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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道朝天-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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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如何惊世骇俗,传说终究只是传说,不可能存在于真实的世界里,那么便走吧。

    看着雾中若隐若现的那座高峰,他的唇角露出一抹微涩的笑容。

    待他看到赵腊月提着那名冥部妖人的尸体向镇外走去,笑容里的苦涩意味消失,有些吃惊,很是欣慰。

    整个世界都在看着那座山峰,她却不看。

    小小年纪,道心何以如此宁静?

    不愧是整个青山宗都在暗中注视的天才少女。

    忽然,他脸上的笑容消失,再次望向那座峰顶。

    正如他所说,有资格望向那座山峰的人,这时候都在望着那边。

    群峰间的云雾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搅动,剧烈地卷动,向着四野淌去,渐渐露出了湛湛的青天。

    云层深处的几个模糊光影被迫现出身形,向着青山宗所在的天光峰行礼,似乎从容,其实颇有些尴尬。

    在更远处的地方,两团泛着幽冷火焰的黑影,高速向后撤去,显得很是狼狈。

    孟师能猜到其中一位应该是冥部的大祭司,另一人又是谁?

    青山大阵没有发起攻击,有笑声从天光峰上响起,同时生起的还有一道极为森然的剑意。

    那道剑意仿佛波浪一般向着群峰四周扫去。

    一道剑光自崖间而起,仿佛被迫回应,飘然而去。

    直至那道剑光退出三千里外,来到西海之上,来自天光峰的剑意才渐渐平息。

    “掌门出剑了!”孟师微惊。

    有资格让青山宗掌门动用承天剑的人,整个大陆也没有几个。

    西海之上那道冷光,便是剑神的剑?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哪怕是这些名动宇内的大物接连现身,对第九峰都没有什么影响。

    那座孤峰还是那般安静,仿佛毫无气息。

    忽然,天地变色,十余道闪电撕裂碧空,数十团天雷轰向孤峰!

    那些蕴藏着天地之威的雷电未能触着峰顶,便被斩成了碎片,化作了青烟。

    因为孤峰里生出一道剑光。

    没有人知道这一剑与先前的承天剑究竟谁更强。

    不要说这位孟师,就是三千里外的那些大物也看不出来。

    孤峰上出现的那道剑光看起来没有任何威力。

    那就是一道剑,简单极了,很随意地斩向天空。

    天雷却遇之而灭。

    剑光继续向上。

    嘶的一声轻响。

    湛蓝的天空上多出了一道极细的裂口。

    无数似金似玉的光浆,从那道裂口里流淌下来,遇风而散,化作无数光点,照亮了整个大陆。

    一剑斩天?

    典籍之上的那些大修行者飞升时,都是靠自身修为与天雷苦苦相抗,直至最后通过考验,天雷停歇,光浆如天女散花般落下,方能看到那条通天大道。

    今日景阳师叔祖却是根本不待第二轮天雷来临,便主动出剑。

    难道他要用自己的剑,强行斩开一条通天之路?

    这是何等样的气魄!又是何等样的自信!

    孟师震惊无比,脸色苍白,嘴唇微颤。

    西海上的那道剑光之主,还有在青山宗里观礼的强者们,看着这幕画面,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孤峰之上,那道剑光依然在向天而去。

    罡风呼啸而至,天雷轰隆不停。

    那道剑毫不理会,只是一意向上。

    如果说这是天地给予将要飞升的修行者的最后考验,这道剑光的回应可以说是完全无礼。

    天地之威与那道剑意的交战,早已驱散群山间的云雾,青山宗九峰终于首次同时出现在世人眼中,却无人注意,因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那道剑光上。

    那道剑光离天空的距离越来越近。

    天穹裂口越来越大,淌落的光浆越来越浓,令天地间变得越来越明亮。

    无论是镇上的民宅还是峰间的崖洞,都镀上了一层金光,仿佛真实的仙境,或者神国。

第三章 再次踏进那条河的白衣少年() 
赵腊月提着阴三的尸体向着镇外走去,脚步踩在青青的草上,很是轻快。

    来自天空的明亮光线把她娇小的身躯在地面映出了一道极长的影子,然后渐渐被更加明亮的光线变淡。

    整个大陆最重要的事情正在发生,她却没有回头去看,只是看着身前的影子浓浅变化,似乎这比天地异象还要更加有意思。

    没有人注意到她,自然也没有人看到她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

    她唇角微扬,在笑。

    群峰间渐有喝彩声起。

    镇里似乎有欢呼声。

    随着天地越来越明亮,欢呼声越来越响亮,她的笑容越来越盛,直至露出颊上浅浅的酒窝,有些可爱。

    她真的很开心,也有些遗憾。

    如果能与师叔祖这样的天才处于同一时代,那该多好。

    无论求学问道,或是别的什么。

    群峰间的欢呼声忽然消失。

    没有什么意外。

    此时的安静代表着美好的祝愿。

    就像照亮世间的光线一般。

    当然,终究还是会有些怅然。

    景阳师叔祖飞升了。

    赵腊月终于转身,望向天空。

    看着那道逐渐消失的裂口,还有那道已经快要看不见的剑光,不知为何,双眉微挑。

    她望向手里提着的那具尸体,笑容渐渐敛没,有些疑惑与不确定。

    云雾里有不尽湿意,溪涧往往与之相伴。

    离云集镇不远便有一道溪水,那道溪水带着薄雾,绕着高崖与低丘流淌,前行数十里,重新进入另一座山峰的山壁。

    溪入山壁不知多远,水道渐宽,光线渐亮,竟有一间石室,壁上镶着世间难得一见的明玉。

    石室很简单,只一张与山壁相连的石床,床前有两张已经烂掉的蒲团。

    一名少年背着双手,偏头看着石床,偶有风起,掀起白衣。

    石床上躺着一个人,浑身是血,到处都是伤口,或窄或宽,或深或浅,根本无法分辩究竟是何种兵器所伤,衣服也破烂不堪,哪里还认得出是天蚕丝所织的布料,那条腰带还很完整,有股极淡的煞气时隐时现,竟是冥蛟筋所做,上面系着一块腰牌,却似乎是普通黑木雕刻而成。

