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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金三角-第38章

小说: 金三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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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使您靠近了柯拉丽,他给您寄去小屋的钥匙。有几天,他可能还以为再过几天一切将如愿以偿。 

  “可是第二天早晨,当他醒来的时候,一定有某种征兆,这我无法知道,使他感到面临危险,毫无疑问他有预感,埃萨莱斯正在拟订他的计划。他也给自己提出问题:怎么办?……通知您,毫不犹豫地通知您。他马上给您打了电话。因为时间很紧迫。危险已经明朗化。埃萨莱斯在窥视,选择第二次机会来围捕他。他或者被追逐……也许是他躲在图书室里……他有机会给您打电话吗?您在不在呢? 

  “管它的,无论如何不顾一切他要通知您。因此他拨通了电话,找到您了,他呼唤着您,听出了是您的声音。正好这时埃萨莱斯来推门,您的父亲气喘吁吁地在电话里喊着:‘是您吗,帕特里斯?钥匙收到了吗?信呢?没有?这太可怕了!那么你不知道……’接着是一声惨叫,您听见电话那头不和谐的争吵声。嘴唇贴在话筒上,断断续续地说出一些话:‘帕特里斯,紫晶球……帕特里斯,我多想!……帕特里斯,柯拉丽……’后来就是大叫一声……声音渐渐微弱……最后没有声音了。这就是整个过程。您的父亲死了,被杀害了。他曾逃脱了小屋的死亡,但这回埃萨莱斯却对他的老情敌报了仇。” 

  堂路易停顿下来。他激动的语言使得这出悲剧栩栩如生。仿佛悲剧又在儿子的眼前重演了一遍。 

  帕特里斯大惊失色地说: 

  “我的父亲,我的父亲……” 

  “那是您的父亲,”堂路易肯定地说,“那时正好是早上七点十九分,正和您笔记中记载的一样。几分钟以后,您为了要知道和了解情况,您又打了电话,而这个给您回电话的人是埃萨莱斯,那你父亲的尸体就在他脚旁。” 

  “啊!卑鄙的家伙。这具尸体我们没有找到,也无法找到……” 

  “埃萨莱斯把这具尸体化了妆,非常简单的化妆,脸已变了形。因此,上尉,整个事情就这样,死了的西蒙·迪奥多基斯复活了,而活着的埃萨莱斯死了,摇身一变成了西蒙·迪奥多基斯。” 

  “对,”帕特里斯喃喃地说,“我清楚了……我明白了……” 

  堂路易继续说: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怎么样?我不知道。埃萨莱斯是否早已知道西蒙者头就是他的情敌,就是柯拉丽母亲的情人,就是从他手中逃脱了死亡的人呢?他是否知道西蒙就是您的父亲,也就是阿尔芒·贝尔瓦呢?许多问题都没法得到解答,但这并不重要。但是我想,这场新的悲剧决不是偶然的。我坚信,埃萨莱斯一定观察到他的身材和风度与他有相同之处,他早就蓄谋取代西蒙·迪奥多基斯,伺机消失。因此,这很简单。西蒙戴假发,没有胡须。而埃萨莱斯秃头,留胡子。他把胡子剃光,把西蒙老头的面孔弄得血肉模糊,把自己的须毛粘到他脸上,把自己的衣服给死者穿上,自己再穿上死者的衣服,戴上假发和黄眼镜,围上围巾,这样改头换面便成功了。” 

  帕特里斯想了想说: 

  “这是早上七点十九分发生的事,可是中午十二点二十三分发生的另一件事呢?” 

  “没发生另外的事情……” 

  “可是,这表指着十二点二十三分?” 

  “没有的事。那是为了逃脱搜查,特别是为了避免别人对假西蒙的怀疑。” 

  “什么怀疑?” 

