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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六辑)-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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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为母亲的犹豫是毫无道理的。在我最早的记忆里,她就曾躺在盖托伊的身旁,和她谈论那些我无法理解的事情。还把我从地板上抱起,放在盖托伊的一个体节上,一边还放声大笑。
  那时候,她也享用自己份内的卵蛋。我奇怪她是什么时候,又为什么中断这种嗜好的。
  此时,母亲靠着盖托伊躺了下来。盖托伊用左侧的步足把她夹住。虽然夹得不紧,却很牢靠。
  我觉得那样躺着总是十分舒服的。可是除姐姐外,家里人对此都感到厌恶。
  盖托伊是有意识地夹住母亲的。她略略话动了一下尾巴,规劝地说:“莲,你卵蛋吃得太少轮到你时就该吃些。你现在非常非常需要它。”
  盖托伊又摆动了一下尾巴,动作极其敏捷,若不留神注意,根本觉察不到。她这是在蜇母亲裸露着的大腿,还蜇出了一滴血。
  也许是冷不防的缘故,母亲惊呼了一声。蜇一下实际上并不痛。她随即叹了口气。我看得出,她已经肌肉松弛,身体酥软,在盖托伊的怀里赖洋洋地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躺着。“你为什么蜇我?”她用半睡半醒的声音问道。
  “我再也不忍心看你坐在那儿受罪。”
  “你该知道,他现在还是我的儿子,”母亲突然说。“别想从我这儿把他买走。”她以往是决不允许自己说出这种话来的。
  “哪能呢,”盖托伊随声附和,一味迁就着她。
  “你以为我为了几只卵蛋,为了长命百岁,就会卖了他?卖了我自己的儿子?”
  “不会的,”盖托伊说,一边抚摸母亲的肩头,一边拨弄她那长而略显灰白的发丝。
  “苎荷,脱掉她的鞋子,”盖托伊说。“我过一会儿再蜇她一下,她就能安然入睡了。”
  姐姐唯唯诺诺地站起身来,喝醉了酒似地摇晃着身体。她脱了母亲的鞋子,马上坐回到我的身旁,握住我的手。我们姐弟俩总爱待在一起。
  母亲把头靠在盖托伊的胸部,试图从那个糟糕的角度仰视盖托伊那张又宽又圆的脸。她俩可以说是在一起长大的。盖托伊现在比母亲年长三倍。然而,即使母亲年过故世,她却依然年轻。她和母亲相识时,正处在迅速发育的阶段,处于特里克的青春期,而母亲当时还是幼儿。后来,有一段时间,她们两人以同样的速度发育成长,彼此成了亲密无间的好友。
  盖托伊甚至把她介绍给了那位后来成为我父亲的男子。父母尽管年龄悬殊,却情投意合。
  建立了美满的家庭。这时,盖托伊继承家庭传统,投身于政治之中。她和母亲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在姐姐出生前的某个时候,母亲曾经许下诺言,把自己的一个孩子送给盖托伊。
  按规定,母亲不得不给特里克奉献一个子女。那么,与其送给陌生的特里克,还不如送给盖托伊。
  光阴流逝,盖托伊四方周游,扩大了自己的影响。当她重又回到我母亲身边要她兑现诺言时,保留地已经属她管辖。她也许以为这是自己辛勤操劳后受之无愧的报偿。我姐姐对她一见如故,希望自己被选为代母体,但是母亲那时腹中有我,而盖托伊也喜欢选个初生婴儿,亲手将他扶养成人。据说,我出生3分钟就被盖托伊的许多步足第一次搂在怀里。几天后,我就第一次尝到了卵蛋。
  “莲,能站起身来吗?”盖托伊突然问。
  “站起来?”母亲诧异地反问:“我觉得自己飘飘然快进梦乡了。”
  “等会儿再睡。屋子外面听上去好像出了什么事。”她猛然松开了我的母亲。
  母亲觉察出她的语气,及时站起身来,否则准被她摔倒在地板上。盖托伊的九尺之躯从睡椅上迅速爬起,飞也似地穿门而出。她有骨骼──好几条肋骨,一条长长的脊柱,一只脑壳,每个体节上还有4对足骨。然而,当她行动时,却转身自如,扑跳凶猛。她看上去仿佛没有骨头,而是像水生动物,嬉水似地在空中游荡。我就爱看她动若脱兔的模样。
  我撇下姐姐,尾随盖托伊出了房门,但是我的脚步有点踉跄。
  曾几何时,特里克只把地球人当作实惠的热血大动物,把我们男男女女关在一起,只给我们吃卵蛋。那么一来,不论我们如何克制,他们迟早会获得我们的下一代,还算幸运,这种情况持续不久。几代之后,我们不再是实惠的大动物了。
  “盖思,把门敞开。”盖托伊说。“叫家里人别出来。”
  “怎么啦?”我问。
  “是个代母体。”
  我畏畏缩缩地靠在门上。“上这儿?就一个?”
