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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9章

宰执天下-第1049章

小说: 宰执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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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冷冷的看了一眼吕惠卿一眼:“沈起在桂州一番兴作,擅令疆吏入溪洞,点集土丁为保伍,授以阵图,使岁时肄习。继命指使因督餫盐之海滨,集舟师寓教水战。广西走马报上来的这一些,枢密院、政事堂何时下过命令?现在忽然上表,明着是在欺瞒朝廷,以逞私欲,哪有半分实话?吉甫你太多虑了。要找人替他,也要找个能安心理民的,将沈起所兴诸事一概废弃,以释交人之疑。否则交趾人哭到大庆殿上,岂不是要让契丹、西夏看笑话?”

    吕惠卿反驳道:“辽之承天,不也曾领军南犯?还有西夏,女主当政之时,寇边的次数也不减少。”

    逼着真宗皇帝签下澶渊之盟的辽国皇太后萧燕燕,当年就是亲自领军。而熙宁初年,不断南犯的西夏,控制朝政的也是太后。

    冯京则哈哈笑了两声:“交趾蕞尔小国,如何比得上西北二虏?吉甫你想的也太多了。”

    吕惠卿皱起眉,正要再反驳回去,王珪则插言道:“刘彝此人如何。他在虔州【赣州】做的不错,正好也已经任满。”

    冯京依稀听过这一个名字,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他是管理大宋亿万兆民的宰相,普通的州官很难在心中留下什么印象。疑问的视线投向王珪,王珪则很配合的说道:“刘彝曾为制置三司条例司官属,后因言称新法不便而被罢去。不过他精擅水利,曾任都水丞,后又在虔州兴沟渠,制水患,惠民甚多。有他去桂州,当可无虑。”

    听到王珪之言,冯京嘴角向后拉出了微不可察的弧度。得到提醒,他也记起了刘彝这个人物。比他心中的人选还要好。转头又瞧着吕惠卿:“吉甫,你意下如何?”

    吕惠卿并没有不同的意见。并不是他畏惧冯京、王珪两人合力,而是他乐见刘彝去桂州。

    制置三司条例司是最早设立的新法制定机构,不论是青苗法、还是均输法,都是来自于其中。如今虽已经被撤销,但司农寺已经全盘接手条例司的工作。当时侧身其间的官员,有成为新党中坚的吕惠卿、曾布、章惇,也有后来转头旧党的苏辙、程颢、刘彝,而他吕惠卿,当初跟刘彝可没少争执过。

    桂州在哪里?

    岭南

    桂州的位置的确重要,是南方重镇,冯京和王珪都希望有个新党的反对者坐上去。但吕惠卿不在乎,反正他手上没人能争这个位子,而诋毁新法的都去了岭南,他才高兴呢……为什么要反对?

    从岭南任官一趟回来,依例会加上一官,或是多减几年磨勘,这是太宗时就制定的规矩,至今未变。王珪可能看上了这一点,不过就此病死岭南的也不是没有,否则太宗何必定下这项奖励。

    “就依相公、参政之言,让刘彝去桂州替沈起回来。”

    确定广南西路的主帅人选,毕竟是小事。冯京第一个将其抽出来,只是因为这一桩公案,没有多少争执的余地。以此事开头,成功的压制吕惠卿,便可顺势而下,将接下来的几桩公事一气呵成的按照自己的心意处置下来。

    冯京也是心急,天子的心意,全东京城都明白,他冯京当然也同样清楚。不趁韩绛抵京前的这段时间,稳固了在相位上的发言权,等首相抵京之后,哪里还有自己说话的地方。

    好不容易升任了宰相,冯京怎肯甘愿做壁上观?

    他是当朝宰相,不是给人做陪衬的饰物天子需要政事堂中有一个反对的声音,但他冯当世绝不会甘心只做着一个反对者。

    ……………………

    河阳孟州【今巩县】,离着京城并不遥远,马递只有两日的行程。

    不过孟州在黄河北岸——山南为阳,山北为阴。水南为阴,水北为阳——所以河阴在黄河南岸,而河阳则在北岸。

    此时正是黄河上冻的时节,河面上的冰层已经能挤碎渡船的船底、船帮,只是还不到让车马在冰面上通行的厚度。

    来送诏的使臣前两天拼了命的过了河,来到孟州州衙时,脸色都是白的。但韩绛不能拼命,更不愿拼命,只能在黄河北岸,等着什么时候天气突寒,将大河冻上,那时才能顺利渡河。

    不过即便韩绛还没有回到京城,但他已经是宰相了,而且是首相。

    韩冈过去曾经坐过一任首相。不过那是王安石让给他的,而且也是为了能名正言顺的指挥攻略横山的大军,统率河东、陕西二路兵马。

    但那一次,他在相位上只坐了短短几个月,就因为轻弃罗兀城,而不得不黯然告退。

    此事非战之罪,而是天子意志不坚,加上庆州兵变的缘故。但韩绛也明白,其实他也有机会的,将天子的诏令顶住,将西夏人给拖垮。这几年来一直都在后悔,如果当初他坚持下来,也许西夏现在就亡了。

    不过世事无常,绕了个圈子,现在又绕了回来。时隔三载,他现在又是宰相了。

    从天子公布他和冯京的任命时间上,韩绛清楚,皇城中的那一位仍然还在维护新法。

    一直以来,他韩子华都是新法的支持者,从来没有变过。自己能接手王安石留下来的职位,天子肯定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在房中一声轻叹,韩绛闭上眼睛假寐起来,现在就等着黄河上冻,好回到阔别已久的东京城。

    :