  “怎么?怀疑他杀死了埃萨莱斯呀。如果早上发现了尸体,那是谁杀的?西蒙立即会受到怀疑。人家要审讯他,逮捕他。假西蒙会暴露,埃萨莱斯就会被识破。……不,应当让西蒙有自由,让他随意活动。为此,他用了整个一上午整理犯罪现场,没让任何人进图书室。他三次去敲妻子的门,好让她确信埃萨莱斯上午还活着。 

  “然后,当她出门的时候,他高声向西蒙吩咐,也就是吩咐他自己陪她到香榭丽舍野战医院。因此,埃萨莱斯夫人认为她丈夫还活着,陪同她的是西蒙老头,实际上,那边房子是空的,只留下西蒙老头的尸体,而陪她的是她自己的丈夫。 

  “后来如何呢?正像这强盗预料的那样,下午一点钟,司法部门接到法克西上校预先写好的揭发信,派人来到死人的地方。是谁的尸体?没有人怀疑。女佣们认出是他们的主人,而埃萨莱斯夫人赶到时,瞧见她丈夫躺在壁炉前,正是他昨晚受刑的地方。西蒙老头,也就是埃萨莱斯也出来确认了这一事实。您自己也走进了陷阱,上了当。” 

  帕特里斯摇头说: 

  “对,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是环环相套的。” 

  “大家都受骗了,”堂路易说,“没有人看出来。不是还有一个证据吗,埃萨莱斯亲自写的信,放在他的书桌上,这信署的日期是四月四日中午,收信人是他的妻子,他不是说他要走了吗?此外,有些骗局明明是假的,可是他安排得非常巧妙,使它具有迷惑性。比如您父亲的内衣口袋里装着一本小相册,埃萨莱斯疏忽了,忘记换下这件内衣。好极了!人们发现了这本相册,便很快地接受了这个不真实的事情:埃萨莱斯身上珍藏着有他妻子和贝尔瓦上尉的照片的相册! 

  “同时,在死者手中,即您父亲的手中,发现一个有你们两人小照的紫晶球,还有一张揉皱了的画着金三角的纸片。人们很快又接受了,埃萨莱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文物紫晶球,因为珍贵所以他至死也不放松。就这样.他排除了别人的怀疑,埃萨莱斯被人杀害了,人们亲眼看见了他的尸体,再也不关心这个问题了!于是假西蒙控制了局势。于是埃萨莱斯死了,西蒙却活着!” 

  堂路易哈哈大笑。对他说来,冒险是很有趣的事,他像艺术家一样,享受着揭穿恶人的诡计和阴谋的乐趣。 

  “不管怎样,”他继续说,“埃萨莱斯戴着不可识破的面具,干着他的勾当。那天他通过半开的天窗听见您和柯拉丽妈妈的谈话后,怒火中烧,趴在天窗上,对你们开了枪,但是没有击中,便溜走了。然后他在花园小门处演出了一场闹剧,嚷着抓凶手,并把钥匙抛到围墙外,造成假象,装成被敌人掐得半死躺在地上,假装敌人开枪,这场闹剧以他装疯结束。” 

  “他装疯的目的呢?” 

  “目的?让人家对他放心,不再盘问他,不再怀疑他。他疯了,可以不说话,一个人行动。否则他一开口说话,埃萨莱斯夫人就会听出来,即使他学得很像,也会被发现。 

  “他疯了以后,就成了一个对什么事都没有责任的人。他疯了,他的疯是一个既成事实。他很自由;他亲自把您领到他的老同伙那里去,让你们去抓他们,使你们最清楚地看到,这个疯子不关心自己的利益。这是个疯子,可怜的疯子,一个于人无害的疯子,任他去吧! 

