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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骨头在说话-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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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星期三是这个社区的垃圾清运日。我沉睡着,错过垃圾车的声音,不理会博蒂在旁骚扰,漏接了三通电话。 
  我醒来时,已经10点15分了。我头很痛,脚步轻浮,整个人感觉有点迟钝。我再也不要熬夜了,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夜猫族的料。 
  不仅是头发和皮肤,就连枕头和床单也染上烟臭味。我把内衣脱下,连同昨晚穿的衣服一起丢进洗衣机,然后洗了一个长长的泡沫澡。当我正把花生酱涂在不太新鲜的面包上时,电话响了。 
  “唐普?”是拉蒙斯。 
  “我是。” 
  “我一直在找你。” 
  我瞄了答录机一眼。三通留言。 
  “对不起。” 
  “算了。你今天会来吗?莱恩警探打电话找你。” 
  “我一个小时后就到。” 
  “很好。” 
  我播放留言。一个心烦意乱的学生、拉蒙斯和一通挂断的电话。我的问题不比那学生小,因此没有回电给他。我打电话给戈碧。没有回应。我又打电话给凯蒂,结果接电话的是答录机。 
  “请留言,要快乐些喔。”答录机的声音说。我留言了,但是快乐不起来。 

  不到20分钟,我就赶到研究所。我把皮包塞进抽屉,不理会桌上散布的粉红色纸条,便直接下楼到陈尸室。 
  死者都是先被送到陈尸室。在这里,他们被冷冻在冰柜里,然后分配给法医研究所的病理学家检验。陈尸室和解剖室的区域用不同地板颜色区分,陈尸室的入口直接面对解剖室,红色的地板到解剖室门口时突然中断,变换成另一个颜色。陈尸室是由验尸官负责,而法医研究所则是负责解剖。红地板:陈尸室。灰地板:法医研究所。我会先在这四间解剖室其中的一间做初级勘验,而后尸骨会送到组织化验室做最后的清理。 
  拉蒙斯正在解剖一名女婴的胸部,她小小的肩膀枕在塑胶头垫上,两手在身体两侧张开,摆出的姿态像纯洁的小天使。我看着拉蒙斯。 
  “被掐死的。”他简短地说。 
  在解剖室另一端,娜斯莉·艾尔俯首在另一个解剖台上,而丽莎正从一个年轻男人的尸首上取下金属铭牌。他的头发火红,两眼凸出肿大,呈深紫色。在他右边的太阳穴上,我看到一个小黑洞。举枪自尽。娜斯莉是新来的病理学家,她还没处理过凶杀案件。 
  丹尼尔放下磨到一半的手术刀。“你要看从圣伦伯特运回来的骨头吗?” 
  “麻烦你送到四号解剖室。” 
  他点点头,消失在陈尸室中。 
  我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解剖骨骼,由骨骼可判断这是一位白种女性,年纪大约30左右。虽然残存的软组织不多,但骨骼的状况还算不错。她遇害的时间应该介于两年到五年之间。唯一麻烦的是从第五节脊椎以上的部分都没找到。少了头骨,要查出死者身分就很困难。 
  我请丹尼尔把骨头送到组织化验室洗净,然后便上楼回办公室。桌上的粉红纸条变得更多了。我打电话给莱恩,把刚才从解剖骨骼中发现的资料简要告诉他。他已经会同圣伦伯特警方一起清查失踪者资料了。 
  昨天有一通电话是奥隆·柯维特从奥克拉荷马州打来的。我拨了他的电话号码,一个甜美的声音告诉我他现在不在办公室。她连声道歉,并保证一定把话传给他,很专业的秘书。我又回了几通电话后,便到资料室去找露丝·唐门。 
