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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魔女的无妄之灾 作者:冰棒(惊悚灵异 侦探推理 晋江非v)-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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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烫手山芋。。。。。其实,那玩意也不值钱,作画工艺也很粗糙,也就是那种外行人挂在书房里充当文化人罢了!我跟你说,还真就有这种人,谁知没过几天,大概是6月初吧,就被一个暴发户买走了,从留下的联系资料看,是个靠卖农药和化肥发家致富的粗俗男人……”
  一定是黑暗神。
  一切都是他在作祟,我原以为在墨林斋那次是偶然遇到,没想到那之后的每一步,都是他所下的圈套。
  我站在公交站台等着回警局的车,午后的站台上人很少,不远处车来车往的十字路口上空还飘着几个支离破碎眼神哀怨的鬼魂,他们大概都是在车祸中丧生的,我扭过头刻意去不看他们——自从那个晚上我在喧嚣岭的医院中醒来后,另一种存在便时常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就像是小孩子心心念念着一个玩具,可在生日那天收到后却并不觉得多兴奋一样,我很快对他们也丧失了原本的兴趣。而时至今日,我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了。
  看着他们就像看着之前那群狭隘世俗的人类一样平常,以至于现在的我再一次陷入了一种极度无聊无奈而且无常的怪圈中。
  站台上同样在等车的老太太从之前就一直在盯着我的右手好奇打量着,我嫌弃地低头看了一眼打着绷带的这只不祥的右手,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将它从手腕处割下来,装一只崭新的假手,最近我在购物网站上一直关注着假肢的买卖与使用,似乎某天我也可以尝试一番。
  最终我没有回到警局,而是去到了星泽市第二监狱。
  警局里“驻外事件调查科”的那个眼镜警察帮我打通了关系和那个农药商约好见面,眼镜警察有个优点,就是无论你拜托他什么事,他一般不会过问太多,能帮则帮,不帮拉倒,这样倒十分的爽快。就算这天我找他帮我联系与农药商见面,他也没询问太多,毕竟之前血手印的那个案子我也间接性地参与其中。
  第二监狱在星泽市郊区,背靠着一座丘陵,在这样一个阴沉并刮着大风的午后被高墙包围着的监狱就像是恐怖电影中的古堡鬼宅什么的,正值午睡时间的监狱里既安静又压抑,不长草的小球场上空无一人,我远远看见几个人蹲坐在楼梯上。
  等我走近才发现他们并没有实体,甚至带着些半透明的感觉。见我盯着他们,那三个瘦骨嶙峋的光头男子似乎无声无息地交换了一下意见,随即不慌不忙地穿过柱子飘到远处去了。他们大概是之前死在监狱中的犯人。
  在会客室的小房间里等了大概五分钟,狱警带来了一个人,隔着上面有小孔的透明有机材料做成的“墙”,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农药商是我进入神秘事件科那个时候被关进来的,因为并没有直接杀人的证据,同时宣称有精神障碍,所以一直被拘留在第二监狱中等待审判。除了之前在资料上见过他的照片外,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他剃着光头,一脸死气沉沉的表情,似乎看都懒得看我一眼。随他而来的是在他身后的一个模糊却充满压迫感的黑影,我非常确定刚才那个狱警并没有看到这团黑影。
  我们沉默地对峙了一会儿,面前的透明墙壁上也映出了我自己惨白无表情的脸,我不由得默默自嘲起来。
  “你跟着他多久了?”过了片刻,我问他,并死死盯着那团黑影,可那团黑影动都没动。
  农药商抬起头瞥了我一眼,不明白我在问什么。
  “老婆死了……钱也没了……坐牢了……”他低声嘟囔着,抱起脑袋重复着刚才的话,一会儿烦躁,一会儿绝望,就像个喜怒无常的小孩一样。
  我很冷漠地看着他的神经兮兮,问他为什么要去星云拍卖行买下那副仕女图。
  “画?什么画?……哦!那幅!”他的精神似乎真的处于崩溃边缘,好像突然又想到了这件事一样,认认真真对我说,“之前有个在我店里买农药的人告诉我,那间拍卖行里有幅画可以让我忘记死去的老婆,重新过上新的生活!是真的呢!真的!我把它挂在家里,每天都去看看它,并和它说说话……真的!我真的就要忘掉她了……可是,后来那幅画却不见了……你知道它在哪里吗?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不见?”