  “我捉摸他是想找电话亭。”盖托伊抱着那男子从我面前走过。他已经失去了知觉,像一件对折的外衣挂在她的步足上。他看上去还年青,也许和我哥哥同龄,但他不该那么瘦,简直瘦到了盖托伊说的危险程度。
  “盖恩,去电话亭”她说。她把那男子安置在地板上,开始脱掉他的衣服。
  “叫阿贵去吧”,我对她说。“我留下,也许能帮点什么忙”。
  她的步足又开始忙碌起来,拎起那男子,把他的衬衣撩起蒙住了他的头。“你不要看,”她说。“怪吓人的。”我不能用他那位特里克的方式救他。
  她看了看我哥哥。他老成、高大而强壮,留在这里肯定更帮得了忙。可他现在背靠墙壁坐着,两眼呆呆地盯着地板上的男子,毫不掩饰内心的恐惧和反感。盖托伊心里明白,阿贵是帮不上忙的。
  “阿贵,快去!”她说。
  他二话不说就站了起来,稍微摇晃了一下就站稳了脚跟。他心里害怕,头脑却清醒。
  “这位男子名叫布拉姆·洛马斯,”她一边念着那人的臂章,一边告诉阿贵,我不无同情地用手指抚摸自己的臂章。“他需要名叫库特吉夫的特里克的救护。听清楚了没有?”
  “布拉姆·洛马斯;库特吉夫,”哥哥说。“我这就去打电话。”他绕过洛马斯的身体,奔出了房门。
  洛马斯苏醒过来,起初只是呻吟,痉挛地抓着盖托伊的一对步足。妹妹终于从吃卵蛋后的幻梦里清醒过来,凑近来望望这位男子。母亲把她拖了回来。
  盖托伊一边用两只步足夹住洛马斯,一边脱去他的鞋子和短衬裤。除了最后面的几只,她的步足都是灵巧的。
  “盖恩,这一回不可讨价还价了。”她说。
  我挺起了胸脯。“叫我干什么?”
  “去宰头牲口,至少要有你一半大小。”
  “宰?可我从来──”她尾巴一扫,就把我摔到了屋子的另一端。不管她是否伸出蜇刺,那条尾巴就是厉害的武器。
  我爬起身来,意识到不听警告的愚蠢,立刻走进了厨房。母亲养着些地球上带来的家畜作美餐,也有成千头外星牲畜取皮毛。盖托伊想必喜欢外星牲口,也许要一头阿奇蹄。
  我去了屋角的斗室,斗室背后有根水管。那根旧水管现在可以转动,前半截可以滑到后半截,里面可以藏杆枪。我们并非只有一支枪,但用这一支最为方便。我不得不用它来射杀一头最大的阿奇蹄。事后,盖托伊也许会没收这支枪,因为保留地内有枪支是违禁的。
  我到畜槛前,朝找见的最大一头阿奇蹄开了枪。是头配种雄性,还挺英俊。可它大小合适,而我又匆匆忙忙。
  我把阿奇蹄又长又暖和的躯体搭在肩头,扛着它进了厨房。我把枪藏回了原处。
  我转身刚想把阿奇蹄给她送去,却又犹豫起来。好几秒钟,我就呆呆地站在关着的门前,不知为什么突然惶恐不安。我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以前虽未亲眼目睹,但是盖托伊早就让我看过画和图解。她一定要我在懂事的时候立刻掌握生殖知识,然而我真不想走进那间屋子。
  我把阿奇蹄放在盖托伊身旁,还看见洛马斯又一次失去了知觉。屋子里只有盖托伊、洛马斯和我。母亲和姐妹们也许已被支开,这样就不必硬着头皮旁观,我真羡慕他们。
