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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断笛-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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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锦生还是摇头,他就不说什么了。苏锦生再做噩梦的时候,他就守着他,吻他,替他擦掉额头的汗水。
  苏锦生以为他们的麻烦仅止于此,可他显然太乐观了。终于,一天晚上,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馥郁幽远,那是深宫里点着的檀香,于是他知道他又做梦了。他抬起眼来,瞥见帐外青白的月色,地下散落着撕碎的衣袍,翻倒的木屐边有一截断笛。
  这梦境是如此熟悉,过去的十年,他反反复复梦到这间宫殿、这截断笛,然而他的梦从来没有这样清晰,这样真切过。他支撑着起身,甚至能感觉到股间的濡湿,以及情事之后的特有的酸疼。
  月光侵进帐子,凉匝匝地洒在他身上,又顺着他的肩滑下来,他看到自己的胳膊,苍白纤细,仿佛一折就会断掉,拳头紧攥,好像藏着什么。他缓缓地摊开了手,掌中是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寒光灿灿。
  48
  他慢慢地举起它,心静得像一潭死水。 
  “冲!” 
  有人唤他。 
  “锦生!” 
  远远地有人唤他。 
  他疑惑四顾,极目之处,景物一片模糊,原本清晰的梦境,突然被这两声呼唤搅乱了,衾褥、幔帐全如湖底的水藻摇摆起来,波动伏仰,月光碎了,粼粼的,到处都是。 
  他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他抬高手臂,用力挥舞。 
  噗嗤── 
  那是什么声音?轻轻的,甚至可以说是安静的,安静得如同一声叹息。 
  于此同时,周遭的一切也都渐渐静伏了下来,月光聚拢,幔帐低垂。 
  然后,他看见了绍。 
  绍就在他身畔,英俊的面容触手可及。 
  “哥哥。”他叫他,仿佛终于找到了亲人的孩子,看到绍,他忽然有了依靠,忽然觉得害怕了,他怕这森森宫殿,怕梁柱投下的阴影,怕吊死鬼般青白的月色,他想躲进哥哥怀里,他想抱住他的脖子,就像小时候一样。他伸出手去,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僵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他低下头,却看见一片粼粼的刀光,刀柄攥在他手心,大半的刀身已没进绍的肋下! 
  没有血。至少那一刻,看不到血。 
  可他怕极了,怕到拔出匕首,于是血雾喷溅。 
  整个右手都被染红了,腥红的血蛇在苍白的胳膊上蜿蜒。 
  他发起抖来,他想逃出帐子,逃出这不可理喻的梦境,他仓惶地往外爬去。一双臂膀从背后伸过来,紧紧地箍住了他。只有右手逃出了帐子,他看到自己的手指在空中无力地挣扎,鲜血不断顺着指尖滴落,染红了地上的衣服,也染红了锦绣堆里的那截断笛。 
  “啊──” 
  涔涔冷汗里,他蓦然惊醒。 
  “锦生,锦生。”熟悉的声音让颤抖的心也温暖起来,他知道,那抚着他脑袋的是Simon的手指。 
  还好,只是一个噩梦。 
  苏锦生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正伏在Simon胸前,青白的月色从纱帘外漫进来,薄薄地铺了一床,一千六百年过去了,这月光竟跟当日的一模一样。 
  “我……做了噩梦。” 
  “我知道,”Simon苦笑,“锦生,你先起来。” 
  苏锦生有些困惑,然而还是爬了起来,这一来,他才发觉自己的右手握着一把剪刀。并不是尖头的钢质剪刀,而是圆头的美工剪刀,可即使是这样,Simon的肋下还是红了一片,那位置跟梦里的一模一样。 
  “当啷”剪刀掉到地下,苏锦生连连后退,几乎跌到床下:“我做了什么?” 
