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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春秋我为王-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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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毕竟还得等到来岁,落了后手。

    而另一方面,作为有千年制陶传统,养着成千上陶工的上古氏族,范嘉对自家在漆陶市上也落于下风很是不甘。

    这两个月来,因为瓷器的出现,范氏的漆器销量大降了分之一。

    公室和诸卿大夫对陶器的购买也大幅减少,他们更喜欢新颖而美观的成瓷。其中有多事的人把成瓷比作优雅的贵族淑女,螓首蛾眉,手如柔荑;而范氏的陶器就好比鄙陋下贱的在野女。所以窈窕淑女,君好逑,粗衣陋颜,只有被始乱终弃的份。

    范嘉觉得,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出在半年前,被赵无恤从人市买走的十多名鲁国陶工身上,也许是鲁国的秘方?

    为此,他一派人去曹国陶邑,乃至于鲁地寻了一番后,却没有发现什么。

    现在他可以得出的论:天下瓷器,唯独成乡有出产,但若想混进去,像套取麦粉制法一样,把瓷器秘方弄出来,却变得其艰难。

    通往成乡的道原本只是一些供人喝水休息的庐舍,现在却被几个“亭舍”所取代。

    范嘉连续派了十多个细作,却要么在盘查严密的亭舍被拦住,要么进到成乡附近后被游骑逮了正着,更有一个已经摸到门口,却被一头如同野影的大犬扑翻。这些人从此不知所踪,范嘉不知道,这些被拘押的细作,多半正在成乡做苦力,修墙垣呢!

    无奈之下,范嘉只能自己想办法,命令范氏技艺精湛的陶匠们,在市上购买了成乡不同种的瓷器,开始进行研究。

    陶匠们对这种器物看法不同,唯一能确认的是,它是陶器的进一步加工。有的说是烧窑不够密闭,有的说是炉温不够高,甚至有人神秘兮兮地宣称,赵无恤一定是让手下的巫祝以牛马活人献祭陶唐氏,有鬼神护佑,这才能做出精美的成瓷。

    范嘉还真让人试了试,连续宰杀了名年轻的隶妾,将人血浇到烧窑上。可烧制出来的东西,还是这个模样,跟光滑而半透明,其声如磬的成瓷相差甚远。

    所以范嘉才会勃然大怒,他现在,已经陷入了模仿成乡瓷器,打败赵无恤的偏执中。

    就在这时,有小吏趋行进屋,在范嘉耳旁说了如此这般。

    “赵鞅死了?”

    范嘉顿时面露喜色。

    “上军将赵卿死了!”这是今天市井里最耸人听闻的说法。

    随即他又皱起了眉。

    “奇怪,这几日来,赵氏似乎没什么异动。在粟市和漆陶市的商贾,反倒跳得更加欢实。不像是发生了丧主大变的样啊……”

    他立刻派人将这一消息以传车送到范氏的朝歌城,禀报滞留在那里的祖父父亲。信使前脚刚走。门外就有下吏来报,说是上军佐中行寅派人过来,请范嘉去府上一会。

    “中行伯这时候召唤我,定然是和赵鞅的生死有关!”范嘉一边穿戴着出门的深衣和佩剑,一边想道。

    若是赵鞅真的死了,他的敌人赵无恤,也就失去了最重要的庇护,祖父和中行伯早就想对赵氏下手多时,而如今。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范嘉嘴角露出了微笑,自己报复的日,也许很快就能到了,甚至那个宋国女,也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他嘱咐家臣道:“将范氏之宫里的剑戈兵甲运出府库,秣马厉兵,我先去与中行伯商量对策,只等祖父传回消息!就可以动手了!”