  露丝的办公室堆满了终端机、荧幕、印表机和各式各样的电脑装备。一束束电缆线爬在墙上、没人天花板,或固定钉在地板上。一堆堆报表纸堆在搁架或柜子上,厚重地像地质上的冲积层。 
  露丝的办公桌面对房门,各式硬体和控制台则在她背后围成马蹄形。她总是坐在椅子上,用运动鞋撑地,从这一站滑到那一站,忙碌地检查各个荧幕。对我而言,露丝只是个绿色荧幕前的黑色剪影,我很少看到她的脸。 
  今天,在马蹄形的电脑设备旁,还围着五位西装毕挺的日本人。他们围着露丝,双臂抱胸,一面听路丝一个个介绍各种装备仪器,一面点头微笑。我暗暗咒骂自己来的不是时间,便转到组织实验室去。 
  在圣伦伯特发现的骨头已从陈尸室送来了,我开始分析骨头的切痕,重复进行和茜儿及伊莉莎白的骨头一样的分析过程。我测量骨头上的伤痕,画下位置,——记录下来。和前两位死者一样,由骨头上的伤痕可知凶手同样使用锯子和刀子。在显微镜下,这几位死者骨头上的伤痕都相似,而且被切开的位置也几乎如出一辙。 
  这个女人的手被从手腕处锯断,其他四肢则还连着关节。她的腹部被从中割开,深度直达脊椎。虽然头骨和上颈椎还没有找到,但是从留在第六节颈椎的伤痕判断,她的头部是从喉咙中段切断的。这个凶手的手法一直没变。 
  我把骨头收拾好,整理完笔记本,便回到办公室,顺道绕去看看露丝是否有空了。她和那几个日本人都不见了,我只好留一张纸条在荧幕上。也许她会感激我让她有逃开的借口。 
  我不在办公室的这段时间,奥隆回电了。总是这样。我正想拨电话过去,露丝却出现在门口。 
  “有事找我?布兰纳博士?”她微笑着问。 
  她的身材削瘦,发型使她的脸更加修长。她头发稀疏,皮肤白皙,脸上的眼镜显得十分突冗。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有点像戴了过大眼镜的人体骨架模型。 
  “没错,露丝,谢谢你抽空跑一趟。”我说,以手势请她在一张空椅坐下。 
  她坐下后,把两只脚都缩进椅垫下方,像猫儿一样地盘踞在坐垫上。 
  “你忙着当导游吗?” 
  她笑了一下,脸上露出茫然表情。 
  “那些日本人啊。” 
  “哦,也没有啦。那些人是从神户的犯罪研究所来的,几乎都是化学家。我才不管他们呢?” 
  “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我开始说了。 
  她的目光看向我前后架子上的一列头骨。 
  “是为了比较用的。”我解释道。 
  “都是真的吗?” 
  “没错,都是真的。” 
  她马上把目光别开,从她的镜片中,我看见自己扭曲的影像;她嘴角抽动了一下,原来的笑容不见了,像灯泡突然断了电。这使我想到那天晚上在树林里,我也经历过脑袋突然断电的情况。 
  我继续解释我想要她帮我做的事。讲完后,她搔搔脑袋,抬头看着天花板,好像答案就在上面似的。我等着她回答。办公室外传来印表机叽喳列印的声音。 
  “1995年以前的资料都还没建档。”她说。 
  “我知道这有点困难,但还是想请你尽量帮忙。” 
  “魁北克市也要吗?” 
  “不用,只要查法医研究所的案子。” 
  她点点头,微笑一下,便转身离去了。她一走,电话铃声马上响起。是莱恩打来的。 
  “死者有可能是比较年轻的人吗?” 
  “多年轻?” 
  “17岁。” 
  “不可能。” 
  “也许她有某种……” 
  “不可能。” 
  他沉默了一下。 
  “还有一个67岁的。” 
  “莱恩,这位死者不是少女,也不是老祖母。” 
  他不死心地继续辩解下去:“说不定她的骨头状况特别年轻?也许她健康情况不错?我读过下篇……” 
  “莱恩,死者是介于25岁到35岁之间。” 
  “我知道。” 
  “她失踪的时间应该介于1989年到1992年之间。” 
  “这你说过了。” 
  “噢,还有一个新发现。她可能有孩子。” 
  “什么?” 
