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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剑客-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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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真是。”燕翎道:“无功不受禄……”

  四阿哥道:“那你就给我来点儿功。”

  燕翎道:“您赏下了,眼下有一功,可还没过。”

  四阿哥“哦”地一声道:“什么功。”

  燕翎笑笑道:“这把火,我要是能点着了,您不也有好处么。”

  四阿哥笑了,笑得有点儿勉强:“可不,所以今儿个我先赏了。”

  燕翎道:“四爷赐,不敢却,今儿个我先领了您的赏,点这把火敢不卖力,无论如何,我是非让二阿哥跟那还不知道是谁的那位斗上一斗不可。”

  年羹尧走过来,身后跟个端茶的,年羹尧道:“我去的正是时候,水刚开。”

  包衣往石几上放茶,年羹尧背着燕翎,冲四阿哥微一摇头,四阿哥的神色为之一松:

  “双峰,水真开了。”

  年羹尧道:“这还假的了,您看看叶儿落了没有不就知道了。”

  四阿哥的神色全松了,哈哈一笑道:“叶儿不落倒不要紧,水不开喝了拉肚子,我可要找你。”

  就这么哈哈一笑,话转上了轻松,三个人聊没多久,刚才端茶的包衣又过来了,打个躬,哈着腰道:“禀主子,酒菜准备好了,奴才来请示,在那儿摆上。”

  四阿哥望向年羹尧:“双峰,你看呢!”

  年羹尧道:“水榭里怎么样!”

  四阿哥一拍手道:“好,就是水榭。”

  包衣打个躬退了。

  四阿哥站了起来:“玉楼,咱们走吧。”

  年羹尧伸手抓住了燕翎:“走,咱们今儿个来个不醉无归。”

  燕翎忙道:“您两位尽管酩酊,我可不能醉,我主子还等回话办事儿呢。”

  年羹尧三不管把燕翎拉出了小厅:“那是出了‘雍郡王府’以后的事儿,如今在这‘雍郡王府’里,你这客就得随主便。”

  三个人一路谈笑着往水榭走,刚走没多远,横里飘来一阵笑语,并赛过珠子掉在玉盘上,又像那一阵阵的银铃响动。

  燕翎听出是谁来了,可是他忙说:“年爷,让我回避……”

  年羹尧笑道:“回避个什么劲儿,是你嫂子她们,既然碰上了,索性把她们叫过来,一块儿凑凑势闹。”

  四阿哥拍手笑道:“好极了,万绿丛中,正愁缺那一点红。”

  年羹尧当即扬声叫道:“云卿,这边儿来。”

  阵阵笑语倏住,只听一个动人的含瞠话声传了过来:“干嘛呀,扫人的兴。”

  年羹尧道:“先别抱怨,过来看看谁来了。”

  “谁来了?难不成是玉楼兄……”

  随着这话声,青石小径,花丛里,出来了两个人儿,从头到脚,一般的淡雅,一般地天仙小谪,花丛里那些花朵儿,为之黯然失色。前头那一位,燕翎见过,正是那位美妇人云卿,后头那位,燕翎这是头一面,她,模样儿跟云卿有几分相似,比云卿小些,也比云卿瘦点儿,但却瘦不露骨,更显得清丽淡雅。

  云卿那个“弟”字还没出口,突然停了步,瞪大了一双美目,娇靥上刹时一片惊喜:

  “哟,可不正是玉楼兄弟……”

  那位的眼神,跟燕翎的目光接触了一下,那位脸一红,马上低下了头,燕翎的心头也为之震动了一下。

  只听年羹尧笑道:“不是我那敢叫你。”

  “兄弟,你可想死嫂子我了。”

  云卿带着一种香风跑了过来,过来就拉住了燕翎的手:“兄弟,怎么了你这是,到今儿个才来。”

  年羹尧望望四阿哥:“四爷,把厨房的醋搬一坛出来好不好?我不喝酒了……”

  四阿哥大笑。

  云卿挥玉手给年羹尧一巴掌:“呸,也不照镜子去,你也配吃玉楼兄的醋。”

  年羹尧摸摸脸,道:“我照过不少回了,挺不错的嘛!”

