为林若谨眼看着往中二期的道路越走越远。却仍旧关心她,时机正好,有些猛药也该下了。



  第 4 章  兄长

  身为二房嫡长子,林若谨的小院甚为宽敞。屋子收拾的雅致整洁,各色古玩在博古架上泛着温润光泽。案上,笔墨纸砚齐备,青花瓷缸中插着满满的卷轴。
  “若拙。”林若谨喝退小厮,关了房门,表情严肃的开口。
  “嘘——”林若拙中指在唇间一竖,示意他安静。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将房门一拉。
  就见小厮墨烟未若他吩咐的一般站在廊下,而是靠着门非常近,只两步的距离。
  林若谨顿时脸色一黑。
  林若拙淡淡看了门外一眼,道:“屋里气闷,窗户都打开说话吧。”红楼梦教会我们密谈的不二法宝,打开窗户说话,有人靠近遂一目了然,立即改变话题。
  林若谨先是愣了愣,随后若有所悟。看着自己的胞妹深思不解。
  “若拙,你为何要掩饰自己。”到底才九岁,他很不能理解自家胞妹是真傻还是假傻,若是真,何故今日心思这般缜密。若是假,就更不可思议了,家中长辈和蔼关切,妹妹自毁名声,搏个呆傻的称呼又是为何?
  “我从没有掩饰自己。”林若拙认真的道,“二哥,你不明白么,正是因为我太真实,才获得个‘傻’名。那些装模做样的,方是长辈喜爱的‘聪慧’。”
  “胡说!”话中的哲学涵义太过深奥,林若谨压根就听不懂,立刻反驳。君子坦荡荡,言行一致。长辈们怎么会喜爱弄虚作假,狡诈之人?
  “你不信?”林若拙微微一笑,道:“那你说说,我什么时候说的傻话,又真正做过哪些傻事?”
  “……”林若谨想了想,顿时哑口无言。记忆中,胞妹除了会时时走神外,其实并无真正如傻子一般说话行事。
  林若拙再接再厉:“那么,说我‘呆傻’的传言,是从哪里传出的。又为什么人人都认定了。你今年九岁,需我提醒才发现里面的微妙。祖父、祖母、父亲他们,活了三五十年,也想不到这些吗?亦或者林家有个呆傻嫡女,是件很光彩的事?”
  林若谨越听越心惊,却仍是嘴硬的反驳:“祖父不用说,正经事还忙不过来。父亲是男人,没有成天过问后宅的道理。祖母年纪大,精力不济,一时顾不上也是有的。”
  “是么。”林若拙不置可否,啜了一口茶水,道:“二哥,什么叫修身、齐家、治国。为何修身在齐家之前,齐家又在治国之前。”
  这是学问上常见的问题。林若谨脱口而出答案:“修身在正其心,身有所忿懥,不得其正。有所恐惧,不得齐正。有所好乐……”
  “行了!行了!谁和你掉书袋子呢!”林若拙打断他,完了,这哥哥读书真读傻了。幸亏她发现的早,得赶紧拧过来:“背书谁不会?我就问你,你既说要正其心,那么,心不正的人是否不德?不德之人是否家不齐?家不不齐者外领政事,亦无有治国之能?”
  “这……”林若谨踟蹰了片刻,“是这样的……”心里总觉得不大对劲。
  很好。林若拙便道:“我问你。隐瞒家中父母妻儿,在外包养青楼女子,妻子身怀六甲,待产之际。青楼外室女亦同样典着肚子闹到妻子身前。该男子身修否?心正否?”
  林若谨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你从哪里看到的话本小说?这人非但心不正,身不修。还无德无义、人品卑劣。”
  渣爹,你可以含笑九泉了。
  “这就对了。”林若拙接着道,“事情闹出,男子束手无策,一不知安慰发妻,二不知及时处理,只将事务丢给妻子,避而不见。发妻心伤难产,诞一女后大出血亡。男子齐家否?”
  齐家?这种人简直不孝不义到极点了好吧。林若谨纳闷之极:“妹妹,这些坊间话本少看些,污糟事太过。”
  “坊间话本?”林若拙嘴角牵起一个冷笑,两手伸出,紧紧扣住兄长的肩膀,轻声道:“二哥,我若告诉你,这男子便是你我之父,你意欲如何?”
  “胡说!”林若谨腾的大怒,立时发作,却被妹妹死死按住肩膀。林若谨狠狠挣脱开:“你竟然污蔑父亲!”他到底顾着妹妹的脸面,虽是震怒,却同样压低了声音低吼。
  “我才不诬陷人!”林若拙咬牙切齿,“你这是心虚了吧,你怕了,怕这是真的。母亲是怎么死的?林若菡又是谁的孩子。父亲为什么不顾祖父严斥,一意孤行认定我‘克母’?你敢不敢冷静下来,亲自去查找答案证实?你敢不敢!”
