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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剑客-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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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翎含笑抱拳:“年爷,又是几天不见了,您安好。”

  年羹尧近前伸手握住了燕翎的胳膊:“你这是干什么?”

  燕翎道:“有点私事来见四阿哥,不敢走前头让门卫通报,只有从墙上进来了,那知道弄巧成拙,恶虎类犬,怎么说四阿哥这些护卫爷们都不信,逼於无奈,我只有出手自卫了。”

  年羹尧转眼朝向那阴沉脸瘦高个儿。

  那阴沉脸瘦高个儿忙一躬身道:“禀您,卑职问过这位的姓名,这位不肯说。”年羹尧转回了脸。

  燕翎道:“年爷,我这白玉楼三个字能说么?要能说我不就走前头了。”“白玉楼”三字一出,周围的人里响起几声惊奇,马上起了一阵骚动。

  年羹尧深深看了燕翎一眼,笑笑道:“你是欺《雍郡王府》没人,存心来显显威风……”

  燕翎道:“年爷您明鉴!”

  “得了吧。”年羹尧截口道:“对你,四爷有极大的雅量,主人都不计较,我干吗非逞强出头不可,犯不著,走吧,到我那儿坐坐去。”他拉著燕翎走了。周围的人都乾瞪眼,那红衣喇嘛两眼瞪得更大,但都没敢吭一声。

  年羹尧拉著燕翎进了一间精舍,进门就是个豪华但不失雅致的小客厅,几盏八角琉璃灯,灯光柔和,又给这小客厅添了几分美感。小客厅里头还套著一间,垂著帘儿,两个人刚进门儿。

  “什么事呀!双峰。”

  套著的那一间里响起个娇慵无力的甜美话声,垂帘儿一掀,里头出来个穿一身雪白晚装,少把几个扣子,乌云有点蓬松的美人儿,年可三十上下,天香国色,娇媚无伦,肌肤脂般,娇嫩不不逊十八、九的年轻大姑娘。她刚出来就停了步:“哟,你有客人。”

  年羹尧道:“不是外人,出来吧,给倒杯茶。”

  美妇人一双秋波从燕翎脸上掠过,抬手扣上了扣子,袅袅婷婷行了出来,到几旁倒了杯茶走了过来。年羹尧伸手接过了那杯茶,冲燕翎道:“愿意嘛就先叫一声嫂子……”

  燕翎微一躬身道:“嫂夫人。”

  美妇人娇靥一红,含嗔地白了年羹尧一眼:“别听他瞎扯。”

  “瞎扯?”年羹尧笑道:“这时候你从我屋里出来,叫我怎么给你按头衔。”美妇人娇靥又一红,又白了年羹尧一眼,可没再说话!燕翎何等聪明个人,一听这话还能悟不出年羹尧跟这位美妇人是什么关系,可是他也看得出,这位美妇人在“雍郡王府”绝不是等闲角色,这从她的风度气质上可以看得出,而且等闲一点的,年羹尧绝不会让她叫他“双峰”!只听年羹尧道:“这位就是这两天四爷老挂在嘴上的白玉楼。”

  美妇人“哎哟!”一声瞪大了一双美目:“弄了半天敢情是玉楼兄弟,你怎么早不说,我说这块地上除了咱们玉楼兄弟,谁会长得这么俊俏,都老是夸班子里那个唱武生的杨殿英扮起子都来最迷人,比起咱们玉楼兄弟来可又差了半截……”带著一阵香风,扭动著水蛇似的腰肢到了燕翎身边,一双秋水似的眼睛紧紧盯在燕翎脸上,道:“兄弟,我可是闻名已久,早想一见,咱们坐下来聊。”燕翎微微一欠身道:“嫂夫人请坐。”

  “哎哟,兄弟。”美妇人伸手拉住了燕翎的胳膊,瞟了他一眼道:“这又不是到了别处,坐,咱俩一块儿坐。”她拉著燕翎坐下,紧挨著燕翎身边儿。年羹尧带笑说道:“别这样儿好不,再这样儿我可要吃醋了。”