  云卿横了他一眼:“皮厚,不害臊。”

  大伙儿都笑了,笑声中,那位袅袅行了过来,先给四阿哥见了一礼:“四爷。”

  然后是年羹尧:“姐夫。”

  到燕翎就打住了,而且低下了头。

  年羹尧冲云卿递了个眼色:“云卿,这档子事儿是你的。”

  “还用你说。”云卿瞠了一句,伸另一只手拉过了那位:“妹妹,这就是那位白玉楼,瞧瞧,中意不?”那位耳根子都红了,打定主意就是不抬头。

  云卿也转望燕翎:“兄弟,这是嫂子的妹妹,雪卿,看看,像不像雪堆成的?”

  燕翎抱拳一礼:“雪卿姑娘。”

  云卿瞟了燕翎一眼:“干脆就叫雪卿,干嘛还带声姑娘。”

  她轻轻推了雪卿一下,道:“妹妹,人家玉楼那儿有礼了。”

  雪卿就是不抬头,浅浅答了礼:“白爷。”

  “哟!”云卿道:“这更好,这位又爷上了,我叫玉楼一声兄弟,他又比你大一两岁,你就叫他声玉楼哥吧。”

  雪卿没吭气儿,云卿还要再说。

  四阿哥笑道:“行了,行了,人家脸皮儿嫩,别再逼人家了,一遭儿生,两遭儿熟,再过些日子你还怕人家不叫,到那时候怕你拦都拦不住。”

  年羹尧大笑。

  雪卿一头乌云螓首都快碰着了酥胸,那娇羞模样儿,爱煞人。

  云卿伸手拉住了雪卿的柔荑,娇媚地瞟了雪卿一眼:“四爷也真是,明知道我们脸皮儿嫩……”顿了顿,接问道:“你们三位爷们儿,这是上那儿去呀?”

  四阿哥道:“喝两盅儿去,去不去?”

  云卿道:“好哇,有这种事也不告诉我们,这是我们碰上了,要是没碰上呢?”

  年羹尧道:“没碰上我们也会找你们去。”

  云卿道:“得了吧,别做好人了。”

  雪卿忽然低低头:“姐,我要回屋去了。”

  四阿哥忙伸手一拦:“那怎么行?走了你,我们这顿酒还有意思么?”

  云卿轻轻扯了雪卿一下:“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跟他们凑凑热闹去。”

  雪卿道:“我又不会喝酒。”

  云卿道:“谁会呀,看他们喝,听他们聊聊不也挺好么?你不是爱听江湖事儿么?玉楼可是一肚子的江湖事儿。”

  雪卿没再说话。

  年羹尧那儿开了口:“好了,好了,走吧,菜都凉了。”

  年羹尧拉住了燕翎,云卿拉住雪卿。

  三个人变成了五个,一路谈笑着进了水榭。

  这“雍郡王府”的水榭真让人没话说,不但地方好,情调美,摆设雅,壁上的名人字画更是琳琅满目。燕翎别的不爱,一进门就瞧上了壁上的这些个,瞪着一幅王右军的真迹目不转瞬。

  四阿哥那儿说了话:“双峰,伸个手摘下来,送给玉楼了。”

  王右军真迹无价宝,这位四阿哥出手可真够大方,年羹尧过来就要伸手。

  燕翎他真想要,可却不能要,忙伸手拦住了年羹尧:“别,年爷,我不敢受。”

  年羹尧扭回头:“不敢受?什么意思?”