  “我当然敢!”林若谨气的浑身发抖,慢慢冷静下来,冷冷的道:“这件事,我会查。若是你信口雌黄……”
  “你怎么查?”林若拙嗤笑着打断他,毫不留情的讽刺:“连你的贴身小厮都知道在你关上门会客的时候,贴着门口偷听,你能查到什么?”
  林若谨气势一顿,口气弱了几分:“我会小心……”
  “没用的!”林若拙再次劈口打断,斩钉截铁道:“你九岁,我六岁。事关亲爹娘,寻常手段根本查不出。打草惊蛇反而会让某些人销毁原本就寥寥无几的证据。除非出奇招。”
  “什么奇招?”林若谨也知道自己人小力薄,不敢去想她话里的“某些人”是之谁,扣着话追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如果是真正的孩童,此时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隐忍不发,于日常生活中慢慢寻求蛛丝马迹。但林若拙是穿来的,有着成年人的智慧和阅历,情形就又不一样。她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的看他一会儿,启唇,声若蚊呐:“你听我的,这样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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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自己的住处融雪院,夏衣迎她进屋。忧虑的道:“姑娘,您今儿和八姑娘置气,只怕话说的有些过了。”
  夏衣是黄氏给她的大丫鬟。林若拙知道自己年纪小,六岁的孩子收复十几岁的丫鬟做心腹那是笑话。别人怎样她不知道,反正自己是没这本事。再者,她一个‘呆傻’的姑娘,又没亲娘护着。屋里事透明度高些也正常。本着十件事里九件不瞒人,只避过关键一件的原则。直言不讳道:“她不就是想和我抢哥哥么?做的出,就不要怕人说。”
  夏衣习惯了她的直言直语,也不奇怪,叹道:“虽是这样,姑娘说话也太直了。少不得有人要说您不够关爱姐妹。何姨娘那里,只怕心里不会痛快。”
  林若拙道:“何姨娘不痛快,与我何干。”若无其事的去换衣洗脸。
  小孩子任性、耍脾气是正常的。六姑娘一向没什么心眼,说话耿直。夏衣只能叹口气。
  跟着一块儿回来的小喜落后一步,悄声对乔妈妈嘀咕几句。
  在小福的伺候下,林若拙洗干净了手脸,换了身家常衣服,头上的发钗去掉。只余两根缀珠缎带。取下挂在墙上的玉箫,准备练习。
  为了保护视力,天色一暗,她就不再看书写字。只做些音乐、瑜伽、跳绳之类的活动。之所以放弃大家闺秀多数学习的琴,是因为吹箫可锻炼中气、肺活量,乐器携带也更为方便。
  等着她一通折腾完,再次更衣洗漱,即将入睡。乔妈妈和夏衣进来服侍,宽衣卸簪,乔妈妈边动作边和她聊天,似不经意的闲谈:“姑娘今儿和二少爷聊了半个多时辰,可有说了哪些热闹事?”
  林若拙道:“说了新学的书,哥哥如今正读《大学》。”
  乔妈妈道:“这就是了。兄妹间正该这么亲亲热热的。原不该吵闹瞪眼。”
  林若拙暗自一笑,果然,和二哥哥那一番开窗密谈,传了有心人的耳,来她这儿打探详情了。便直冲冲的道:“谁吵闹了。我分明好好说话来着。怎么一个个都说我吵闹?哥哥今天也是,说我该和七妹八妹和气相处。我哪有对她们不和气?他又是生的什么气?”
  乔妈妈便笑道:“二少爷这是关心姑娘。嘴上说的厉害,心里却是疼的。”
  林若拙却是赌了气,不再说话,脱了鞋盖好被,翻身背对着外面。
  乔妈妈知她脾气,从不生隔夜气,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也不再多事。顺了顺四角挂着的香囊流苏。掩了帐子,底端塞严实,放下垂幔。因她不用人睡脚踏守夜,留下一盏小灯,和夏衣二人退至外间,嘱咐了值夜的小福几句。关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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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中,黄氏卸下簪环,散着头发,用梳子一下又一下轻梳,通筋活血。
  卢妈妈走进来,接过她手中的梳子,边梳边低声汇报刚刚乔妈妈派小丫头过来传的话。
  黄氏眉眼轻弯:“是为这事生气。也难怪。老二向来是个端方的。今儿这一出闹本是八丫头理亏,可六丫头那番话说的气势太足,八丫头看着就可怜了。老二只怕还想着,正因为是自己的胞妹,教训的该更严些。六丫头又是个拧脾气,气不过也正常。不过到底是亲兄妹,气再多也终有过去的时候。”
  “可不是。”卢妈妈附和道,“前头吵,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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