    此人气息全无,早已死去,诡异的是,脸上始终笼着一层雾气,无比幽深,无法看清楚容颜。

    少年站在石床前,看着那人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说话了。

    “真烦。”

    他的声音很干净,却有些发涩,语速非常缓慢,似乎很少说话。

    光线落在他的眼睛里。

    他的眼睛就像一片大海,看似平静澄清,却无比深广,藏着无数风暴与浪涛。

    有不解,有愤怒,有遗憾,有些疲惫,还有些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沧桑。

    片刻后,他眼里的所有情绪尽数消失,只剩下一片平静。

    就像是云雾消失在九峰间,又像是那些自天而落的光浆最终化为虚无。

    “有些羡慕你,可以好好休息,我却还要再忙这多年。”

    白衣少年对石床上的死者说道。

    死者的腰带微微一动,那块木牌忽然消失。

    一道寒光离开石床,绕着他的身体疾飞,把石室照耀的光彩不停,片刻后才在他的眼前停下。

    那是一道飞剑,长约两尺,两指粗细,剑身光滑如镜,除此再无奇处,却给人一种极不普通的感觉。

    白衣少年抬起右手,飞剑自行落下,啪的一声轻响,卷在他的手腕上,渐渐变暗,就像一根普通的镯子。

    转身走到溪边,白衣少年忽然想起当年那人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里。

    真的如此吗?

    想着这个问题,他走进了小溪。

    溪流在山腹里穿行不知多少里,在山峰另一边穿出,成一条十余丈高的细瀑,很是好看。

    白衣少年顺着溪水从崖壁间落下,准备踏水而行,双脚却已经踩破了水面,落进了湖里。

    直至飘到湖水深处,双脚触着湖底,他才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错愕。

    但他似乎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表情描述错愕这种情绪,所以看着有些呆呆的。

    微寒的湖水对他没有什么影响,他睁着眼睛向四周望去,看到了湖底的一块石头。

    他把那块石头从湖底抱了起来,顺地势向前走去,离水面越来越近,直至走出湖水,来到岸上。

    一声闷响,地面震动,岸边的水微生波澜,那是他放下了怀里的石头,可以想见这石头多么沉重。

    他浑身湿透,觉得有些不舒服,动念准备用剑火把身体弄干,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出现。

    还在滴水的头发与紧贴着身体的湿衣,提醒他这时候应该生堆火,他接着想到,自己从来没有生过火。

    他偏着头,回想很多年前看过的那些书,用干涩的声音复述说道:“需要干草与粗细不等的树枝。”

    确认左耳里的水已经全部流出,他向右偏头,继续翻找着那些久远的记忆,说道:“如果没有火石,就需要水晶,或者钻木。”

    岸边便是一片树林,他走到林间,伸手抚去,落木簌簌而下,很快便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从里面挑拣了一块最平滑的木片,垫上树皮下的几根絮丝,心念微动,腕间的银镯重新变成那把小剑,悬停其上。

    锋利的剑锋隔着絮丝抵着木片,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旋转起来,很快便有了火星,然后是青烟,接着便有焰起。

    衣物搁在树枝上,冒出蒸气。

    看着那些蒸气的浓淡与升起的速度,少年很轻易地计算出还需要三刻时间,衣服才能全干。

    这段时间用来做什么,对他来说是不需要思考的事情。

    所有时间对他来说都只有一个用途。

    他盘膝坐下,闭眼开始静思修行,显得特别自然。

    但下一刻他便睁开了眼睛,茫然想道,入门口诀是什么来着?

第四章九天() 
三刻后,少年再次睁开眼睛,从树枝上取下已经干透的衣服穿好,看了眼远方重新消失在云雾里的某座山峰,转身向溪河下游走去。

    与从湖里走出来时相比,他的脚步变得稳定很多,就像是学会了走路,又或者是习惯了这具身体。

    溪岸有雾,好在没有什么乱石,行走起来并不困难,没用多长时间,他便顺着溪水走出了这片山,来到了一座村庄前。

    在田里松土的农夫,拖着大车拉干草的老汉,往半山送饭的妇人,村口大树下玩耍的孩童,都渐渐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站在原地。

    白衣少年向村里走去。

    农夫手里的锄头落在地上,险些砸着自己的脚。

    老汉嘴里的烟斗落了下来,烫的拉车的驴痛叫了一声。

    妇人紧紧抱着怀里的饭瓮,嘴却张的比瓮口还大。

    那些孩童们忽然散开,喊叫着向村子四处跑去,其中有个小女孩竟是哇哇的哭了起来。

    白衣少年停下脚步,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密集的脚步声响起,山村里的人们都汇集到了村口,脸上带着敬畏与紧张的情绪。

    在一位老者的带领下,村民们有些笨拙地跪到地上,参差不齐地喊着:“拜见仙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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