第40章 帝乡尘云迷(中)() 
离着冬至越来越近,开封府的上上下下都为郊天大典而忙碌起来。

    韩冈虽然在外,依然也要听着东京城中的命令,为大典准备钱物、人力。而且还传令京府各县,加派弓手、巡检,并牢牢盯紧一干曾经有过旧案的不法之徒,如果有什么可疑之举,可以先行扣押,等到大赦令下达之后,再将他们给放出来。

    不论是政事堂、还是开封府,都是三令五申,在这一次国家大典的时候,绝对不能出任何乱子。

    韩冈签发命令的时候,都忍不住有些觉得好笑。千年前后的官僚政治,差不多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做的事情都是一般。人虽变,可世情不变,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祭天的地点,位于开封南薰门外,被称为青城的地方。离着城池虽不算远,但也属于郊外,所以那里修起来的宫室,就是正儿八经的行宫。

    祭天用的圜丘,并不要韩冈来多手。那一座用黄土垒积而成的八十一尺高的土台,已经用了几十年,就算有些损坏,也自有大工匠来处理。但为了整修青城行宫,韩冈还是被命令调来一批流民,听候府中的指派。

    东京城分为开封、祥符两县,就跟唐时的长安城分为万年、长安两县一样。不过东京城五十里城墙括起来的这一片地,是由开封府直接管着。只有廓外乡镇,才是由两县管辖。从地位上,开封、祥符并称为赤县,比起白马、陈留这样的畿县要高上一级。

    在名义上,韩冈可以管得到开封县和祥符县。但历任府界提点,从来没有去管过两赤县的事,都是让开封知府去处置。韩冈上任半年多了,巡视诸县也从来没有去过赤县的辖区,有故事惯例在没有必要自找麻烦。

    从开封府最南端的扶沟县回来,经过青城行宫的时候,韩冈也仅仅是向里面瞥了一眼,就打马而过。多站一会儿,说不定祥符县的知县就要上面报告他韩冈侵犯职权了。

    快到南薰门的时候,正好午后,平日这段时间猪走得比人多。韩冈绕了个圈子,从新郑门进了东京城,城门官不再是‘直言敢谏’的郑侠郑介夫,换上来的一个监门官,有五十多岁,见到韩冈来,就立刻小心翼翼的亲自将他迎进城来。

    离开东京城不过十数日,城中已经是物是人非。

    崇仁坊的王相公府此时已回归开封府管辖,门前街巷变得冷冷清清,不复往日的喧闹。门可罗雀这个成语并不是形容词,韩冈骑马经过,当真就在门前惊起了一群在地上啄食的麻雀。

    王安石的旧邸原本就是官宅,由天子所赐,归于宰相居住——基本上两府宰执,在东京城中都没有私宅,住着的宅邸统统都是官产,由天子赐予或是收回。想及京城的地价,韩冈对这个现象也不足以以为怪。

    即便是一任宰相,想在京中买个符合身份的宅子,不靠贪污受贿,除非能在相位上盘踞二三十年。而且当真有哪位宰相买下来一片豪宅,御史们的眼睛都会如同遇上磁铁的缝衣针,一起被吸过来。

    现在热闹起来的,是隔邻景明坊的冯相公府。冯京还未有赐第,所谓的冯相公府就是过去的冯参政府。韩冈没有从冯府门前的街巷经过,只是从路口向里面看了一眼,便发现那条路,已经是人山人海,车马辐辏。

    韩冈摇摇头,一起一落,本是世间常理,用不着太多感叹。

    他此次回京,公事上是要去开封府见孙永。天子离城出行,不论是奉天子灵柩归葬山陵,还是出城郊祀,开封知府都照例要担任桥道顿递使,负责道路安全。韩冈是开封府下属,必然少不了要参与进来。

    另外在私事上,还要见一下吕惠卿和章惇。王安石刚走,吕惠卿和章惇都来了信,请他上京时顺道一叙。

    吕惠卿自不必说,自升任参知政事后,已经是新党在朝堂中的核心人物。韩绛虽然是宰相,可他的作用仅仅是扶持而已。就如同庆历新政时的宰相杜衍,王安石初变法时的宰相曾公亮,都仅仅是来保驾护航的,并不会是真正的核心。

    而章惇回朝后,凭借着在荆湖的功绩,已经升任知制诰、直学士院,现在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升了翰林学士——如今因为曾布出外、吕惠卿晋升,正好学士院又多了两个空缺——才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稳坐了新党第二号人物的位置。

    至于朝堂上,新党的第三号究竟是谁,就有些争议了。

    论理应该是判军器监兼中五房检正公事的前任宰相曾公亮之子——曾孝宽。但京城中人有很多都认为,王安石的女婿,如今名声响彻朝堂内外的韩冈韩玉昆,只要他卸下府界提点的职位,进入朝堂任职,压倒曾孝宽不会有任何问题。

    但韩冈一直以来,对新法虽是支持,在关键的时候又帮了新党渡过了多次难关。无论是雪橇车运粮也好,还是流民图一案也好,新党上上下下,都要承他的人情。

    但韩冈究竟对新党的支持能到哪一步,现在也没人心中有底。因为从本质上,韩冈的学术和理念,与以王学为治国圭臬的新党,并不一致,甚至有许多地方截然相反。

    过去有着王安石来压着他,不让韩冈始终坚持的气学和格物之说在京中传播,并在经义局中严防死守,不让韩冈有涉足其间的机会。

    但现在王安石离开了,经义局的主要成员都随王安石去了江宁,只有吕惠卿升任经义局同提举,留在京城。远隔千里,又有长江浩浩,还能不能压制得住韩冈,不让天子收起蛊惑,这就是个能让新党头疼,而让外界颇为期待的问题。

    儒门重师传,学术上难以苟合的纷争,到了朝堂上就是不可磨灭的矛盾。韩冈会不会趁机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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