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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繁花一片来+番外 作者:带妆来(晋江2012.08.17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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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顿了顿,“那天他吻你的时候,我才第一次感觉到他有爱,虽然不是对我。”
  “大概那才是真正的爱吧,我之前的只能算执念。”我又补充一句。
  “年和,你跟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林苑楞了许久。“跟宋华原在一起时,你从来都像个孩子。可是今天,你比我想象的成熟。”
  “林苑姑娘,师傅那么爱你,你们要互相珍惜,不要因为外人有嫌隙。”我盯着林苑,她真的好漂亮。
  “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她咬了咬下嘴唇,从我手中接过空了的茶杯放回桌上,转身带上了门。
  晚上我梦见了宋华原,他站在茫茫雪地,穿着白衣,就那么站着对我笑,笑啊笑,身后是一整片红梅。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林苑喊醒的,“年和,已经过了早饭时辰了,我叫他们重新做了送到你房里,你梳洗一下,先吃了饭再休息。”她很快说完,然后带上门出去了,背影很好看。
  经过最近的相处,我发现其实她只是看起来冷。
  “多好啊这姑娘”我从床上直起身来,暗暗赞叹“难怪宋华原和师傅都喜欢她呢。”
  突然想起花楼里宋华原对我说的话,他喜欢的究竟还是林宛姑娘吗。

  
  ☆、第二章(5)
  穿了衣服,正在绾发,有人敲门。“进来吧。”我以为是送饭的丫鬟。
  “好点了吗?”宋华原今天居然穿了一件玄色的衣服,袖口有银线绣着边,他走进来。
  我被他意外一吓,手中的簪子掉在了地下,我抱怨“怎么是你啊?”心里还在暗想,宋华原真是的啊,穿什么都好看。
  他捡起那个细细的银簪子,用手抚了抚灰尘,笑着说“吓着你了?”
  我没理他,一手捋了捋鬓角的一丝没绾上去的发,一手摊着掌心,对着镜子里的他说“簪子。”
  他也没理我,伸出左手扶住我的发,用另一只手细细地将簪子插到了头发中,我对着镜子看了看,位置刚刚好,于是站起身来,却瞥见了门口的小厮。
  他进来时没关门,看样子是送饭的小厮看见我们在绾发,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进来。想到这我突然脸红了。
  宋华原顺着我的眼神看过去,淡淡地说“进来吧。”
  小厮匆忙放下饭菜后,风一样跑出去了,我有些不自在,赶忙把宋华原往外推,说“昨天谢谢把我弄回来啊。大侠,有恩改日再报,我要吃饭了。”宋华原笑笑,抬脚走了,走前轻飘飘地说“前天晚上的画挺好看的。”
  !!!宋华原门前是非多啊是非多。
  我们在船上已经大半个月了,连续几天在水上,有时会停靠,日子平淡无味地过下去,偶尔有一天宋华原跟我泄露口风说,马上就可以到江南一带了。
  想到这,有一些激动,我自小在北方长大,江南还从来没有来过,可是听以前江南来的嬷嬷说那里是鱼米之乡,那里产美女,那里有妖娆的风景,终于,可以亲眼看一看了,看一看是哪一方水土养出了师傅、宋华原和林苑这样的人。
  近江南,地势越来越平缓,港口也渐渐多了起来,从前4、5天停一次的船现在基本上一天就停一次,虽然也有新上的船客,可船上的人依旧渐渐少了。
  一天中午吃完饭,宋华原告诉我,明天我们就到了。