  “从此他不用与他的两个对手,柯拉丽妈妈和上尉您去正面相斗。这样他倒很方便了。我猜他手里有您父亲的日记本。每天他又能读到您的笔记。通过这个途径,他了解了坟墓的历史,而且知道四月十四日柯拉丽妈妈和您会去凭吊。而且是他施诡计促使你们去的,因为他早有准备。他把过去用于父亲和母亲的那套方法搬来对付儿子帕特里斯和女儿柯拉丽。他的这一手在开始的时候成功了,但到后来,由于我们可怜的亚邦——他的新对手,想到了要我去那里…… 

  “还有必要说下去吗?后来的事,您了解的同我一样,您也可以像我一样作出判断。这可耻的强盗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掐死了他的女伴儿,或者说是情妇格雷戈瓦,即穆斯格拉南夫人,他把柯拉丽埋在了沙堆里,杀死了亚邦,把我封锁起来,至少他想把我封锁在小屋里,而把您埋在您父亲挖的坟墓里,还干掉了看门人瓦什罗。现在,上尉,您认为我该阻止他自杀吗?这位狡猾的先生最后还想冒充您的父亲呢?” 

  “您是对的,”帕特里斯说,“您从始至终都是正确的。整个事情以及各个细节,我都弄明白了。不过还有一点,就是那个金三角,您是怎么发现的?是什么把您引向这些沙堆的呢?还有您怎么把柯拉丽从可怕的死亡中救出来的呢?” 

  “噢!”堂路易答道,“这个更简单了,我几乎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现的。只几句话就能说清,您来看……先站远一点。德马里翁先生和他手下的人有点碍事了。” 

  警察已分散到贝尔杜工场的两个入口处。德马里翁先生在对他们训话。很清楚地听见他在谈论堂路易。这时堂路易走到了他的身边。 

  “我们到驳船上去,”堂路易说。“我有些重要证件留在那里了。” 

  帕特里斯跟着他上了船。 

  在躺着格雷戈瓦尸体的船舱对面,是另一个船舱,通过同一道梯子进去。舱里有一把椅子,一张桌子。 

  “上尉,”堂路易说,并打开了抽屉,他拿出那封他藏在那里的信,“上尉,这封信请您转交……算了,我不说废话了。我没有时间来满足您的好奇心了。那些先生们就要来了,马上就该谈关于金三角的问题了。好,开始吧,不要耽搁时间了。” 

  堂路易一边听着外面的声音,一边说: 

  “金三角!有些问题的解决纯属偶然,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是事件本身引导我们去解决,我们无意识地去取舍,分析问题,观察这儿,排除那儿,突然间就发现了目标……今天早上埃萨莱斯把您关进坟墓之后,就来看我。他以为我被关在小屋里了,就打开了煤气表,然后走了,他去了贝尔杜工场的堤岸上。他在那里犹豫,他的这一犹豫,被我注意到了,这就是宝贵的线索。他肯定是想救柯拉丽妈妈。人来人往,他又走开了。知道这个地方以后,我就回来救了您,我叫来埃萨莱斯公馆的伙计们,请他们照料您。 

  “接着我又回到这里,事态的发展使我不能不回来。我猜测黄金不在排水沟里,‘美丽的赫莱娜’号也没有起运,那么一定是在花园外面,在水沟外面,在这一带。我搜索了这艘驳船,不是为了寻找黄金,而是想搜寻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我承认,同时也是为了寻找交到格雷戈瓦手里的那四百万法郎。当我搜查不到我要的东西时,我就想起埃德加·博埃的故事:一封失窃的信……您记得吗;是一份外交文件被盗,人们都知道它被藏在一间房间里。于是人们搜查了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把所有的地板都撬开了,也没有找到。杜邦先生来了,他立刻朝墙上挂着的书报走去,里边伸出来一张旧纸,这就是那份文件。 

  “我本能地运用了这个方法。我专拣人们想不到的地方,并不隐蔽的地方去找,因为那确实太容易发现了。因此,我就用这个方法在这张小桌子的四个卷宗里找到了这四百万法郎。于是我明白了。” 

  “您怎么明白了?” 

  “是的,我明白了埃萨莱斯的思想方法,他阅读的书籍,他的习惯,他藏东西的思路。而我们却到很远的地方,很隐蔽的地方去找。我们总是朝困难的地方碰,我们应当朝简单方便的地方想,朝地面看。我找到了两条小线索。我注意到,亚邦用过的绳梯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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