    ……

    此时距离赵鞅昏迷不醒,已经到了第五天。

    赵无恤刚刚又结束了一次守夜。他衣衫单薄,站在下宫西面的墙垣上,眺望西南方向。

    按理说,秦越人应该在昨天抵达下宫。如今却迟迟未到。赵无恤已经派从成乡赶来听侯差遣的虞喜,带着轻骑士们分为数队,每隔几里就留下几骑等候。

    赵鞅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他现在只能眼巴巴地站在墙垣上,期待最后的奇迹能及时到来。

    时值九月下旬。下宫城外的稀疏树林开始叶落枯黄,一阵秋风卷来。让赵无恤也感到了一阵寒意。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暖意,原来是季嬴,她将上月就做好的秋衣披在了赵无恤的身上。

    季嬴今天也穿的为厚实,素色襦裙换成了白色的皮裘,脖颈处的小狐皮毛还是去岁冬狩时赵无恤猎到的。

    但她绝美的脸上却没了往日的阳光和妩媚的暖意,反倒有一丝担忧和哀伤的黯淡情调。

    就像是蒙了一层灰暗薄雾的花。

    将秋衣仔细地系紧后,季嬴嗔怪地说道:“又到了九月授衣的时节,你这天没日没夜地侍候在父亲身旁,还操心下宫诸多事务,纵然有张堂弟相助,还有灵为你调养,但再不注意身体,也吃不消啊。父亲已经不知人事整整五日,若是,若是你也累垮了……我们该如何是好?”

    这些天里,一直忙碌操劳的赵无恤,和董安于一样,俨然成了赵氏的主心骨。

    当然,也是季嬴依靠的对象,赵无恤深知,无论何时,都不要让你的家人感到不安全。

    于是,无恤努力让自己收起担忧,抚着季嬴光滑的手背以示安慰。

    “阿姊,放心罢,今日秦越人一定能到,也一定能让父亲恢复如初!灵的医术,你我都见识过了,她的老师,肯定更了不起,听说,他甚至还能。”

    季嬴抬起了头,盯着赵无恤的笑容看,她了解弟弟,了解他任何轻微的情绪和语气。此时此刻,他嘴上虽然说得十分肯定,但心里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那是许多年前,季嬴还在襁褓之中,对刀兵四起的征战没有记忆,但却在知事以后,在母亲怀里瞪着大双眼,听她讲述过那些围城月时发生的可怕情形。一旦父亲山陵崩塌,她预感到,无恤虽然努力,但想要掌控局面,却不容易,到时候,那些惨痛的事情,大概又要重现。

    她在最初的悲伤和惊慌过后,恢复了细心,所以觉察到了,弟弟在明面上的同时,也在做一些额外的准备。

    所以季嬴打定了主意,她轻咬贝齿,又靠近了一些,对赵无恤小声地说道:“无恤,别瞒我了,若是你要离去,阿姊,还有灵,也会随你而去!”(。。)

    ps:感谢书友云飞飞,法则,二次转生,小齐明奇迹 ,清玄散人的打赏!

    这两天起点网页和客户端各种作死,作为作者,七月也很无奈,总之还在坚持订阅的读者,都是真爱!再拜稽首,感谢。

第194章 医扁鹊() 
季嬴心细如发,平日里也会管一下下宫的内务,为赵无恤和众位大夫分忧。于是,她就通过亲信的女婢们,发现了一些不寻常之处。

    比如说,厩苑里,那些备好的戎车安车温车,辎重食物,小吏说是前任差车王孙期嘱咐备下的。还有驻扎在无恤原先居所里的那些成乡死士悍卒,因为每天需要的食物要从季嬴管的庖厨里送去,所以她才能发觉……

    归根结底,这都是弟弟无恤暗中的准备。

    季嬴有预感,倘若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时,无恤,就会离开下宫。

    下宫能带给季嬴安全感的,一是将她养大的赵鞅,二是弟弟无恤,若这两个人都不在,她甚至不知道,这世间哪里还有自己的容身之所。

    却见赵无恤在愣了一下后,笑道:“阿姊真是见微知著……从小到大,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赵无恤也没料到,他暗暗做的那些,看似寻常的后手和准备,却被季嬴窥见了最终的目的。