  Simon及时拉住他:“没什么,噩梦而已。是我把剪刀放在床头柜上的,忘记收了。”他抱着苏锦生,吻他汗湿的头发:“还好,不是很疼。” 
  苏锦生知道Simon在撒谎,睡前他看过床头柜,那里只有一本书,美工剪刀是放在抽屉里的。那么,他现在不仅仅是做噩梦了,他已经开始梦游了,是他打开了抽屉,拿起剪刀对准Simon刺了下去! 
  假如抽屉里放的不是圆头剪刀,而是一把匕首,那么,会发生什么? 
  这样想着,冷汗立刻浸透了睡衣。 
  苏锦生推开Simon:“你走吧。” 
  “锦生。”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锦生。” 
  “走啊!我不想看到你!”苏锦生抓起毯子,紧紧蒙住了脑袋。他无法面对Simon,他该怎么告诉他呢?他做的这个梦,反反复复做了十年的梦,他终于看清楚了,他终于知道了:原来,是他杀了司马绍! 
  他知道他们的前生并不美好,却不知结局竟是这样不堪。 
  而现在的他,连Simon都不肯放过。 
  苏锦生不要重蹈覆辙,Simon并不亏欠他什么,过去的早该过去,自己的双手不该再染上他的鲜血。 
  “走!走!走啊!”苏锦生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音。Simon隔着毯子抱住他的头,他发疯一般挣扎。 
  “好,我走。”Simon还是抱着他:“钥匙我会放在门垫下面,但是,锦生,不要拿走,把它留在那里,这样我好回来。” 
  苏锦生没有吭声。Simon想拨开毯子,想吻吻他的脸,他死也不肯放手。于是Simon吻了他露在外头的脊背,他说:“锦生、锦生……” 
  后来Simon还是走了,他说话总是算话的。 
  第二天早晨,苏锦生在门垫下找到了那把钥匙,想了很久,他还是把它装进了自己的衣袋。 
  48补/49? 
  重写了一小段 ^^ 
  “走!走!走啊!”苏锦生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音。Simon隔着毯子抱住他的头,他发疯一般挣扎。 
  Simon似乎想拨开毯子,想吻吻他的脸,苏锦生死也不肯放手,于是Simon环住他的腰,吻他裸露在外的脊背,他唤他:“锦生、锦生……” 
  温热的呼吸吹过汗湿的肌肤,苏锦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Simon的唇顺着他的脊柱滑下去,他的手环在他胸前,很容易便找到他已经微微凸起的|乳尖。苏锦生尽可能地蜷起身子,然而Simon右手继续下移,覆住了他最敏感的地方。 
  “锦生……” 
  苏锦生别开脸,躲避Simon吻着他耳背的嘴唇,他太清楚了,假如让Simon吻下去,那么将他什么也无法拒绝,他太清楚Simon的手段,正如Simon太清楚他的弱点。 
  欲望已在血液里奔流,身体无意识地扭动着,回应着身后的人。苏锦生咬紧了嘴唇,才克制住彻底屈服的冲动。软弱是太容易的事情,但是情事之后呢?当他支撑起酸软的身子,噩梦是不是又要继续?天明的时候,血泊里躺着的会不会是一具尸体? 
  “不要!”苏锦生忽然大叫出来,他蜷紧了身体,紧紧抱住自己的肩膀。毯子滑落到一旁,月光映在他脸上,泪水正无声淌落。 
  Simon放开了他:“锦生……” 
  “走吧!”苏锦生缩成一团,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求求你,走吧!” 