  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大家都散了,我也回了房准备看完昨天的书,可是突然船停了,我打开窗户看了看,又是一个港口,船上有很多客人都背着行李准备下船,忽然记起,唉,宋华原说我们今天下船、完了完了,我慌了神,匆忙收拾了一下衣服,就朝外跑去,船上人已经下得差不多了,港口还陆续有人上来,宋华原呢,我四周看了一看,没有他也没有师傅和林苑。
  他们大概已经下去了吧,我安慰自己,忐忑地下了船,等会见了宋华原肯定骂死他。
  刚下船,我在港口转了转,可真繁华啊,有卖糖葫芦的,有卖糖人的,有卖花布的,有卖烧饼的可主要矛盾是我没有钱,不能买,只能等宋华原了。
  可是我在港口不知道等了多久,他都没有出现,天色渐渐暗了,我跟卖烧饼的大娘打听到这里叫元城。
  码头渐渐没人了,我有些怕,就向城内走去,城内倒是一片热闹景象,华灯初上,各大酒楼灯火通明,行人往来不绝,街上还有许多卖首饰,卖饺子的小贩。
  我找了个热闹的酒楼,在台阶边坐下,素色的裙子脏了,我没管。手撑着头看着一个个大腹便便的达官贵人们进出,里面有公子小姐嬉闹的声音,还有乐声传来,明明暗暗的声音唱“心灰尽,有发未全僧,风雨消磨生死别,情在不能醒,薄福荐倾城。”
  “有发未全僧。”有个声音在上方响起。
  我猛地抬头,不是宋华原,是一个年长的僧人,没有发的僧人,我有些失望,直愣愣看着他,忘记收回眼光、他从酒楼里那句词中回过神来,低头看见了我,他直直看着我的眼睛,突然十分和蔼地说“姑娘,可容老僧看看你的手相。”
  我将握住的双手往怀里揣了揣,说“老师父我没有银子。”“有缘人不用银子。”他笑了笑,很慈祥。
  我伸出手去,摊开手掌,他将我的手推到亮处,细细看了,然后推回我怀里,他在我面前蹲下:“姑娘,最近身旁可有一位公子?”
  “嗯,不久前认识的。”我想起宋华原。
  “姑娘可认为这个公子与周围的旁人有异?”他盯着我。
  我本对老师父的眼神感到非常不自在,又听了这话,给吓了一跳,该不会宋华原是狐仙或者鬼吧,可这收服牛鬼蛇神的事并非是僧人的事啊,怎么看也是道士的职责吧。
  “他长得特别出众”我认真回想了一下,除了长得特别出众,除了能文善武,除了十项全能外就没有跟别人不同的了。
  我补充,“就是处众人中,似珠玉处瓦石之间的那种出众。然后,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姑娘我不是说的这个。”老师父哈哈大笑,见我不明白,又补充道“你的红鸾星动了。”
  “您可是说我要嫁给那位公子?”我小时候读过一些天文命理的书,知道些这方面的事。
  他摇摇头,自顾自继续说。
  “佛门中缘分四种,一者因缘;二者次第缘;三者缘缘;四者增上缘。从你面相来看,姑娘四缘皆历。”
  “我不懂。”我迷茫地望着老僧人“这是好事吗?”
  “因缘是相识的前因,姑娘若是能碰到命中的贵人,即是因缘。”
  他仔细看我;“次第缘是相识无果,有没有次第缘想必姑娘心中是知道的。”是啊,我和师傅秦轩成,算是相识无果吧。
  “可是姑娘比别人幸运,很多人,一生只握前两缘,姑娘你……”他没说完,笑着叹了口气,显得十分高兴。
  “所谓缘缘,即接连的相遇,永恒的相知。”他继续说第三缘。
  他眼角有很多纹,一层一层地荡漾开笑意“最后一个增上缘,是不离不弃。”
  我还是没有听懂,虽自小好佛法,但能读的书不多,读过了的因为没有老师,也不太明白,可想要追问的时候他起身站到我面前,双手合十朝我一拜“老僧今天的话望施主留心。”
  说完他兀自走了,我站起身想追,最后还是坐了下来,到现在,还是没有宋华原。
  现在已是秋天,白日里南方还是很暖和,夜晚却也有寒意了,身后酒楼仍是丝竹悦耳,有晚风吹来,带来了一丝酒气和着胭脂香,我很少擦胭脂就是嫌胭脂味太重,让人不舒服。
  抬起头,夜色如水清冽,晚风阵阵,擦亮了天边的星光,今晚没有月亮,我在那里发呆瞎想,没有宋华原,我能到哪里去呢?没有家,就在元城流浪?还是找个大户人家,把自己卖进去做丫鬟?