  “我检查过她的耻骨,发现她有生过小孩,所以你要找的人,应该是某个人的母亲。” 
  “谢啦。。他挂下电话。不到三秒,我的电话又响了。“莱恩,我说过……” 
  “妈,是我啦。” 
  “啊……嗨!亲爱的,最近好吗?” 
  “很好,”她顿了一下。“你会不会因上次的谈话而生我的气?” 
  “当然不会啊,凯蒂,我只是替你操心。” 
  她又沉默了更长的时间。 
  “还有什么新鲜事吗?你还没告诉我这个暑假你过得好不好。”我有一堆话想说,但还是先起个头,让她自己说出来比较好。 
  “不怎么样。夏洛特无聊死了,没什么事好做。” 
  很好。青春期的叛逆。我得忍住焦虑,听她说下去。 
  “那你打工的情况如何?” 
  “还不错,小费满多的。昨天晚上我就收到94块钱小费。” 
  “真好。” 
  “我还有好多时间。” 
  “很棒啊。” 
  “我想辞掉工作。” 
  我没说话,等她继续说下去。 
  她也等着,似乎要我先开口。 
  “凯蒂,你到学校读书需要钱花。”我的意思是:凯蒂,不要把人生搞砸了。 
  “我不想马上回学校念书。我想休学一年,好好工作。” 
  开始了。我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什么,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 
  “亲爱的,我们要好好研究一下。如果你不喜欢维吉尼亚大学的话,你可以试看看转到麦吉尔大学。你何不来这里玩几个星期,看看这里的环境?”我说得很快,完全是做母亲的口吻。“我们可以一起去度假,我会请几天假,也许我们可以开车到滨海的那些省份,到新斯科夏省逛逛。”天啊!我在说什么?我办得到吗?不管了。女儿愿意来再说。 
  她没有回答。 
  “这个点子不好吗?” 
  “不,不。你的计划不错。” 
  “那你的信用卡得转过来,我们可以……” 
  “我想去欧洲。” 
  “欧洲?” 
  “意大利。” 
  “意大利?”我压根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个念头。 
  “麦斯在那里打球吗?” 
  “没错。”充满防御的声音。“如何?” 
  “那又如何?” 
  “他们付他一大笔钱,待遇比黄蜂队多很多。” 
  我没说话。 
  “还有一栋房子。” 
  无话可说。 
  “还有一辆车。是法拉利。” 
  无话可说。 
  “而且还免税。”她的音调越来越激动了。 
  “凯蒂,这对麦斯非常好。他到那里打他喜欢的篮球,获得应得的酬劳。但是你呢?” 
  “麦斯要我一块去。” 
  “麦斯已经24岁,学位也拿到了。你才19岁,才读大学一年。”我的声音有些怒气。 
  “你还不是在19岁结婚的。” 
  “结婚?”我的胃开始痉挛了。 
  “没错,你的确是。” 
  她讲出重点了。我忍住怒火、焦虑,非常担忧她目前的状况,但是我笑自己根本无计可施。 
  “我只是说说而已,我们没打算结婚。” 
  我们沉默下来,听着蒙特娄和夏洛特之间的嗡嗡的电话线路声,僵持了似乎一个世纪之久。 
  “凯蒂,你想来这里吗?” 
  “好啊。” 
  “你保证你不管决定做什么事,都一定要告诉我。” 
  她又沉默了。 
  “凯蒂?” 
  “好啦,妈。” 
  “我爱你,小甜心。” 
  “我也爱你。” 
  “代我向你爸爸问好。” 
  “没问题。” 
  我双手颤抖着把电话挂下。下一步呢?骨头比孩子的心思容易叛读多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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