  可是母亲在盖托伊夹住阿奇蹄时却又回到了屋里。盖托伊伸出步足的爪子,从咽喉到肛门一划,就剖开了阿奇蹄。她看着我,那时黄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盖恩,按住这男子的肩头。”
  我用惊恐的目光盯着洛马斯,实在是碰都不愿碰他一下,更别说按住他了。但我却又不想参与。
  洛马斯呻吟起来,还发出噎住的声音。我真希望他永远昏迷不醒。盖托伊把脸凑近他的脸,这样他的目光就全部集中在她脸上了。
  “我蜇你已经够多了,”她告诉他。“剖腹后,再蜇你入睡。你再也不会痛了。”
  “求求你,”这男子恳求道:“等一等……”
  “洛马斯,等不及了。剖腹后,我立刻蜇你。库特吉夫一到,就会给你卵蛋吃,治愈你的伤口。一会儿就没事了。”
  “库特吉夫!”这男子一边喊叫,一边在我手上挣扎。
  “洛马斯,一会儿就没事了。”盖托伊对我使了个眼色,随即将一只爪子按在他的腹部,中间略偏右,就在最后一根肋骨下面。他右侧体内有东西在活动──那细微的似乎是随意的搏动驱动着他棕色的肌肤,凹凸起伏,反复不定。我终于能看见它的节奏,知道下一次搏动的部位。
  盖托伊后半部身体缠住洛马斯的双腿时,她仅用那只爪子按住他。
  她剖开了他的腹腔。
  划开第一条口子时,他全身一阵挛,差点从我手下挣脱。他那撕心裂腑的尖叫,是我从未听到过的人声。盖托伊似乎充耳不闻,继续加长加深那条口子,时而停下来舔掉一些污血。他的血管收缩起来,对她唾液里的化学成分作出反应,出血减缓了。
  我感到自己仿佛助桀为虐,帮她折磨着他,损害着他。我感到恶心,想要呕吐。
  她发现了第一条蛴螬,肥肥的,深红色,里里外外沾满他的血。它已经咬破卵膜,但显然还没有开始噬食它的代母体。在这个阶段,蛴螬除了母体之外什么肉都会吃。如果任其自然,它就会继续分泌毒素,而正是这种毒素引起洛马斯的恶心和警觉。它终究是要张口吃肉的。待它咬破洛马斯的肌肤,他也就奄奄一息,或者一命呜呼了。
  盖托伊小心翼翼地夹起蠕动着的蛴螬,观察它,而对那男子凄绝的呻吟不知怎的却置之不理。
  突然,那男子失去了知觉。
  “好,”盖托伊俯视着他,“我希望地球人能够随意失去知觉。”她真是冷酷无情。
  而她夹在爪上的东西……
  在这个阶段,蛴螬是无肢无骨的,长约15厘米,粗约2厘米,没有视觉,带血而粘滑,像条大蚯蚓。盖托伊将它放入阿奇蹄肚里,它就立刻钻洞穿孔。它将呆在阿奇蹄体内,直到把肉吃光为止。
  盖托伊探查着洛马斯的肌体;又发现了两条,其中一条细小而精神,“雄的!”她兴高采烈地说。雄蛴螬比我命短,要经历种种变态。甚至在它的同胞组妹长出步足之前,凡它能抓住的东西就要钻孔打洞。在盖托伊夹着它放入阿奇蹄体内的时候,唯有它肆无忌惮地企图咬她。
  洛马斯的肌肤里爬出了略为苍白的蠕虫。我赶紧闭上眼睛。这比看见腐烂尸体上的蛆虫更加令人胆颤心惊,比任何画或图解更加令人不寒而栗。
  “嘿,还有呢,”盖托伊说,又夹出两条又长又粗的蛴螬。“盖恩,看来你还得去宰头牲口,你们地球人体内真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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