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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5章

宰执天下-第2365章

小说: 宰执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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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城门又堵了,章惇和韩冈的队伍中,立刻就有人上前去查问。

    两人很快转回,向章惇和韩冈报告说,是城门上面掉了两块砖下来,砸坏了一辆公共马车。

    车厢没被砸到,但车夫和拉车的两匹马给砸死了。十几名乘客被扶下来的时候,个个面无人色。尤其是看见了前面的车夫和挽马的惨状,好几个就在路上吐开了。

    指挥交通的交警第一时间就从城门里跑出来了,他们刚刚从军巡院中分离出来不久,对待百姓的态度,还是维持了旧日习惯,随手就用上了警棍。

    几棍子挥下,几名壮年男子嗷嗷叫着跑开了,其他人也连忙跟着散去。刚刚驱散了围观的人群,韩冈和章惇的车驾就到了。

    当值的交警,值守的城门官,还有一名戴着藤编头盔的匠师,被领导了两位宰相的面前。

    “潘泰。”韩冈一口叫出了第三人的姓名,“是你们把城砖弄下来的?”

    开封新城的城墙,基本上被使用的机会不大了。城墙顶端能并行六辆马车的宽度,也就难免被打上了主意。

    在城墙顶端修一条五十里长的环城铁路的提案,得到了都堂的批准,在一些非城门的墙段,已经开始道路的铺设,但城门,因为总是人流汹涌,为了保险起见,这里的路段正在进行目前为止最为严格的安全检验。其中的一名分管者,就是潘泰,曾经拜见过韩冈一回。。

    潘泰瑟瑟发抖,当他得知两位宰相车驾就在门外,早吓得面无人色,要是章惇和韩冈来得快一点,这落下的砖石起步时就要砸在韩冈和章惇的头上?

    他颤声叫道,“相公明鉴,落下的城砖并非来自城头,而是门券啊。下官再如何敲打城砖,也弄不下门券的石头。”

    所谓门券,就是城门上端的拱形部位,这里想要掉下来,正常情况下可不容易。

    韩冈向章惇瞥了一眼,如果想要兴起大狱,今天这件事完全可以说成是要刺杀两位宰相,可以帮一下吕嘉问,但作为主持者的潘泰肯定就难逃一劫。

    “叫你们小心再小心,还这么疏忽大意!真当都堂的话是耳旁风了!”

    章惇厉声呵斥,但骤然间的放松,潘泰差点就瘫下来——只是疏忽大意,而不是行刺,一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韩冈先冲章惇点点头,以示感谢,这件事在他们看来只能算是意外,并不像是谋划,虽然肯定要进行检查,但没必要当面惩罚潘泰,得等调查的结果,现在安抚一下才是最好的。

    他对潘泰道,“从今以后,城门段只许夜间检测、夜间施工。车辆所受损伤,还有人员抚恤,铁路总局不得推诿,要及时处理。”

    潘泰连连点头。这些事,不要韩冈说他都会去做的。

    “算了吧,新城城墙本也不算牢靠。”章惇又一句话开释了潘泰,他笑着问韩冈,“城墙顶上的环城铁路这就要修了,玉昆,你的蒸汽机车呢?”

    韩冈摇摇头,打发了潘泰和其他两人,车队重新启动,这是从城门跑出两人来。

    韩冈和章惇都轻噫了一声,那两人,使他们两个各自所熟悉的亲卫。

    亲卫分别来到章惇和韩冈身边,同时递出了一张纸条。

    章惇展开一看,脸色微变,先惊后笑,嘴角尽是冷嘲,“文彦博上京了。”

    韩冈将手展开,他手中的纸条也是同样的内容。

    “这老货,”章惇头疼的抓了抓下巴,“可别死在京里。”

第162章 京师(四)() 
【这几天更新都不行,实在是无颜求票。今天会先把昨天的份补上。这是第一更,之后可能是九千字的大章抵三更,也可能是三章或两章,反正肯定是九千字,看具体写的情况了。】

    唐梓明把炭笔压在嘴唇上,两只眼睛盯着他的笔记本。

    方才他拿着炭笔,在随身的小笔记本上,将都堂新闻官说的每一句话都飞快的记录下来。

    现在就在回头一条条的与记忆对照着来看,确定有没有记错的地方。

    对唐梓明个人来说,在这过程中,值得发掘出来进行重点报导的新闻点,自然而然就会浮现出来。

    唐梓明很相信自己看到新闻时的第一感觉,每一次感觉浮现的时候,都会帮助他轻易抓住读者们的关注点。这种宛如天赋一般的直觉,让他进入了天下最大的报社,也让他在竞争激烈的报社中站稳了脚跟。

    ‘江西,暴雨,太常韩,救灾’。

    又下雨了!江西今年的收成算是彻底完了。这是方才速记时,唐梓明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和第二个念头。

    今年京畿、江淮大涝,各路受灾情况严重,几处主产区补种之后只能勉强保证当地口粮,粮价能否稳定,这就要看都堂下一步的应对了。

    唐梓明想着,随手写下‘粮价’二字。接着又在韩字上画了一个圈:

    翰林学士、判太常礼院韩忠彦这个人选也是可圈可点,如果联想到这几日吕枢密主持的行动,这一个任命是为了避免韩议政做出错事,还是以便调查,应该是有些说道的。

    另外,今年的灾情,必定对北面的战事有所影响,影响到至少千万石的粮食运送方向。按照都堂的声明,战争必然会继续下去,但会否在今年大举进攻?还是先稳定战线,然后等明年后年北进。

    随手做了一个标记,唐梓明暂时把这个想法放下了,回到江西的暴雨上,韩议政受命主持救灾,恐怕也是要借用他的世家子弟地位,能够抛下顾忌对一些官员下狠手,这一过程中可能会有不少新闻。

    一般来说,都堂还是很欢迎记者帮他们拾遗补缺,抓一抓下面搜刮起来肆无忌惮的官员。

    唐梓明轻轻画了一条线,或许会去后可以跟几个朋友说一说,看看谁愿意去江西一趟,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抓住了,升职的机会就有了。

    ‘长江,两轮船,入役’。

    驻扎在鄂州的长江舰队,两艘汽轮船入役。

    联系上一条新闻,都堂突然之间将汽轮船配置于长江舰队,目标不问可知,江西如有乱民,鄂州的驻军随时可以出动。

    不过汽轮船真的能派上大用吗?