  他变得歇斯底里,不断用手拍打着面前的“墙”,双眼通红地死死盯着我,就好像我偷了他的画一样。
  还好狱警闻声进来,制止了他。
  “你还记得……让你买那幅画的人长什么样子吗?”过了好半天,他才安静下来,我便继续发问,淡定地盯着他。
  那一刹,他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些犹疑和动摇,如果没看错的话,还有极度的恐惧。
  我不至于这么吓人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农药商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可他边上的表情与笑根本沾不上边,那是一种带着恐惧的狰狞表情。
  “端木暗,如果真的想找到我,就带着那幅画来,我知道那幅画在你手上……至于在哪儿找到我,你知道的,就在这一切开始的地方。”
  这沉稳的声音并不属于这个农药商。
  话音刚落,农药商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半天才冒出一句,“刚才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他身后的那团黑影早已不知去向。
作者有话要说:  寄生 … PARASITISM …,因为这个单词最后两个字母的原因,我发现JJ已经自动帮我改成“寄生 … PARASITI□□ …”了,这么清水怪异的文都被口口了,哈哈

☆、寄生 … PARASITIS。M …

  11
  夜行列车上很冷,夜风不停地从敞开的车窗朝里灌。
  周二晚间的车厢内空无一人,让我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看的恐怖电影,有些鬼怪总喜欢在特定日期的特定时间出来吓人,此时列车过道尽头那扇摇摇晃晃的门外就好像随时会冒出一个人影来一样。那时候我总可以在旧商业街中的一家碟片店租到各种稀奇古怪的电影,那时我对此总是又爱又怕。
  却怎么都没想到,有那么一天,那些鬼怪会出现在我的眼前,而我自己对它们早已烦腻得装作视而不见。
  那时候我和爸爸妈妈刚刚从青川乡下搬到紫贝镇,那时妹妹端木暗死去的阴影还笼罩在家中久久不愿离去。离开那个形影不离的妹妹后,我独自一人读了小学,初中,高中,毕业后去了镇上一所大型的企业中谋了个闲职,在这漫长的成长岁月中,我几乎都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谁,只是麻木而谨慎地扮演着一个并不特殊并不出彩的平凡角色。
  其实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和我一样,扮演者以名字为标签的那个人,说不上喜欢和讨厌,只是麻木地继续扮演下去而已。
  因为中断了这种做戏之后,你可能连最普通最卑微的名为“存在”的那样东西也失去了。
  下车后紫贝镇的一切都让我感到熟悉而亲切,虽然它们都被漆黑的夜色笼罩看不太清楚,并且紫贝镇的夜里也没有星泽那般五光十色灯火通明,但我还是在一瞬间萌生了再也不离开这里的念头。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呀,我打消了自己突如其来的愚蠢念头,快步走出了紫贝镇简陋的火车站。
  商业街是紫贝镇释放夜生活的唯一出口,我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过,依然有半数以上的店铺在热闹的营业中。商业街的繁华也只是近几年才有的事情,我记得小时候,这里还没翻新,店铺的种类同样繁多,只是消费不如现在这么高。
  没走几步便来到了商业街西街28号A铺,几个月前它还是间不起眼的古色古香的书法班,现在却用现代感强烈的金属和玻璃装饰一新,头顶闪着光的巨大粉色灯牌十分夺目,这里已经变成了一间酒吧。
  在我无视了门口那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孩的招呼并朝她狠狠瞪了一眼后,推开重重的金属门径直走了进去。
  说真的,这是我第一次来到酒吧。
  不过一切都不像传言中的那样危言耸听,酒吧里很安静,昏暗的灯光和舒缓的音乐得让人只是觉得轻松与暧昧,吧台和一旁的沙发里零零散散坐着几个正喝酒聊天的人,这间屋子看起来就是当初墨林斋的接待室和那个大教室打通后改装而成的。
  恍惚中依稀可以看见那几个小孩下课后来练字的身影,当时他们还嘲笑我的字有多难看。
  从旁边的一扇门转出,我便来到了铺着厚厚地毯,两侧的墙根下装饰着一连串钻石一样的地灯的走廊上,走廊的尽头便是林师傅曾经的那间书房了。
  “是端木小姐吧。”
  一个穿着黑白制服的高个子短发年轻女人出现在我身后。
  我说是的。
  “他在最里面的那个VIP包间正等着您。”
  她说完便转身走掉了。
  我抓紧了手中布袋里的那个卷轴,鼓起勇气迈开步子朝里走去。
  推开门的那瞬间我被他眼镜的反光晃到了眼睛。
  眼镜警察坐在包间的沙发里,依旧是之前的那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端木暗,我等你很久了。”他说得很平淡。
  “你的谜语不太好猜。”我干巴巴地回答,并警惕地打量着他。
  “一切开始的地方?当然是这里,如果不是墨林斋的凶杀案,如果不是意外继承遗产却只想着卖一大笔钱的林子豪,我又怎么知道你端木暗的存在呢?”
  他慢悠悠地说着,换了一只腿重新翘起二郎腿。
  说真的,为什么有些人总喜欢向别人炫耀自己的心路历程呢?
  “黑暗神呢?”我没理他的话,径直问他。因为此刻我并没有看到那团出现在农药商背后曾短暂附身的黑影,我很确定眼前的人并不是黑暗神,他只是眼镜警察而已。
  “一来就直呼我的大名这样很不礼貌哦。”他笑着回答道,却看不出意图。
  “邀请我去神秘事件科,并无意地透露各种情报,还轻易地为我安排与犯人见面,都是你故意的吧。”我质问他。
  他点点头,依旧保持者坐姿,“这些就算你已经弄明白,也不重要了。把画给我,我的好同事,端木暗。”
  “你又不是黑暗神,我为什么要给你。”
  说完我抓紧了手中的卷轴,转身准备离开包间。
  作为一个警察,竟同邪恶的黑暗神沾上了关系,这简直就是凌驾在正义之上的邪恶,简直是讽刺。
  可包间的大门却变得有千斤重,冰冷的门把手也在瞬间变得灼热滚烫起来。
  “我就是黑暗神,谁都不能质疑。”
  眼镜警察用他原本的声音一字一句说着,慢慢从沙发中站起身。
  包间内的灯光在一瞬间突然变换着角度和强度闪烁起来,惨白的光线里一些游移的模糊的黑影不断变换着形态,就像水中的墨汁一样诡异不可测。
  “相信了吧?”他慢慢说着,同时不屑地哼了一声,“难道你以为我会和你所见的鬼怪一样弱不禁风?告诉你,我是黑暗神,是神啊哈哈哈哈!”
  说完他摘下眼镜大笑起来,似乎转换成了另一个人。
  却又和之前被黑暗神附身的农药商不一样,他的表情并没有狰狞扭曲,声音也还是属于他自己的,这让我无法猜透其中的原因。
  而闪烁的强光下周身那些黑影越来越多,我也越来越烦躁起来。
  这大概是结界的作用。
  我不自主地抬起左手中的卷轴,可是却无法抑制这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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