  燕翎道:“这不是别的东西……”

  四阿哥道:“就因为不是别的东西才给你,有些俗玩意我还不敢拿出手呢。”

  燕翎道:“四爷,人各有所爱,人不夺人所爱,您的好意我心领。”

  四阿哥道:“玉楼,我可是诚心诚意的。”

  燕翎道:“这我知道,您一向对人诚恳,只是这东西太贵重了……”

  四阿哥道:“固然,黄金有价,艺无价,可是我没把它当贵重东西,你所以喜欢这幅字,也不是在于它值多少钱……”

  燕翎道:“话是不错,四爷,可是……”

  云卿那儿说了话:“好了,四爷,我敢说一句,不管您怎么说,我这位玉楼兄弟绝不会受,我给您出个主意,这幅字,您还留着,赶明儿个您再找样儿更合适的东西送给玉楼,不就行了么?”

  四阿哥耸耸肩道:“好吧,只有这样了。人家不给这个面子,我有什么办法。”

  年羹尧笑笑道:“我看倒不是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而是无功不敢受禄,对吧,玉楼,”年羹尧这话是一针见血,人木三分。

  燕翎也不否认,微一点头,笑道:“可以这么说。”

  云卿道:“那不容易么,你给四爷建个功不就行了。”

  燕翎笑了笑道:“嫂子,您看方便么?”

  云卿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只要你愿意就行。”

  四阿哥拍了一下手道:“这倒是实话。”

  燕翎道:“怕只怕四爷您信不过我啊。”

  四阿哥道:“这叫什么话,我想把心都掏给你,奈何你不要。”

  燕翎摇摇头道:“四爷,我并不傻,我看得很清楚,眼下这几位之内,您最具实力,而且最具人君气势……”

  四阿哥忙道:“真是这样么,玉楼?”

  燕翎道:“玉楼,我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信不信那还在您,事实上,论才,眼下这几位也没一位及得上您!”

  四阿哥笑道:“真要有那么一天,我得好好谢谢你!”

  年羹尧深深看了燕翎一眼:“玉楼,这我就不懂了,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良驹择主而事’,人也没有不帮胜家的,您既然明知道四爷有可为,而且是大有可为,你却守着老八不肯离开,你这是图什么许的?”

  燕翎道:“一句话,年爷,我不忍。”

  年羹尧摇头道:“恕我直说一句,兄弟,你这是妇人之仁。”

  云卿道:“兄弟,您是个聪明人,要为自己打算哪。”

  燕翎目光一掠满桌的酒菜,笑道:“看来今儿个这顿酒不怎好喝。”

  云卿接着道:“得,我就怕听他这个。”

  四阿哥摆手道:“不提了,不提了,免得让他以为我有什么作用,吓得他连这顿酒都不敢喝,坐,坐,都坐,咱们喝酒。”

  五个人落了坐,四阿哥自然坐上位,年羹尧跟云卿算是陪客,云卿却硬把雪卿安插在燕翎身边。

  这一顿酒宾主尽欢,可是雪卿由始至终低着头,不说一句话,任凭别人怎么道,她顶多红着脸笑笑。一母所生两姐妹,雪卿却跟云卿绝然不同两个典型。

  至于什么样的典型招人喜欢,那就要看各人的看法了!

  至少,雪卿没给燕翎厌恶感,像那位玉伦格格似的!

  雪卿这位姑娘,应该介于玉瑶跟玉伦之间,而转以偏向玉瑶这一边,这么一来,燕翎对她自不会有厌恶感。

  没有厌恶感归没有厌恶感,燕翎是绝顶聪明个人,他看得清楚,胸中也雪亮,雪卿对他的热情,有一半是做的,说穿了无非是为这位皇四子胤祯拉拢他,就连雪卿跟他见面,也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所以,雪卿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这只是初会,所看见的,也只是表面,燕翎仍然怀着警觉心。散了席,日头已经偏了西,坐了会儿,暍杯茶,燕翎要告辞。

  四阿哥跟年羹尧还没说话,云卿抢了先:“这么早,急什么,也不跟雪卿聊聊。”

  燕翎歉然一笑道:“我跟八阿哥说好的,晚半响一定回去!”

  云卿道:“天爷,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回去晚还怕你丢了不成。”

  燕翎道;“八阿哥倒不是怕我丢了,而是怕他自己丢了!”

  云卿讶然道:“不是怕你丢了,是怕他自己丢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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