    没错,虽然按照张孟谈的“上策”,赵无恤现在获得了和伯鲁几乎等同的地位,并渐渐得到了等实权大◎夫的认可,也做好了一旦赵鞅死去,便可以对内外各个势力摊牌拉拢的准备。家主之位,他已经有信心争上一争了。

    然而,事情不可能那么顺利,范鞅中行寅对强硬的赵氏耿耿于怀,加上无恤的小蝴蝶翅膀,俩大势力现在是针尖对麦芒的关系。赵无恤把自己放范鞅的位置上考虑过:乘着范氏还是晋国执政。掌握着名义上的合法性,发兵将主君暴毙。四争立,主少家疑的赵氏攻灭或分割。无疑是最佳方案。

    此外,低调了几十年的老狐狸知氏怎会不暗中动些手脚?一直生有反骨的邯郸氏怎会不联合其他小宗试图独立,态暧昧的魏氏和韩氏也会倾向于扶持侄儿伯鲁仲信。

    要是和这些势力谈崩了,或者没来得及谈就直接开战,到那时,赵无恤有信心控制的,就处地方。

    下宫,成乡,晋阳。

    困守下宫。虽然粟支年之用,却无疑是作茧自缚。

    成乡虽然经营了一年,是赵无恤的大本营,但地盘小,兵卒少,墙垣虽然增高了一倍,却很容易攻破。

    那么,一旦晋卿内战提前爆发,赵无恤就只剩下了两个选择。

    一是奔入虒祁宫。指望国君的庇护,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二是自己找一条活,通过成乡北上,去晋阳!那里是董安于精心经营的坚城。而经过这几日相处,无需觉得,这位大夫。是值得信任和合作的。

    所以,他才暗中做了一些准备。谁知竟然被心细如发的季嬴看穿。

    不过,他若是要出奔。自然是会带上季嬴,还有灵的,虽然,无恤也不希望局面会失控到那一步。

    于是赵无恤再次拉住了季嬴的手,看着姐姐那对清灵的眼睛,便要对她立誓允诺。

    有些话,他也已经憋在心里许久了。

    “阿姊,我……”

    就在赵无恤张口欲言的时候,城垣下却传来了连续呼唤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语。

    “君,君!”

    这是虞喜的声音,难道说,是秦越人到了?

    赵无恤只得将话咽了回去,和季嬴对视一眼后,又各自移开了目光,扶着墙垣向下看去。

    果然,远远见见到十余骑单骑护送着一辆马车,风尘仆仆地从西方赶来,打头的正是虞喜,正兴奋地朝墙垣上摇着手。

    “君,吾等回来了,医者也来了。”

    等到赵无恤和季嬴双双来到城门外时,单骑四下散开,而马车也停住了行驶。

    无恤见马车上坐着两人,驾车的是一个青年,面容温和,停车后轻拍身上的尘土;车侧则坐着一个抱着药箱的中年人,他眼神好奇,四处眺望,在无恤和季嬴穿戴着的名贵佩玉和皮裘上瞥了一眼,咽了咽口水,知道他们身份尊贵,便跳下车恭谨地垂首而立。

    这两人,大概是秦越人的弟,也就是灵说过的同门师兄,阳和豹。

    “夫,我们到了。”

    这时候,车厢的帷幕也被那青年转身掀开了,从里面钻出来的是一位老者。

    他老而不衰,面色红润,须发都黑油油的,扎着扁髻,用碧绿玉簪固定。乍一看竟像个年轻人,只是手里的鸠杖说明,他年纪可不算小了。

    这位长者似乎刚刚睡醒,眯着眼睛打量周围的情形,还有下宫高大的邑墙。

    他站在车舆上,旁若无人地活动了一下筋骨道:“大梦终醒,魂兮归来,这就是赵氏下宫吧,果然是最富丽坚固的千室大邑!”

    说完便迈着腿,要走下马车。

    中年弟已经在车下摆好了矮几,而赵无恤则抢先一步上前,示意他由自己来,于是便主动伸手搀扶老者,要服侍他下马车。

    老者也不推辞谦让,坦然受之,下车后背着手,笑眯眯地看着赵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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