  美妇人含嗔的眼波扫了过去:“老太婆了,人家玉楼兄弟还瞧不上我呢。”年羹尧道:

  “但愿如此。”

  燕翎道:“嫂夫人可听说过,成熟风韵最醉人,嫂夫人神仙中人,怎么说老。”“哎哟。”美妇人那水葱般一根玉指差点儿没点著燕翎的脸,眉峰皱著,眉梢儿却挑著无限喜意:

  “瞧瞧你这张小嘴儿,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呢。”年羹尧摇摇头道:“玉楼,你这是害我担心,云卿,你可要小心,江南白玉楼是出了名的风流情种。”燕翎笑道:“年爷抬举我了。”

  美妇人云卿白了年羹尧一眼,道:“我小心什么,该小心的是你,我是个女人我清楚,女人最见不得玉楼兄弟这种人!”一顿转望燕翎:“兄弟,到京里来多久了?有没有个知心的,要是没有,赶明儿我给你物色一个。”年羹尧道:“你这真是多管闲事,人家玉楼还用得著你物色,只要点个头,要那样儿的没有,只怕八阿哥的门都给撞破。”“要你管。”美妇人云卿嗔道:“你知道我给玉楼兄弟找的是谁,你这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呢。”年羹尧“哦!”地一声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不管,我不管,行了吧。”看了看燕翎,点点头接道:“要说咱们那位姑娘,跟玉楼可是天造的一对儿,地设的一双,嗯,好主意,好主意,功德无量,功德无量,看来你要造上一座七级浮屠了。”这一对儿全没把燕翎当仇敌,简直就把燕翎当成一家人,既亲切又热络,的确够让人感动的。美妇人云卿没理年羹尧,转过脸望著燕翎道:“兄弟,你怎么说?”燕翎笑笑道:“嫂夫人的好意让我感激,只是……”

  “只是什么?”美妇人云卿忙问。

  燕翎道:“嫂夫人知道我的处境,怕不大方便。”

  美妇人云卿忙道:“那有什么关系,公是公,私是私,两码事儿怎么能混为一谈。难道说人跟了八阿哥,就不能有私底下的儿女情。”燕翎道:“那倒不是,只是……”

  “现在什么都别说,兄弟。”美妇人云卿道:“见见再说,等约个日子你到这儿来,双方见见面,到那时候兄弟你要是再摇头,咱们就全当没这回事儿,行么。”燕翎迟疑了一下道:“嫂夫人既是这么说,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要是再说不,那岂不是太不识抬举。”美妇人云卿“叭!”地一声拍了一下手,笑道:“好,兄弟,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择日不如撞日,就是明儿个,你看怎么样?”燕翎忙道:“日子是不是能往後挪挪,我这两天忙,等我把事儿忙完了再说。”美妇人云卿目光一凝道:“什么事儿你忙得连一天工夫都抽不出。”

  “这个事儿么?”燕翎的目光扫向年羹尧,道:“我今儿晚上来见四阿哥,为的就是这件事儿。”年羹尧身子往前一探,道:“什么事儿,玉楼?”

  燕翎当即把姑娘郭凤喜失踪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後把那张纸条儿递了过去。年羹尧一直在静静的听,起初一脸讶异色,後来渐渐地恢复了平静,等到燕翎把话说完,他又仔细看了看那张纸条儿之後才抬眼说道:“我原就料到你不会这么容易到四阿哥身边来,那么你今儿晚上来见四阿哥是……”燕翎道:“年爷不明白我的来意?”

  年羹尧微一摇头道:“我不明白。”

  燕翎道:“那我就直说了,要是这位姑娘郭凤喜在四阿哥手里,我希望四阿哥能把人交给我,我就感激不尽。”年羹尧吁了一口气道:“这么说你今儿晚上是来找四阿哥要人的。”

  燕翎一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年羹尧道:“玉楼,你怎么会想到人是落在了四阿哥手里呢?”