    唐梓明有些怀疑,据他了解,如今汽轮船还只限于在港口中使用,故障率并不低,要是在战场上突然坏了,这不是笑话,而是要人命了。

    再下一条,就是昨天惊动京师的新闻了。

    唐梓明在‘二相,机耕’上点了点,

    两位宰相出门,回来时差点被城墙上的石头砸中。是谋刺,还是意外,这件事比起两位宰相视察农场机器耕田可是重要得多。只不过,看起来都堂并不想有人关心太多。

    自家报社有多听话,唐梓明很清楚,都堂说一,报社就不会作二,城门落石的事肯定不会上报导。

    只看着一条,也许都堂要开始大力推广机耕了。

    想起近日社中传言,佃农的安置多半会是日后施政的重点,南北方向上,将可能出现数以百万人的大迁徙。

    正想着事,胳膊肘忽然被人顶了一下,唐梓明扭过头,就听旁边的同行问道,“方才陈员外说的毛毡,是多少匹?”

    那同行问着,眼睛还勾着看唐梓明的笔记本,只是唐梓明在笔记本上的字迹潦草得只有他自己看得清。

    “三十万。”唐梓明瞟了眼笔记本确认了一下,就告诉了他。

    这是今天都堂新闻官公布的倒数第二条消息——密院征购三十万匹毛毡。

    毛毡。

    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唐梓铭在这两个字上画了一个圈。

    重点是羊毛。而羊毛的来源,则是重点中的重点。国中的羊毛产量或许不一定够用,市面上的羊毛毡的原材料,本来就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北方。

    唐梓明匆匆写了两个字,外人看不懂,只是将这一瞬间的灵感记录下来,给自己留个提醒。

    剩下的几条,唐梓明来不及看了,新闻官礼部员外郎陈茂学已经站起来准备走了。

    都堂每两日有一次的例行的新闻发布会。

    宣传这座阵地,自己不去占据,那就会给敌人占去。这个道理,从古到今,统治阶层无不明了。

    过去统治者们采取的办法,一直都是采取压制的态度。极端点的是偶语者弃市,普通的就是在刑律中确定传播流言和揭帖的罪责。

    但这么做的结果,只是让流言传播得更广,偏离事实更远,并不能达到订立法度时的初衷。

    而如今在一步步推动报纸逐渐成为朝野之中各色信息的搜集和传播的工具之后,过去对民间舆论的高压政策,同样是一步步废弛毁禁。

    朝廷借用报纸来操纵世间舆论,同时还设立了新的职位,加强与报社的沟通。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磨合和调整之后,所谓的新闻发布会的基本流程就成型了。

    新闻官出来后就把要公布的新闻念上一遍,再与记者们稍稍聊上几句,会议就宣告结束。

    唐梓明跟着新闻官起身。

    “员外!”唐梓明上前问了他准备好的问题,“文老太师上京了,朝廷有没有说法?”

    文彦博上京了!

    人群一阵骚然,记者们惊讶的望着唐梓明,都想知道这一条消息他是从何处而知。

    被众多震惊、探寻的眼神围绕,每一次都让唐梓明对自家的报社满溢这自豪感。新闻官不会披露太多内情,不过如果记者有本事,可私下里再去挖掘一点更加有用的内容。而京师乃至全国最大的报社,总是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其他报社使尽手段才挖出来的消息。

    陈茂学微微皱了下眉头,“此事非本官所知……”他顿了一下,音声更冷,“北事正酣,谁有空去理会。”说罢,陈茂学没有逗留,径直离开。

    新闻官明明白白的言辞,就文彦博上京一事,给各家报纸定了基调。

    谁有空去理会?

    都堂没空,开封府没空,理所当然的,各家报纸的版面也没空。

    唐梓明叹了一口气,与几位同行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这一条新闻在有更大进展之前,只能先放一放了。

    文彦博一向是旧党领袖,即使是旧党蛰伏的现在,由他这一面大旗在,还是能维系一定的人心。这一回他的曾孙文煌仕又掀起了一场大浪,让都堂都大感棘手,甚至灰头土脸。旧党人众,觉得振奋的不在少数。要说文煌仕的行动背后,没有文彦博的指使,绝大多人多是不会信的。

    现在文煌仕失踪,都堂大索天下,又派了吕嘉问主持此案,文彦博在这个节骨眼上上京来,是来找他重孙子的吗?谁也不会觉得这个老家伙对寻到文煌仕的下落有任何作用。他上京后会是自辩,还是与都堂针锋相对,现在也没人能说得清。

    但有一点,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可以立刻确定……文彦博绝不可能是来向都堂认错的。

    随便在京师街市上拉一个人过来,告诉他文彦博就要上京了,再问问他,文彦博这一会上京到底想要做什么?一百个人中,九十个会回答说肯定是跟都堂过不去。剩下的十个,不知道文彦博是谁,但只要一说是洛阳的文老太师,立刻就会得到一个同样的回答。

    文彦博在东京士民的心目中,就是那种固执到极点、戏文里经常会出现的反角,总是想方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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