  “锦生,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苏锦生捂住了耳朵。 
  Simon怔怔地看着他,终于点了点头:“好,我走。” 
  苏锦生捂着耳朵,但是他还是听得到Simon穿衣服的声音,下床后的脚步声,他听到他走出房间,又折了回来,轻轻地替他把毯子盖在身上。Simon在床前站了很久,后来他弯下腰,吻他固执的后脑勺。 
  “锦生,我真的很喜欢你。”Simon最后摸了摸他的头发:“我走了,钥匙放在门垫下面。” 
  直到Simon的脚步声彻底消失,苏锦生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失去一个住客的房间显得特别寂寞,地板上,那把跌落的美工剪刀正闪闪发光。苏锦生睁着眼睛在黑暗中躺了很久,连姿势都没有换过,天亮时起来,腿都麻了,肩膀下的床单被泪洇湿了一片。以前他总觉得司马冲太会哭了,简直不像一个男人,原来自己也是一样的。 
  第二天早晨,临出门时,苏锦生在门垫下摸到了Simon留下的钥匙,但出乎意料的是,这并不是他当初交给Simon的那把房门钥匙,而是另一把陌生的钥匙。和钥匙一起塞在门垫下的还有一张写着地址的字条。这个地方Simon曾不止一次跟苏锦生提起,他说过,他住在那里。 
  苏锦生望着手中的钥匙,终于没有丢掉,而是将它和字条一起塞进了包里。 
  其实,苏锦生并不打算去见Simon,接连几天,他连Simon的电话都没有接过,看到街边停着Simon的车,他都会悄悄绕路。那么为什么收下钥匙呢?苏锦生自己也不懂得,只是忙碌的时候,失眠的时候,或是梦到Simon孩子气的笑脸时,想起包里放着这样一支钥匙,就会觉得好受了一点。 
  苏锦生允许了自己这小小的软弱,最近他的日子并不好过,噩梦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频繁,几乎每晚他都会在梦中将绍杀死一次。为了躲开血淋淋的噩梦,他只有减少睡眠的时间,这样一来,白天精神就难免不济。 
  同事郭斌很快发现了他的异样,那天下午,苏锦生正撑着脑袋,对着一叠卷子瞌睡,郭斌走过来敲了敲桌角,把一杯浓茶放在他跟前。 
  “你怎么啦?” 
  苏锦生摇摇头,接过了茶杯。 
  郭斌拖过把椅子,问长问短,干脆跟苏锦生闲聊起来,想到什么忽然说:“你听说了吧?那个邵博士,就是帮你解过梦的那个,要回国了。”见苏锦生怔怔望着自己,他皱了皱眉:“你不知道?他和南京大学合作的那个项目,赞助方撤资了,项目泡汤,他也没必要再待下去,大概这两天就会走吧。” 
  苏锦生站起来,拿起手机往外就走。 
  “喂喂,你去哪儿?” 郭斌大叫。 
  苏锦生没有理他,他急匆匆下了楼,找个僻静角落,打开了手机,收件箱里都是Simon发来的未读短信。苏锦生咬了咬牙,打开了一条条看下去,短信的内容几乎都是一样的。 
  我想你。我能来看你吗?我在等你。我们应该谈一谈。来吧,锦生,来吧,锦生、锦生…… 
  苏锦生合上手机。到底去还是不去?他对自己说:就见一次面吧,反正Simon就要走了。他知道这是借口,他知道只要见面,事情就不会如预想中那么简单,他知道不见最好,天涯海角才是他们之间最好的距离。苏锦生什么都明白,但下班之后,他还是去了Simon的公寓。 
  揿了半天门铃,也没有人应声,苏锦生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掏出了Simon留给他的钥匙。 
  房门开了,屋里果然没有人,客厅的沙发上却蜷着一只雪白的长毛猫,看到苏锦生,它睁开如丝的媚眼,“喵呜”一声,警觉地弓起了背脊。 
  苏锦生愣了愣,他从来不知道,Simon竟养着一只猫,还是这样一只不友好的大猫。 
  被一只猫赶出房门,未免太可笑了,但待在客厅里跟它大眼瞪小眼,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苏锦生决定退进一边的卧室。好在白猫眷恋沙发,并没有追击过来,斜视了苏锦生几眼之后,它又缩成一个白球,继续做梦去了。 
  苏锦生吁了口气,在卧室的扶手椅上坐下。突然遇到那只白猫,倒转移了他的注意,一直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不少。他开始环顾Simon的卧室,房间很大,近一半的空间被辟作了阅读区,架子上摆满了德文、英文、法文书籍,二层的隔板上放着一个有些发黄的头盖骨,黑洞洞的眼窝正对着苏锦生,明知这很可能只是模型,苏锦生还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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