  燕翎道:“年爷,铁明说的,这是为对付我,而不是为对付白回回的众徒弟的,我来京之後,除了毁过白龙道人,挑过四阿哥一处秘密机关之外,没得罪过别人……”年羹尧摇一摇头截口道:“兄弟,这个误会太大了……”

  燕翎道:“年爷认为是个误会。”

  年羹尧道:“我可以告诉你,玉楼,我与四阿哥的机密,四阿哥的一静一动事儿也都会徵询我的意见,也就是说四阿哥的事我最清楚,据我所知,四阿哥没掳这个人,这件事绝不是四阿哥这个门里的人干的……”燕翎道:“年爷……”

  年羹尧道:“玉楼,别说除了毁白龙道人,不过我请你相信我,四阿哥不同於任何一位阿哥,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不是良禽,但我懂得择木,我不敢自言良驹,但我懂得择主,四阿哥雄才大略,眼光、胸襟、气度,抱负都是其他的阿哥所难望项背的,四阿哥不是这种人,这种鸡鸣狗盗的事他不悄为,他爱才如痴,求才若渴,碰上人才他会不惜代价的极力争取是实,但却只有在最後绝望时才下手对付,他得不到的也不许别人得到,这是对的,他不能让任何人成为他的威胁,其实,在角逐场上任何人都会这样……”

  燕翎道:“这么说四阿哥并没有劫掳郭凤喜。”

  年羹尧正色道:“玉楼,要不要年羹尧拿这颗脑袋担保?”

  燕翎道:“年爷言重了,这我怎么敢,既是四阿哥没劫掳郭凤喜,那是我莽撞冒失了……”他忽然站了起来,一抱拳道:“我这儿先给年爷陪个罪,四阿哥处容我来日再负荆……”年羹尧忙跟著站起,道:“你要干什么,玉楼,要走?”

  燕翎倏然一笑道:“夜来扰人,已是罪过……”

  “没这一说。”年羹尧一摆手道:“我又不是过了今天没明天了,好歹你见过四阿哥再走。”燕翎道:“人既不是四阿哥劫掳的,我怎么敢再劳动四阿哥……”

  “你已经惊动了。”年羹尧道:“早就有人禀报四阿哥了。这么一会工夫了,怕已经往我这儿来了。”话刚说完,一阵轻快步履声传了过来。

  “瞧。”年羹尧笑道:“是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随听门外画廊上一人接口道:“你贬我了,曹阿瞒是奸雄,我是英雄。”四阿哥带笑走了进来,身後紧跟著四名贴身护卫。

  四阿哥回转身一摆手道:“你们跟进来干什么?出去,出去。”

  哄走了四名贴身护卫,他转过来笑道:“真是,玉楼要是想杀我,岂是他们拦得了的。”

  美妇人云卿冲四阿哥请了个安。

  燕翎一抱拳道:“四爷。”

  “坐,坐,你可真是稀客,难得是难得,可就有点儿不是时候。”

  四阿哥打著哈哈,却带著热络抬手让客,燕翎只得又坐了回去。

  美妇人云卿端过来一杯茶。

  四阿哥接过茶来笑道:“深夜客来茶当酒,来,玉楼,咱们先喝口茶再聊。”喝过了一口茶,四阿哥看看旁坐的年羹尧,笑问道:“这位爷不是带著行李来的吧。”年羹尧笑笑道:

  “没见行李,腰里倒藏著凶器。”

  四阿哥瞟了燕翎一眼,摇头道:“我不信,他要有那意思,那天就不会让我出老八的门!”年羹尧道:“你把保驾的将军瞧扁了。”笑笑把燕翎的来意说了一遍。

  四阿哥静听之际两眼瞪得好大,等到年羹尧把话说完,他冲著燕翎摇头笑了:“我的天,好险,幸亏我没干这事儿,要不然我们这位爷今儿晚上非流血五步不可。玉楼,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双峰刚才对你说过,我不想再……”燕翎欠身抱拳道:“四爷,我负荆请罪,行么?”

  “用不著。”四阿哥一摆手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了,就不该有这一说,这是不足挂齿的小事,不提了,现在谈谈咱们之间……”燕翎道:“四爷,您看见了,我没带行李来。”

  四阿哥道:“我不谈这个,谈下回。”

  “四爷,下回遥遥无期。”燕翎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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