  正想着,有马蹄由远及近奔来,我想,这回该是宋华原了吧。
  现在的我,安静地在台阶上坐着,没有四处张望,没有四处寻找,没有哭,没有苦恼,也没有担心,甚至刚刚还想着把自己卖到大户人家当丫鬟,但其实我对宋华原的期盼已经满满的,快要溢出心脏了。
  我本是无家的人,我可以在这里落脚,可我不愿意。
  这时马蹄停在了我面前,“宋华原,你终于来了啊。”我抬起头扬起一个笑。
  那不是宋华原。马上的那位公子十分好看,脸看起来没有宋华原和师傅棱角分明,显得十分柔和,穿着蓝色的衣裳,腰间有白玉坠。
  “鲜衣怒马正少年”说的就是他吧,我收回笑容和目光暗想。
  他下了马,“姑娘刚才可是在跟在下说话?”
  “认错人了。”我只好抬头迎上他的眼。
  “那姑娘可有要在下帮忙的?”他笑了笑,眉眼弯弯,脑子里突然记起宋华原笑的样子,他笑的时候总是将眼睛眯起来。
  “没有。多谢公子。”我回敬一个笑容。
  “那在下先进去办事了。”他微微颔首,走进身后的酒楼。
  他的马在原地安静地站着,大大的眼睛盯住我,好像在跟我说话,我上前,摸了摸它的鬃毛,它用脸摩挲着我的手掌,眨眨眼,我和马玩了有一会,还挺合得来。
  “今晚姑娘可是没地可去?”蓝衣公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是啊,我等的人没来。”我迟疑了一下,告诉他,他应该不是坏人,我感觉的到。
  在苍原上的时候,我也感觉宋华原不是坏人。
  “姑娘可随在下去府中一歇,正好府中客房空着。”略带询问的语气。
  “你怎么证明你是好人,而不是坏人呢?”我窃以为觉得他不是坏人,可还是要问一问的。
  “我只是一片好意,姑娘这么漂亮晚上在街上更不安全。”
  他笑了笑“如果姑娘一定要证明的话,这时皇上御赐的令牌。”他将腰间的玉牌递与我看了看。
  “那感激不尽。”我没拒绝他,有地方住总比在街上好。
  “姑娘上马吧,要扶吗?”他很体贴,将马头牵着面对来时的方向。
  “我会。”以前在府中哥哥们最爱好的就是骑马了,所以我也很擅长。
  我跨上了马,蓝衣公子也一跃上马,他拉住缰绳,手还没扬起来,我说“让我来骑吧。”
  说完拿住缰绳。
  他诧异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松开握住绳手,笑着说“那么还请姑娘径直走。”
  在路上我得知他同姓李,叫李安义,其父身居朝廷要职。

  
  ☆、第二章(6)
  在李公子的指引下我们到了李府,很朴素大气,就像林见他的宅子。
  大概李安义的父亲是个清官。
  进府后下人们带我去可客舍,我洗洗就睡了,一直到第二天自然醒。
  下人们李安义都交代过,十分的周到,用过早饭后,我提出要出府,丫鬟们不敢擅自做主,于是命人去喊了李安义来。
  他进园子的时候我正在摇一根树枝上的桂花,这里的桂花才刚开,北方的应该已经败了吧。
  “姑娘现在就要走吗?”他跨进园中。
  “是啊,继续去等人。”我转过身望着他。
  “那请姑娘随我来。”他作了个请的手势,我跟在他身后,李安义可真是个懂得分寸的人,绝不多说,绝不多问,这种性子我喜欢。”
  他送我送到李府大门,询问道:“要在下送姑娘一路吗?”
  “不用,李公子麻烦了,若是以后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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